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沅,该起来了。"董钧在厨房里说。
原来在半个小时前,董钧就起了床,先洗澡,然后到厨房准备早点了。
洗澡后的碧沅觉得身体已经复原了,他穿好衣服来到餐厅。此时,董钧已经准备好早点等碧沅来一同吃呢!
"三哥,时间还早,咱们今天步行去长途汽车站吧。这样既看了街景又锻炼了身体。"碧沅吃完早饭,临出门说。
"好。"董钧答应了。
董钧和惠碧沅并肩走在大街上,引来无数人回头打量。人们只见其中的一个人,大约1.80米的身高;小麦色的肤色,国字形的脸,剑眉,大眼睛,长睫毛双眼皮,眼神中充满让人万分信赖的柔情。笔直的鼻梁,见棱见角的薄唇。身材略显单薄,上身穿一件白色短袖衬衫,打一条非常适合他的领带;下身穿一条浅色西裤。一举一动,都自然流露出读书人的文雅。而另一个呢?则有着与前一个截然不同的美。大约1.75米的身高;白皙的肤色,白得会让人错觉他不健康,目字形的脸,眉骨较高,眉毛不粗但很浓密,眼睛不大不小双眼皮,眼神中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忧郁。高鼻梁,红润的元宝形的双唇和脸色形成强烈的对比。身材完美,穿一套微微发绿的夏季休闲装。一举一动给人一种潇洒、飘逸的感觉。
董钧和惠碧沅早已习惯被人这样注视了,他们神情自然的向目的地行进。当他们走到一个比较僻静的街道上的时候,迎面跑来一个男人,惠碧沅一看就知道他绝非善类。
在他的后面追来一群人,有穿警服的,有穿便衣的。他们边跑边喊:
"截住他,他是全省通缉的嫌疑犯......"
惠碧沅示意董钧到安全的地方去,董钧照做了。因为他明白,在这种场合自己不会武术,保护好自己的安全,不让碧沅为他分心就是对碧沅的最大帮助了。
惠碧沅见董钧闪了,他放心了。于是,他不慌不忙的拦住男人的去路:
"此路不通!"碧沅双手环胸,轻蔑的一笑说。
"他*的!给老子滚开。"不知道男人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弹簧刀说。
"你那么大的声干什么啊?我的耳朵不背。再说我的胆子很小,你把我吓到了怎么办?"惠碧沅笑嘻嘻的说。
"你少跟我装疯卖傻......"男人猛地将匕首刺向碧沅说。
惠碧沅见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碧沅知道这是一个亡命徒,他不会对这个人手下留情。惠碧沅看刀尖都已经碰到自己的衣服了,他微微一闪身,刀尖贴着前胸过去了。由于对方用力过猛,虽然刀已经刺空了,但是刀还在向前刺。并且,男人的上半身也跟着前倾。惠碧沅顺势抬起右脚使劲儿一勾,正好勾住对方的迎面骨。那个男人站立不住,来了一个前趴。把脸都摔坏了。惠碧沅才不管这些呢!他以最快的速度,用自己的膝盖顶住对方的腰。并且利落的找到对方手臂上的麻穴,掐住以后没怎么使劲儿,就使对方的刀出手了。紧接着碧沅把对方的胳膊拧到身后。就在这时,警察赶到了,给那个人戴上了手铐。
"小伙子,谢谢你!"一位四十多岁的警察说。
"不用谢,协助警察做事是我们公民的义务。"碧沅微微一笑说。
"小伙子,你是干什么的?"警察继续问。
"保安。"碧沅回答。
就在这个时候,董钧赶到碧沅的身边说:
"碧沅,快走吧。赶不上车了!"
"你们有事就去忙吧,别耽搁了。"警察说。
"那我们走了,再见。"惠碧沅和董钧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惠碧沅和董钧很顺利就到了儿童村,董钧敲响了妈妈家的房门。时间不大门就开了,给他们开门的正是艾妈妈。
"妈,对不起!"董钧见到妈妈的第一句话就是道歉。
"你吃了‘道歉'药了吗?别一见面就道歉。你们来得正好,我有话对你们说。"艾妈妈的表情很严肃,但眼神很温和。
董钧和碧沅不知道妈妈的意图,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
"你们两个别傻站着,跟我来。"艾妈妈把他们带入自己的卧室。
艾妈妈让他们坐下,自己则坐在他们的对面。她理了理自己的思绪之后说:
"小钧、碧沅,你们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早已经把你们视若己出。像你们这样的关系,是不能够被当今社会的道德观所接受的。你们的生活状态必将是遭受排斥。既然,那个人能用匿名的方式把照片给我,那么他就有能力把照片给别人。如果他是你们的朋友,倒也无所谓。但是,如果他是你们的敌人,你们的后果可想而知。到了那个时候,你们的爱情还能够坚如盘石吗?如果你们承受不了你们所要承受的一切,那么受伤的只会是你们彼此。妈妈前些时反对你们在一起,就是不想看到你们掉进一个可以预见的悲剧中。因为任何一个母亲都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受到伤害。但是,当我看了董钧的日记,听了碧沅的讲述。我知道,我没有能力将你们分开。同时,我也被你们感动。孩子们,无论将来你们在那儿,都要定时给我来一个消息,让我知道你们是否平安。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妈妈。"妈妈边说边流眼泪。
"妈,儿子不孝,让您操心了......"惠碧沅和董钧泣不成声地说。
"别说操不操心的话了,只要你们好比什么都强。"妈妈拍拍他们的肩膀说。
由于家里没有什么事,而碧沅又有夜班,所以他们下午就返回B城。当他们刚进家门,碧沅的手机响了。碧沅一看来电显示,是伊梅的电话:
"四姐,你好。"碧沅说。
"我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你,或许我应该称呼你‘三嫂'才对。"伊梅阴阳怪气地说。
碧沅听了伊梅的挖苦,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西红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告诉董钧,以后你们别给我打电话,凡是有你们的场合我决不会到场。你们让我恶心!"说完伊梅就把电话挂了。
和伊梅通完电话,碧沅呆在了原地。他知道一直以来,伊梅很喜欢三哥。如果三哥是和女人在一起倒也罢了。可是三哥偏偏和自己在一起。以伊梅的个性,她怎么甘心输给一个男人呢?以后会发生什么事,碧沅真的不敢想。
"沅,你怎么了?"董钧见碧沅发呆,他奇怪的问。
"三哥,我们把四姐得罪苦了!"碧沅把头靠在董钧的肩膀上说。
"别想太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董钧托起碧沅的下巴说。
碧沅什么都没有说,他躺在沙发上,把头枕在董钧的大腿上闭目养神。
第二天早晨,惠碧沅下夜班,他脱下工作服正准备回家时,有一个人走进保安休息室。
"谁是惠碧沅?"来人问。
"我就是。"碧沅走到来人跟前说。
那个人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看了惠碧沅七、八十眼。而后围绕碧沅转了一圈。最后,诡秘的一笑,嘴里还念念有词:
"不错,真不错!难怪他对她不动心呢!原来他身边有这样一个可以让佛动心的尤物啊。"来人看得如醉如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碧沅虽然没有听清来人说些什么,但是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哦!是宾馆的老总找你。"那个人如梦初醒地说。
"老总找我?"在惠碧沅的左眼里画一个大问号,右眼里画一个惊叹号。
"没错,他在办公室等你。你快点来,我先走了。"说完那个人离开了保安休息室。
"碧沅,别担心。你工作干得不做,没准儿老板要提拔你呢!"罗罡安慰碧沅说。
虽然得到同事的安慰,但是惠碧沅的心里仍然是七上八下的。他猜不透等待他的是凶是吉。
身为保安的惠碧沅熟知酒店的布局,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老板办公室。他轻轻的敲敲门。
"进来。"一个男人说。
门刚被推开,惠碧沅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拉进办公室。随后门被关闭。由于惠碧沅没想到会有人拉他,所以在他被拉进办公室以后,向前大跨两步才站稳。与此同时,他发现在他的身后有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像二鬼把门一样,站在门的两侧。这也就是惠碧沅,他自幼练武术,身体协调性好。换了别人,不和大地母亲来一个亲密接触才怪呢!
站稳以后,惠碧沅环视房间。首先进入他的眼底的一幕,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掉进无底深渊。无数的惊讶与恐惧阻塞了他的思路,使他的大脑失去了正常的运转能力。原来,碧沅看到的是董钧被绑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嘴还被胶带牢牢的封住。在董钧的身后,还站着两个和门口的"二鬼"身材差不多的男人。碧沅本想冲到三哥面前救他,但是当他看见董钧身后的那两个人用极不友好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那是一个多么愚蠢的想法。碧沅知道,如果只有他自己,他完全有把握能全身而退。但是,他没有十足地把握能把不会武术的三哥平安的带出险地。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能冒险蛮干。
心理素质及好的惠碧沅,在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他决定,既然他想不出更好地脱离险境的方法,那么就静下心来看看对手为什么这么做,到时候再想对策。就在惠碧沅想到这的时候,他听到董钧对面的方向有人说话。
"惠保安,在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被我的那个兄弟拉进来,没有亲吻地板的人,你是第一个。"
惠碧沅顺声音慢慢的转过身去,他看见那里有两个男人。其中的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后面,个子不高,胖得像猪一样。两只眼睛眯成了两道缝儿,让人看不出他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
碧沅在到酒店之前就详细地看过这个人的资料:邵广德,在若干年以前,因为抢劫而被判入狱。释放后,销声匿迹。几年之后,他突然以富商的身份出现在B城,并且在B城的黄金地段建起了综合性的星级宾馆。成为了B城的纳税大户。
当碧沅第一次看见这个人的照片的时候,他就认出来这个人就是害他家破人亡的元凶巨恶。惠碧沅看见这张嘴脸,恨得牙根儿都痒痒。他恨不得马上将他碎尸万段!但是碧沅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他只能选择不动声色的忍耐。
另一个人就是刚才去找惠碧沅的那个人,他正在用一种色迷迷的眼神看碧沅呢。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在邵广德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邵广德微微点头:
"嗯,不错!"邵广德的两只眼睛里射出两道贼光。
接下来绍光的点燃了一支香烟,不紧不慢的吸着。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用贼光四射的眼睛盯着碧沅。而惠碧沅呢?他用不知是敌是友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仇人,也没有说话。他知道,在此时此刻,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心中的憎恶,但是他也做不到用友好的目光看那张嘴脸。所以他选择了较为折中的目光与其对视。
在这间大概有三十平米的房间里,有八个人。但是房间静得仿佛可以听见邵广德吞云吐雾的声音。
一根香烟吸完了,邵广德终于开了金口:
"惠保安,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和董经理请到这儿来吗?"邵广德慢慢的说。
"邵总,您这叫请吗?我看和绑架没有什么区别。"惠碧沅扬起脸说。
"回答邵总的话!"邵广得身边的那条狗狗仗人势的说。
邵广德闻言摆了摆手,示意那条狗闭上嘴巴。那条狗摇摇尾巴,乖乖地把嘴巴贴上封条了。
在惠碧沅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放那只狗,所以理所当然的没听见他的叫声。
"我这么做,是因为我发现咱们酒店出了吃里爬外的主儿。我还没弄清楚这个人是什么角色,所以才这么做。惠保安不知道这件事吗?"邵广德慢条斯理的说。
惠碧沅摇摇头,没说什么。
"那好,我给惠保安提个醒儿,昨天上午,惠保安是不是给什么人帮了个忙?"邵广德两眼的贼光中夹杂着怒色。
"是,我帮助警察抓住一名正在逃跑的嫌疑犯。这有什么不对吗?"惠碧沅坦荡的说。
"你是我酒店的保安,而他又是我的手下。你觉得你的行为不是吃里爬外吗?"邵广德把声音上扬的说。
"我不觉得我的行为是吃里爬外。首先,我不知道他是邵总的人;其次,协助公安人员逮捕在逃嫌疑犯是每一个公民的义务。再说,我这么做也是帮酒店清除害群之马,我这么做有什么错?让邵总如此大动肝火!"碧沅一字一板的说。
"我前些时,送你妈妈的那些照片她还喜欢吧?"邵广德擦擦手上的戒指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碧沅激动的额头上的青筋暴跳。
"我是想帮助你们,让你们早一点明媒正娶,不再偷偷摸摸。"邵广德用眼角的余光邪邪的看着碧沅和稍远的董钧说。
"你卑鄙!"碧沅狠狠地说。
"是吗?我还把同样的一分东西放在公安局局长的办公桌上,我想他现在已经看到了。"邵广德眼珠不错的看着碧沅说。
"我已经辞职了,他看不看见有什么关系?"惠碧沅一副所谓的样子说。
当邵广德看见惠碧沅的表现时,他的面部肌肉明显放松了。
"惠保安,想不想让我放你和你的情人回家?"邵广德眯起眼睛说。
"没有免费的午餐,说吧,什么条件?"碧沅冷冷的说。
"这里有一杯加了料的咖啡,如果你把它喝了,你们就可以走了。"邵广德轻描淡写的说。
"好,不就是一杯含有毒品的咖啡吗?我喝!"惠碧沅爽快地说。
听见碧沅的话,董钧急得不行!他虽然嘴被堵着,但是他仍然拼命的喊叫。惠碧沅转回头,用饱含深情的目光看看董钧,而后将头转回原位。
邵广德让他身边的那条狗把咖啡送到碧沅的面前。
"小惠,被人上的感觉很好吧?"那条狗端着杯子流着口水说。
"想知道这个那倒不难,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惠碧沅狠狠地瞪了那条狗一眼,夺过杯子一饮而尽。
那条狗被噎得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够爷们儿!放人。"邵广德一拍桌子说。
随着邵广德的一声令下,粘在董钧嘴上的胶带和捆在他身上的绳索被去掉。守在门口的"二鬼"也回到主人的身后。惠碧沅赶紧扶住董钧因捆绑时间过长,而不听使唤的身体回家去了。
"邵总,您怎么不用那个毒性强的呢?"那条癞皮狗笑嘻嘻的说。
"经验告诉我,他不是警察的卧底。用毒性强的就把他毁了。这么好的人儿我不想对他下黑手。我只想给他点颜色,把他驯服为我所用。"邵广德盯着碧沅远去的方向说。
那条癞皮狗心领神会得明白了主人的意图。
回到家以后,惠碧元脸色铁青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眼发直,浑身打颤:
"你想象控制我妈妈那样控制我?办不到!我一定要和你新帐旧账一起算......"碧沅攥紧拳头,咬牙切齿,两只眼睛喷射着愤恨的怒火说。
"碧沅,你说什么?"董钧仗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三哥,那个邵广德就是害我家破人亡的仇人!"说话间碧沅的眼泪滚落两腮。
"你确认吗?那个时候你才只有六、七岁。"董钧说。
"就是把他烧成灰我也认得!"碧沅狠狠地说。
见碧沅如此肯定,董钧知道,不会有错了。董钧轻轻地把爱人搂在怀里,抚摸着爱人因生气而颤抖的身体。
"碧沅,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无能连累了你,你也不会受这份罪!"董钧留下泪水说。
"别这么说,如果不是我逞强,也不会害三哥在虎口中被绑了那么久。"碧沅抬起头为董钧擦去脸上的泪水,又把头靠在董钧的胸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