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他,才是最好的方法,以免他又乱吃。
热腾腾的牛肉面飘上一阵阵水雾,平修不理会面还热呼呼的就拿起筷子、汤匙来大快朵颐。
在一旁看得受不了的倪瀚拉住平修的手阻止他再吃下一口,怕他因此而烫着。
“你太没礼貌了!请客的人还没说开动,你就先吃,不会等一下吗?”倪瀚假装抱怨,希望他能暂停一下。
“我的倪老兄,连这也要跟我计较,小气鬼,放手!”平修打掉缠住他握着筷子的手。
“又说我小气,我小气就不会请你吃这碗市价八十块的牛肉面,八十块耶!”倪瀚说得夸张。他才不在意这点小钱,但平修会在意,所以请客是最好的方法,也是能让他高兴的方法。
“对,你最有钱!快吃,面都糊了。”平修要他快点吃,不然面就真的全糊了。
“好,那我要夹你的牛肉!”
说罢,倪瀚迅雷不及掩耳地在平修的碗中来走一块牛肉,让平修不服气的也往他的碗中来肉,两人一来一往夹个没完。
“你竟敢夹我的牛肉。”平修板起脸孔来威吓平修。
倪瀚不甘势弱的反击,“我难道还跟你客气不成?”说完又转夹他的类。
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起来,一点儿也不理会是否会吵到其它正在吃面的客人,玩得不亦乐乎。
平修当然没发现邢焌也在场。
邢焌深沉的盯视着他们俩嬉闹的画面,眼中突地燃起如烈日般炽热的妒火。
原来他不想跟他一块用餐,不是碍于上司与下属的关系,而是他想和别人用餐,平修拐弯抹角的拒绝让邢焌感到有股醋意,积压在他的胸中无法散去。
邢焌敏锐的察觉到,这个与平修共同用餐的男人,眼神所表露出来的不只是朋友这么简单,那男人该也是同他一样被平修自然率性的性格所吸引。他是没权过问平修的私人时间,但如果他再不加紧脚步,恐怕是无法得到平修了!
跟倪瀚吃完午餐后,平修准时回到办公室继续他未看完的文件。
来了大半天,邢焌只找了一些公司的文件及资料要他好好看过一遍,然后也没交代他看完以后要做些什么工作,回来后就不见大老板的人影。
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平修终于看完全部的文件,然后就无所事事的坐在刑焌安排的办公桌上,用双手撑着下巴发呆。
无聊,真无聊!平修看着冷色基调装潢的办公室,感受不到一分温暖的气息,尤其是在这寒冷白冬天里又觉得更冷了。
他自椅子上站起往沙发移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邢焌回来,等他交代他该做何事。平修睁着圆溜溜的眼眸,东看西看,看到两眼都发酸了还不见邢焌回来。
难道他出外洽公?
平修想到邢焌跟他说的薪水金额,本以为邢焌会因为他欠的一百万而东扣西扣,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且他给的薪水还超乎想象的高。
如果一个月有三分之二的薪水给平佬佬,那么还有三分之一的薪水可以拿来花用,除了生活上的花费外竟还有多余的钱可以去吃喝玩乐,可见他对这个数目是不能只用诧异这两个字来形容的。
最让平修质疑的一点,就是邢焌竟然对他欠下的钜额债务连一个字也没提到,这让他无法理解。
平修挤眉弄眼的做鬼脸,无聊到极点。
正当平修想起来活动筋骨时,突然看见一道位于邢焌办公室旁的窄门没有把手,仅有一道缝隙可窥视其内,增加了他的好奇心。他走近门前摸摸这扇银灰色的窄门,看起来里头似有玄机,凑巧的推开这扇门。
进去之后,平修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哇!吸引他的并不是里面的装潢摆设,而是眼前的小吧台。
平修如获至宝的奔至酒吧前,双眼发亮的直盯位于吧台后的透明玻璃柜。
他的最爱——美酒。
酒柜里有着各式各样的酒,葡萄酒、威士忌、白兰地、白酒、红酒应有尽有,而且还有他最喜欢喝的高梁。
真是太棒了!原来邢焌也爱喝酒,看来他找到同好了。
看着这些酒安静地坐在玻璃架上,一瓶瓶整齐排列着,愈看,平修的心愈养,他怎么受得了这些美酒的诱惑,这些酒好似在引诱他去品尝属于它们的美味。
平修心想,如果能喝一口其中一瓶酒该有多好。
但是这些全都是邢焌的所有物,如果他乱动的话,邢焌应该会生气,可是教他只能远看这些酒而不能恣意品尝,也是困难的事。
一小口!只要一小口,他就会更认真、更卖力的替邢焌工作,即使是做到躺下也心甘情愿。
平修的邪念已经战胜理智,他冲动的跑进吧台里拿出其中一瓶酒,倒进酒杯里慢慢饮下……
一股滑顺的热流流进了平修的喉咙,芳香的酒气熏染了整张白皙的脸孔,潮热配红了双颊。不知不觉,他已从原本的一小杯变成一大杯,接着一杯一杯的痛快饮着,全然忘了方才所想的一小口。
平修开始感到茫茫然,飘摇不定的身躯往吧台外走去,大概是酒精发挥功效,他连走路也开始跌跌撞撞的。
平修迷醉的在中间一处空地旋转,手里还持着一只酒杯,肆无忌惮的哼起不成调的歌,完全忘了身在何处,也不怕有人会突然出现。
倪瀚说他是酒鬼,一点也不为过。
突然一个踉跄,平修不稳地滑倒,跌入一张大床,酒也不小心全洒落在他白色的衬衫及被单上。
“啊!洒了,糟糕了……嘻!”平修喃喃自语,酒精挥发得太快,令他神智不清。
“邢先生,明天下午有会议要闻,不知道你需不需要我早上的时候再提醒你一下?”秘书王凯琳手拿着行事历说明明天的行程。
“不用了,我会记得的。”邢焌不带笑容的拒绝王凯琳的提醒。
他表情严肃得让王凯琳以为她惹到他了。
邢焌脸上不带笑容,是因为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赶快回到办公室去见平修,而不是在这该死的电梯内听这些繁琐的行事内容。
“邢先生,我到了,那我先回去工作。”电梯到了王凯琳的工作楼层,她礼貌的告知邢焌,邢焌却像没听到似的不响应,王凯琳只好尬尴地走出去。
电梯总算到了二十一楼,邢焌自电梯快速走出,他因为临时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所以来不及告诉平修他不回来,要他好好的待在办公室里不要乱跑。
谁知一进门,就找不到平修。
“平修?”邢焌见不着他心底格外不安,他频频呼唤,希望平修听到时有所响应。岂料,四处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他。
正当他灰心的想放弃时,突地听到一些细微的嘻笑声,他循着声音传来之处寻找,发现这声音原来出自于他的私人休息室。
走进一看,就瞧见吧台上倒着一瓶开封后的酒,还洒出一大半。
不对,这酒洒了一大半,那其余的跑哪儿去了?目光一转,他心急找寻的平修竟躺在一张大床上。
“平修。”邢焌走近后半跪在床上,一过去就闻到平修身上浓浓的酒味。
原来他跑进来喝他的酒,而且如同第一次见到他时已喝得醉醺醺的。
“平修。”邢焌大声的呼唤他。
平修感觉到有人在喊他,他想看清楚是谁在他的旁边,可是眼睛的焦距老是对不准,模糊不清。
“你……是谁?”既然看不清,那用问的比较快。显然他已醉得神智不清。
邢焌将躺在床上的平修扶起,让他倚靠在自己的胸前,他贴心的举动却使平修不悦的咕哝着。
“哦,我知道你是谁了,嘻……你是大老板,我记得你的胸部很硬,撞到你的时候,我的额头很痛……”平修星眸微张地试图看清邢焌。
他记得邢焌很英俊,有着浓浓上扬的粗眉、狭长有神的双瞳、坚挺的鼻子、薄而性感的双唇,天啊!这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帅哥模样,真希望自己也长成这副模样。
“你喝酒了?”邢焌不理会平修说些什么,只是生气他竟在大白天就喝得这么醉,平修显然不知他喝醉后,迷人的模样会使他变成大色狼。
“对啊,我喝了你的……酒。”平修诚实的承认。“你的酒很好喝……”
平修仍是不知死活的拿着酒杯在邢焌的面前晃来晃去,示意邢焌为他再倒一杯,让他大快朵颐。
邢焌抢下他手中的酒杯,发怒的对他咆哮:“还喝!大白天的就喝起酒来,象话吗?”
邢焌发怒的样子,平修并没有看在眼底,只是觉得邢焌怎么在生气的时候也帅得无与伦比,他好羡慕、好嫉妒。
“喂,你很凶喔,我才喝了你一小杯酒,你就凶我。”平修不悦的反骂他,才一小杯而已,需要对他如此恶言相向吗?
“一小杯?你喝了我一整瓶酒还叫一小杯?你说我该不该凶?”他瞧平修对他挤眉弄眼的模样煞是可爱,瞬时怒气消了一半,口气也缓和下来。
平修燥热难耐的在他的怀里扭来扭去,极为难受,翻转过身将脸对着邢焌后静止不动,忽然正经的用双手捧着邢焌的脸,瞪大双眼。
“邢先生,你长得……很帅,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你对吧?而且还有一个,呃……”他打了一个酒嗝,“还有一个可爱的小朋友……”平修满是醋意的说着。
为什么他一想到长得英俊的邢焌有很多人喜欢,就会燃起一股醋意?他是个男的耶!很奇怪,却很真实。
邢焌被他这么一问,突然傻住。有很多人会说他长得好看,也有很多女人喜欢他,但会使他真心对待的实在没有几个,除了平修以外。
邢焌双手覆上平修的手,深情流露的直视着平修,答非所问的说:“这也不过是我见到你的第二天,我竟然会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你,你知道吗?”
什么喜欢他?他听错了吗?平修歪着脖子,皱起眉心,不解地望着邢焌。
平修无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邢先生,你的心……跳得很快。”
他无意的举动却让邢焌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眼眸中浮现氤氲的雾气,心头悸动,沾染绯红的脸颊激起狂热的火花。
他捧起他殷红的双颊,慢慢的靠了上去……
情不自禁的,邢焌无法克制体内那股窜烧的热流,即使理智死命地阻止他对平修不轨,但他仍一意孤行的覆上平修温软的双唇。
起初,平修还不晓得自己的唇正被邢焌恣意的吻着,他只意识到口中的蜜津正被汲取,念头一转,平修霎时自酒精中清醒,猛地睁开眼,征愣的盯着眼前离他仅一公分距离的邢焌,突地意会过来自己正被狂猛的侵犯着。
“唔……”被侵占的双唇发不出一句求救声,平修举手抵抗,却被邢焌硬生生的制止,转而钳制在他的背后动弹不得。
须臾,似满足又十分不舍的,邢焌突地放开平修的双唇,转而用舌尖舔弄他的唇线。获得自由的平修逮到机会欲开口,但邢焌好象知道他的意图,再次覆上平修的唇,辗转不停的逗弄,忽停忽吻的让平修羞愧不已。
他为什么要这般作弄他?他是男的啊,他怎可大胆而无畏惧的吻他?平修愈想愈感到自己被戏弄,心中愤怒不已,但他却无法有效抗拒邢焌的侵犯,因他邪魅的索吻让他无力抵抗。
就因为他偷喝他的酒吗?不过,这种惩罚未免太过放肆、太过严重!
就在他极力拒绝邢焌的索吻时,却又不自觉的沦陷在他狂惑的热吻中无法自拔,只能将虚软的身子靠得更近,以寻求强而有力的支柱支撑他即将瘫痪的身体。
邢焌感觉到平修不再抗拒他,以为平修就此让步,愿意让他抱着、吻着,他欣喜的将制住平修的手移到胸前,开始不安分的解开平修胸前的钮扣。
手忙着,嘴也没停着,邢焌狂热的吻着平修,平修因迷乱而微启的口似在邀请着他,激他索取他最美的一部分。
感觉胸前一阵骚动,平修明白若他再不阻止,贞节恐怕不保,他旋即抓住正在解开扣子的手。“不可以!”他出言制止,内心突地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慌与耻辱。
他的暴吼果然奏效,邢焌倏地住手,将手滑至两人中间,失望至极。
“你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吻我!”平修的酒意全消,惊恐地抓紧胸前的衣襟,害怕邢焌下一次怪异的举动。
望着有如惊弓之鸟的平修,邢焌突然涌上心头的歉意及罪恶感频频对他咆哮,数落他的不是。
他实在不该因一时的冲动而对平修做出这种事,况且,依平修受伤的神情看来,他该是极不能接受这场男欢男爱、违背常伦的状况。
“对不……”邢焌拧紧眉头,欲向前抚慰平修激动不已的情绪。
岂料,平修像是碰到烫手山芋般的推开他朝他伸去的手,而且还不经意的透露出嫌恶感。
邢焌的心揪紧了下,灼热的双瞳仍不住的随着平修受伤的表情移动,他能理解平修极端的厌恶感,他哀戚地向后退开,就怕平修会因此离得更远而不再前进。
平修因害怕忘了他腰间的伤,刚才退后时用力过猛,不禁呼疼:“好痛!”
好痛?难道他刚才吻得忘情,不小心做了什么才使他痛呼出声?
“你哪里痛?”邢焌急忙问着,顾不得他的前进是否会让平修更加感到反感。
“我腰痛!”显然地,平修神经大条的忘了方才邢焌对他所做的事,而且还一个劲儿的揉着腰部,试图减轻一点疼痛。
闻言,邢焌赶紧冲至平修的身旁询问:“修,你还好吗?”邢焌第一次这么称呼他,目的是为了能与平修更加亲近。
“我没事,邢先生。”平修扭曲着俊美的容颜,还能说出一两句话。
对于方才的情形,平修选择刻意遗忘,所以很快的又以敬语尊称他。
邢梭仍是不放心的追问,握住平修的臂膀,紧张的问着:“你的腰为什么会痛?”他记得他早上来的时候就说腰疼,所以他推测应该不是因为他的关系才伤及腰部。
“我……”平修愣了下,彷若又忆起邢焌刚才对他不轨的举动,大声急吼:“你……你离我还一点,好吗?”他把邢焌当成牛鬼蛇神般对待,避之唯恐不及。
邢焌又退开几步,不想让他处于惊怕中。“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邢焌收回哀戚的眼神,板起脸孔正色问他。
就算平修现在对他极不谅解,他也要搞清楚他为何会受伤。
“我……你刚才问我什么?”平修又满心疑问。
“我问你的腰怎么了?”邢焌气急败坏的怒斥着,难道他的神经就不能小条一点吗?
“喔!我的腰昨天不小心摔伤了。”说到这个平修就有气,“都是倪瀚害的,把我拉起来又把我丢下。”他冲口而出,根本忘了邢焌其实不认识倪瀚。
这个名字很耳熟,他记起平修曾说过他的名字,这次再度提到他,可见他与倪瀚的关系非同小可,难道是……他中午看见的那个人?
“倪瀚?”邢焌眯起狭长的眼,铁青着脸质问他。
“对啊,他今天早上趁我在睡觉时坐在我身上,又让我的腰痛了一下。”
“昨天?今天?在你身上?你们住在一起?”邢焌隐忍着怒气,想要盘问清楚。
听他的描述,他们似乎每天都在一起,否则会有人早上就去别人家坐在人家的身上吗?他们不是住在一起就是住在隔壁。
“住在一起?”平修重复他的话,因为他暴躁的样子而忘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