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雄性骄傲,什么是真正的‘阳刚天下第一’,太神奇了,太神奇了,天
工造物,鬼斧神工。”“对呀,冠豸山不仅有‘阳刚天下第一’,还有‘阴柔举世无双’呢?你忘
了,明信片上的图?”贾仁轻轻的耳语。邱宇平望着贾仁会意地笑了笑,笑得贾仁脸红心跳。“生
命之根”那是男性的骄傲,也是让男性汗颜的地方。
“这是可以进行生命朝圣的神山”夏小雨望着“生命之根”虔诚地说。“这是让男人低头,让女人
心跳的地方。”江小梅指指点点似乎很严肃很有哲理地说,说得大家都脸红耳赤。她那张嘴巴,想
到什么说什么,总是这样无遮无拦。胡萍望着“生命之根”红着脸,一言不哼的低着头,心里惶惶
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惊骇。同学们议论着、赞叹着、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走过“蚁公路”,大家在“长寿峦”集中。“长寿峦”上的“长寿亭”是整个后山的中心点。站在
亭子边沿,你可以饱览冠豸山的奇丽风光。那是一个奇山怪石的世界,那是一个集合惊赞和神圣的
世界。林则徐的“江左风流”,纪晓岚的“追步东山”,沉酣雄劲的牌匾,领受了多少游人惊叹的
目光。平凡的山因为文字的力量,它就神奇起来,它就飞腾起来,走出了山坳,走出了连城,走向
了无限广阔的天地……
爬过“鲤鱼背”,进入“锅头底”,同学们在这凉爽、寂静的山凹里进行“挖地雷”猜谜语活动。
贾仁和阮斌斌负责这项活动,趁大伙在休憩时,忙着把“地雷”埋好。不多久,“大队人马”便向
“地雷区”进军了。这些“工兵”们可聪明了,连在树上,石头逢的“地雷”都挖出来,何况在草
丛里的。“挖”出“地雷”后,还有很重要的一关——猜谜,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得动动脑筋,当
然,难度不大,一动脑筋就可以猜出来了。
同学们喧闹着、欢笑着,叫嚷声连成一片,从这个山坳传到那个山坳,从这山顶传到那山顶,传得
很远、很远……在游戏间,整个山坳里洋溢着热闹的气氛。喊声,欢呼声,响彻了整个山谷。
游戏结束,养精蓄锐的同学们又开始出发。越过“必达亭”,穿过“槟橄幽谷”大家来到了石门湖
畔。
湖面群山岩壁峭立,湖水幽蓝清澈透凉。坐在游艇上,山风习习,滴翠生凉。寻幽探秀的感觉就是
“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那一画接一画的绝佳景观,那“生命之门”的神秘画卷,让大伙惊
讶得说不出话来,眼睛里满是欣喜和激情。是呀,冠豸山几乎每年都来,但是每一次都有新的发现
,每一次都有新的感叹!这就是大自然的造化,这就是大自然的伟大!一年四季,季季有美不胜收
的景色。春天万物复苏,满山绿意;夏天阳光晋照,幽泉沽沽;秋天果木成熟,五彩纷呈;冬天白
雪皑皑,银装素裹。
邱宇平挨着贾仁坐着,他们的手轻轻的拉在一起,他们为‘生命之门’直观的形象,夺人的气韵,
赞不绝口。同学们也是不由自主的发出阵阵赞美声。“我问大家一个谜语,‘生孩子’打一成语。
”郑强大声说。“去死吧!什么成语,你好意思说。谁不知道。”夏小雨很不高兴地说。“你知道
吗?你说呀!”郑强不依不挠。“我来想想。”江小梅不知好歹的瞎凑热闹。“别人打情骂俏,你
瞎参合什么呀!有病!”林雨打趣说。大家又你一言我一语的喧闹起来,幽静的石门湖畔顿时回声
阵阵。
……
没有尽兴,没有玩遍山中的芳谷幽泉,可是暮色已经降临,农家的炊烟已经升起,大家恋恋不舍的
踏上了回家的路。
(19)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春节临近,大街小巷洋溢着节日的气息,忙碌了一年的人们又开始疯狂购物。连城是个小县城,周
边乡镇的乡民们总是成群结队的来到小县城办制年货。平日冷清的街道仿佛煮沸的水,到处挤满了
兴高采烈的人群。
一年了,无论平日怎么清贫,春节总要过得像模像样,很多人家都要把一年积攒下来的钱留到春节
用,给自己也给家人买身像样的衣服,养了一年的猪也在这时候脱手,卖个好价钱。春节,快乐、
祥和、热闹的春节,大家都乐融其中。
期未考完,贾仁正忙着整理行囊,准备第二天天明就回山寨。这一学期,他只在国庆放假时回了一
趟山寨,母亲安好,小妹也乖巧可爱。他时常一个人跑到寨子边的小山坡上看书。这里静悄悄的,
偶尔有几声鸟鸣。四周郁郁葱葱的松树,还有很多不知名的乔木,青青的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绿得
发亮。贾仁喜欢一个人静静的看书,倦了,就随意躺在草地上冥思苦想,有时,却什么也不想,就
那么自由自在的看着蓝天上飘浮的白云。
“贾仁,贾仁,不好了,邱宇平父母出事了。”郑强气喘吁吁的跑到堂叔家找贾仁。
“郑强,别着急,慢慢说,邱宇平的父母怎么了?”贾仁放下手中整理到一半的行囊,抓着郑强的
手,关切地问,心里莫明的惶恐不安。
“听林雨说,邱宇平的父母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县医院抢救。当时,林雨正和邱宇平一起,邱宇平
的邻居在路上看到他父母出车祸的事,马上找到了邱宇平,让他去医院。林雨跟着去了,但她不知
该怎么帮忙,想找你,正巧在前面路口遇见我,让我来叫你,她去找邱宇平家别的亲戚了,这种事
,邱宇平怎么会处理呢?……”郑强还在说着。
贾仁已经抓起床上的风衣走出房间,他说:“郑强,我们赶快去医院吧,看看可以帮些什么忙?邱
宇平现在一定是心急如焚,孤立无助。”说着,大步流星的往县医院跑步而去。他当心邱宇平,怕
他会承受不了这种打击,他一定要赶快去陪伴他。
短短的一段路,似乎漫长了许多。贾仁恨不得马上就到医院,陪伴在伤心的好朋友身边。寂静的县
医院,远远的就传来一股淡淡的苏打水的味道。进入医院后这种特有的味道愈加浓郁,也更刺鼻。
贾仁不喜欢这种味道,但他现在什么也不管了,他只想赶快到“急救室”找到孤单的邱宇平。他要
陪伴邱宇平,和他一起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恶噩。他知道这种时候邱宇平一定需要他,他是邱宇平的
好兄弟。
漫长的走栏,贾仁三步并两步走,东转西转,他终于看到了紧闭着的“急救室”,“急救室”门口
蹲着一个手抱着头,茫然无助的邱宇平。贾仁奔跑过去,紧紧抱着泪流满面颤抖着的邱宇平,急切
地说:“宇平,没事的,叔叔阿姨一定会没事的。”说着,泪水禁不住模糊了眼眶。
郑强站在边上,看着紧紧相拥的他们,动情地说:“宇平,坚强点,没事的。我们都会陪伴着你。
”宇平感激地向郑强点点头,泪水依旧汩汩而流。
走栏外,高大的白桦树在蓝天下傲然挺立着,一阵风吹过,枝叶婆娑起舞,仿佛在诉说什么。白桦
树,你也在安慰悲伤的邱宇平么?他的爸爸、妈妈一定会没事的,对么?郑强望着白桦树,默默祈
祷着。
天色越来越暗,走栏上亮起了灯。
邱宇平的亲戚都赶来医院了,他的大伯,三叔,堂哥,“急救室”的门口挤满了人。贾仁依然紧紧
的抱着邱宇平,也许是伤心过度,也许是太疲倦了,邱宇平在贾仁温暖的怀中沉沉睡着了,眼睛里
还残留着悲伤的泪痕。郑强、林雨被邱宇平的大伯先叫回家了,他知道春节临近,他们的大人会担
心的。看着这群懂事的孩子,他的大伯感概万分。是呀!人活一辈子,谁又会没有意外呢?能够在
关键时刻帮上一把,这比什么都强……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滴哒滴哒”声中缓慢的跳动着、流逝着,十四小时,漫长的十四小时尤如是漫
长的十四个世纪。已经夜深人静了,“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贾仁摇醒了熟睡的邱宇平,默默地
看着医生。医生手擦着汗,摘下口罩,抱歉地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对不起!送来时,流血过多
,如果早一些……”他没有往下说,摇摇头,一脸的歉意。雪亮的灯光霎那间突然暗淡了,贾仁觉
得眼前一黑,什么知觉都没有,他的思想凝固了,时间也仿佛凝固,这世界好象停止了转动。
“爸!妈!”邱宇平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哭着、喊着,晕倒了过去。一个女
护士慌忙跑过来,掐掐人中,邱宇平才又悠悠的醒过来。他大声的哭叫着,泪水恣意横流。
贾仁望着呆呆站着流泪的人群,跑到窗口,让泪水尽情流淌。他为邱宇平伤心,他为邱宇平难过,
一天之间,邱宇平就成了孤儿。虽然,他有关心他、爱护他的叔叔、伯伯,但是双亲呢?他们已经
永远的闭上双眼,撒手而去了……
大街小巷音乐声四处飘荡,喜庆的春节,欢乐的人们忙碌着,欢声笑语洋溢在小城的上空,而邱宇
平家却异常的冷清,门前的春联是去年春节贴的,风吹雨淋,早已腿色,斑驳得就像一张破碎的脸
;院中的葡萄树,在秋风肃瑟时早已落叶,现在只剩下了无生机的干枯的老藤。
邱宇平呆呆的站在窗前,眼睛肿肿的,眼神空洞而迷惘,望着干枯的葡萄树,莫明的又想起了双亲
,泪水止不住的滴落……
(20)
贾仁匆匆回到山寨,把邱宇平家发生的事告诉了母亲。贾母关切的询问了一些具体事项并责怪贾仁
为什么不邀邱宇平一起回来过年,她说:“宇平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他以后该怎么办?他一个人
在家多孤单,你怎么不邀他一起回山寨过年。”贾仁说邀了,但宇平哪也不想去,只想一个人在家
呆着。
“妈,我想过两天到城里陪宇平,陪他一起过年,他现在最需要一个人陪。我会把家里该干的活
都干好后才去,好么?”贾仁征询着母亲的意见。
贾母听后,想了想,慈爱地说:“去吧!你们是好朋友!你是该陪陪他,他现在最孤单了。家里的
事你就放心吧!去时,顺便带一些腊肉和裕头去……”
贾仁望着单薄的母亲,心里充满了感激。
“贾仁,那个肇事司机抓到没有?”贾母问。
“没有!跑了,到现在还没抓到。就是那个该死的司机,如果他早一些把宇平的父母送去医院,那
事情的结果可能不会是这样的。”贾仁愤愤不平的说。
“咳!都是命呀!……”贾母喃喃自语,“贾仁,先去睡吧,你去宇平家自己要懂事点,知道么?
照顾好宇平,他太可怜了。”
贾仁答应着,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
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夜,贾仁久久不能入睡,想着宇平家发生的事,想想自己家的变故,悲哀的
感叹起命运的捉弄。人呀!这一生怎么这样变化无常,明天是否真的会更好?长大了,烦恼也越来
越多,很多以前想都没想过的问题,现在却不得不开始面临。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进入了睡梦
中。
第二天一大早,贾仁就起床,忙碌着把家中该干的活都干好,他不想让母亲太劳累。贾母望着懂事
的儿子,欣慰的点点头,嘴角荡漾着一丝线线的笑意。
第三天下午,贾仁就从山寨出发回到县城,他要到邱宇平家,陪伴他度过这个孤独、冷清的春节。
一个人孤孤单单,两个人可能好一些吧!虽然宇平家在县城还有好些亲戚,但他知道宇平哪也不会
去,他只想呆在自己家,宇平不喜欢被人怜悯。
贾仁到了县城后,先去了堂叔家,把母亲让他带的东西交给婶婶后才去邱宇平家。
邱宇平从医院回来后,整个人就呆呆的,愣愣的,眼神中满是离迷。他顺从着大人们的种种安排,
跟着去火葬场把父母火化了。他的泪水没有停止过,总是莫明的流淌着,眼睛哭得红肿红肿的。
贾仁到了邱宇平家,把从家里带来的腊肉放在厨房,他知道宇平喜欢吃。他悄悄的来到宇平的房间
门口,看着孤单的邱宇平坐在窗前一动不动的,心里梗塞着,泪水情不自禁的浸满了眼眶,一个欣
悦的人怎么会变得如此低沉,连背影也是孤独凄凉的。宇平,我的宇平,你这一次所受的怦击一定
是痛心彻肺的,要不你怎么会变得如此消沉?我该怎么帮助你呢?……
贾仁走到宇平的背后,轻声说:“宇平,我来了。我要陪你一起过年。”
宇平没有回头,依然目不转睛的望着窗外,淡淡的说:“贾仁,谢谢你!”
“我们之间要说‘谢谢’么?你是我的好兄弟!”贾仁动情的说着,从背后紧紧的抱着宇平,他要
用自己的温暖愈合宇平受伤的心。
“邱宇平!邱宇平!”门外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大声叫喊着。
“我去看看,你在这等我。”贾仁说着,出去开门。
哦!是耗子,快一年没见了,这家伙长高了不少,也比以前壮实。贾仁看着耗子,笑了笑,淡淡的
说:“耗子,你好!你找宇平有事么?”
“有事!我们进屋说吧!”耗子左右张望后,小声地说。
“这么神秘?什么事?”贾仁提高警惕,不安的看着耗子。
“撞到宇平父母的肇事司机跑了,对么?我知道是谁。”耗子慌张地说着。贾仁一下就感觉到耗子
的紧张,警觉地问:“是谁?”
“李坊的‘金龙’,知道么?他是连城‘七条龙’之一,混黑道的,也就是‘金头’,你应该见过
他,以前我跟他混过的。”耗子说着,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
“金龙”?“金头”?贾仁想着这两个陌生的名字,突然觉得浑身好冷,不由得用手拉紧了衣领,
他想起来了,“金龙”是李坊村的大混混,心恨手辣,砍过不少人,可没人也报案。他罪不致死,
出来后怎么办?谁又敢惹他?再说,另外“六条龙”也是凶残的人物,怪不得耗子这么紧张,被他
知道是耗子告的密,耗子还会有命在么?
“你肯定是他么?耗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贾仁当心的说,为耗子,也为宇平。
“是他,那车子是偷来的。前几天他喝醉时不小心说漏嘴说出来的,我当时在边上……”耗子把知
道的情况一股脑儿全告诉了贾仁。
“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先告诉宇平家的大人,看看他们怎么处理。”贾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