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诱情人——蓝之树
蓝之树  发于:2010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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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骗我?"他喊他国彦了,和平常一样的叫法,他不气他了。

"坐好。"夏靖岚又想叹气了,从拿药箱,又回到房里的路上,游国彦仍旧抓着他不放,他以为只药抓在手心,不论什么都会变成他的吗?真是孩子气。

试着和他讲理吧,就不知是否是对牛弹琴?

"冷静下来了吗?"

"恩。"游国彦蹭了蹭此刻仍是带着点英挺、优雅的鼻子,总算是止住了哭势。

夏靖岚一边替他疗伤,一边说道:"你什么时候认为你爱上了我?"先问出症结所在,再找机会点破他,免得他执迷不悟,最后两败俱伤,得不偿失。

"开始!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之后,我的心里就一直又着你的存在,不久后又再路上巧遇你,我就知道我再也无力忽视你再我心中的地位,于是我处心积虑地只想再见到你,只想着如何才能得到你,那时正巧我父亲替我找来的家教名单中有你,我便向父亲大力推荐,为了能和你有更多的接触,让父亲将我俩丢到这鼓励的别墅中,一切都只为了你,我想见你,想多和你相处,我爱你。"

又说了,说太多次反而让人觉得那三个字变得廉价没有诚意,更没价值。

"你爱我哪里?"虽然爱这个字让夏靖岚有些难以启齿,但对弟弟说出口还不算太困难。

"这很难说得具体,当我发现时,我满脑子里都是你的存在,险些连书都念不下去,但我知道为了让你能肯定我,我至少不能表现得太差,不能差到让你否定我的成绩,所以我一直逼迫自己啃下书本的内容,但来到别墅后,我就无法再以书本咽下我满腔急欲爆发的欲火,你就近在咫尺,就在我伸手可及的近处,我……我……"

所以你便兽性大发,将我吃了。

擅自接下说不出口的下文也令自己羞得满脸通红,只因夏靖岚又想起那些个狂狷的夜。

"就连现在,我夜忍不住想碰你的欲望。"

不再流泪的眼眸写满露骨的欲求,赤裸裸地丝毫不加修饰,夏靖岚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只在肉食性动物前的小白兔,刚出生还没有自保的能力,令他直大哆嗦。

夏靖岚甩了甩头,甩掉自己的狂想,怎么可能?他再不济事也不至于任年纪比他小,体格也比他小的年轻男孩宰割。

可是他还是制止不了发颤的手,将那对眸子推离了些。

咽了咽口水,努力使出口的音调平顺似往昔。

"那使因为你没碰过女人,不知女人的好,所以你才会对我产生不当的欲念,只要你和心爱的女人做过,你会嘲笑此刻自己的荒诞不经,你会鄙视现下的自己,你甚至孩会恨我,恨我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妥协了,那么没用地便被给你吃了,你要相信年长者的荐言。"夏靖岚不禁咬牙切齿才能将话说毕。

可恶!开导他还得辱骂自己。

"那你碰过罗?"

没察觉到游国彦难看的脸色,也没察觉到他愈来愈靠近的身体,夏靖岚只是因他的问句而窘涩,他大放的厥辞,该如何收场?

为了增加话中的可信度,只好逞强地说有。

"当然,当然有。我都已经这把岁数了,怎么可能没有?当然,所以我才能义正词严地告诉你,只要你和你心爱的女子做过,你绝对会对现在错认的情爱悔不当初,愧对心爱的女子,只因年少的轻狂。"不敢直视游国彦灼热的眼,垂低视线,一口将话说完的夏靖岚终于发现他们过近的距离--教他不怦然心动也难的距离。

"可是我又没有心爱的女子,只有心爱的你。"

又来了。

"你没听到我说的吗?你认为你爱上我,只是一时的性别错乱,作不得真的,否则数年后的你会非常后悔,真的,,老师我不会骗你。"这时才摆出老师的架子,会不会太假、太迟了些?夏靖岚思忖。

"你真的碰过?"疑问句中掺杂着夏靖岚未察的不悦。

怎么又问一遍,他不是才刚回答?谎话不要教他重复说两边嘛。

"是……啊……"

刚回答完,夏靖岚的下文便被游国彦以他的身形压下他的举动折断,他惊呼出声。

"你!我不是告诉你请你要尊重我的意愿,我有说不的权利,起来,我不喜欢被男人压倒。"

"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再告诉我一遍,你有碰过你心爱的女人吗?"

拜托,他真的是在最着笨牛弹琴,他苦口婆心地说了这么久,浪费了这么多的口水,他到底听进了什么?还是什么也没听进去?为什么只会问他同一个问题?他有没有和女人做过……有那么重要吗?

"你烦不烦啊,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有、有、有。"烦死认了,再也不想雕这樽朽木,他要离开这儿,不要再见到他,枉费他这么疼他,这么将他当亲弟弟呵护。

不论夏靖岚如何用力地想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游国彦,屈居劣势难以有效施力的他就是推不开厚脸皮的少年郎。

"起来!"

又来了!

他又要不顾他的意志执意要侵犯他吗?若是再让他得逞,他决不再原谅他,决不!

夏靖岚大吼,命令着除了课堂上从未听从他命令的游国彦。

7

趁着拥有皎月的夜色,在了无人迹的野境里狂奔,被凸起的石块绊倒,马上又站起来,继续奔跑。

他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及那个利用他弱点而再度得逞的游国彦。

他是个男人耶!

之前是被迫,是逼不得已的,是威胁下不得不屈从的忍辱负重,他可依这些理由堂而皇之为自己辩驳,但经过了昨晚,他还能这般自我安慰吗?自欺欺人吗?他现在的心跳得好慌,好乱,片刻不得宁静,抓不着头绪,也就难以分辨出究竟为什么?

为什么他竟然无法拒绝游国彦小狗般清亮哀求的眼神,他竟难以狠下新,竟又任他所为?

好怕、好怕这样的自己。

随手平时他就难以拒人于千里之外,难以拒绝朋友们各种为难的要求,他总是害自己接下很多该于不该的事物,但也从未如这次般荒唐过。

真的荒唐,太荒唐了。

拒斥不了年轻游国彦的自己,不禁无法保持一个好老师该有的道德底线,反而会害游国彦无法成为一个正常的成年人,会害他的未来走得比别人崎岖,比别人坎坷,他最清楚明了的,不是吗?

既然老因游国彦的泪眼而妥协了,那,只要他逃得远远地,远到让游国彦找不到自己,远到自己不用再和他一对一、面对面,时日一久,游国彦久可以将他淡忘,他在他的心中便只剩下淡黄色,难以耕识的痕迹,仅会残留年少荒诞不羁的记忆,再也漾不起心湖的涟漪。

没错,只要俩游国彦,他就会回归人生的正途,不会因自己而坠入罪孽深重的渊树,不用再承受别人异样的侧目,快快乐乐地过完这一生。

夏靖岚只想到要逃,要离游国彦愈远愈好,让他再也见不到他,年轻人很快地便会转移注意力,便不会再对他执拗地沉迷。

他只是他新版稀奇的玩具,想要又要不到的玩具,时日一久,他就会死心的,只要他们不再相见,不再见面……

夏靖岚的心突地楸了下,是跑得太急了吗?

月影稀疏,不熟悉地势环境的夏靖岚又只知狂奔,一味朝着北方奔逃,跌倒再爬起,也不检查一下伤势,隐忍痛楚,不止息地跑着,跑着,无暇理会狂跳的心脏,他不停地跑。

"靖岚,不要走,靖岚!"

啊!怎么这么快就被找着了,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偷偷地离开?夏靖岚明明细细地确认过游国彦已经睡死,连他走至房门边再掩上门也没有被吵醒的迹象,怎么天还没破晓就被发现,亏他还可以挑选山路来走,沿路走得多艰苦。

"靖岚……呜……"

又哭了,听到那哀怨的唤叫,夏靖岚的心整个被拧住,难过得令他想听下脚步回应他。

不行!心里的另一个声音阻止他,提醒他为了游国彦也为了自己,一时的心伤是难免的,总比未来的悔恨来得容易,来得光明!

"呜……靖……呜……靖……"

溃决的泪水汹涌地灌注夏靖岚的心怀,内心霎时难抑伤痛,想停下来,想不停下来,两个念头狂暴地激战,倒使得无法下定决心的脚步迟滞、钝涩。

"靖!我看到你了,你别跑!呜……"

身后近距离的泣然声响扬起,夏靖岚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回头喊到:"别过来!"

心头被游国彦拧紧的夏靖岚此刻并没注意到,游国彦时因他出声才找着他的,也就是刚刚说看到他的话是骗他的。

"靖岚……呜啊啊……!"为求阻止夏靖岚再次奔跑,游国彦哭得更加凄怆,蹲在底墒蜷伏着,缩成一团地大哭狂哭。

都怪今晚月色太过明亮,他很难不清楚看到游国彦失声痛哭,仿佛失去自己边失去全世界,凄厉绝望的痛哭模样,教他不心软也难 ,尤其他天性就是个软弱、意志不坚的人,别人哀求个几句,他很快地便会软化,不管后遗症是让自己多累,他还是学不会教训。

夏靖岚无奈地感叹,走至游国彦近处,但并未近至游国彦伸手便可逮获的距离。

"唉,你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何苦不让我走,对你也比较好。"这句话他不知讲了多少遍,游国彦就是听不进去。

"哇啊啊……"

唉,还在哭,他最受不了别人啼哭了,会哭碎他所有的原则、所有的顾虑,夏靖岚忧思百结,悒悒恫恫,却还是迈不开离去的脚步。

"别哭了。"夏靖岚又叹了口气,忍不下心,想抱抱游国彦,抚止他的伤痛,他走向前,轻轻拍触抖颤的背。

"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就不哭。"抱着双膝,抬高仍在淌泪的脸庞,游国彦以惹人怜惜的小狗哭泣模样谈着没啥道理的条件。

像极了一只超可爱又美丽高傲的黄金小猎犬,呜呜地哀求原谅他小小的恶作剧。拗不过孩子气的执着,夏靖岚为难的德性表示他快屈服在游国彦泪眼攻势下,只要游国彦再加把劲地哀哭。

"呜……哇……啊……"

说哭就哭,眼泪说掉就掉,到底是不是男人呀?果然还是个小鬼头,夏靖岚连忙在投降前开出条件,他不想让游国彦再误入歧途,也不想再看他哭泣。

"要我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眼泪刹时停住,像变戏法般。

夏靖岚眨了眨眼,想确认这是否是幻象,湿漉漉的圆眼,晶亮得似天际上的星辰,真的很象讨人喜爱的小狗狗,他对小动物是没辙。

"但……我有条件……"夏靖岚支支吾吾地强自启口。

"不管是什么条件,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答应,一定答应。"澄净莹透的眼眸,为话语中的诚恳加分,也令夏靖岚不得不信。

"第一,不许再说爱我,我是你的老师,又是你的长辈,更是和你同样性别的男人,不要再说什么爱不爱的,也不怕背别人听去,届时他人异样的眼光,尖酸刻薄的流言流语,不让你难过得想撞墙才怪!"

"可是……"他才不在乎别人的评判,他只在乎他在乎的人的想法,傲气的游国彦有自信能以自身的气焰压过无聊的流言,有才气又有家世的他,不怕敌不过那些只敢私底下乱放话的孬种。

还年轻气盛的他还很难懂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人们的舆论,威力之大,不可漠视。

况且,游国彦只能想到,他如果不持续放松他的爱意,如何才能将他的心意传达至夏靖岚的心里,一个目前还没有将他深刻存放在心底的男人,他只敲开他的心扉,不想功败垂成。

游国彦原盘算以强力灌输,强制记忆的方式,至少在夏靖岚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别人难以取而代之的地位,久而久之,难保他不会变成最特别的。

"罢了,我要走,不要拦我。"

"好,我答应,我答应就是了,你不能走!"游国彦急得拉住夏靖岚乱了的衣角,"还有吗?"他怯怯地问,有一即有二,无三不成礼。别再来三了,条件太多他可不保证他皆能一一办到。但他绝对会口头上答应为先,只为留住他,他心爱的人儿。

"第二,决不能再对我……对我有逾矩的举动,绝对不行!"要拉游国彦及回归正道,这点是首要且最重要的重点,事情不能再像之前般继续下去,对俩人都没有益处,两个男人之间做……做……又不会有小孩……有什么意义?只是肉欲的发泄而已,太不健康,太不正常,决不可以!

"啊……"那他得禁欲罗……但他年少健全又极遵循本性的身体,不知能忍耐多久?

"恩?"怎地每个他开的条件游国彦都得考虑酗酒,答应对他们才有好处,才有光明的未来,亏他之前还信誓旦旦说不论他说啥,他就应啥,真是太没诚意了。

趁夏靖岚发飙前,游国彦赶忙应话。

"我答应,我答应!只要你没说好,我就绝不碰你。"为求逼真,游国彦还举起右手作发誓状,只不过藏匿身后的左手以手指打了个瞧不见的大叉叉,他的允诺有语病,总会让他说好的,至于好字是否针对那回事,窠臼不得而知罗。

游国彦隐藏在诚挚表情下的微笑,笑得很邪恶。

当然这时的夏靖岚还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高兴地自以为他们又可以回到初认识的那种纯粹、和乐的师生兄弟关系。

于是两人和平地相携步回仍是只有两人的别墅,如履薄冰般假象的和平,很容易便会破碎,成为幻影。

曾有人硕果,人生就像站在薄冰上,每一步都踏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曾认为理所当然的,终将成为过往烟云,因而要趁现在,趁还拥有时,多珍惜。

只剩一个礼拜了,这个难忘的暑假,很快地也只剩七天,依依不舍之情开始在心头慢慢发酵。

假期过至一半时,偶尔曾希望钟摆能加速摆动的速率,为受困不自由的情境,饿日多采多姿的往昔,但终于等至企盼成真时,竟又不舍,为相伴相依了近两个月的另一人,为着新生未稳固却又深厚的情谊。

"方管家,只剩余一个礼拜我们就得回归现实世界,你留下来好吗?多个伴也多分照应,反正也只有一个礼拜,多你一个人也吃不完你每回多备的食粮,只要同游先生报备一声,应无不妥吧?"

夏靖岚怕极游国彦那吃罗不加掩饰的刺人目光,他虽遵照他的诺言,没再说也没再做逾越礼纪的事,可是不用多作臆断,也能瞧初那从他双眼中射出的炙热所代表的意义,夏靖岚担忧他回忍不下去,亦担忧自己逃不了。

每回每回轮到他前来拜访送粮时,方日生总遇不到夏靖岚,总是只有少爷单独支使他东西摆放的位置、交代琐事等,他虽心生疑窦,但身为手下人,噤口是他的本分,若是主子愿意说,他就听,不愿说,他也不问,但他可没说他不会猜,只要有机会多了解些状况,掌握多些讯息,心思缜密的他总能猜中八九分。

能有机会解惑,方日生怎肯错失良机?但他还是得先探探少爷的意向,风向球若吹错边,倒霉的可是他这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好事者。

正当方日生犹豫不决的当儿,有另一声音钻入两人耳内。

"就如老师所说的,方管家你就留下吧。"

每当少爷不悦或有外人在场时,少爷就会正经八百地喊他"方管家"。他是不是不应留下来免得被暴风雨波及比较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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