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有如行尸走肉般, 我真的很心痛。’

热热的泪水点点滴在面上。最讨厌男人哭哭啼啼。就算是要哭, 也该是我吧!

‘你并不欠我什么, 所以不用偿还。走吧, 今天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

头好痛, 要快点, 在那团黑影还未来到之前….

‘你不用挣扎了, 我施了魔法, 解不开的!’

怪不得挣不开! 可恶, 是我太小他! 居然哉在傻子手中, 真是阴沟里翻船!

‘兰兰, 我爱你!’

‘应承我, 不要再找别人, 只要你说一声, 不管在那里我都会立刻过来。 我会把你宠上天的。答应我, 好吗?’

‘我不爱你!’

‘别这样, 别迫我用强, 我不想伤害你。’

‘要做什么就快点, 别啰啰嗦嗦。’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说。罢了, 时势不比人强。既然挣不开, 又不是第一次, 就当是被狗咬吧! 不过, 这仇, 我记下了。

‘看来我不管说什么都没用。我要把你绑在床上, 直至你答应为止。’

他咬咬牙关, 用蛮力撕开我的上衣, 然后是如雨点的亲吻不断落下。

我紧雏眉头, 把头别往左边, 默默忍受这耻辱。

亲吻忽然停住。接着是彷佛过了一辈子的沉默。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 他解开了我手上的束缚, 把我紧紧拥在怀里。 在低低的哭泣声中, 我迷迷糊糊地睡去。

11.

接下来的日子, 我的头痛没有停上过。头痛使我不能运用读心的能力, 不能 ‘使用’别人的眼睛。 换言之, 我变回瞎子。

其实我是可以透过空气的流动, 风向, 四周的声音等等来知道别人的行动, 但这需要用神。若在平时, 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是现在,
我头痛。这使我比平常要花上更多的心力。

只有一件事值得庆幸: 那团黑影没有追来。

还有, 幸好我的计算机不是用看的。每天开机只是作个样子, 我操控计算机是用想的。

察觉到我四周散发着不寻常的气息, 现在身边方圆10米都没有人, 除了一只章鱼, 不, 是狼狗。

狼狗整天跟在我身边, 到我回房子时则守在屋外。我想找人也没办法。

我反抗了不知多少遍, 把所有知道的咒语, 方法全用上, 可是, 没有用。难度是头痛使力量减弱了?

之前的警号果然是正确的, 这人很危险, 不能让他留在身边。我悔不当初。

我不再吃他煮的东西, 也没有跟他说上一句话。

就这样, 我居然熬过了一星期!

***

星期天, 头痛得更厉害。

到了晚上, 我的忍耐已达极限。很想走出去, 随便找个人。可是那混蛋还守在门外。

实在受不了, 我用力把头撞向墙。 鲜血不断地流下, 稍稍减轻了头痛。对, 就是这种感觉, 只要是痛便成, 可以忘记一切的痛, 不一定要找人。

我更用力地撞。

就这样死了也不错!

突然被人从后抱住, 大手轻掩额头, 阻上我继续下去。

‘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大手掩盖处传来一阵温热, 不消一刻伤口就不痛了。可是, 该死的头痛又排山倒海而来。

‘答应我好吗? 我不求你心中有我, 只是你要时只找我一个, 并且好好吃饭, 好吗?’

他哀求道。

‘别做梦!’

罪魁祸首别在这里说风凉话

‘不要再逞强了, 兰兰’

‘杀了我吧!’

这样对大家都好。

他不再说话, 抱起我, 走到屋外, 上车离开。

去那里? 虽然我想问, 但自尊心终使我没有问出口。

车停下来。他拖着我, 走到一个空旷的地方。

‘这个游乐场, 是为你而建的。原本想找个日子跟你一起来玩, 想见到在阳光下灿烂地笑着的你。’

说到这儿, 他默然伤神道:

‘ 你很恨我吧! 毕竟我伤你如此深。再也看不见你的笑容是对我的惩罚吗? 不管怎样, 只要你活着就好。’

这些话不是对我说的, 至少不是对现在的我, 我有这种感觉。

‘陪我玩吧, 当作是庆祝游乐场新建成也好, 当作是你我最后一夜的回忆也好。今晚, 在这佑大的地方中, 只有你和我。’

我没有拒绝的能力。

结果, 从旋转木马, 海盗船, 到过山车, 极速之旅, 到后来我也没办法数下去。

他每玩一个, 就变换一种体位。 所以到后期, 我都是被他抱着跑来跑去。

头痛减轻了许多, 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其实我也感觉到, 他并不享受, 有点像在自暴自弃。

最后, 我们来到湖上泛舟。

渲泄过后, 他压在我身上。

大颗大颗的泪不住落下。

我感到, 这些日子, 受苦的, 不止是我。有人比我更痛。

所以, 我说出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我答应你, 只找你。’

‘真的?’

他不相信地说。

‘有条件的。除了那天, 你不许碰我。我和你的关系, 是各取所需, 没有别的。’

我的心, 还是自己的, 永不属于任何人。

‘还有, 你要好好吃饭!’

他不忘加上这一句。

‘可以。’

我开始怀念营养丸。

于是,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狼狗, 不, 费瑟他白天上班时是助理, 下班后则会到市场买菜, 去我的房子当钟点男佣。日子有功, 他煮的东西终于可以入口。

小猫牠还是讨厌费瑟, 每次他来到都会自动失踪。

虽然不想承认, 但每天这样也不错。

让我差点忘记了, 幸福是与我无缘的。

****************

12.

谁都看得出, 孝天这几天心情很不好。

然后, 他走进我房, 跪在地上, 声泪俱下地说:

‘兰西亚, 求你救我。’

‘自作孽, 不可活。谁也帮不了你。’

我冷冷地说。

‘你知道了?’

他有点惊讶道。

‘若要人不知, 除非己莫为。’

是不是感染了那人的白痴, 不然我怎会多话起来?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呀?’

费瑟放下「烹饪教室」问道。

‘我…投资股票赔了点钱, 需要…需要些现金周转…来…来补仓。’

他吞吞吐吐地说。

‘这个问题不大呀, 兰兰你借给他吧!’

不知情的烂好人帮忙说着。

‘还有呢!’

我决定要他自己说出来。

‘还…还有什…什么?’

他结结巴巴地说。

‘吉川富郎给你的50 万。’

当我什么也不知道吗!

见我揭了他的底牌, 他连连叩头说:

‘对不起, 对不起, 我知道我该死。可是这次你要帮我, 兰西亚。不然我真的死定了。’

‘什么跟什么呀?’

旁边听得满头问号的好奇宝宝问道。

‘自己说。’

我吩咐着。

‘吉川富郎先生他是兰西亚的旧客户, 可是自从转仓到丽柏投资后, 连番失利, 成为行内笑话。为了挽回面子,
他想要兰西亚的客户存仓数据以及每日交易纪录, 以便作为参考….是跟着来买。’

孝天老老实实地交代。

‘他给了你50万作为酬金。’

终于听出点头绪来的某人说。

‘是…是啊!’

孝天笑得很难看。

‘那跟你赔钱有什么关系?’

‘我也跟着买。’

他的声音渐渐激动起来。

‘不是我的错。每天对着股票市场, 眼见兰西亚轻轻松松地日进斗金, 任谁也会心动啊!’

‘我没有叫你转行吗? 当初是谁矢言不会再碰我才让他留下的。;

‘可是…可是我不甘心, 我要把失去的赢回来! 只是我很不明白, 为什么我依足你的来买, 你就大赚特赚, 我却赔钱?’

‘你第一天在这行混吗 这样简单的事也要问!’

‘我也想知道耶! 说嘛, 兰兰’

不懂就给我闭咀。

我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只是买了股票, 然后着二郎脚等涨, 那和一般人有什么分别! 我管理的是投资组合, 当中涉及期权, 期货, 沽空, 外汇,
对冲基金等等其它投资工具, 这些工具之间互相作用, 组合千变万化。看来是在股票上赔了, 实际在另一种上赚了。’

‘完全不明白!’

丈二金刚说。

‘简单而言, 只跟我买股票而不跟足整个组合是没有用的。而我为每个客户各自设计了一个组合, 即共有10个。所以当我买卖时,
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动那个组合。而且, 股票市场不比其它, 不同时间买卖, 那怕只是相差半秒, 结果完全两样。明白了吗?’

‘…大概吧!’

我就知道, 要章鱼了解人间的事是太强人所难了!

‘我不会再帮你。’

我决定不再理他, 转过来对孝天说。

‘你就念在我跟了你两年, 再帮我这一次! 我发誓, 以后不会再碰。你就当作是可怜我吧! 不, 就当是可怜小孝天吧! 他从小就没有妈妈,
你忍心看见他连爸爸也失去吗?’

连儿子也抬出来了!

‘放心, 我会替他找家最好的孤儿院!’

孝天还想说些什么。

‘走, 我不想再见到你!’

知道再说也没用, 孝天面色惨白地站地来, 推门出去。

‘等等…’

费瑟站起来, 想阻止孝天离开。

‘坐下。’

‘兰兰你别这样, 他那样子好可怜! 虽然出卖了你, 但他毕竟是你秘书, 何况又有个儿子, 你就帮帮他吧!’

我再度叹气:

‘这种人你帮他等于害他。何况他改不了那性子, 你可以帮他多少次? 小孝天离开他倒好, 省得跟着受罪。’

‘可是, 这样放在眼前, 不得不管啊!’

‘不管怎样, 这趟水我绝对不会沾’

‘兰兰你… 你不理, 我来管。总不能见死不救。’

不待我说话, 费瑟便已经推门追出去。

 

13.

过了多久? 我不知道。

自那天他追出去以后, 再也没有回来。

第一天, 我没有在意。

第二天, 我仍不在意。只是, 会趁有空档时四处走走。

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不可能, 虽然脑子不灵光, 可是他的魔力还是有点看头的。

那, 是离开了吗? 大概吧, 一个月之期已到。

不是很好吗? 一切又回到原点。

我又回复一个人的生活。

从来都是一个人, 没有父母, 没有亲人, 没有朋友。

轻轻松松的, 无牵无挂的, 一个人。

不知道什么叫寂寞, 也从不觉得孤单。

这样的生活很好呀, 我一直都这样认为。

只是, 为什么小猫也不见了? 我放在牠身上的追踪器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这两天, 我都没有合上眼。

下午走过街上时, 偶然听见新闻报导, 今晚会有台风到达。

南方地区冬天刮台风! 真是天下奇闻。

可是, 与我无关。

我坐在大门前的梯级上, 依着旁边的柱子。

天色阴阴沉沉的, 厚厚的黑云满布天空。

我没有去找他。可笑, 为什么要找他?

他的资料全是假的! 地址是假的, 身份是假的, 他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很早便已经知道了。伪做得很好, 若不是电脑告诉我资料的输入日期, 我也许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不过是陪他玩玩, 打发时间而已。

我没有在期待什么。没有希望, 就不会失望。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的。

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不是一直很希望他离开吗? 现在他离开了, 我该去狂欢庆祝。

只是, 什么东西沉沉地压住心头? 压得我呼吸有点困难。

心里空空荡荡的, 好像少了点什么。

雨点大颗大颗地落下, 打在我的头上, 面上, 肩上, 身上, 心上…

我喜欢在大雨下的感觉, 冰冰凉凉的, 源源不绝的水淋在身上, 彷佛可以洗掉满身罪污。

狂风夹着雨, 不住往我身上吹。

我呆呆地坐在阶梯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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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迷迷糊糊中, 听见陌生的声音在对话。

 

‘为什么不叫醒我!’

 

‘你睡死了! 怎样都叫不醒。何况你刚从漫长的沉睡中醒来, 魔力还未能控制自如, 现在又为了阻止伊苏国的核电厂爆炸, 耗费了不少能量。昏睡2
天很正常啊!’

 

‘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该叫醒我。你知道当我急急赶回来, 第一眼便见到他全身湿透, 发着高烧, 昏倒在大门的心情吗? 我心脏都要停止了! 我以为,
又要失去他…’

声音中隐隐夹带哭泣声。

 

‘大人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放心, 他没有你想象中般脆弱。’

 

‘他仍未接受我, 若就这样死了, 灵魂会灰飞烟灭, 永远消失的!’

 

‘安啦安啦! 你已经及时赶回来, 以后小心点便可以了。至于那场台风, 我也是始料不及。可能是大人跟你一起有些日子, 恢复了部份魔力吧!’

 

‘可是…’

 

‘呃, 大人快醒来, 我得走。’

 

那人是谁? 可惜我现在全身无力, 使不出读心术。

 

‘兰兰你起来了吗? 别乱动, 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来, 先吃点粥。’

 

我想撑起身子, 无奈使不上力。费瑟赶紧把我扶起, 抱我坐在他的大腿上, 用匙一小口一小口地喂我吃。

 

我没有问他这几天到那里去了, 他也没有问我为什么坐在大门外。

 

我不到一天便康复了, 是因身体底子好吗? 还是费瑟的魔力变强了?

 

休息了一天, 我回到公司。市场由于台风当天休市。所幸我休息时波动不大, 且有电 脑系统在监察, 倒没有出什么乱子。

 

费瑟好像给了孝天一笔钱。他不懂行内术语, 不知道孝天是要钱来加注。我也没有点破, 反正从此以后, 也没有再见过他。只希望他会知错, 重新做人吧,
虽然机会不大。

 

没有说出来的是, 我已帮小孝天找到他的妈妈, 虽然这样对孝天好像很残忍, 但我认为小孝天跟妈妈生活会较幸福。

 

是受了费瑟的白痴感染吗? 我最近好像太多管闲事了。

 

人人都说好心有好报, 可是为什么不包括我?

 

自从那天以后, 章鱼以我病刚痊愈, 身体还很差, 需要有人陪伴为理由, 硬要搬进来, 以方便照顾我云云。

 

我拗不过他(没有体力!), 只好让他睡在地下的客房。反正房子大, 也只有我一个人住。

 

可是, 麻烦来了。

 

好几次我走进浴室, 他都跟着进来。每次骂他, 他都只是笑了笑, 说:

 

‘啊, 不好意思, 我忘记了。’

 

害我现在都要检查几遍, 以确定门已锁好。

 

还有, 他的房间明明在地下, 不知怎地每天早上醒来他都会躺在我身旁, 我已经张了好几重结界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