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方展砚急得鼻尖冒汗,连忙挤了一大堆润滑剂,一只手掰开哥哥的臀瓣,一只手继续试着在哥哥体内进出。粉红的穴口在一片油光水腻中渐渐松动,慢慢吞噬着方展砚的一指、两指......
方展墨不适地轻哼了几声,让情色的气氛陡增,刺激得方展砚血脉贲张。
「哥......」他一边低声唤着,一边腾手搂住哥哥的小腹用力往上一提,让哥哥形成臀部高高拱起的趴跪姿势。
跪在哥哥的两腿之间,他伏下身来,尽情地亲吻着他的背脊,不断用硬挺的下身磨擦哥哥的大腿内侧。方展墨反射性地轻颤,纵使做好了心理准备,生理上还是无法轻易适应。方展砚继续用手指深入哥哥的股间,另一只手轻轻握住哥哥的分身。
「啊......」
方展墨被弟弟上下运动的手掌刺激得呻吟出声。
方展砚闻声顿觉得下身胀痛无比,不由得将脸贴在哥哥的颈后,粗声问道:「可以了吗?」
方展墨微微抬起头,轻轻地点了点。方展砚欣喜若狂,飞快地冲进了哥哥的体内。方展墨被身后巨大的冲力一推,身体整个往前,头就撞上了床头的海绵板。
「唔!」他闷哼一声,不是很痛,只觉得眼花。
「哥......」 方展砚很想停下来,看看哥哥有没有受伤。可他却被哥哥体内温暖紧窒的甬道完全封锁了意志,只会凭本能猛烈地冲撞。
胡乱摸了摸哥哥的头顶,方展砚开始像个发情的野兽一般地拼命索取。因为他一直心系方展墨,从未与其他人交往,所以在情事上完全是个生手,在甜美的诱惑面前根本不知道何谓控制,很快,他的身体就攀上了快感的极致,失控地在哥哥的体内撒下热情的种子。
射精过后的短暂脱力,让方展砚软倒在哥哥的背后。方展墨承受不及,两人重迭着趴倒在床上。 良久,方展砚叫了声:「哥!」
方展墨没有动静。
方展砚连忙抬起上身,将哥哥的身体翻转过来。只见方展墨紧闭双眼,呼吸不稳外加满头大汗。
「哥!」方展砚担心地捧住哥哥的脸,使劲晃了晃,想将人摇醒。
方展墨缓过气来,费力地抬起眼帘,问:「你想要我的命吗?」
方展砚脸一红,愧疚地埋首在哥哥的颈间,说:「对不起,我太喜欢你了,所以......」
「我又没不是不让你做,为什么连套子都不戴?」
方展砚瞥了一眼身旁的保险套盒子,小声说:「我忘了。」他太激动了,根本没想起这一事。
方展墨看着弟弟乌黑的头发,没好气地说:「那东西留在身体里会拉肚子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等会儿我帮你弄出来。」方展砚一边说一边偷偷地观察哥哥的脸色,生怕他生气。
「不用了,我自己去洗。」无奈地拍了拍弟弟的脸,方展墨挣扎着起床想去浴室清理,却被弟弟一把拖住。
「哥......」
「嗯?」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
「你让我在上面,该不会是因为上次的事而想和我扯平吧?」方展砚一想到这种可能顿时面如死灰。
「怎、怎么会!」方展墨心虚地反驳,不敢承认自己确实有此想法。可是略带慌乱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方展砚拔高了嗓音:「你真是这么想的!」
「不是,我是担心你再发烧......呜......」
方展砚用唇堵住了哥哥话,用力地顶开哥哥的牙关,吮吸他的舌头。情绪激动之下,身体有些发抖。
「展砚......唔......」好不容易逮到空隙,方展墨发出一声呜咽,被动地任弟弟侵袭。刚刚未解放的分身因为这一吻的刺激再度胀起。
「我喜欢你,哥哥,这个你打算怎么扯平?」方展砚放开哥哥的嘴唇,转而攻战他的脖子。
「展砚,你听我说......」方展墨一时语塞,对于展砚的感情,他始终接受得被动。他自问对弟弟的感情并未到达与弟弟对他的同一程度,可是他感动于弟弟的付出,而且反射性地屈从于弟弟的霸道。事实上,他是秉承了一贯忍让的「传统」。这样的认知如果被弟弟知道,后果只怕不敢设想。
「你说!」方展砚没看哥哥,低头吻上了他的肚脐。
失强忍住下腹的麻痒,方展墨艰难地说:「我不是......啊!」挺立的分身落入弟弟温润的口中,方展墨忍不住失声大叫。 方展砚斜眼看着哥哥因为受不了快感冲击而迷乱的神情,不由得脸色一沉。
事情果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顺利,哥哥的接纳来得太容易,简直就像在哄小孩,也许他根本就不在乎这种身体的结合,对他来说自己不过是个任性的弟弟,敷衍两下就可以了,反正都是男人,大家都不会有损失。
方展砚越想越不甘心,于是加速活动唇舌,存心将哥哥逼上发泄的边缘,同时心中暗暗下了决定。既然哥哥不在乎这些,那他也不用再迂回地表示什么了,如果占不住心,那么至少要占住这具身体。
方展墨被情欲折磨得神智模糊,哪里知道弟弟千回百转的心思。当他回过神来,弟弟已再次挺进了他的身体。
「展砚!」方展墨睁大眼,楞楞地看着在自己身上动作的弟弟。
「哥,我喜欢你。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会放你走,你认命吧!」 方展砚一边说,一边将哥哥的双腿抬上自己的肩膀,用力下压着,力气大得几乎把方展墨的腰压断。
「展砚......」承受着弟弟猛烈的抽插,方展墨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顶了出来。
方展砚的行动比刚才更为激烈,不过,这次他没有忘记照顾到哥哥的感受。灵活的手指不停磨擦着哥哥最为敏感的部位,执意将人推入欲望的漩涡。
夜还很长......
***
如同一脚踏入深不见底的泥潭,方展墨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瓦解,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困难。居然被弟弟做得这么惨,实在让他始料未及。像个瘫痪病人一样看着弟弟在身边穿来穿去,方展墨几度欲言又止。
该说什么?责怪没立场,叫骂没体力,头痛啊!
「哥,你醒了。」方展砚见哥哥睁开了眼睛,笑得灿烂。
方展墨刚要说话,方展砚马上含了一口水,哺入他的口中。
方展墨一惊,被呛了个正着。「咳、咳、咳咳!」
失方展砚马上拍着哥哥的背,帮他顺气。
「你......」
「嗓子难受就别说话了。我就知道,昨晚你叫那么大声,今天一定变这样。」
方展墨气结,昨晚难道是他想叫吗?明明是他往死里折腾他,如果不是拼命地哭叫讨饶,天知道他还有没有命见到今天的太阳。
「哥......」方展砚见哥哥脸色越来越差,不由得有些担心。
方展墨挣扎着想起身,可腰以下完全使不上力,无奈下只能闭上眼,不去理睬弟弟。方展砚总算察觉到哥哥因何不悦,顿时闷笑不已。
「哥。」
不理。
「哥。」方展砚把头伏在哥哥的胸口,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
方展墨把头偏向一边,继续呕气。
「我不会道歉的,不过下次我会小心一些。」
弟弟有些倔强又带着诚恳的宣言让方展墨心头一动,心又开始软下来。说到底,是他的敷衍触动了弟弟的怒火,现在这种样子是不是叫自作自受?
「哥,你饿不饿?我拿东西给你吃好不好?」方展砚见哥哥的表情有所松动,马上狗腿地粘上去讨好。
「不用了,我想再睡一会儿。」
「我陪你。」
「不用了,妈不在家吗?」
「去外公那边了。」方展砚不顾哥哥的反对,硬是爬上了床。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方展墨认命地看着弟弟手脚并用的将自己缠了个严实。
「妈最近怎么总往外公那边跑。」
「不知道,等她回来问问她。我们也好久没去过外公那边了,要不下周末一起去一趟。」
「好。正好我把头发剪了,他见着也没什么可骂的了。」方家外公一直为了方展墨留长发的事情不痛快,每次见面都要骂上一、两句才舒服。
摸了摸哥哥的头发,方展砚忿忿地说:「其实留长发很好看啊,你干嘛剪了它?」。
方展墨干笑了两声,不敢告诉弟弟实情。
「哥,你是为什么开始留长发的?我记得那时候妈妈说了你好长时间,你都不肯剪。」这件事一直让方展砚觉得好奇。
「无聊,留着好玩而已。」
「只是这样?」方展砚有些不信。
「我累了,睡吧。」
方展墨止住了话头,闭目睡去。他不想告诉弟弟,关于留长发的原因,起于他与付雷霆的一个约定。
被郭海拒绝之后,方展墨找到付雷霆充当自己的疗伤之所。在他最消沉的时候,付雷霆曾与他约定:只要他一天忘不了郭海就一天不剪头发,等他能重新接受下一个人的时候,就以剪发为讯号通知他。
后来,他断了与付雷霆发展的可能,再后来付雷霆遇上了樊昕,这个约定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潜意识里,方展墨并不想剪去这头长发,仿佛一直在等待下一个人出现时将它与过去一并了断。结果......
下意识地睁开眼看向躺在身边的人,正好遇上对方投来的目光。弟弟一脸温和地笑着,晶亮的眼中全是他的影像。难道事情冥冥中自有定数?方展墨闭上眼,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接受了弟弟的爱情。
良久,方展砚见哥哥睡安稳了,便悄悄地把手伸到他的颈下,将人整个儿搂进自己的怀中。
他爱极了这种相拥而眠的感觉,哪怕每次醒来都会麻掉半边身子,他也不愿放手。也许他与哥哥之间还有很深的鸿沟需要跨越,可他们总算是进了一步,也不枉他这么多年的等待。
在哥哥的额上印下一个亲吻,方展砚满足地睡去。
第十章
「月之海」的灯光依然温柔,陶杰却比前几日憔悴了许多。方展墨递上一杯柠檬水,静静地看着他。
「我点的是啤酒!」
「你的伤刚好,喝这个比较好。」
「第一次看到不想赚钱的老板。」陶杰笑得勉强。
「我只是不想看你糟蹋我的酒。」
「......有这么明显吗?」
「很明显。」
陶杰抬了抬眼睑,随后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我失恋了......遇人不淑。」
方展墨双手抱胸,淡淡地说:「很好啊,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就会记得把眼睛擦亮点。」
「我以为你会安慰我。」
「呵,这样也是一种安慰。」 陶杰嗤之以鼻。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方展墨出了吧台,对陶杰勾了勾手指,笑得诡异。
陶杰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
时值深秋,无遮无拦的天台上寒气逼人。一阵微风吹过,陶杰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康方展墨拧开门上的电灯,把口袋中的一小包东西倒在墙边的一个破盘子里,然后关了灯,领着陶杰退到天台的一角。
陶杰正想询问,却见方展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于是收住了声音。
不久,借着街上的灯光,他隐约见到一个小小的黑影慢慢地踱到墙边,接着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是一只小猫正在吃方展墨留下的东西。
很瘦弱的一只猫,当它低下头时,能看见肩骨尖尖的轮廓。方展墨点燃了手中的烟,打火机上一闪而熄的火苗让陶杰看清了它的样子。乌黑的毛色,瞎了一只眼。
那猫似有不悦地瞥了两人一眼就举步离开。这次,陶杰注意到它的一只后腿不自然地僵直着,应该是瘸了。
「牠......」
「是只野猫。」方展墨转身伏在天台的栏杆上,「我第一次见到它时,它刚被人打得半死,我以为它活不过来。」
「它现在看起来活得不错。」
「嗯。我当时没想到要救它,总觉得就算救活了,又瘸又瞎的也太惨了,没想到它自己活了过来。」
「为什么带我来看这个。」
「想告诉你,你不是最可怜的那个。」方展墨吐了烟圈,烟头的火光在空中明明灭灭。
「谢谢。」陶杰笑。
「别客气。」
陶杰拿过方展墨手中的烟盒,点了一支却没有抽,「我爱上了一个男人,可是除了爱情我什么也不能给他。我想把他留在身边,所以想尽办法去弄钱。结果......」陶杰将香烟扔在地上,用力踩熄。
「看清了就好,你现在要做的是,找个朋友陪你庆祝自己可以重新开始。」
「我的朋友只有你。」
「我的荣幸。」
「一起去吃宵夜?不过只能请你吃路边摊。」
「路边摊才有味道,我知道一个好地方。」方展墨掐熄手中的烟,正要与陶杰一起离去,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
「哥,你可以走了吗?」手机里传来方展砚的声音。
方展墨看了陶杰一眼,说:「现在还不行,要晚一点。」
「哦。」方展砚似乎有些失望。
「你早点休息吧,小心明天上班没精神。」
「我知道,你早些回家好不好?」
「我尽量。不说了,我挂了。」
「哥......」方展砚又开始拖长音。
方展墨莞尔,问:「还有什么事?」
「我爱你。」
「咳......」方展墨反射地用手掩住嘴,干咳了一下,说:「我知道了,拜拜。」说完急忙挂了电话,好像生怕陶杰把通话的内容给听了去。
陶杰见状,忍不住揶揄:「男朋友?」
「我弟弟。」方展墨有些无奈,觉得点头或摇头都不对。好在陶杰并没有追问的意思,两人便一前一后走下了天台。
就像童话里撒谎的小孩鼻子会变长一样,方展墨几乎每次撒谎都会被弟弟逮个正着。看着弟弟从车中走出来,一脸冰寒地盯着自己与陶杰,方展墨有一种想把自己舌头咬下来的冲动。
「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方展砚。」
「展砚,这是陶杰。」方展墨不知所措地搓搓发凉的手掌,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方展砚瞥了一眼陶杰,问:「你不是要晚些才走吗?」
「陶杰临时说请吃宵夜,正打算去呢。」
「是啊,你要不要一起来?」陶杰问方展砚。
「不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方展砚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转身上了车。
车子的挡风玻璃有些反光,方展墨看不清弟弟的脸,却可以感受到他投注在自己身上利刃一般的目光。
「陶杰,」方展墨对陶杰抱歉地笑了笑,说:「宵夜还是改天吧。」
陶杰看了看车里的人,再看了看方展墨,点头。方展墨拍了拍陶杰的肩膀,转身坐进车内。车厢内弥漫的低气压让方展墨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偷偷看了一眼弟弟的脸,绷得比大理石板还平滑。
「咳,」方展墨清了清嗓子,问:「今天怎么过来接我了?」
方展砚转头瞟了眼哥哥,「想给你个惊喜而已,没想到让自己『惊喜』了一把。」
「给我什么惊喜?」方展墨想把话岔开。
「见到我不是惊喜吗?」
惊就有,喜倒未见得。方展墨聪明地咽回心里的话,提醒自己不要再去踩地雷。早已成形的相处模式,让方展墨觉得自己像个没地位的小媳妇,时时需要担心丈夫情绪不佳。
方展墨不知道,方展砚此时正在努力压抑怒火,不想把好不容易才有进展的关系弄僵。只见他紧紧握住方向盘,指甲掐进肉里。只是,这样的举动好像收效甚微。
他骗他,他居然又骗他!忍无可忍......
「下车!」
「什么?」方展墨一时没反应过来。
方展砚侧身打开哥哥那边的车门,说:「下车!」
「展砚,别闹了。」方展墨一边说一边在心中暗叹:又来了!
「我叫你下车。」
「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好不好?我和陶杰只是去吃东西而已,你......」
「吃东西?吃东西用得着骗我吗?我看你是骗上瘾了!」
「展砚......」
「你懂不懂什么叫自爱?成天勾三搭四的很舒服是吧?滚,别让我看见你!」方展砚额上青筋暴起,习惯性地开始口不择言。
「这是你说的。」
「快滚。」
「好。」方展墨抿紧嘴唇点了点头,飞快地下了车,立马拦下一辆计程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