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
“不能怎样,所以离开。”莫绎低着头,心,再次痛了。
“我为何不理你?”语气有些哀怨,听起来,仿佛在诉说爱意。
“因为你早就知晓,还提醒我,要生死与共。”莫绎乖乖的回答。
“然后呢?”
“我却要你离开,伤了你的心。”抬头望着他,莫绎抿唇。
“如果不是软骨茶,你会怎样?”南宫炆宇兴师问罪。
“我错了。”莫绎委屈看他,如果不是软骨茶,他不敢想。
“如果不是软骨茶,你会怎样?”同样的问题,他加重了语气。
“我不知道。”老实的吐口。
“如果不是软骨茶,我一样会把你抓回来,看着你死。”南宫炆宇咬牙切齿。这个笨蛋就知道折磨他!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陈述这些天来受到的冷遇。
“是打算不要你了,”南宫炆宇瞪他,眸中却充满深情,“这样看扁我,这样看扁我们的感情,你怎么对得起我的一颗心?!”
莫绎撇嘴,一副想哭的表情,双臂环上他的腰,“对不起,不要不理我了,好不?”眸中含泪,梨花带雨的面容,让人心生怜爱。
“你会怕我不理你?”他挑眉。
怀中人乖乖点头。
轻叹,终于解开心结,“亲我。”他下命令,“不然不理你。”
“……你……”乖乖的献出自己的唇。
本是要他主动地,可触及诱人的唇,南宫炆宇的理智和耐力瞬间全无,附上他的身子,炙热的爱恋修复自己受伤的心……
第三十五章 尾声
莫绎看着眼前的人不停往马车上搬东西,很是纳闷。
终于自己也被搬进马车,并看着他带着马车远离京城。
“炆宇?”
“嗯?”
“这是……?”莫绎从车厢里出来,和南宫炆宇并驾着。
“以后我们不能回京城了。”他若无其事的陈述事实。
“为何?”莫绎更加纳闷。
“我暴毙了。”
“那我呢?”
南宫炆宇转头看他,亲昵去啄着他的唇,“你也暴毙了。”
都暴毙了?莫绎恍然,突然想起一件事,“那莫珊怎么办?”
斜睨他一眼,“这才想起你的宝贝皇妹?”戏谑。
“……”这几日,他过于沉迷和他修好,竟忘了指婚的事。
“哈哈……”看着他的表情,南宫炆宇开怀。
“到底怎么办?”
“不知道,其实与莫珊并未开始感情,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过段日子,她遇到命定之人,自会想通。”南宫炆宇认真驾车,对莫珊,他怀有歉疚,不过他相信有人能帮他弥补过失。
莫绎认同的点头,“我们去哪?”
“你有何提议?”他情意绵绵望着他,拉他入怀。
“苗疆,我想去看行枫。”其实他应该谢谢行枫的,因为有他,他才明白和南宫炆宇的情感之深。
挑眉。
“……我是说……想看醇花。”意识到危险,莫绎忙改口。
无语,放开他,专心驾车,唇抿成一条线,脸上毫无表情。
“炆宇。”
没有回答。
“炆宇。”
依然没有回答。
主动攀上他的腰,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感知他的欲望升起,莫绎不失时机,“炆宇。”妖媚的笑容,诱惑的舔着自己的唇。
他无奈,转头陷入深吻,竟无法控制,抱着他滚入车厢,“你这妖孽。”
“我不是妖孽。”妖娆的笑,迷离的眼,炙热的身子,承受着他给与的爱……
马儿很识趣的停下来,车内轻吟呻吟,车外鸟儿鸣唱……
(本卷完)
第二卷 前世
第三十六章 子王
其实什么是子王,夺律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知道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没人敢阻止他,包括他的父王。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只是为何没人敢接近他?他听侍仆说过他很可怕。可是,什么是可怕呢?这在他刚刚十一岁的生命里还没有概念。
“把他的手砍下来,”虽然在赫巴多家族的草原上,夺律没有丝毫放弃自己的尊严。
赫巴多族长厉色看着仆人。
仆人忙拿刀过来,被砍之人吓得瘫在地上。
“住手!”稚气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一个身着盛装,漂亮的小男孩跑过来,挡在仆人面前,双臂张开,“为什么要砍手?”
“仰洛,不得无礼,退下!”族长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吼他。
“父亲,我不要,”这个被唤作仰洛的孩子盯着夺律,“你说,为什么砍手?”
从来没有人如此对他说话,夺律愣住,“他弄坏了我的链子。”指着地上散落的珠子,声音里充满无辜。理由够充分了吧。
周围悄无声息,众人屏气看着仰洛,眼光中多是同情,不怕死的小孩子。
“可以串起来呀,”仰洛并未注意他人的目光,拿出一条红绳子,蹲在地上,稚嫩的小手把珠子一颗一颗捡起来,一颗一颗串到绳子上,系结,给夺律,天真的笑,“这下好了吧?你太高了,自己戴上吧。”
夺律也笑了,自己将链子戴上,“你叫什么名字?”忘了刚才要砍人的事。
“仰洛,”神秘的眨眨眼睛,悄悄对夺律说,“我知道你是子王夺律。”
族长及众人看到夺律的笑意,终于放下心来。
夺律转身对着族长,“我要他。”
族长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子王……”
“你不答应?”即刻敛起笑容。
“不是,可是他……”
“那我带他走了。”
就这样,仰洛成了子王夺律的侍仆,更多的时候,却是童年的玩伴。没人敢和夺律玩,因为他的凶残,除了他。
在皇宫里的日子,枯燥的可怕,每日夺律要读很多书,甚至完不成任务,还要挑灯夜读,要几个时辰在练功房大汗淋漓,直到精疲力尽,成为下一代的王上,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这在夺律被选作子王的时候就知道了。
所以虽然苦,他坚持。因为他想做王上,想父王那样。
带仰洛回皇宫,夺律突然觉得读书,练武,吃饭,睡觉都不是枯燥的事,反而非常快乐,他想因为仰洛的缘故,把他看做最好的朋友,与他形影不离。
仰洛也很喜欢和夺律在一起,阻止他伤害别人,得到很大的成就感,毕竟没有人敢这么做,他却次次都能成功。
那年夺律十一岁,仰洛八岁。
两个男孩子天真快乐的在一起,时光飞逝,这快乐持续了五年。
夺律十六岁那年,在他的生活中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登基,一是娶后。
所有臣民都欢呼新王的登基,并在整个草原上张灯结彩,迎接威严的王上及美丽的王后。整个王朝一片欢腾。
“仰洛,你知道什么是王上吗?”夺律拉着仰洛在房顶数星星,若有所思,“明天我就要登基了。”多少有些犹豫的语气。
仰洛老实的摇头,“我想一定很好玩,我能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了,我们是永远都不会分开的。相信我。”信誓旦旦的承诺。
“嗯!”仰洛重重的点头。
两人望着夜空的繁星,依偎在一起,慢慢地,都入眠了。
第三十七章 懵懂情事
次日清晨,很多侍女围着夺律着装,负重几十斤的夺律对着仰洛撇嘴撒娇,“这么重,累啊。”瞪着忙手盲脚的侍女,皱眉。
“别闹。”仰洛替他拭去额头的汗,“王上说今天很重要的。”
听他的话,夺律认命的瘪嘴,一肚子委屈。
仰洛笑眯眯的看着他,替他高兴。
“王上,可以起程了。”侍仆在外面喊。
夺律被很多侍女簇拥着出门,“仰洛,你要一直跟着我。”看不到他人,也不忘嘱咐。
“好。”仰洛尾随。
可是还没有到门口,便被侍仆拦住,“仰洛少族长不能参加。”
“为何?”仰洛心中突然出现不安。
“这是规矩。”侍仆面无表情的走了。
仰洛看着夺律远去,眼中失望,不是说好带他吗?
夜间,仰洛又被一群侍女拦在寝宫外。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今天发生很多事情让他费解。
侍女默默的笑,“今日是王上大婚之日。”
仰洛失望的转头就走,哼,不回来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夺律一直忙着登基后的各项事宜,接见各国使臣,接管国事,与大臣交流意见,才知道光是交接一个国家,就能让他焦头烂额了。
“仰洛呢?”好容易今天事情少些,一闲下来,才发觉好久没见他了。
“仰洛少族长回赫巴多草原去看望族长。”
“怎么我不知道?”夺律皱眉,离开为什么不跟他提起?
“仰洛少族长交代,王上日理万机,不能让王上挂心。”侍仆看着夺律脸色不对,忙如是回答。
夺律笑笑,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拘束了?
回到赫巴多草原,仰洛把所有的疑问告诉了母亲————贺容。
“母亲,为何夺律大婚之日,我不能进寝宫?”漂亮的小脸写满了委屈。
“呵呵,”贺容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王上在娶后啊,成家之后,只有妻子才能进寝宫。”
“我知道,”仰洛觉得母亲没有明白自己的话,“为什么我不能?”
“你是男子,不是王上的妻子,所以不能。”贺容研究小儿子的话。
“为什么我不能成为夺律的妻子?”无辜的眼睛充满疑问。
贺容找来了族长,也就是仰洛的父亲。
“父亲。”见父亲一脸的严肃,仰洛的谜团更大了。
“仰洛,你是男子,不能嫁人,只能娶妻,过两年,父亲会给你找个女子做你的妻子,你懂了吗?”严厉的语气不容辩驳。
仰洛望着父亲,知道不该继续这个话题了,可心里却不容自己忽视的东西,“我不娶妻,我要和夺律在一起,他说过我们永远不分开的。”
“仰洛!”族长气的拍桌子。
仰洛委屈的跪在地上,倔强的小脑袋依然没有低下。
贺容拉住丈夫,茫然无措,“怎么办?”声音竟然有些微微颤抖。
族长吹胡子瞪眼睛,半天没有说话。
“我做错了什么?”见到父母生气,仰洛觉得很无辜。
躺在草地上,望向夜空,难道他不能喜欢夺律么?为什么不能?可是他喜欢夺律啊!在他十三岁的小脑袋里,没有太多的世俗,只想和夺律永远生活在一起。可这却遭到了父母的怒气,为什么?
第三十八章 离心之伤
“怎么办?”贺容有些无助的看着丈夫。
“我想要让仰洛去参军。”
“不可,不可,”贺容连忙否认,“他才十三岁,战场上有个万一……”
“不让他参军,王上不久会召他回宫,那他一生都毁了。”族长皱眉,他也无可奈何。“我让多浦一路保护。”
“可是……”
“等他成年就让他回来。”族长安慰贺容,转而一脸严肃,“这之前,要让他先明白男女不同。”
回到家族这几日,仰洛无所事事。
“父亲,真的带我去看夺律?”仰洛兴奋地拉着族长。
“恩,”族长点头,“不过你不可声张。”
“好。”他乖乖点头,只要能看到夺律,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夜间,族长买通了侍仆,来到夺律的寝宫。
仰洛奇怪,寝宫他也知道,为什么还要侍仆带领?
侍仆轻轻打开门,留出缝隙。
看着族长点头,仰洛探头看向里面,见到夺律一身赤程抱着同样赤程的女子躺在床上,两人的低吟,让仰洛没了呼吸。
族长看着眼神空洞的儿子,抱起他,悄然出宫。
仰洛被父亲抱回草原,放置在床上,静静地,不发出一点声音。
族长叹气,走了出来。
房间里熄了灯。
“不会出事吧?”贺容担忧看着丈夫。
族长摇头,他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可是毫无选择,不能让仰洛存着对夺律这样的情感,是男人倒也罢了,可是他是王上,如果任由仰洛妄为,他的一生将是怎样的?让其他族人知道此事,他的一生会受尽耻笑,他会生不如死。
三日之后,仰洛从房间走出,没有人知道这三天他都经历了什么。
贺容见到他,觉得这三日他成熟很多。
眼中死样的沉静,他淡笑,“母亲,我没事。”
“仰洛,”族长深深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想要你去参军。”
“好。”
“这么快?”贺容皱眉,眼中全是不舍。
“唉,王上已经下令召回他了,被我拦下,”族长叹气,“不是我狠心,这情字不是常人能控制的。”
告别了父母,仰洛踏上参军的路途,这一走,便是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十年里有多少苦痛,十年中又有多少人出生,死亡?
夺律在仰洛走后不久,亲自来到赫巴多草原接他,却得到参战的消息,心中很是失落,为何好好地要去参加,他还这么小?
仰洛在参战的这十年中,从没回家,没有回到这从小长大的草原。只带回过两封书信,又短的可怜,只是说自己很好。族长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
征战带给仰洛的,死亡,生存,欲念,让他同其他人一起经历。一起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一起在庆功宴上喝的烂醉如泥,一起去花楼找姑娘。他不再冷漠,但却无情。可以在杀死别人时,唇边还挂着微笑,可以挂着邪笑向从未谋面的姑娘调情。很久很久,他已经忘记除了军队以外的任何事了。可终究还是回去,因为母亲的逝世。
他还是回来晚了,没见到最后一面,人已经入土为安。
第三十九章 归去来
跪在祠堂里,仰洛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母亲走的很安详,她说,只要你能平安回来,她就安心了。”族长老泪纵横。
跪在父亲面前,双手握住父亲的手,突然觉得父亲老了,“父亲,洛儿不再走了。”温和的笑,给了父亲温暖和信心。
族长有些激动的点头。
当晚,夺律知道仰洛回来的消息,跑来草原看他,见他一身素服,背着自己,和长辈交谈,突然发现他这么高了。
“仰洛。”惊喜的声音,夹着思念。
仰洛回头,忙跪下去,“王上。”
“你终于回来了,”扶起他,竟有些热泪盈眶。
仰洛后退一步,离开他的手,“谢王上参加家母的葬礼。臣还有事,告退。”没等夺律回话,转身离开,和族长说几句话,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