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爱囚笼——香品紫狐
香品紫狐  发于:2010年1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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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受伤了吗?这次又怎么了?”方医生以为汤仲驰又把林浩然打伤了。林浩然不等汤仲驰解释,主动开口:“是我自己不小心,从山坡上摔倒了……”


他有点过意不去地低下头,汤仲驰宠溺地摸摸他的头,方医生注意着他们之间的交流,了然地笑了笑。

他给林浩然作了全身检查,证实脚踝只是扭伤,肩膀也没大碍,身上有几处不太严重的擦伤。

“脚踝这边,用药膏敷一个星期就能复原了。”方医生道,他还叮嘱:“如果有过敏现象就要用这种皮炎药。”

他帮林浩然上了药,把需要的几种药交给汤仲驰,跟他说明了用法后便离开。

林浩然与汤仲驰沉默以对,两人都等着对方先开口。两人对峙了十分多钟,最后还是汤仲驰让步了。

“我说有公事,并不是骗你,因为我觉得陪那个女人只是工作需要,希望你明白。”

“哦……”林浩然发出一个单音,有点为自己之前的小心眼感到羞愧。

汤仲驰摸着他放在腿上的手,轻柔地问:“不生气了?”

“没有……”

“那你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害自己受伤了……”汤仲驰抚摸着他脚上的伤道。

“知道了。”林浩然别扭地转开脸。

他们正聊着,阿清敲门进来。“大少,薛先生问你们要不要下去一次吃午饭?”

汤仲驰答道:“好吧。”

“薛先生还说,请小少爷也一起下去。”

汤仲驰跟林浩然不解地对看一眼,阿清解释:“薛先生说姚小姐想认识一下小少爷。”

汤仲驰征求林浩然的意见:“你想去吗?”

“无所谓。”林浩然心想那女的该不会是要对自己示威吧?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不怕。

“那我们换件衣服再下去吧。”

汤仲驰换上居家的衬衫,顺便也给林浩然换好衣服。林浩然从床上下来,正想穿鞋子,他受伤的脚刚碰到地板就疼得他龇牙咧嘴,他只能没志气得扶着床沿。

汤仲驰笑眯眯地对他张开怀抱。

“小可怜,还是我抱你下去吧。”

“不要!”林浩然一口拒绝,“太丢脸了!”

“啧啧,有什么好害羞的?反正刚才已经抱着你走回来,该看到的人都看到了。”

“我哪有……”林浩然嘴硬地回答,脸蛋迅速飘上红晕。

“那走吧,让客人等太久就不好了。”汤仲驰利落地将他抱起来,林浩然攀着他的肩膀,脸越涨越红。

来到饭厅,薛瑞阳他们已经在等待了。大家见汤仲驰抱着他出来,也没说什么,只是客气地让他们坐下。汤仲驰稍稍解释了一下:“浩然不小心扭到脚了,行动不便,大家请别见怪。”


“怎么会呢?”崔尚谦微笑着,客气地询问林浩然:“没事吧?”

“谢谢你关心,我没事。”林浩然纳闷着,这人是谁啊?在场这三人他都不大认识,汤仲驰一一为他介绍:

“浩然,这位是我的好朋友,薛瑞阳,这位姚小姐,你见过了,这位是姚小姐她哥哥的助手,崔先生。”

“大家好。”林浩然以乖孩子的姿态打招呼,崔尚谦问了一句:

“对了,浩然,你姓什么的?”

“我姓林。”林浩然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如实回答,那崔尚谦却露出了思索的样子。

“哦……你姓林啊……?”

“是啊。”林浩然好奇地看着他,自己姓林有什么问题吗?

汤仲驰跟薛瑞阳都敏感地注视着崔尚谦的表现,他笑了笑,说:“没什么,大家别在意。”

薛瑞阳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了,赶紧让佣人上菜。林浩然坐在汤仲驰身边,安静地吃着饭。他偷偷瞄着坐他对面的姚芷凝,对方也很安分地吃饭,席间只有三个大男人在聊天,姚芷凝也只是偶尔插上一句。


林浩然还以为这姚芷凝是那种刻薄的千金小姐,会找机会给自己下马威,想不到对方其实挺文静的。看来自己的小心眼又发作了……林浩然在心中责怪自己。

吃完午饭后,薛瑞阳送姚芷凝他们离开,林浩然则由汤仲驰抱回房里,剩下的半天时间,汤仲驰都陪伴着他。

 

 

 

第十章

寂静的夜晚,夏虫躲在花间鸣唱,浓厚的乌云在夜空中飘浮,躲在云层后面的月亮探出半边脸。月光透过窗纱,投射在洁净的地板上。

嗡嗡嗡……床头柜上的手机剧烈颤动起来,显示屏发出耀眼的蓝光。林浩然皱着眉背过身,把一边的耳朵埋进枕头里。汤仲驰闭着眼,无疑是地伸出手乱抓一通,好不容易拿起手机。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薛瑞阳,这么晚打来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


“喂……?”

电话那头的薛瑞阳叫喊着:“仲驰!出大事了!”

由于房间里非常安静,加上薛瑞阳音量很高,躺在汤仲驰身旁的林浩然也能清楚听见他说的话。

“什么事?”汤仲驰坐了起来。

“荷兰那边,华叔和安明叔的餐馆被袭击了!”

原本漠不关心的林浩然听见“荷兰”和“餐馆”这两个词之后,立即竖起耳朵来——他母亲就在荷兰的餐馆里打工!

“你不要着急,慢慢说……”汤仲驰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林浩然,林浩然装作睡着的样子,可他正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我听那边的人说,傍晚的时候餐馆忽然发生爆炸,华叔在疏散的时候摔伤了……”

“嗯,其他人呢?”汤仲驰说着说着,居然下了床,走到露台外面听电话。他把露台的玻璃门关上了,林浩然再也也听不见他们的话。他半眯着眼,盯着露台上的汤仲驰。他边说电话边来回踱步,一副很焦虑的样子。


十分钟之后,他挂断电话,回到房间里。林浩然有一股强烈的直觉,这件事一定跟他母亲有关!他不再装睡了,光明正大地坐起来。

“啊,吵到你了?”汤仲驰见他起来了,表情有点不自然。

“是不是我妈出事了?”林浩然开门见山地问。

汤仲驰知道自己瞒不过去,只得如实回答:“是的,她工作的餐馆发生恐怖袭击,你母亲在逃难的时候失踪了。”

“是失踪了,还是被虏走了?”林浩然冒出一句让汤仲驰心跳加速的话。

“目前还不确定。”他只能这么说。

“你骗人!”林浩然一眼就看穿他的心虚,“那家餐馆是你们黑帮集团的退休老干部开的吧?袭击他们的一定是你们的仇家!我妈一定是被当作人质了!”

“浩然,你怎么当起侦探来了?”汤仲驰顾左右而言他。

“别转移话题!你是混黑道的,不会无缘无故被袭击,难道你们连袭击者的动机跟身份都不清楚吗?”

“浩然,不要强人所难,事情发生了还不到几个小时,我们目前的确还什么都没查出来。”

他坚持这么说,林浩然也不能再逼问什么,他垂着头,眼圈泛红,双手泄愤地抓着被子。汤仲驰知道他着急,他揉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你别担心,如果证实你妈妈是被虏走的,我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救她出来。”

“你真的会救她吗……”林浩然声音沙哑地问,汤仲驰亲了亲他的唇。

“我一定会救她的,别难过了……”

林浩然揪着他的手臂,哀求地低语:“我爸已经不在了……我不想连妈妈也没了……”

“我知道,我知道……”汤仲驰近乎叹息地回答,他搂着林浩然,连哄带骗地让他躺回去。

啪!薛瑞阳粗鲁地把文件夹丢在桌面上,还在发呆中的汤仲驰这才清醒过来。

“怎么?”他愕然地看着助手的阴沉脸色。

“自己看吧。”薛瑞阳语气中似乎有点抱怨的成份。

汤仲驰翻阅着那份质料,眉心逐渐纠结起来。资料上的消息证实,林浩然的母亲的确是被抓走了。

薛瑞阳以训斥地口吻道:“我说了,让你狠心一点,你看,麻烦接踵而来了吧?”

汤仲驰不吱声,薛瑞阳双掌拍在他桌面前,鄙视着他。

“这次你不能再犹豫了,我们已经作出了太多没必要的损失,林浩然的母亲,必须死。”

“不行。”汤仲驰将资料扔开,“我答应了浩然,要救他妈妈。”

“你那个浩然重要还是集团重要?”薛瑞阳冰冷地问,汤仲驰语塞,他继续道:

“对方抓走他母亲的意图很明显,他们想利用她把我们集团的丑闻曝光出来,林家的事在社会上影响太大,只要她站到了公众面前,我们就没有辩驳的余地了。”

“他们自己也不干净……”

“的确是这样,但你有其他更具影响力的证据吗?没吧?本来我们是主动的一方,现在却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他们做的事太显眼了,身份很快就会曝露。”汤仲驰眼里闪过肃杀的光芒。

“在他们曝露之前,我们也被歼灭了。”

“瑞阳,对自己有点自信好吗?”汤仲驰回复了气定神闲的表情,摊着手道:“警局在我们的操控中,中央里也有我们的人,他们只能搞些小动作而已,伤不了我的。”


“仲驰,低估敌人的力量,是最容易招惹失败的。”薛瑞阳可没他这么轻松,他神色凝重地说:“只要他们开个记招,那女的出来哭诉——我们一家子都是被振北集团的汤仲驰陷害的,我丈夫被他害死了,儿子被他软禁,他们把我送到荷兰去……这些事情一旦追查起来,真想就会大白,到时候你还能解释什么?”


“什么也不能。”汤仲驰苦笑。

“尽管只是一些小动作,也足以致命。”薛瑞阳咬牙道:“而且,你千方百计要隐瞒的东西,林浩然也会知道……该保住什么,舍弃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

汤仲驰的笑容终于消失,他掏出烟,点燃。薛瑞阳知道他在下决定了——下一个很艰难的决定。抽完一根烟之后,汤仲驰站了起来。他眼神里不带一丝感情,冷冷地下令:


“杀了她吧。”

“明白。”薛瑞阳露出满意的笑容,终于离开。

 

自从荷兰出事后,汤仲驰忙碌了起来,一连三天时间,林浩然都没见过他。汤仲驰不在的时候,林浩然都懒得去饭厅用餐,一般都是让阿清把饭菜送到房间来,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今天吃的是牛肉汉堡饭,鲜嫩的牛肉片拌在油亮亮的炒饭中,令人看了食指大动。林浩然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冷不防看见米饭中混着一团白色的异物。他谨慎地用勺子把饭拨开,那异物原来是一个蜡丸。


林浩然没有细想,就把那蜡丸拿了起来,蜡丸中间有一个小裂缝,他用拇指使劲一掐,蜡丸就裂成两半,一张卷起来的纸条躺在蜡丸里面。林浩然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一行话,前半句是:“你父亲是汤仲驰害死的,”


林浩然双目圆瞪,立即看了下一句,下面写着“想知道更多就别把纸条的事说出去”,他拿着那纸条反复细看,再也看不出别的内容来。林浩然脑袋里轰隆隆地,杂乱的声音混作一团,唯有一句话清晰的浮现出来——


你父亲是汤仲驰害死的……你父亲是汤仲驰害死的……

他得知父亲去世时的情景在他脑海中回放,汤仲驰当时的话像魔音一样萦绕在耳际。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逃避地捂着自己的耳朵,可为什么他觉得这件事无比地真实?林浩然精神恍惚地把纸条撕掉,连同蜡丸一起扔进垃圾桶里。

他坐到桌子前,把剩下的饭吃掉,可他再也吃不出饭菜是什么味道的了。

他该怎么办?要跟汤仲驰商量吗?给他纸条的人一定是不怀好意的,林浩然不认为那人的目的是要帮助自己。可是,如果那人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也不能信任汤仲驰。到底他该相信谁?汤仲驰?还是那个写纸条的神秘人?


下一步该如何做?还是说他什么也不要做,安分地坐在这里任人摆布?林浩然毫无头绪……

林浩然等着那个神秘人再给他送纸条,可是接下来的两天,对方都毫无动作。林浩然心中的焦虑与疑问一天一天累积,再不弄清楚真相,他怕是要憋得爆发了!

在他快按耐不住的时候,汤仲驰回来了。

“宝贝,我回来了,有想我吗?”他说着油腔滑调的话,抱住神情木讷的林浩然亲了一口。

林浩然怔怔地看着他。我父亲是你害死的吗……这句话几乎冲口而出,他抿紧嘴唇,好不容易才把话吞了回去。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汤仲驰亲昵地抚摸他的脸颊,林浩然躲避着他的视线。

“没什么。”

“听阿清说你这几天都窝在房间里呢,是不是?”

“嗯……”

“难怪脸色这么差,你的脚伤已经复原了吧?出去走动一下,精神才会好啊。”

“不想出去……”林浩然闷闷地回答。

“是不是一个人觉得无聊?”汤仲驰体贴地说:“我也知道,这些时间太忙了,没怎么陪过你。”

“我无所谓。”林浩然苦恼着该怎么跟他说那件事,他知道自己不能把纸条的事泄漏出去,可那神秘人不再向他透露任何讯息,他除了向汤仲驰求证,别无他法。

汤仲驰见他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提议:“这样吧,我今天剩下的时候都会待在家里,我教你打网球好吗?”

“网球?”林浩然想起上次看到汤仲驰跟姚芷凝打网球,结果自己大吃非醋的丢脸事。

“嗯,反正今天天气很好,出去运动一下吧,你最近在家里闷太久了。”汤仲驰眉飞色舞,似乎非常期待地说。

“哦。”林浩然表示没意见。

汤仲驰拉着他换上网球服,来到那个山坡下的网球场。汤仲驰教了他几个基本动作,两人正要试一下对打,这时,一身笔挺西装的薛瑞阳来了。

“什么事?”看到他出现,汤仲驰显然有点错愕。

“你是不是把手机忘在房间里了?”

汤仲驰摸了摸口袋,真的忘了,他抱歉地笑了笑。

“你啊,见了小爱人就忘乎所以。”薛瑞阳拿他没办法地取笑道。“还好不是发生什么紧急的事,我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些事情而已。”

“那个待会再说吧,先给我一点休息时间嘛。”

“好好好,你是老板,你说了算。”薛瑞阳正要走,汤仲驰喊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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