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咫尺间——文盲
文盲  发于:2010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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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一出, 10家企业股票被大举抛售, 其中不乏基金公司及国际投资者。股市亦应声急挫, 由30000点下跌至25000点。

 

政府有关官员急急发表声明, 消息纯属虚构, 表示即使有事, 政府也会全力支持, 这才使跌势稍为放缓。

 

当晚, 国际会计师公会表示, 正在研究在互联网上发布的会计账目, 但初步估计, 可信性很高。

 

第二天, 和这些企业有关的银行账目也被公布。这次更严重, 由于哇日国经济繁荣, 银行资金没有出路,
故近年多从事投机性的冒险活动。当中还包括哇日国中的三大发钞银行。市场立即作出反应, 股市大泻, 从25000下跌至10000点。哇日茅大幅眨值,
各家银行均出现人龙, 市民纷纷要提走储蓄, 做成恐慌性挤提。

 

政府有关官员立即再发表声明, 表示政府财政稳健, 银行及企业背后有政府支持, 市民无需担心, 但收效不大。

 

第三天, 政府的财政状况数字也被公布。布告表示, 哇日国为维持货币稳定, 已动用大量外汇储备。此外, 亦发布了执政党贪污舞弊的证据,
显示其执政期间, 官商勾结, 总理挪用大量公款, 现国库的存款已不多。当日股市下跌至300点。哇日茅继续眨值。

 

正当人们担心不知再会有什么发生时, 那神秘的电子告示却再没有出现。自此之后, 也没有其它行动。

 

究竟资料是谁发的? 虽然坊间有许多说法, 可是至今仍然是个迷, 也成了后世史家一直争论的话题。

 

至此, 哇日国经济几乎崩溃, 执政党面临倒台危机。有许多人受不了一夜间尽失所有了结生命, 自杀率剧增。社会上人心惶惶, 一片愁云惨雾。

 

从此, 哇日国步入经济衰退期。

 

天涯咫尺间 by 文盲

 

33. (感情丰富泪线发达者慎入)

 

这几天, 新闻不断报导哇日国的情况, 只见自杀数字不断增加, 每天数以百计; 更有许多人变成疯子; 哇日国内已没有了昔日的欢笑, 每个人均愁眉苦脸,
尤如末日将至。

 

在挪华的哇日商人紧急抽调资金回国, 现还留在境内的已不成气候。

 

第一阶段计划成功, 允日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终于露出笑颜, 为挪华国解除威胁而高兴。可是, 相对的, 那个像不知忧愁为何物的人却失去了笑容。

 

这样过了好几天, 他在一个晚上把我叫到花园, 说想跟我谈谈。

 

‘兰兰, 你给哇日国的惩罚够了吧! 可否就这样放过他们? 那些市民是无辜的。他们已经知错了!’

费瑟默然说。

 

我叹了口气, 说:

‘事已至此, 即使我不再插手, 他们也要经过好几年才能复完。’

 

‘难度真的没有其它办法吗? 我以为你只是给他们一些小教训, 没想到…’

费瑟难过地说。

 

‘你不必想得太多。这对他们而言未尝不是好事。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非要到极艰苦时才会显出良心, 才会团结一致, 珍惜身边所拥有的一切,
满足于简单幸福生活。现在正是给他们一个反醒的机会。’

我安慰他道。

 

‘看着每天有这么多人死去, 每天有这么多人活在痛苦绝望中, 我…我真的很难过…’

说到后来, 费瑟已泣不成声。

 

‘他们都是自找的。在这个世界上, 不够坚强的人本来就很难生存。’

我说出事实。

 

‘可是每条都是人命呀! 他们都有亲人朋友, 有被爱和爱他们的人, 你知道这会叫他们身边的人有多伤心吗?’

费瑟很激动, 悲愤地大声说着。

 

‘不过是死了几千人而已, 没有什么大不了。’

比起在打仗时, 死的人成千上万, 战场上的尸体堆积如山, 血流成河, 那才叫多。

 

‘你怎可以这样说!’

他生气地掴了我一下。但随即愣住, 怔了怔说:

 

‘对…对不起, 我…我出去冷静一下。’

 

不敢再望我, 像逃避什么似的, 他大步踏小步跑去。

 

一动也不动地, 我站了许久。

 

出身于战场的我, 受伤早已是闲事。可是, 没有一个伤口比他这一下来得更痛。

 

痛, 不是在面上。

 

是习惯了他的温柔吧! 他连重话也未跟我说过一句, 平常更当我是易碎娃娃似的。

 

他不过是一时气愤, 控制不住情绪, 才失手打了你, 事后不是立即说对不起吗?

 

我这样安慰自己。可是, 这是连小孩子也不相信的谎言。

 

愣愣地向前走, 走过喷水池, 走过大直路, 走出了门栏。

 

去那里? 去找他吗? 去跟他道歉吗? 我不知道。

 

离开了洛华的家, 漫无目的地四处走着。

 

雪缓缓地落下。

 

下雪了! 是今年的初雪。

 

我伸开手, 接着从天上飘下来的纯洁。

 

白白的雪花在我手中渐渐溶化, 雪水沾上我手中灰尘的同时, 被染污了, 慢慢地流出掌心, 滴在地上。

 

他, 就像刚从天上降下的白雪, 没有一丝污秽, 没有一点杂质。

 

污秽的, 是我。

 

背贴着墙, 身体慢慢滑下, 我坐在地上, 双手抱着膝盖, 把头埋在腿中。

 

错的是我, 我不该接近他, 不该把他污染了, 不该在他的纯白上留下黑点。

 

现在不是很好吗? 他终于发现了, 我是如此的肮脏, 是如此的邪恶, 并非他心目中的天使。

 

我们本来就不配, 现在他不过是醒悟过来, 在自己还未被彻底弄脏前抽身离去, 不是吗, 他不过是做应做的事, 任谁也会这样呀! 这很正常,
没有什么大不了。

 

谁也不喜欢被弄脏。

 

是的, 这些日子过惯了, 我几乎忘了自己来自地狱。

 

既然身在地狱, 为什么还要向往天堂?

 

既然身在地狱, 为什么要让我尝到天堂的滋味? 然后又狠狠地摔下来?

 

若可以再来一次, 我还会选择看看天堂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后悔了。

 

雪不住落下, 落在不配拥有的我的头上, 肩上。我不敢用手去碰, 不想再把它弄脏。

 

这罪, 我不想再犯。

 

现在不是很好吗? 我又回复一个人。

 

没有父母亲人朋友的, 一个人。

 

清清冷冷的, 一个人。

 

不用再担心有谁被我弄脏, 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受伤。

 

这是我一直追求的生活呀!

 

从地狱来的人, 应该留在地狱中, 就像这条阴冷的小巷。

 

这才是我该待的地方。

 

***

过了多久? 我不知道, 也不愿想。

 

他不会回来!

 

他丢下你一个, 不会再回来。

 

死心吧!

 

心, 好痛, 好痛好痛。比以往都要痛。

 

我紧紧扯住胸前的衣领, 手中冒出血来, 可是还是好痛。

 

怎办? 我实在受不了。

 

对了, 你不是会魔法么? 用魔法来解决吧!

 

我默念前阵子才学会的远古咒文。 那间, 成千上万支箭不断射进身体内, 一时又像在被烈火焚烧, 身处火山里的岩浆中。

 

心中仍在痛, 可是身体的痛压住了心中的痛。

 

就这样, 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

好像做了个恶梦。内容是什么? 记不起。

 

不, 我梦见费瑟离开了, 头也不回地, 逃命似的离开了。

 

开玩笑, 怎可能。这是在梦中才会发生的事情。当我醒来, 他就会在我身边, 然后如常地笑着给我一个早安之吻。

 

对了, 我要快点醒来, 然后, 恶梦便会消失。

 

我还在梦中吗? 在梦中应该可以用双眼看; 可是现在在我眼前的, 是漆黑一片。

 

那里是现实? 那里是梦境?

 

都再不重要。这两个地方, 都没有他, 都是一样, 都只有我, 一个。

 

身体好热, 好像有许多高热的光束从四方八面射进身体里; 血液里被注入了什么?似乎有比胃酸强百倍的东西在血管中流动, 流往身体各处;
经过的地方都被腐蚀着, 彷佛可以看见骨肉和五脏六腑都在冒着烟; 许多生物的哀号, 绝望, 以及死亡的感觉不住涌过来。

 

好恶心, 想吐…

 

发生了什么事吗? 还是咒文的后遗症?

 

什么都好, 都没关系。 这一来, 心痛总算被压下了。

 

也好, 痛得连觉也不能睡。

 

昏昏沉沉的, 我痛极又昏倒, 昏睡又痛醒, 不知那时在现实, 那时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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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天涯咫尺间: 天国与地狱

 

迷迷糊糊间, 有人拨开我身上的积雪。

 

‘不要。’

我张口大叫。身体里热得难受, 不要把唯一的冰冷都拿走。

 

但他似乎没有听见。那人把我打横抱起, 好像要去什么地方。不知那里传来一股能量, 想要助我把痛楚压下, 可惜完全不管用, 反而令我更辛苦。

 

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那里痛? 支持下去, 别死, 别再丢下我。’

焦急中带泪的声音说着。 那人更紧紧地把我抱住, 抱得我全身都痛起来。

 

‘费瑟, 别再给大人注入力量了。他的伤不是在身上, 而是在灵魂。何况, 你刚到哇日国给他们进行净化, 已损耗了不少能量。若连你也倒下,
那大人更没有希望。’

另一把声音说。

 

‘可是他很痛苦, 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 什么都不能做! 索多,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该怎样做?’

费瑟哭着说。

 

‘伊苏国把核反应堆和核废料直接倒下海。就是来自上次你阻止爆炸那间核电厂。由于有再次爆炸危险, 加上没有了哇日国资金支持, 所以没有钱先处理,
为求方便, 便直接将之倒在海里。大人虽然已把天之蓝交回给你, 可还是脱不了关系。因为在你离开地球期间, 地球曾经被毁, 大人再次将之重生,
但当时魔力已所余无几, 所以他用自己的血化为海水。正因如此, 污染海洋会直接伤害他的灵魂。’

索多说。

 

‘那该怎办? 难度就只能这样看着他死去吗?’

 

‘这种程度的伤害对从前的大人而言不成问题。 但是现在, 大人只是个普通人, 灵魂受得了, 身体可撑不住。如今还有一个方法, 就是你把天之蓝交回大人,
这样他才能借用你的力量撑过去。虽然时候还未到, 他的身体未必受得了, 但也管不得那么多。我会到伊苏国, 尝试减低辐射的影响的。’

索多说。

 

‘谢谢。’

费瑟哽咽道。

 

‘别跟我客气。 毕竟大人对我恩重如山, 而且这也是那个人的愿望。就这样啦, 我先去伊苏国, 剩下来就看你的了。’

索多拍拍费瑟的肩膀, 转身离去。

 

‘没事的, 你一定可以熬过去。 为了我们, 你会坚持撑下去的, 对吧, 兰兰。’

像在鼓励我, 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泣不成声的话。

 

接下来的日子, 那温暖的怀抱及双臂始终没有离开。 虽然痛苦没有减轻, 可是我心中却出奇的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 痛苦渐渐减弱, 我也清醒过来。

 

‘是费瑟吗?’

我以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

 

‘兰兰, 你终于醒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熬过去的。’

费瑟又哭又笑地说。 .

 

‘好痛…’

 

‘对…对不起。’

费瑟急忙放松双手的力度。接着温柔地说:

 

‘你想吃什么? 我去弄给你。’

 

‘什么都好。’

只要你回来就好。

 

吃过小半碗麦片, 精神也恢复过来。身体还在痛, 但已没有之前那样难受。

 

‘兰兰, 接下来, 我要把我真正的身份告诉你。虽然很难想象, 但请你相信我。’

费瑟诚恳而认真地说。

 

我点点头, 他轻轻握住我双手, 继续说:

 

‘我的全名是费瑟?兰西亚。费瑟是名字, 兰西亚是姓氏。你和我, 是这个星球的灵魂。’

 

他顿了顿, 看了我一会, 见我没有反应, 才放心接着说:

 

‘我们自小便相识, 后来经过许多困难, 终于可以在一起。 之后更被选上, 继任为第二代地球灵魂。’

 

那就是, 之前你让我做的那个连续怪梦吗?

 

‘刚成为地球灵魂时, 出了点事, 我离开了你。 原以为很快便可以回来, 那知发生了意外, 后来才知道已过了亿万年。 对不起, 让你孤独一个,
守护了地球这么久。’

费瑟默然道。

 

‘当我回来后, 第一时间去找你, 可是我们之间有点误会吧! 你怎样也不肯见我, 当我终于找到你时, 事情已到了无可挽救的地步…’

 

费瑟双眼通红, 不住用手拭抹泪水, 抽抽噎噎的。过了好一会, 勉强稳定情绪, 才又再说:

 

‘好不容易, 你又回来了。可是这次, 如果你在还未接受我前便死去, 灵魂将会灰飞烟灭, 永远消失。

 

我和你, 各有不同的能力。我负责为这世界注入正能量, 称为净化; 你为世间去

除负力量, 称为升华, 所以你的体质容易吸引负力量。为了使你能平安长大, 我在你身上加了封印。但后来封印破了, 幸亏我已醒来, 并且在酒吧找到你,
给你每周注入正能量。之后的事, 你也知道。’

 

怪不得我老觉得是同一个人!

 

‘可真难为了你! 瞒了我这么久。’

我不服气地说。哼! 骗子。

 

‘我也不想这样。 可是我怕吓坏你。’

费瑟苦笑道。

 

‘那为什么现在向我招供, 不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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