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星之轨迹——Apple
Apple  发于:2010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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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打仗一样的场景,汗水和血都不缺,唯一不同的只是这阵痛过去以后会有新生命诞生。彼此拥抱着,不知不觉中,好象要揉碎对方一样一起用力最后一切静了下来。
比做爱还累上千万倍,怀抱着随风倒在软垫上,米克拉朝天看着顶上的监视器,有气无力的问:优书亚?下一步做什么?
沉默了好一会儿,优书亚以不太确定的声音到:你把手伸到他衣服下面去,好象是露头了,帮他一把。
现在要他做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了,米克拉机械式的伸出手,麻木的抓住了某样东西。可是手一滑,什么东西从他手掌中钻了出来,游到了另一方。本能的再下手抓了一下,手里却撞入了另一个软软的东西
这是什么?米克拉看看随风,他还半晕迷着,眉头微皱着。
这是什么呢?优书亚?很好奇的问道,米克拉心想:这次再没有可靠的回答就把她杀了泄愤吧。
一团肉乎乎、软绵绵的东西躺在他掌中蠕动,触感就象未处理过的动物内脏,一根脐带模样的细血管连系着随风和另一团在水中飘浮的物体。
这个不会是孩子生下来了?优书亚做出可怕的预言,而且不幸的命中了。
27
肉团?浆糊?小怪物?用哪一个词来形容他们更好?优书亚呆呆的看着保温箱里两个小猫仔似的粉色肉团。别说外貌了,连头发和眼睛都看不到或者说她很难才能分清哪边是脑袋皱成一团的就是脸吗?太可怕了。
好丑啊优书亚抗议着,克里斯人的婴儿就这模样?幻灭了!
少胡说八道!米克拉才想抗议呢,她凭什么这么说孩子们?还是当着他们的父亲这么说?!
是很丑啊苏,对不对啊?优书亚向苏染求援。
要是他这么辛苦接生下来的孩子,别说是象肉团了,就是象肉包也不会在乎的。苏染不理优书亚,嘉奖道:米克拉,真不容易啊,我都替你捏着把汗呢。
露出羞涩的笑容,米克拉象个女孩子一样腼腆的低下了头。带着自豪的表情俯下身,眼神异常的专注,似乎这么做就可以把孩子们看得更清楚。
下面两周是急速生长期,到时就可以看出孩子长得如何了。苏染好心的把一些要点告之,换得米克拉感激的一瞥。
不要说这么多嘛。优书亚对于苏染的出卖颇有怨言,又趴在一边看宝宝们。
孩子长长就好看了。苏染很有经验谈的说着,同他艳丽的外貌毫不相称。
这时,休伊走了过来,看了眼婴儿们,立刻露出奇怪的表情:请问阁下可以进行基因测试了吗?
米克拉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了,红着眼就骂了过去:你烦不烦啊?我才睡醒过来看孩子们!
休伊显示出无可匹敌的好修养:我当然理解,只是这件事也一样重要,总要知道他们的父亲是
闭嘴!米克拉挑高眉头打断他,冷谈道:我不以为他们有除了我以外的父亲。
阁下,这太为难我了。我也是为了您兄长的命令。
哥哥又想做出让随风痛苦的傻事吗?米克拉站在保温箱前,仿佛在护卫一般。我不会允许的,别在后面做什么手脚了。
唉,他才想着米克拉不同意就偷偷干的事,结果又被警告了?休伊苦笑道:只要阁下允许当然不会有手脚。
我也不同意现在对他们做任何事。优书亚把脸贴在保温箱上,极力辨认着他们和随风想象的地方。我们对克里斯的了解仅是初步的,在成长期的基因稳定与否尚不了解;而且检查会不会对他们有危险是谁也不清楚的事。
优小姐的意思是现在不宜进行吗?虽然是有些粗糙的借口,总算是立场倾斜了吧?
在确定他们无事之前。优书亚笑容可掬的回过头来,让人看得怪可怕的。
好吧好吧。休伊做投降状,我就这样报上去,行不行得通不关我的事哦。
优书亚甩了个稍安勿燥的眼色给米克拉:无论是谁,不听专家的建议可是行不通的。
当然。休伊会心一笑,随即把任务丢到脑后,跑到保温箱前:真是长得好奇怪,随风阁下也有同样婴儿的时代吗?不可想象,好象我家的小猫仔。
啊!你也这么想吗?我也是啊。你看,软得没骨头似的,只能捧着都没人敢拎。
苏染站在米克拉身边:拖延战术嘛,一下回绝可是不明智的。
米克拉有些不甘心:我是真的认为那是我的孩子,血统又算什么呢?他们是随风生下的,是我迎接他们来到世上的!当他们降临到我手中时我都无法用语言诉说那种激动!
原来不是吓倒的发呆,是激动的发呆啊,苏染摸摸鼻子。
想笑就笑吧,我是觉得有些奇怪,感动的心情也是真的啊。米克拉相当坦率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苏染微楞了一会儿,下一瞬间又一掌拍在他肩头:真服了你了,那会儿大家都在看着你呢,没想到你真的能行。
回想起来真的是很了不起的事啊,米克拉被捧得开心,颇为自得起来。因为风说他需要我啊,只要他说一声,我舍命也会保护他和孩子的就算他不说我也会!
苏染抱着双臂打量他斗志昂扬的表情,微微一笑:已经有个父亲的样子了。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米克拉向休伊询问道:那些记者还在吗?
还在,阁下认为需要赶走他们吗?
米克拉摇头道:不,我是要你去做另一件事。
当天的报纸上出现了克里斯人幼婴的照片,一团软软粉粉的让人联想到动物幼仔的小肉团引起一片哗然,这可是首度有确实资料出现在媒体上啊。当某报的大胡子记者被主编盘问从何处得到第一手数据时,只是莫名其妙的傻笑着,捏着口袋里写着酬谢两字的信封保持沉默。
这样做合适吗?休伊有些不安。
有什么关系?孩子很快会长大的,到时就认不出来了。米克拉手拿报纸,露出把握十足的表情,下面就是带孩子的问题了,你说那种保姆机器人性能最好呢?休伊?
想得真天真啊,休伊翻了翻白眼,麻烦的事还在后面呢。
二楼阳光充足,清洁干净的客房里,金发天使正在安睡。浅蓝色的窗帘下,室内简洁明快的风格另人顿生好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个超级可爱的大摇蓝不合时宜的摆在同样浅蓝的大床边,摇蓝上挂着的小熊型玩具更是让人无言以对。
和风吹起窗帘,拔动了摇蓝上罩着的轻纱,玩具下的铃铛响了两下,惊扰了睡梦中的人,淡蓝色的被单被掀起,修长的四肢伸了出来,灵敏的跳下了床。先是伸展一下睡倦的身体,活络筋骨,转动了好几下颈部,待眼角余光瞄到了摇蓝,他才意识到动作太大会惊扰到孩子们。
轻轻的拔开纱帘,看到两张粉嘟嘟的脸凑在一起,小嘴里咬着奶嘴的乖巧模样,连身为孕育者的他也是满心喜欢着的真是不敢相信是自己生下来的。
梳洗了一下,正准备下楼,心里却咯噔一下,扶着额头转回来。两三下拔开大床上的被单,好不容易才从下面找到睡象不佳的缩到最下面去的人。
是怕冷还是怕光呢?才触到洒满阳光香味的空气,床上的人立刻自发缩了回去,闭着眼睛寻找温暖的被窝。不可思议的景象,随风怎么看着都比小婴儿更可爱,抓好被单一下掀掉,尝试着压住那两只搜寻的手,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凌乱的黑发晃了下,先把漂亮的脸转了出来,嫩白的肌肤布满红晕,的确是不比小婴儿差。随着长睫轻启,黑暗星眸显露了出来,先是迷惑,后是起床时低血压的不悦目光,本是让随风害怕不已的阴沉,现在却只余孩子赌气般的俏皮感觉。
风?红唇嘟起,发觉是谁在面前,米克拉扬起炫目的笑容,抽出手来勾住他的脖子,用面颊轻贴住他:睡得好吗?困顿的打了一个哈欠,在对方睡衣上蹭了蹭,暗哑着声音又道:几点了?
起来吧,让优知道你睡在这里一定又生气了。拉开米克拉的手腕退开,随风才发觉他睡衣的扣子全开,露出线条优美的身体。
我是照顾孩子们。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米克拉不顾形象的爬过大床,偷瞧着熟的孩子们。昨天为了孩子们半夜无故的哭醒而忙到好晚才得到随风的恩准共眠,总共也睡了没几个小时没功劳也有苦功了。
随风看着他逗弄着熟睡中的孩子,嘴角微微上扬:下楼吧,我去准备早餐,你也要和沈先生见面谈事不是吗?约会要准时到。
目送随风走进浴室更衣,米克拉仰躺在床上,手指轻抚过唇瓣,略感寂寞。因为深恐记者们再得寸进尺的纠缠,确定孩子们稳定之后就决定立刻出院,回到了优书亚的家来,本来可以找一个条件更好的地方,他却顾及兄长而放弃了。时间一下就过去了一个月,随风恢复迅速,体能也好了不少,另他安心。唯一不足的就是两人间的距离还是不够近,随风当然不会再有防备,可是离夫妻生活还很远也许他太乐观了?随风只是原谅他,而不是肯定他的恋人身份。
要让爸爸妈妈’和好还很远米克拉自言自语着,起身往浴室里走。时间一长,他也能忍受恶劣的生活品质了,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随风走了出来,见他无意回房,便道:我的东西你用得惯吗?
没关系。米克拉仍旧处于低血压状态,走得摇摇晃晃的。
擦身而过时,随风突然拉住了他的睡衣,左右拉开。
风?
这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
你身上一块块的东西。
寻着随风的视线看去,身上果然布满了淡淡的几处红痕。习以为常的撇撇嘴,米克拉回答道:过几天就会消掉的。
随风不自觉的抚摸着那些红痕:是怎么回事?
和住院时一样,肤质问题。米克拉不以为意,接触非天然的材料或者粗糙一点的就会有红痕,医生说是皮肤过敏反应有时还会被床单划破皮肤,我习惯了。
会痛吗?手指在胸口一块红痕上轻触,随风有些担心,下次给孩子们买衣服时,也注意一下质料好的床上用品,皮肤过敏也不能不管
这是考验他吗?米克拉倒抽了口气:风,别这样。
随风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真的不舒服?
算了!米克拉自暴自弃的吮吻上面前的唇瓣,反身把他压在墙上。气息清新的口齿分外迷人,在其中游弋的感觉让他沉迷,环抱住对方的腰肢和颈背,就象沙漠里渴水的人一样一吸吮着。有一个多月没有这样的深吻了。
始终没有响应,当米克拉失望的松开随风,瞧见他惊惶的眼神时,痛苦的移开视线,他太鲁莽了。
抱歉,我一时失控,大概是睡昏头了。
随风又觉得自己的举动过于无情,扳过米克拉的肩,在他脸上轻点了一下:没什么,只是你还没刷牙,我不太习惯
是刷过牙就可以还是他不讲卫生的意思?米克拉不由自主的往坏处想:被一个连牙也不刷的人亲吻的确是不可忍受的,向来讲究的他犯错误更是丢人死了。
我去刷牙了。勿勿走进去,抓起牙刷就清理,完全忘记早晚都有梳洗习惯的他也不会太脏。
随风捂着唇快步离开,自己也差不多沉沦了吧?居然心跳加速起来真的就要以克里斯人的身份过一生吗?和米克拉和孩子们一起过正常的家庭生活?
回想也可以叫做温馨清晨时光,随风不清楚自己是可以接受还是不可以接受,清晨就在思绪混乱中度过。
28
在晨间的阳光下静坐小酌,看着街上渐渐增多的行人,米克拉却不见喜色,面带忧郁的隔着落地玻璃注视着自眼前开过的一辆辆地行车。
记者也好、孩子们的养育也好都不是他担心的,真正令他心惊的是兄长的态度。没有告诉随风的是这几日来兄长通过休伊转达的命令中翻来覆去的要求他给孩子们做鉴定。这是他的孩子啊,为什么要交给兄长呢?排斥着兄长的命令,无视着那些最后通牒,他想凭着兄弟之情拼一下或许可以免去让随风再伤心的机会,他也是这样告诉优书亚,威胁她别说给随风听的,可是自己呢?真正的想法却是万一那两个孩子是兄长的而不是自己,那么随风说不定就会被兄长抢走了。
如果两边都不是反而更好呢,米克拉自嘲的笑了笑,纤长的指头晃着手中的酒杯,淡红色的液体在水晶壁上滑出暧昧的柔光,一如他心中理不清的情绪。若想要未来的安宁,还是当个与家族无缘的孩子更好,不过思及随风本身也有与他的血统,米克拉又笑自己庸人自扰。有什么好说的?未来的事还是未来再烦恼,没有他至少还有父亲,虽然被父亲知道内幕会很惨,可是总比随风过的不快乐好,看随风这阵子的表现是绝不会把孩子交出去了。
等了很久?轻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有。习以为常的拍掉在他颊边乱摸的手,米克拉摘掉架在鼻梁上的浅色墨镜补充道:不过你到是第一个让我在事务工作上等的人,我以为我们约定的是九点。现在是九点十分了。
沉飞雨边在他对面坐下,边以鉴赏家的目光打量眼前的美人。
高领的绒衫,精致的脸庞,下巴完全埋在一堆乳白色的细绒里,配着墨镜和飘逸的黑发很是可爱。与宽松的上装相反的是紧身的麻制长裤,也是浅色系的,裤管半掩着鞋面,只看得见做工精致的鞋尖上有亚光的条纹印在皮革上。这位贵公子还是相当懂得打扮的,只要这么坐着就显出的万种风情从刚才就引得他门面里的职员无心工作了,也幸好他一脸严肃的坐着生闷气,否则早就有人上来搭讪了。
从头发欣赏到鞋尖,再从鞋尖欣赏回去,到了那张无话可说的美脸时,对上的是不善的目光。
勾出个讥讽,米克拉扬头饮下了杯子里的酒:你到是第一个看我看得这么大胆的人。
那是坦率。沈飞雨不在意的回答。
目光短浅!
不是指我看上你吧?
以貌取人的家伙通常是笨蛋,你能做到连积穗仁老师都称赞因为什么呢?幸运?
沉飞雨笑得很无耻:怎么不说我有能力呢?
米克拉板起了脸:你要是想趁此机会接近可是大错特错了,可别以为我是你遇到的便宜货色。
戒心不是一般的重呢。沈飞雨继续挂着无赖的笑容:你的确相当昂贵,不过值得,就算要我贷款也想买下你疼爱一辈子。
真是低估了他的脸皮厚度。
见米克拉脸色发青,沉飞雨只好识趣道:开玩笑而已,我也知道,能请得积穗仁先生当老师不是极有才华就是极有家世,本来我以为你是后者,现在却是两者兼具的样子。既有才华又有家世,好象在积穗仁的学生里只有一位这样的贵人呢。
微眯起眼,米克拉料到过牵涉出老师多少有暴露身分的危险,只是想不到他既然知道了为何还总是如此无礼?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米克拉挑眉道:钱还是权势?听说你正在开拓首都达官贵人的市场,是想我替你要到手吗?
沉飞雨翻了个白眼: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米克拉先生。既聪明又胡涂,还以为你与首都的笨蛋贵族不同,下一刻又表现的和他们一样蠢。你不会以为我贪图的是那种东西吧?
米克拉继续戒备着,完全不相信他的话一般。
不开诚布公的谈一次是无法合作的,沉飞雨头痛的想到。
到我的办公室来。笃定米克拉不会拒绝一般,沉飞雨径直走开。
要是可以一走了之多好?无法想象令导师失望的后果,米克拉百般无奈的跟上沉飞雨。门面里的一群职员看到这一场面则大叹老板的手脚越来越快了。
沉飞雨的私人办公室就象一个小型温室,散布着安放的绿色植物不分稀有平凡的混浊在一起,杂乱无章之间有着奇特的谐调。这是仿照原始丛林而设计的吗?品味到比他的为人强些。
坐。一张柔软舒适的可以睡去的椅子,一杯颜色美丽奇异的鸡尾酒,沉飞雨拿起一个控制器打开了他面对着的一面墙壁。
缓缓收缩的是伪装过的墙壁,慢慢扩张的却是他的心。有多久没进画室了?隔着一层玻璃看得到对面的画室和挂在墙上的画,多熟悉的景象的啊。
沉飞雨指着摆在画室里的画,一一数道:《第九女神》组画,以及《神宠》。积穗仁把这些你寄放在他手里的画送来之前,我对你只有肉体的欲望。别有深意的瞟了米克拉一眼,他继续道:做为一个每天都要评赏无数艺术品的鉴赏家,你不会以为我过的是清心寡欲的日子吧?我追求一切美好的事物,在艺术中也在生活中。我的营生就是找出美好的事物,再贩卖给那些需要的人。我的生活则是发现你这样美人,然后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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