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番外(出书版)BY 轩辕悬
  发于:2010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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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
小隅,你在何处呢?
共此明月,同饮一杯罢!
同此明月,寂隅听着耳边魔将们的嬉闹声,默默喝着酒。
那人做盟主了吧?如鱼得水吧?
当日离开兖州,他也没和魔将们告别,径自回了昊天教总教坛,等楚岚他们会合后一同去域

外。路上倒也痛快。终于可以抛却所有的前尘过往,从头开始。
当年的可情怎会想到有今天这等的自由惬意呢?
他发现自己可以不用满脸浓妆对人,魔将们看惯他的本来面目倒也安之若素。
他也发现自己可以心平气和回想过去。
可情自小沦落烟花,十三岁便已红遍江南,初见二王爷时十六岁。当时太小,仍不懂事,受

了屈辱坑骗便宁死不低头。
其实,那王爷虽不是东西,先前对他这个小官却也算是不错。所有的屈辱,那一咬后也算了

结了。
他被救出以后,一直一直做那个梦,满口血腥。他只能选择忘记,他痛恨一切让他想起过往

的人事。
如今,坐在月下,回想过往,竟像是别人的事情一般。
他灌了口酒,却难免有些涩。
是因为他吧,他能这样面对过往。
他说,他肯定会来救我。肯定不再让我受苦。
哪怕他做不到,可听着真是开心。
……他好想他。
本来还觉得,虽然动了情,毕竟时日甚短,他可以忘却。可日子一天天过去,非但没有淡去

,反而日渐浓烈。
以往同那人相处,多半在榻上,不见面时也都纠结在暗石上,这时终于有时间慢慢地回想。
一开始那人让他想起二王爷,可是,后来,便不再是了。
他能让他忘怀以前的所有不堪。在一起时,真的好痛快。从没有过的痛快。
并不只是榻上,哪怕他是个那样的人,却也愿意一起说话,没什么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真想一直那样。
可是,不可能吧。
他还要太多的东西,并不是只要他申寂隅就可以了。
有时他心底会想,不是能找到我么,不是阴魂不散么。
人哪!人去哪里了?
月光下,他默默细看自己的手,被他握过的手。
其实,其实,若是当时一起死了,也没什么不好。
他再喝口酒。
寂隅身后不远处帐篷里,小柳窝在楚岚怀里,细细道:“紫塞,你不要再杀鸡了,说不定欧

阳真的会过来找申师父,你看申师父一点也不开心。”
“是你要我帮他们么。”
“可是……”
“那么轻易让他得着能好么。”
小柳嘟嘴,自己还不是给你轻易得着的。
楚岚一把搂过他,轻道:“好了好了,我不杀鸡了。行不行?你怎么替那些鸡谢我?”
小柳也无奈,老公太色了。
一月后
甘蜀道上,老妖和十数个魔将开道,楚岚和小柳共乘一骑随后。
楚岚和老婆耳语厮磨,魔将们嘻嘻哈哈吵闹不堪。寂隅和平常一样,不怎么搭话,只是偶尔

笑笑。
这时,却听得远处马蹄声急急而来。
魔将们还没离开中土,倒也警醒,回头看去,隐约是个满面尘土一脸胡渣的邋遢汉子,便也

没在意。
官道本就不宽,魔将们见来者匆忙,便闪在两边让他先行。寂隅听大伙招呼,也避在一侧。
谁知汉子到了近处竟勒住马匹,一跃而下。
这人想干吗?魔将们严阵以待。
楚岚搂着小柳,眼中异光一闪。
那汉子停在当地,直愣愣看向寂隅。
低头沉思的老妖心有所感,蓦地抬头。却是浑身一震。
“小隅。”男人哑声喊了声。
眼中热烈的光似要将他融化。
寂隅脑中一片空白,真是那人,他真的来了,他又来做什么,来了再走么……不知不觉脸上

竟是绯红一片,也不说话,提了缰绳,两腿一夹,竟就策马飞驰而去。
“小隅,我是长天啊,小隅!”男人只好翻身上马直追而去。
魔将们看得一阵发呆。
朱老十喃喃道:“你们瞧见没,我们老六脸红了!”
“是啊,百年难遇啊!”
“那男人就是姓欧阳的?”
“除了他还有谁啊!”
几个没去兖州的魔将大呼小叫:“说清楚,说清楚,什么欧阳……”
“老六的姘头!欧阳家当家,白道盟主。”
“嘿,我们神教那也太厉害了,白道入赘过来两个当家啊……”
……
小柳抱住楚岚,咧嘴笑得甜甜。欧阳筠果然是好人,追来了!
男人已经赶了三天三夜,胯下马匹早已强弩之末,没追出多远便开始吐白沫。他只好舍了马

凭脚力去追那心爱之人。
他看到寂隅的那一刻,见他没再浓妆,虽然脸上平静,却分明是落寞孤单,心中又疼又热,

便觉得舍了一切换他一笑都值得。
“小隅!”
寂隅只管往前跑,但发觉后面的男人竟中途舍了马凭脚力追来,不由自主便放慢了马速。
男人喘着气:“小隅,我陪你去域外,我们重新开始。”
马停下,寂隅眼帘微垂,嘴紧紧抿住。
“真的。”
“我不做盟主了,我……”
“你去哪,我就去哪。”
寂隅咬唇,瞪向男人:“以后你要反悔,老娘宰了你!”
男人咧着嘴傻笑,嘴里咕哝:“你怎么舍得……”说话间跃上寂隅的马,将心爱的人紧紧搂

到怀里。
那么瘦。
“喂,欧阳长天,你几天没洗澡,好臭!”
“好了,先亲一个嘛……”
——全文完——
番外:南海的蜜月期
最近欧阳家事情极多,不得安宁。
本来,虽然欧阳家也是武林三大世家之一,但是地处偏远,上代当家人性情温懦,对名利事

淡泊得很,因此家族中一向太平。
不过,自从这代当家欧阳筠上台后,情势便有不同。
新当家是老当家续弦谢氏所生,性子也是极温和,遇人即笑,不过地位便远不如上边的几位

兄长,却也不知走了什么好运,几个兄长不是病故就是远走,最后当家的位置竟到了他的手

上。
这主子年纪不大,志向不小,要重振欧阳家声威。上台后赏罚分明,但凡以往轻待他母子的

各个下场凄惨,厚待他母子的各个发达富贵,没几时,上下归心,人人拥戴。
年前,他便带了家中好手北上参加武林大会,这可是欧阳家数十年来的头一回啊!
家中人等对欧阳筠争得白道盟主信心实足,只待欧阳家扬眉吐气的那天!
大约过了两个月,几个家将先行将舅爷谢麒运回家,下人们也不知这舅爷出了什么事情,私

下里颇有些议论。
欧阳筠没当家之前,谢麒在欧阳家算个屁啊,这会儿身份可就矜贵,新主子的生母早早亡故

,又没娶回当家主母,最亲近的可不就是这个舅爷。
不过,舅爷比当家主子难伺候多了,娇贵挑剔,自命风流,没一个下人喜欢。
这会儿,谢麒刚刚醒转,皱着细眉,窝在床上生闷气。
这回随外甥北上看热闹,竟然在一处破旧茶铺巧遇多年前便倾慕不已的可情。
十年前,年少轻狂,邂逅佳人,便永志难忘!
十年后,再度相逢,真可谓千里姻缘一线牵啊!
小情啊,小情,再多尘灰也掩不住你的风华!
可、可那小情为何对自己这般薄情,将自己全然忘了不说,还──
明明笑着迎了自己进屋,刚吹了烛火,自己还没近他的身,就万事不知,晕了过去。
醒来却已然回到欧阳家,身子也虚弱得很,究竟怎生一回事呢?
小情不知如何了?
外甥长天会否为难于他?
小情是半点武功都不会的娇贵人,偏偏长天却是不解风情、心硬如铁的武夫,又不好男色,

小情、小情……
瞧他那憔悴的模样,这么多年也不知受过什么苦楚,妻子待他定也好不到哪里。
待自己养好身体,定要北上再去寻小情。
想到小情,谢麒只觉得浑身都酥软软、轻飘飘的,心噗通噗通直跳。
万事相思最苦。
这些时日,身边本来还可一看的小妾竟再也入不了眼,唉,可情,你在哪里呢?
谢麒在家卧病,北边传回消息说,欧阳筠争得了盟主宝座,举家欢腾,可才过了数日,竟又

有消息传回,说主子又弃了盟主之位。
谢麒暗自惊讶,外甥秉性坚毅,怎会将到手的盟主拱手让人,家中人等也惊疑不定,便是跟

欧阳筠一起北上的家将回来,口风也紧得很,一字不吐。
如此又过了大半年,谢麒病体大好再也耐不住,想北上再觅可情,欧阳筠却返转了。
谢麒心里一直疑云重重,一早就带了家人在庄前苦候。
日头慢慢攀升,谢麒焦躁不安,他一向以娇白皮肤为傲,最怕日光晒黑自己皮色,忙唤了家

人给自己撑伞。
下人们一边偷偷翻白眼,一边给他撑伞。
“怎么还不到呢?”
“君子守时,长天怎么回事……”
正在他念念叨叨的时候,远处传来啼声,两骑踏尘而来。
马儿在庄前停下,两个白衣青年一跃而下,一个是日前弃了盟主不做的欧阳家当家欧阳长天

,一个却是二十七八的俊秀青年。
还是跟着欧阳筠北上的小童精乖,当前拜倒,称道:“主子安好!申公子安好!”
后面的家人哪还敢迟疑,纷纷跪下拜见。
欧阳筠温和一笑:“起来吧,多日离家,害你们挂念呢!”
只有谢麒一人呆呆地,目不转睛地看向被称为“申公子”的青年。
这、这分明就是可情啊!
怎么变成什么申公子呢?
谢麒仔细再看,似乎确实有些不同,十年前的可情也好,年前相遇的可情也好,眉宇间总有

些悒郁孤高,可眼前的青年眉间却清清爽爽,漾着喜气,便是眼眸里也不是迷迷蒙蒙让人瞧

不清……
欧阳筠拍着亲舅谢麒的肩膀道:“舅舅身体大好了,这是申寂隅申公子。”又柔声对申公子

道,“小隅,这是舅舅。”
“申公子?”谢麒仍旧痴痴。
寂隅一笑,两手一揖道:“见过舅舅。”
仆众心里疑惑,再好也不至于跟着叫舅老爷“舅舅”啊,反倒是跟着一起北上的几个人心里

再清楚不过,拼命朝底下的人使眼色。
这申公子是主子的主子,万万得罪不起的呀!
欧阳筠一听小隅叫谢麒“舅舅”,立时眼里笑意满满。虽然小隅一路上也都对自己和颜悦色

,可心下总有些惴惴,此时见他对了谢麒都心怀开放,总算放下块石头。
谢麒愣愣点头:“哦,哦。”便说不出话来。
欧阳筠则对家人发话:“申公子是自家人,以后见他便如见我。”
下人们纷纷应答才站起身来。
谢麒跟了众人进去,也忘了让下人给他撑伞,只痴痴地跟在寂隅身后。
小隅心里正好笑,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以往看到这般的人总是怒不可遏,杀了痛快,此

时却觉得云淡风清似的,大可不必计较,相反还觉着好玩有趣。
他掀了眉逗起谢麒舅舅:“舅舅,我可觉得你看着眼熟啊。”
欧阳筠在先头走着,耳朵却支着听后面说话。小隅竟是这么喜欢逗弄人的!
谢麒忙追前一步:“你,我、你、小情……”刚说了小情二字,却见外甥看了自己一眼,又

不敢贸然说下去。可心里疑云重重,怎也散不开。
小隅反倒转过头瞪了欧阳筠一眼,这才对谢麒和颜道:“说不定我们便是有缘啊,舅舅。”
谢麒听得气都喘不匀,心里念头纷纷,这是小情,长得一模一样,可这又不是小情,小情从

不会对自己这般和气。
他实在忍不住问外甥:“长天,小、申公子,你们……”
欧阳筠本来长袖善舞能言善道,编些瞎话眼都不眨一眨的,但是小隅的事情,他并不想瞒着

旁人,可他刚想说话,寂隅却抢在前头答道──
“说来话长呢,长天说你认识我失散的兄长。”
“失散的兄长?”
“是哦!”小隅想的却是另外一些,昊天神教现已退出中土,虽然无人得知申寂隅就是申老

妖,申寂隅就是当年的可情,但总还是谨慎些,也并不想欧阳筠难做。
欧阳筠眸光一闪,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蓦地伸出手将清瘦的情人一把抱到怀里。
自己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北上一趟,便捞了这么个无价之宝。
谢麒瞧着自己外甥的举动,脑子里又想着可情的弟弟,可情还有这么的一个弟弟,可情姓申

,可情的弟弟是外甥的相好,外甥竟然也好男色……
再也理不清思路,匆匆打了招呼,转脸就走,一路上都是神思不属。
接下去的日子对于谢麒来讲比地狱也好不了多少。
天天看着和可情一模一样的人同自己万万对付不来的外甥卿卿我我,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他越发确信,那不是可情。
可情是那般出污泥而不染,是那般楚楚可怜,是那般娇娜多姿,是那般……
这是可情的弟弟呢!
爽朗又和气,大方又风度翩翩,逗得家中女眷都心动不已,要不是知道他是家主的情人,早

就闹翻天了。
谢麒本想向申公子打听他哥哥可情的去处,可又有些问不出口。
隔了一月,只好打道回府,回了江南老家。
只是余下一生,心里总对可情公子念念难忘,还好之后也见了申公子好几回,算也是得偿心

愿,加上家中夫人给他添了麟儿,痴念慢慢便也淡了些许。
这段时日,欧阳筠首次尝到了极致的幸福滋味。
本来以为小隅会拉了他一同去域外,谁知,楚岚那家伙竟不欢迎他加入,切!
那些个魔将各个神头鬼脑,说什么要他们去别处亲热去。
难道还要亲热给他们瞧么?
不过小隅听着那些调笑话,并不像以往会跳脚大骂,竟有些怯怯羞态,弄得魔将们更是闹得

起劲,最后,两人便商量着索性南下,南海家中确也有些琐事要处理。
这日是他们回到南海的第十日。
两人坐在高高深深的木桶里,泡在烫烫的水里。
小隅窝在男人怀里,舒服得只想睡觉。
那个冤家实是体力惊人,以自己的体力都承受不住。
“喂,你这里下人倒给调教得好,竟也不见他们有什么反应。”
“他们敢!”
小隅噗哧而笑,心想这死家伙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和蔼样子,内里却是这般霸道,唉!
男人比城墙拐弯还厚的脸皮上竟也漾了些红色,大手在情人腰间一掐,胯下雄起往前一挺。
“喂!”刚说是最后一回了!
欧阳筠对小隅其他倒还没甚把握,性事上实是控着小隅的命门,知道他心口不一,轻轻凑到

耳边道:“再来一趟了,这回便用上回温池里那姿势。”
小隅一听,耳垂立时便红透,那种姿势,做梦,做梦,你做梦!
他也不作声,腰下猛一用劲,整个身体滑鱼一般溜出,又纵出木桶。
欧阳筠一笑道:“不乖!”也跟着纵出去。
两个人在不大的房间内追闹,在桶内桶外跃进跃出,将水撒得满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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