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几米远,太矮了!西方人吃什么长的啊?连女性都这么高!
“要我抱你吗?”
陆曲感到右肩一沈。原来是跟我说话?但,有病!抱我?莫名其妙!陆曲头也不回地挥开男
人的手。没好气地回答:“不用!”周围射来的视线,让他怀疑背後是否跟着头熊。
“你太矮找不到,不是吗?”
“所以你就提这个烂主意?”多管闲事,矮?他有自知之明,用不著别人提醒。更何况当著
众人的面!寻不著人已经够不爽了,还因此出丑?陆曲猛地转过身,狠狠地瞪向男人。“高
了不起啊?”咦──这张脸好像在哪儿见过?不管他。“当着好多人的面说人矮,当事人会
很难堪!”在哪儿见过呢?
“你觉得难堪?”男人兴味十足的打量陆曲。
“不,是非常难堪,非常生气!”
有意思。男人笑著安抚陆曲:“我道歉。”
怪!干嘛咬牙切齿的盯著我?陆曲瞄瞄四周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的“千金小姐”们,不解。
“算了。”陆曲抽空回复男人丝毫不见诚意地道歉,习惯性挥挥手打发。连同一片片惊恐抽
气声。我又干什麽惊世骇俗的事了?
“陆曲,你跑到那儿去了?我找你好久了!”秦乐拉著老公赶来。
“是我的台词吧!”陆曲没好气地斜瞅了眼秦乐。
“你好!我是菲利克集团的约瑟夫,这是我妻子秦乐。”
卡得司象征性地握了握约瑟夫伸出的手。“欢迎来参加年度庆典,去年好象是令尊参加的。
”
“今年,公司已全权由我管理,父亲丢下担子周游世界去了。”约瑟夫苦笑著耸耸肩。
“真让人羡慕。”
“我们也上前问候卡得司先生,以便明年的提案能通过。”
“去和卡得司先生打个招呼,你不是一直吵著我带你来吗?”
“这可是让卡得司先生看上你的好机会,别错过。”
“你小声些……”
人群嘀咕声此起彼伏,蠢蠢欲动。
“卡得司就是你老公?怪不得,你说……”厅里瞬间寂静,几千只耳朵悄悄竖直倾听,百来
只眼注视谣言传播者,希望得到证实……
“你瞎说什麽啊?”约瑟夫一把拉过妻子,神色紧张地观察卡得司的表情。
对秦乐盯著卡得司半响不言不语,最後得出的爆劲结论,陆曲只作摇头叹息。
“难道不是吗?你儿子长得和他好像,该不会否认吧?”秦乐向陆曲说,眼睛看的却是卡得
司。
“你眼睛脱线啦!我儿子哪点长得和他像?而且,我是男人,你是不是醉酒导致神智不清!
”
“不是吗?”
“不是!”陆曲瞪了眼约瑟夫责怪他没看好老婆。
“抱歉,卡得司先生,我妻子他认错人了。”
卡得司不在意地托起陆曲的纤手,俯首一吻。“有如此可爱的妻子是我的荣幸。”
“谁是你的妻!放手啦!”陆曲胀红脸,挣脱卡得司牵制。
卡得司正想打趣。一个幽灵似的人在他耳边轻语几句,倏地卡得司神情聚变。
嗒,嗒,嗒──
两排黑衣黑裤的“终结者”闯入,把人群一分为二,中间空出三米宽的通道。快速,敏捷,
优雅,改变了大厅原本的气氛。他们是谁?佣兵吗?否则怎能在短短半分锺内做到?
中央的东方男子是人吗?简直是神的化身。在场的男人相形失色。噢,不!不止男人,所有
的人都无法和他相提并论。即使他身处千万人之中,仍是耀眼的存在。男子散发得气势比百
个,不!万倾瓦光线更赋有魅力──致命的吸引力,越遮掩越增其诱惑,使人注视他,只注
视他。
每个千金使全力挪向通道,眼巴巴地流口水,冲动地想缠上他。可惜,一切行动在“终结者
”的掌控下不了了之。
“卡得司,你亲爱的弟弟回来,不表示欢迎吗?”男人慵懒性感的音色,引人尖叫。
“好像!”陆曲盯着男人的脸脱口而出。
“曲儿!”男子闻声探向陆曲,双瞳精光乍现,迅速扒开卡得司的手,托向陆曲的腰,如对
待孩子般抱入怀中,宠溺地亲他的脸颊,颈项。
“干什么!你是狗啊?舔我!”陆曲抗议。“好痒哦!”怪不得他觉得卡得司面善,原来他
和这男人都有轩轩,小仲的影子。
男人的眼神如浓的化不开的蜜,好甘美。
卡得司呆了、秦乐夫妇呆了、终结者呆了……还是众千金反映比较快,呆楞过後表情如出一
辙:不敢置信,千年难得一见的男人,把他们弃之不顾,讨好小丑鸭?!一如卡得司先前的
反应。他们眼睛都被糊到了吗?
“你怎麽会在这?”现在男子眼中只容得下陆曲。
“跟朋友来玩。”他们认识吗?陆曲沉思。
“为什麽卡得司牵著你的手?”男子不满的轻拍陆曲的屁股。
他是谁?陆曲依然毫无头绪的思索。“你是谁?居然质问我!”
“谕威,你情夫。”男人答得理所当然,兴味十足的观赏从头红到脚,完全呆滞的陆曲。
“他才是……”
“秦乐,你给我闭嘴!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陆曲知道秦乐要老话重提,泄漏他儿子的
秘密。幸而是多年的朋友,彼此举动了如指掌,及时使秦乐刹车,防患未然。
谕威可没那麽好打发,眯眼盯得陆曲心虚别过头,猛打哈哈。给了陆曲一记等会儿在审问,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眼神。随後,抬头冷漠的审视七年未见的哥哥,杀意横生。“我先谢过
大哥的关照,当然也该有所回报。”
“你想怎样?”卡得司平静的打探谕威,随手点支烟,忽亮忽暗的“信号”代表此刻他的心
情。
“怎样?不是你们起的头吗?卡得司你太健忘了。”趁陆曲无防备偷亲他一口,招来一掌太
极。
卡得司窒了窒,强辩道:“没有我,这些一样会上演。”
“我并没怪谁,事实上还该谢你们,否则我哪能在几年内白手起家,掌控欧亚美四洲的实力
?”
陆曲凝视谕威冷峻威仪的脸庞,感觉他像只饥渴地想见血的野兽,空气中飘拂淡淡腥味。
谕威揉搓陆曲纤巧小手。“别怕我。”
“我没害怕,只是担心……”为什么他对谕威有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真如男子所言,他是
孩子的父亲?
“你担心我?真的?为我担心?”紧绷的空气缓和了,谕威欣喜若狂的询问他急欲了解的答
案。
唉--!他的脸还是太薄,经不起冲击啊!陆曲感慨。
老大你没病吧?大厅内五十几位部下,齐沙沙向正高兴地抱著青年转圈的蠢蛋行注目礼,呜
,呜──他真是我们老大吗?这……相差太大了吧?那男子是何方神圣?
有何不满?是不是想挑战他的耐性?已经破例让他们望那麽久了,还给他露出莫名其妙的表
情!不想活了?嗯──?谕威巡视部下。
“终结者”似惊弓之鸟,一下子做到立正、肃静、心如止水、目不斜视,呃──也许第三项
还有待加强……嘿,嘿,心如止水!
现场的男士渐渐情绪不稳。带来得舞伴、爱人毫无顾忌猛放电,呕的是浑身解数为了诱惑别
的男人。背叛!当著自己的面背叛,无疑是狠烈的巴掌。上流社会的男人以拥有美丽女人满
足变相的虚荣。可以接受女人的花心,因为他们也不会为女人守贞。对其而言女人是调味品
,味道当然是越鲜越好!──但前提是自己排第一。当女人因他人疯狂时,不仅丧失面子,
乃至尊严。怎能容许?即使有众多的坚持,他们心里明白:谕威的出生是为了让雄性动物感
到羞愧。
“我今天来是为了把东西还给你。”谕威细长的灰眸惺忪地斜睨着卡得司,眶瞳深处通红的
火光烧得正烈。得天独厚的嗓音,像美杜沙的歌声,吸引所有不幸倾听丧命的猎物。
“你能行的话!”卡得司了解谕威的实力,如清楚为何当初非致他死地一般!他──卡得司
美国黑手党老大,拥有数不清的巨型企业。立足政坛呼风唤雨,属下高级议员多不胜数。他
缺什麽?女人?金钱?不,是信心!恨夺走他自信的弟弟,更恨非在意一切的自己。
谕威扬手打了个响指,不一会儿宾客驱尽。
顺便一提,其过程惨烈导致:十二个家庭招感情危机;三十六位未婚夫被通知出局,之中十
九个嘉奖巴掌;倘若关系定位男女朋友,女方付与“你无权束搏我!”踢开男人。被包养得
女人行动没这麽大胆,只得哀怨地牵着男人的手离去,留下依依不舍满腔恋慕。最终,不管
是女强人还是小女人,都在“终结者”缺乏怜香惜玉地驱逐中消失无踪。啊──?还有男人
?就不必提了吧?
哦!犹剩一对!
“你想干嘛?”秦乐好奇地观望忽然显得旷空的大厅。
“出去。”谕威忙著逗陆曲,闲杂人等通通定为坏事者。
眼看全身丧服的人猿向他娇滴滴的新婚妻子伸出毒手,约瑟夫不顾自身安危慷慨捐躯作炮灰
。空有一米八的身材,可惜积年累月守著办公桌,忙里偷闲才溜溜健身房,事到临头只有望
肌兴叹!天!他被举高了一公尺耶!但他还是对目光呆滞,口如鸟巢的小妻子勉强摆个安慰
性的微笑。
“谕威,快叫他把约瑟夫放下啦。他快窒息了!”陆曲刚回过神就瞥见惊心动魄的一幕,赶
忙催促谕威。“你搞什麽鬼,来不到十分锺,把人赶光。居然叫手下对我朋友动用私刑!不
会想杀人灭口吧?”
“哈,哈,哈……宝贝,别傻了!我怎麽会杀你?你想象力太丰富了!”谕威把脸埋入陆曲
左肩,呈现完美线条的肩膀不停抖动,看这阵仗想必嘴笑的打结了,才不时倾泻呜呜之音。
“干吗?别拖我!我自己会走。”秦乐愤怒地甩开好容易得到自由,想携妻远离是非之地的
约瑟夫。“胆小鬼,陆曲身处险境你想置之不顾,一走了之对吧?当我不知道!”
约瑟夫拥有的最後一丁点勇气,亦在秦乐的鄙夷瞪视下烟消云散。
“呃……呃……”难道他以为陆曲会有危险?呜──可怜天下丈夫心,有谁娶这种无品质保
证的迟钝新娘,注定一辈子被欺压!哎──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大概只剩他以为陆曲在忍
受虐待,没人教过他娘子,量力而为这个词的意思吗?
“你的来意和我们无关吧?”秦乐不睬约瑟夫幽怨的眼光,径自问整场主控者谕威。
“对。”唔──他是宝贝的朋友。
“既然是这样,陆曲晚会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他是该庆幸老婆不受谕威的风采迷惑,还是哀悼妻子想自取灭亡?枪!黑深深的枪口瞄准秦
乐,即使有商场──“笑面狐狸”之称的约瑟夫也不幸撕去了保存良好的完美脸皮,改换张
保质期将近坚硬的如同僵尸似的面貌。
山雨欲来风满楼──现下大概只要陆曲点头同意秦乐的提议,马上会有场腥风暴雨喧嚣而至
。
砰──砰──
约瑟夫想也不想地抱住秦乐滚向一边,动作连贯一气呵成,不愧是英勇救美,噢!救妻。可
惜──多余!为什麽?
“宝贝你干什麽?”谕威对咬著他左手小兽的暴躁行为非常吃惊,淡灰色眼珠笑意溢然,凝
视胜势不足败落有余的陆曲。“我没向你的朋友开枪。”
陆曲松开口唇,遗下牙印作为留念。“你们没事?哈,哈……”动作实在太滑稽,他们夫妇
真应该去马戏团工作。哎──埋没人材啊!
“卡得司,满怀感激地收下我的回礼吧!”谕威冷笑地看著部属拖走卡得司的尸体,紫红地
毯努力吸食男人的鲜血,和慌乱撒泼地毯上的葡萄酒遥相呼应──腥的甜美。
“你想杀的是卡得司?”啧!声东击西防不胜防。
“对。”
“他死了?”
“算是吧。”谕威满不在乎的让陆曲坐於右臂,步向厅外。
“你杀了他不要紧吧?听说卡得司是黑道老大!”陆曲对可成为言情剧本的材料,几乎是过
目不忘,进耳不出。“你不怕他的手下来找你报仇?我看你还是快逃吧。”
“没当众杀他算给他面子了。”先前对卡得司耳语的幽灵,突然从谕威背後冒出来,招致一
声尖利地惊叫。
陆曲不客气的挥拳相向,半空中晃动的脚不甘落後的踢去。
秦乐早趁这个机会优雅地昏倒约瑟夫怀里,没忘实行女人特有的权益“尖声急呼”。她还是
睡一觉的好,醒来之後当作是场梦吧。
“别踢了,弄脏自己的腿,划不来!”谕威舒爽地扶摸陆曲的背,他的心情极好。
“他把秦乐吓昏了耶!约瑟夫,秦乐他不要紧吧?”
“没事,她只是在逃避现实,等她一觉醒来什麽都不记得了。”娶妻如此当知足。
“看,少爷,你朋友昏倒与我无关噢!你踢得三脚,掌得五拳我当作是见面礼,别再送了,
礼轻情意重嘛!”
他还真敢说!脸皮厚成这样生平仅见!
“爸爸。”
陆曲反射性转向大厅侧,一向缺神经的陆曲此时也感棘手。要怎么解释呢?他是不是也仿效
秦乐的特技昏倒算了?
“一块拉下去。”
“等等!”陆曲一把勒住谕威的前襟,穷凶极恶道:“他们是孩子耶!最重要的是……”不
可以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最重要的是什麽?说啊──!不说是不是?把他们全给我拉下去毙了。”
去它的万一!“毙你个头!你知不知道他们可能是你儿子?虎毒不食子,你连只老虎都不如
,太让人失望了!”陆曲气的以扯谕威乌丝发泄。
“骂得好!骂得妙……”幽灵忍不住夸奖陆曲几句。
“青蛙别给我呱呱叫!”陆曲瞪了眼幽灵,现在谁发话谁要有心理准备作替死鬼。
约瑟夫忙把喉头抱怨的篇幅收回肚子,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你把孩子带来,为什麽刚才不说?”谕威眉峰一挑,定定的注视怀里忿忿不平的陆曲,语
气虽硬,但表情始终流露爱意。
陆曲吊著眼睛打量谕威半响,委屈地厥嘴道:“我根本没打算告诉你。反正和你没多大关系
。”显然谕威知道孩子的事,也许孩子真与男人有关。啧,越看越像。陆曲来回瞅着大小如
一个模子刻出的大小人。
“喔──孩子的父亲是没多大关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