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十夜不明白主子的话,「十夜此生唯一的职志只求守住织田家一辈子!」
「你这家伙……」他看著这向来耿直又简单的部属,忍不住自唇边勾起一抹笑。「森,还
是你来劝劝他吧!」这小子不听他的话呵!
不知何时出现的森兰丸随即应了声「是」,身上所穿的和服仍是当日那件灰黑色的;他遵
令走向十夜,这个七护卫里向来疼爱他的同伴。
「十夜,您忘了我跟你说过什麽了吗?」
「兰丸?」这是怎麽一回事?为什麽──
森兰丸对他摇头,扯出一个最後的笑容。「十夜,你给我好好活下去,知道吗?」
为什麽主公与森的话听来好诡异?有种很浓重的诀别意味?
「我一直当你是大哥,」森不理会他的迷茫,迳自说著:「所以我希望你好好地活著,找
一个爱的人,努力的活著。」
别像他一样……直到最後了,才有勇气开口呐喊出心底最深最痛最刻骨的爱恋……
那太晚了……
「兰丸!你──」
「时间到了,我该离开了。」绝世美少年森兰丸脸上勾勒起一抹可谓世上最美的笑容,朝
仍是一脸不解的十夜用力挥挥手,接著带著心满意足奔向此生最心爱的人身边。
织田信长扬起溺爱的笑,总是带著杀气与威严的眼神此刻尽是温暖的宠爱,且无比温柔的
拥住最重要的人。
再不会分开的爱人──
黑暗再次降临,那不知是谁施舍的光亮迅速消退,四周霎时坠入一片黑。
「主公!兰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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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寺到此告一段落。
攸一开始写的时候便决定用”本能寺变”作开头,
然後让七个护卫在本能寺之变的那一刻,被命运分隔
各自迈向不同的道路
首当其冲的,便是七护卫之--【武将】十夜的故事罗^_^
至於信长与森究竟是死是活……
在他们的故事里,再来交代^^b
PS昨天未更新,因为突然病倒
浑身不舒服至极,看完医生吃完葯 T-T
足足昏睡十二个钟头才好些
这两天再补昨儿的份吧~~~~~~~~~~~~~~
第八回
「你可终於醒了!」
谁……「慊人?」十夜一转头寻找声音来源,慊人的面庞马上落入眼中,他反射性起身想
动。「唔!我……我怎麽──」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慊人脸上藏不住担忧与疲倦,将十夜压回床上躺平。「大夫说,
你这条命捡得回来算很不错了。」
「我昏了一天一夜?」难怪现在头晕目眩、昏沉沉的,「……主公呢?」
还在拧毛巾的动作一震,「……主公……主公他……」
「主公呢?!」
叫他该怎麽开口!但始终要让他知道的,总不可能瞒得了他一辈子吧!「本能寺,给一把
火烧了。主公和森可能……」
「别说!」那个梦……或许是种预兆吧。「我明白。」明智叛军人数众多,其实自己心底
也隐隐约约明白会是这个结果,只是──如果可以,真的不想面对了。
「十夜……」
「我没事。」他截住好友的话,「对了,阿神呢?我记得我最後有见到他,他的伤还好吗
?」
「阿神……」又一个自己开不了口的问题,慊人俊秀的脸上露出疲惫的神情;这几天,他
在前线战场和後防上两边跑,已经快达到崩溃点;情感也是。
「神……我救不了他……十夜,我无能为力了。」
「你说什麽?!」如果不是伤得太重,他发誓绝对会跳起来揪住慊人质问!
「十夜,我──」
「不!这不是真的!」怎麽可能──连阿神也?!「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十夜!」
「我要去找阿神!」躺在床上的他开始挣扎地动了起来,虽然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牵动
到他的伤口,让他痛入心肺。「我不相信……阿神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十夜!你冷静点!」丢下毛巾慊人马上冲向前,想制住绝不能再妄动的好友,两人正在
僵制不下时,忽然又一个娇细的女声打断他们的动作。
「慊人大人!不好了!」一名女侍慌慌张张的不顾礼仪冲进门,秀气的脸上满是焦急:「
恭一、恭一大人失踪了!」
「你说什麽?!」被这个消息一震,慊人放开十夜朝女侍走去,抓住她的肩头大声问道:
「恭一失踪了?怎麽会?!我不是要你们好好看住他?!」
女侍为慊人浑身散出的怒气及担忧所慑,只敢扭扭捏捏地开口。「奴、奴婢先前到恭一大
人的房里,想要为恭一大人的伤口换葯时,才发现房中的其他侍女与门外侍卫全被打昏在
地,而恭一大人则不知去向……」
「这个恭一!」双手放开胆怯的女侍,一脸疲倦的慊人不自觉地向後退开数步,向来灵活
机警的脑袋转了转极力想搜寻出恭一目前可能的去处,却给突如其来的强力昏眩所袭击。
「唔!可恶!」在向後昏倒之前,他快一步地用手扶住身旁的桌子以稳住身躯。
该死!看来接连发生这麽多事後,只怕连自己也快负荷不住,到底限了!
不行,不能倒!十夜重伤、恭一失踪、阿神与密生死未卜、諴一郎尚未回来,森又随主公
而去……七个护卫中只剩下他一个了!
起码要稳住,绝不可以倒下!
「慊人大人,求求您休息一下吧!」望著主人摇摇欲坠且虚弱疲倦的身子,一旁的女侍不
怕死的开口劝说。
慊人朝她温柔一笑,依旧俊秀勾人,但却十分疲惫。「谢谢你的关心,麻理子,你先下去
。」
「主人──」
「下去吧!别再让我更心烦。」他现在脑子里只有恭一,恭一会去哪儿呢?他身上的伤不
会比十夜来的轻,却还有馀力打昏女侍及侍卫们……看来恭一的「勇将」果然不可小觑!
不过,只怕这也证明恭一预备豁出性命了吧?
哎!他是知道恭一对主公比起其他人来更有一份超脱一切的尊敬、崇拜及敬爱的,那麽,
他会去的地方就只有一个──
光秀军!
恭一是找死吗!两刻钟前……嗯,现在用快马应该还追得上!
「慊人!」毕竟是多年好友,十夜明显地看出慊人的想法。
慊人闻声回头,「恭一的事,我回来再同你说清楚,此刻你就暂且待在这,好好养伤。京
都现在到处都是光秀叛军,我担心恭一会前去找明智光秀报仇!」
第九回
「神崎,你知道你这麽做,会造成多大的变化吗?」
看著远处跳耀鲜明的火光直冲天际,骑在一匹灰色骏马上,同时身为此次战役的执行人之
一──市川伶,开口问向身旁一身霸气的主子兼好友。
一抹颇堪玩味的笑容爬上应话的人那邪气逼人而又阴邪蛊惑的容貌上。
「呵……市川,你认为我会在乎吗?」低沈的嗓音中著冷峭的笑意,但却未走进这男人邪
沈阴的眼中。
「我只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罢了……」人生太漫长,也太无趣。「至於那会招致来什麽後
果,你知道的,一切与我无干。」
市川了悟地叹气:「你当然不会。」否则右大臣便不会派你来此……「但我会。」
「哦?」起一边的眉,市川这话倒是成功的起了他的好奇心:「没想到天皇老子底下,向
来奉令而为、绝不犹豫的市川战将,竟然也会在意这种小事?」
「别这样叫我。」开始厌恶起那个称号,「我在意的事,织田家将以後的变化。」尽管自
己早在天皇底下处事多年,也以为自已冷得无情,但这一仗──牵连始终太大。
天下,又要起风云了。
「我倒是忘了。」男人阴暗不明的笑著,但话中的另外的含意却令人不寒而栗,这样分辨
不出是正是邪的他,叫人只能一个劲地胆颤心惊。「被织田家所放逐的你,怎麽?舍不得
吗?」
市川在瞬间立刻感到身旁男人那浑身炙人的危险气息,不禁苦笑:「看来如果我答了是,
你好像会马上斩了我?」那杀气不知是真是假。
一抹随意而无谓的笑停驻在来人阴晴不定的英邪容貌上。「呵…你还不够了解我吗?」不
答反问,倒是便令市川无所猜测出他的想法,只能聪明地选择微笑静默。
「学聪明了,市川。」他淡淡地看望过去。
将神崎那不知真意为何的话暂收下,转头避开他那太过锐利的眼神。「如果只是想要织田
信长的性命,率军攻入本能寺也就够了……为什麽意图放火焚烧整个京都?」
如果不是自已发现得早、制止得快,现今的京都早是一片火海了。
火焚京都──这个千年来皆为天子重地的城市,放火焚烧,等同於向天皇挑衅啊!
这个道理,市川不信身旁这个素有『御殿』之誉的男人会不明白。
「因为无聊。」他轻轻的笑了,笑容中却有残暴的气味,「我以为这能让游戏变得好玩一
些。」管他什麽天皇不天皇的,他神崎流,从来只随自己心思行事。
「你──」无聊?这是什麽理由?!
「你竟敢对天皇不敬?!」
「我没那个意思。」天生一副极尽堕落邪恶气息之美的男人驾马离开了这个他所认为无趣
的话题。
「那──」
「不过是看它不高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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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喔~~男主角你终於出来啦~~~~
十夜:男主角不是我吗!?(气)
攸:(心虚ing)这个……那个……^^b
第十回 刺杀
「听说今夜的宴会是为了明智大人战胜织田一氏而特地开的耶!」厨房中,来来往往的女
侍仆役们好不容易偷了一点空閒聊了几句。
「是这样吗?」身著橘红色制服的另一女侍接口:「我怎麽听说是为了迎接神野御殿大人
才举办的?」
「什麽──?!神崎御殿大人要来这里?!」又一名女侍加入,听见那个名字後惊呼了起
来。
「当然啦!」先前的女侍以一脸「少大惊小怪」的表情瞪了惊叫的女侍一眼:「这次神崎
军将的第一指挥大人兼第一策画,就是神崎御殿呢!」
「那就难怪!难怪素来有战神神将之称的织田主公会这麽轻易被解决,原来是神崎御殿…
…」
「嘘!」听见朋友的话,女侍赶忙以手捂住她的口,「喂!你想找死吗?」女侍小心翼翼
地看顾四方,确定没人了才敢开口喝斥她:「现在怎麽还敢称呼织田信长为主公呢?要是
被发现,你会给府中的刑罚整惨的!」
「可是──」女侍自知理亏,只好呐呐地低声开口:「可是我……我就是没办法直呼主公
……信长大人的名讳,我更叫不出叛贼两个字嘛!」
拍拍好友的肩。「我了解你的心情。」像织田主公那般当世的枭雄,绝世之战神……确实
是令人敬畏的,又怎麽能够去贬低他的地位?不过,她们毕竟是明智主人的家侍。「放在
心底就好,别说出来──如果你不想惹来杀身之祸的话。」
「嗯……我知道了。」织田主公真的走了吗?真正消失在世上了?
「去忙吧!今晚的宴会是大人非常重视的,绝对不可以有任何一丝一毫疏忽;尤其又是神
野御大人亲临的迎接宴会,我们必须时时刻刻小心翼翼才行。」
「哦……」
两个女侍互相打气,彼此边笑著嬉闹边离开了厨房。
……是吗?
终於就是今夜了。
屋顶下,梁柱上,昏暗的角落边,一个男子正藏匿在此处多时,此刻他闭上双眼缓缓思考
著。
此人正是不久前自慊人军营中继恭一後接下来闹失踪的人,而且他的失踪让向来以冷静著
称的慊人几乎失去冷静,疯了似地拚命到处搜索他的下落。
十夜淡淡地笑了。即使是素有「智将」之称的慊人,也不会料想到明明重伤到快挂点的自
己竟有力气躲藏在此地吧!慊人……他这个总是在智谋上赢过自己的家伙,终於也给自己
整到了一次,智将也吃鳖了吧!
哈哈!很想开口大笑的他,却因为会牵动到胸前伤口而不得已作罢。
真想瞧瞧慊人此刻的表情,然後好好地嘲笑一番……但,只怕他十夜,是不可能做到了。
今夜,就是今夜。
数天前,当自己挨著一身未愈的伤,趁著恭一失踪时所造成的混乱,成功偷走了慊人营中
的马匹,然後一口气奔向明智军附近。
没有犹疑多久,十夜拖著明明就已几近崩溃的身体,奋力自这个疲累的身躯中柞出最後一
点力气,避开府中众多敌手及叛军的耳目,以轻功躲近了最近的地方──厨房。
当时选择厨房,一来是因为近,二来不过是出於直觉罢了;却没想到躲进这地方的好处可
真不少!
厨房中来来往往地俱是一些不懂武功的女侍及仆役,根本没想过上头竟会躲人──还是个
重伤的人──他暗笑,除了容易拿取的食物外,可还曾经目睹过其他女侍和家仆们在这个
地方卿卿我我。
虽他自问向来不是个爱窥人隐私之人,不过反正伤势一时间无法回复,同时也找不到下手
的时机,更何况这个身子经过了之前的虐待後,实在再也挤不出一丝丝力量……幸好这地
方有吃有喝,尚不至於造成他的麻烦。
再加上还有每天不定时的「演出」可看,所以过了这些天後,自己的气力就恢复了些。
至於仇,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十夜俊美的脸庞勾勒起一抹无法辨认的微笑,出奇地蛊
动人心。
「而今,时机终於来了……」
明智,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第十一回 血腥之味
有血腥味。
当神崎流偕同好友兼部属市川踏入这个规模仅次於佐佐成政府的明智府邸时,第一个动作
是蹙起了眉心。
虽然这不过是非常非常微小且短暂停留的动作,但甚为了解他的市川马上就发现。
没有开口,市川仅以挑眉看了他一眼作为疑问。
神崎流在阴邪绝美的脸上扯开抹看来有些许「有趣」意味的笑,看得市川有些毛骨耸然。
为何?明明是美到极致、引人犯罪的无邪笑容,但自己却不禁感到一股寒意自脊骨窜上?
!
神崎流不理会他,只是迳自漾著笑容开口:
「嘿……看来今晚,我们会有个惊喜才是。」
惊喜?不解地望向自家上司,只看见他一笑不打算解自己的惑般走入府中……叹口气,市
川认命跟上。
「神崎大人!」那迫人的气势让明智光秀立刻认出他,赶忙上前招呼:「神崎大人,这次
多亏有你率领本军,否则又怎会如此容易成事?」他堆起满意的笑。
黑睿的眼底闪过一抹阴沈未知,但无涛的五官已扬起了俊邪的笑。
「明智大人,您太客气了。神崎流何德何能,怎敢轻易居功呢?」
他笑的心无城府,讲得真諴真心,只有一旁的市川不著痕迹的皱了下眉头。
这个家伙……又想干什麽了?
「千万别这麽说!若非神崎御殿大人您紧急率军来到京都,只怕明智这条老命就要给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