阴阳 八~十一卷+外传+番外——妖妃妃
妖妃妃  发于:2010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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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托塔天王,真是完全没有仙人的气派,整一个急中色鬼,办事的能力又差,若不是好命得了个战神儿子,这天界里哪有他的位置?偏偏自己也是急病乱投医,本以为拉拢不到神将之首的杨戬,把战神的父亲弄到手,来个挟天子令诸侯也好。却没想到哪吒那个木头娃娃居然被孙猴子搞得要死要活,结果战神没到手,自己却被那色胚缠上了,真真是偷鸡不成折把米。

想到这里,王母愤怒地握拳击打水面,下定决心要交待她瑶池的守卫,下次李靖再来,说什么也要把他挡在门外。

“啧啧,要是让凡间那些供奉王母娘娘的善男信女看到你这幅模样,不知道该有多失望呢。”

嘲讽的声音从浴室的角落传出来,让王母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这声音……怎么可能!

有些惊慌地转身看向发出声音的角落,只见一名黑衣男子正冷笑着看着她。尽管身体浸泡在热水中,王母仍觉得全身发冷,如堕入了冰窖一般,连声音都打颤了:

“你……你怎么能进来……”

“这还要多谢娘娘您的成全啊。”

男人的声音好像蛇一样冰冷而恐怖。

“要是没有您引路,即使是分身,想要进入瑶池的结界也很难呢。”

“是那只乌鸦?!你想干什么!”

王母也算是聪明人了,一下子想到了之前她用来联络的气泡,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她可不认为魔王用分身进入她的底盘,只为了偷看她洗澡。

“哼哼……”

魔王也不回答,身形一闪,转眼见就到了王母面前。王母连叫一声都没来得及,就被狠狠地捏住了脸颊,丝毫动弹不得。

“唔……”

看着王母痛苦的表情,魔王冷笑一下,接着就在王母惊恐的目光中,从头部开始融化,变成一滩黏糊糊的白色物质,然后朝她被强行捏住的口中钻了进去。

王母的身体不断挣扎,可是嘴却始终被捏着,只能眼睁睁看着魔王的身体逐渐融化钻入自己体内,意识很清醒,力气却越来越小,直到最后那只手也进入,王母这才像是被抽调了骨头一般,软软地滑入池水中。

猛地,她的身体弹跳起来,发出巨大的水声,紧接着,一下又一下,王母的身体不断地跳动挣扎,好像在打斗一般。最后一次的动作相当激烈,池中的水被高高喷起,然后如倾盆大雨办落下。

“娘娘……”

浴室里发出的动静太惊人了,原本被吩咐守在外面没有传唤不得打扰的侍女们也忍不住探头进来询问。

“没事,本宫只是心情有些不好罢了。”

王母背对着她站在水中,声音中透着威严,侍女见状,忙应了一声又将头缩了回去。她并不知道,她没有看到的正面,王母的双眼透出血红的邪光,眼角流下两行血泪,嘴角却向上勾起,得意地笑着。

昆仑,就要成为他魔界的根据地了!

“来人,去跟托塔天王传个信儿,就说让他有空儿再过来一趟……”

7

此刻他正坐在一个山洞里,对面的人面貌模糊不清,但听声音是个男人:

“那帮家伙现在八成儿以为咱们正斗得你死我活呢。你在这人多玩儿一会儿在回去吧,下回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见了。”

是谁……

眼前忽然一花,他站在了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周围站了好多金盔银甲的武士,一个个都紧绷着脸。前面不远处,一个中年的汉子手里托着一顶金灿灿的小宝塔,正低声和他旁边的一个年轻男人说着什么,那男人的身边蹲着一条毛色光亮的黑狗。

“陛下,那猴子的本事着实了得,一般的法子只怕是奈何不了他了,不如把他捉进我的炼丹炉里,炼他七七四十九天,量那猴子铜皮铁骨,也要化成水了。”

一个须发皆白身穿道袍的老头子弓着腰说。

不要……

他想叫,可是在梦里却发不出声音。景象又一换,眼前一片落英缤纷,伸出手,粉色的桃花瓣落在掌心。

一只大手从背后绕过来,握住了他的手,干燥而温暖。

“喜欢吗?我这里的桃子虽然比不上蟠桃园里结的那些,景色倒是一流的,在这里过日子,可比天上逍遥快活。”

还是之前那男人的声音。

“天上那些老古板,自己不安分,还总怀疑别人要造反。谁稀罕他们那个什么斗战胜佛的虚衔啊,我宁可在这儿当我的猴子王。”

说着,男人自己吃吃地笑起来,声音在耳边象水波一样荡开。

“我说,你也别回去给他们做牛做马了。你那个假道学的爹,根本就不把你当儿子,哪次不是你吃苦受累,他领功劳?”

男人的声音渐小,另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孽障!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少和那猴子往来,你怎么不听?”

龚邪看到手托宝塔的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朝自己走了过来,却又在距离两米远的地方猛地停下脚步,似乎有所顾忌的样子。

“不准再去找他,否则你永远也别想再看到你娘的排位了。西界天柱山里最近出现一只饕餮,你赶紧去吧。”

中年男人急急忙忙地说完,就好像怕有人追上来似的飞快地离开了。

为什么……心里会有抽痛的感觉……

龚邪眼睛一眨之间,场景再次转换,这次是战场。

硝烟滚滚,空气中是让人窒息的死寂和恐惧。云层上站着成片的天兵天将,三万前锋军,七万战斗大军,黑压压一片。

咚、咚、咚……

雷动的战鼓震得龚邪耳膜生疼,右手也有什么在颤抖,扭头看去,是握在手里的一把金身红缨的火尖枪。

你也不喜欢战场吗?可是我们似乎都身不由己,注定了要在这里厮杀……

悲伤的情绪从心里蔓延开。忽然,一个声音在耳边炸开:

“你还在发什么愣?还不快去把那些妖孽剿灭!”

托着宝塔的中年男人指着对面朝他大声咆哮,他旁边那位带着黑犬的青年男子,眉心赫然立着第三只眼,正忧心忡忡地看向自己。

顺着那中年男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过是些山精妖怪,人数虽然多,却也只能算是乌合之众,只有几个拿着武器挡在最前面的男性还算有些战斗力,其他不过是些老弱妇孺罢了。

这样的对手,有必要如此大张旗鼓吗?

“你们太过分了!我们不过是些修行的精怪,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却要赶尽杀绝!”

身上带着伤的男人愤怒地控诉,他身后的女人孩子都露出恐惧的表情。

手中的火尖枪抖动得更加厉害了。

你也不愿再这样杀戮下去了是吗?这种被当作杀戮机器的生活太让人厌倦了,厌倦到不想再生活下去,就连对他的眷恋都压制不住的厌倦……

身体腾空而起,朝着对面的妖怪们冲了过去,男人们慌忙地准备抵抗,先前说话的那人冲在了最前面,他算是最镇定的了。

柴刀没入身体,对面的男人居然一脸的震惊,也是,谁会相信天界的战神居然被他毫无章法可言的柴刀刺中呢?

没有时间给他惊讶了,准备好的法术开始生效,火尖枪猛地化作一道红光脱手而出,将那些被吓得抱成一团的妖怪族人们都包围了起来。

“你!”

那男人还想说什么,却被猛地一推,推入了那个圈中,和他的族人们一起了。龚邪在他眼里看到的震惊和困惑。

我只能将你们送出去,之后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红光一闪,妖怪们随着光一起消失了,龚邪自己也力竭倒下。他现在已经无法再以梦中的心态冷眼旁观了,他和梦中的人彻底融为了一体,情绪、动作、甚至刀进入肉体又被拔出的感觉都一并融合。

这又是我的一个前世吗?那么……玄烨呢?

正想着,就看到一道金光,身穿紫金软甲的男人出现在面前,急急地扑上来接住了他下堕的身子。

玄烨啊……果然是你呢……

龚邪的嘴角勾起一抹笑,龙玄烨的脸上却是悲伤。在看清男人脸的那一瞬间,他记起了一切,天界第一战神的哪吒,和斗战胜佛的孙猴子,向来是最让人头疼的组合呢!

越过龙玄烨,或者说是孙悟空的肩膀,龚邪看到三只眼的二郎神正一脸惊慌地冲过来。一把柴刀根本不足以要了天界战神的性命,可是再加上用自己的元神为契施展大挪咒,就是必死无疑了。

他想张口说话,可一开口,却喷出一片血雾。眼前渐渐暗了下来,最后入耳的声音,是一个脆嫩的呼喊:

“主人,不要丢下红影啊!”

龚邪再次睁开眼,眼前熟悉的天花板让他知道,这次自己确实是醒了。浴室里传来水声,应该是龙玄烨在洗澡。

待会儿他出来,如果自己叫他“悟空”或者“猴子”,他会是什么反应?

“咔嚓”

浴室的门打开,身穿浴衣的龙玄烨擦着头发走了出来,看到龚邪已经从床上坐起,于是朝他笑笑: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你今天上午没课,多睡一会儿吧。”

龚邪摇了摇头,起身朝浴室走去。龙玄烨等他进入浴室,关上门,里面传出水声后,扬手在门那里布下一道隔音的结界,这才冷冷地说:

“出来吧,你们两个。”

随着他的话音,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忽然出现了两个人影。

“嘻嘻,大师兄,好久不见,你倒是过得逍遥。”

天鹏笑嘻嘻地斜倚在墙上,他身边的沙悟净倒是很认真的朝龙玄烨欠了欠身:

“大师兄,别来无恙。”

龙玄烨点点头,却没有师兄弟久别重逢的喜悦。

“你们为什么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要保护龚邪和孩子的潜意识激发了潜能,龙玄烨终于完全的觉醒了。如今在天鹏和沙悟净面前的,不是龙家大少爷,也不是人间帝王端木行云,而是当年大闹天宫纵横三界的齐天大圣。

面对这两个师弟,他可并没有太多的好感,或者说,他对大多数天界的人,都没什么好感,只有哪吒除外。

当初那场人人称颂的西天取经,不过是天界和佛界利用自己震慑日渐壮大的魔界的一场杀鸡儆猴的把戏,那所谓的师傅和两个师弟,也不过是那三大势力——天帝、王母和如来派来监视自己的三个“监工”罢了。

那些所谓的“调戏嫦娥”“打碎王母的琉璃盏”“佛祖讲经时打瞌睡”,其实都不过是各势力安插人手进去的幌子。金蝉子是佛祖的手下,自然没人敢对他下手,但王母和天帝对对方的人马就没那么客气了,贸着劲儿地使绊子,结果天蓬错投了猪胎,卷帘堕入了流沙河,双方都元气大伤。佛界怕金蝉子吃亏,赶忙派出观音当和事佬,又提前释放了压在五行山下的他,带着不幸中了下下签的白龙马上路了。

一路斩妖除魔,其实不过就是用金蝉子那白嫩嫩的肉身引来一些沉不住气的妖精,然后再由猴子出面通扁一顿,真正丢了性命的才是真妖精,象白骨精、蜘蛛精、蜈蚣精之流,其他的,大多是天上众位因为觉得剧情不够精彩而派下来客串的,所以每每到关键时刻,猴子的棒子都会被一声“大圣,手下留情”阻止。这种被玩弄在手掌心的感觉,任谁都不会觉得愉快。

“哎呀,大师兄你可真是无情啊,枉我们两个师弟和师傅为了你们两个往来奔走,你却连句亲热话都不给啊。”

天鹏不怎么认真地继续嬉皮笑脸,甚至做出西子捧心的幽怨模样,完全不把龙玄烨的冷脸放在眼里。

猴子不喜欢他们,这不是什么秘密。谁会喜欢监视自己的人呢?更何况,那一路上,他们三个还真是没少给他找麻烦,金蝉子有事没事就把自己往妖怪的洞府里送,卷帘则是向来和稀泥不管事,自己更是常给猴子找麻烦,气得他咬牙切齿,若不是有观音的紧箍咒在,只怕那猴子即使不亲手把他们三个打死,也早就一个跟头跑得无影无踪了。

不过,不耐烦也好,不喜欢也罢,猴子虽然脾气不好,却还算是尽心尽力的保护着他们,就连一路上的食宿,也多是猴子搞定的。一路上的师徒兄弟,也不是白当的呢。

8

故事里,二师兄被描绘成一个猪头人身贪吃好色的呆子,其实他精明着呢。身为天蓬元帅,掌管北斗七星的天河水神能有多笨?他是错投了猪胎,但脑子却不是猪脑子!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以及作用,巧妙地将自己隐藏在了猴子的身后。他偶尔也会发挥一些作用,但都不是决定性的,不似猴子那么锋芒毕露,也不似自己那么平庸无奇,他充分地享受着那次不怎么舒适的任务中少得可怜的乐趣——享受不怎么美味的食物,调戏美丽却致命的女妖,以及捉弄不幸成为他同伴的猴子。

佛祖爱徒、取经行动形象代言人的师傅,本领高强、永远引人注目的大师兄,深藏不露、狡猾得象狐狸一样的二师兄,和他们相比,自己太过平凡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跟班角色。实际上沙悟净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王母当初为什么会选中自己成为她的代表呢?虽然自己也不算是故事里描述的那种面色清白一脸晦气的丑鬼,脑筋方面倒确实是如传说中那么木纳,难道王母就是看重了自己老实好控制?可是他再不聪明,也没有傻到乖乖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地步。

西天取经的四个人,没有一个是心甘情愿加入进去的,虽然各为其主,却也同病相怜,一路风尘仆仆,那份同甘共苦、同生死共患难的情意,也不是天界那班饱食终日的官僚可以体会的。

对于孙悟空,他是真心实意地叫他一声大师兄的,他羡慕他狂放不羁的个性,崇拜他的敢作敢当的豪迈,感慨他翻天覆地的本领,这猴子是天地间的异数,独一无二。悟能虽然嘴上不说,想必心里也是向着猴子的。其实,什么天蓬卷帘、净坛使者金身罗汉,他们最喜欢的,是别人叫他们猪悟能和沙悟净,那段被妖怪们围追堵截、风餐露宿的日子,对他们来说,是最快乐的。

一路风尘仆仆,斩妖除魔,总算是让魔界安分了不少,师徒四人美滋滋地领衔受封,连小白龙都封了八部天龙广利菩萨,整日扬眉吐气地盘在大雄宝殿的柱子上。本以为从此可以过些安稳日子了,却没想到又出了变数。

悟空与战神哪吒的暧昧,他是最清楚的。也许就是因为他木纳又不多嘴,大师兄做事从来都不避着他,和他的关系反到比师傅和二师兄要融洽些。受封后,他也常到花果山去混日子,眼看着这对欢喜冤家好了吵,吵了又好。

战神哪吒是那个一板一眼的天庭中的异类,他唾弃那些陈规陋俗,可是他又不得不被那些陈规陋俗所束缚,因为他娘亲的灵位和骨灰都被他那道貌岸然的父亲掌握着。也许就是因为这种矛盾,向来放荡不羁的悟空被他吸引了,居然不顾一切地将他追到了手。

他一点一点让从来面无表情如同冰雕一般的哪吒沾染上喜怒哀乐的不同情绪,他让那个以杀戮为生活唯一目的的战神懂得了战争意外的东西。可他却没料到,哪吒坚强的外表下,却是比最脆弱的水晶还要易碎的内心。悟空的放荡让他找不到安全感,虽然不论他和谁风花雪月,最后还是会回到哪吒身边,但这样不安定的感觉却始终偷偷折磨着他。

终于,当哪吒得知将再次被强迫去绞杀近乎手无寸铁的妖族后,无法承受内心痛苦的他前往花果山猴子的洞府想要寻求安慰,却意外撞见了猴子搂着新认识的桃精喝酒。明知道猴子贪新鲜、逢场作戏,哪吒还是受了不小的打击,不知内情的悟空只以为掉头匆忙离去的哪吒不过是耍耍小性儿,所以也不急着去追,只想着过两天等他气消了,再去哄哄,却没想到哪吒居然因为他的行为断了生念,做出自伤元神的惊人之举。因为哪吒送的腰带骤然断裂而产生不祥预感的悟空匆忙赶到,也不过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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