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传+番外(出书版)BY 梨花
  发于:2010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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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香舍的手在颤抖,身子也在颤抖。

过了半晌,他才一个高儿蹦起来,嗷嗷叫着扑到向天涯身上又撕又咬,一边大声叫道:「啊,你这块死木头,不解风情的死木头,我这样的绝代佳人,主动脱光了躺在那里等你,你……你竟然说丢就把我给丢出来,你……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你以为你了不起啊,你以为我香舍离开你不行啊,呸,杀手谷主又怎么样?很了不起吗?不过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破石头,我离了你再找更好的。」

他狠狠的向着向天涯结实的胸肌咬下去,却在转瞬间就被硌了牙齿,转战到腹肌上,妈的还是一样坚硬,再转战到下面,奶奶的不但硬,还烫的吓人,这是人肉还是石头啊。香舍愤愤不平的咒骂着,最后终于选中了一块比较软的地方,他向着向天涯的耳朵就狠狠咬了下去。

向天涯一直在努力的忍耐着,此刻的香舍,如一头疯了的小狮子,尽情在他身上发泄着不满和愤恨,他那柔滑的小拳头在自己身上狠狠捶着,那哪里是捶啊,分明就是更高级的挑逗,如果不是耳朵处确实传来钻心的疼痛,向天涯绝对会认为香舍是在用另一种更煽情的手段来挑逗自己。

一把将这个妖孽拥进宽厚的怀里。向天涯头一次发现,原来忍耐竟是这样难受的事情,让他头一次不想再去保持着理智。没错,他现在全身都着了火,如果说香舍之前的挑逗还只是一个火星儿,他能立刻扑灭的话,那么他现在的泼妇打架式挑逗却变成了燎原大火,引发了他的无边欲望,那已经是决不可能扑灭的了。

翻身将香舍压在身下。向天涯一个挺身,没有前戏没有润滑,那硕大的凶器就推进了香舍的蜜穴中,让他连半点准备都没有。

「啊啊啊啊……痛死了痛死了……」香舍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啊啊,你个木头,你难道连前戏都不会吗?你……你这个杀千刀的,拔出去了,快拔出去了……」香舍这一回是真的痛的眼泪哗哗流淌了。却不知他梨花带雨般的妖媚模样只是将向天涯最后的一丝清明意识驱赶出脑海,让他化身为一头只知道不断纾解欲望的野兽,去享受那极致的快乐。

「太阳高高照花儿在微笑,和煦春风真呀真美好。」客栈外的街道上,传来卖花姑娘甜美的歌声,春天里难得的好天气,心情再坏的人也会舒展开一个会心的微笑。

不过这却不包括一向乐天坚强以蟑螂为目标的黑蛇精,此时他正臭着一张脸,在床上愤愤不平的噘着嘴巴,理也不理身边一脸尴尬神色,似乎是想陪着笑脸说几句话,但始终又拉不下脸的向天涯。

不知道的人此时大概一定是以为黑蛇精在生气了,也是,昨晚初次承欢,就被那个精力狂猛的男人一阵急风暴雨式的猛攻,到现在那个地方还痛的要命,连累的四肢百骸都像是散了架子一般,连想翻个身都哀叫连连。变成这样的情况,任谁都是有资格生气的。

然而事实上,黑蛇精香舍其实只是在思考一个高深莫测的至关重要的与自己以后生活性福与否息息相关的重大问题。

他紧蹙着长长细细又尽显张扬本性的两道漂亮眉毛,眯着一双狭长美丽饱含无限风情的丹凤眼,心里在那里反复的自言自语:香舍啊,你好好的想想,再好好的想想,在昨夜的最后那一阵子,你到底有没有书上记载的和师姑说的那种欲仙欲死的快乐感觉呢?

这问题对于香舍来说,可真是太太太重要了。

他之所以宁肯放弃飞仙而来体会这性爱,就是因为牢记在还没成精之前,他的师姑曾经满脸陶醉的告诉过自己,蛇是至阴至媚之物,蛇精尤其如此,真正能让蛇精得到无上快乐的,并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修道和飞仙,而是男人,是男人用那一根独有的东西所创造出的欲仙欲死的快感。

师姑也曾说过,白娘子之所以被许仙那样的男人背叛还是深情无悔,为了给他生下孩子而被压在雷锋塔下,其实还是那一场又一场的性爱所打下的坚实基础。当然,师姑也曾经满脸自豪的说过,要找就一定要找一个有担当有血性的男人,丑一点无所谓,当然英俊的更好,但是千万千万,不能像是许仙那样空有一副臭皮囊的小白脸。

师姑在香舍的心目中,地位向来是尊崇的,因为只有她敢对自己的师父跳脚,敢摔师祖的酒坛子。每次师姑一回山,师祖师伯师叔师父们就作鸟兽散,吓得拼命往河里洞里缝里钻。后来派中那些懒惰的师父师伯师叔们都飞仙了,只余下刚刚踏入修道大门的自己,那时候师姑还回来过一趟,神采飞扬的告诉自己,说她找到了一个好男人,她不会飞仙了,还意味深长的拍着自己的脑袋,让他要好好考虑自己将来的路。也因此虽然香舍在雾隐山上修炼了千年,但心心念念忘不了的,还是像师姑那样找一个有担当有血性的男人,而且他的愿望比师姑还要宏伟,因为他立志要找一个有担当血性还要有着英俊相貌的男人来配自己。

或许是被其它的笨妖精给传染了,在这一千年里,香舍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师姑说的至理名言,他也从没想过,他的师姑因为是条母蛇,所以说找男人是很正常的,但他自己却是一条公蛇,竟然也是想着找男人,这可就有点太匪夷所思了,不但如此,他还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将这种观念传播到每一个妖精的脑海里。

但是此时,黑蛇精却陷入了无比的烦闷忧郁中,为什么师姑说做这种事的时候,男人可以给你带来欲仙欲死到达巅峰而且根本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快感,可他却只记得被进入时那股痛的身子都要裂成两半的尖锐感觉呢?

而且自己选的这个强壮的男人也实在是太强壮了,自己只是被他不管不顾的冲击了几下就昏了过去,再然后,他就只记得自己像是一只大浪里的小船般上下颠簸,似乎还发出了一些很难为情的声音……至于快感,哦,应该是有吧,可为什么脑海里却连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他猛然转过头去细细看着一脸沉静只有眼中流露出几丝难得一见的柔情的向天涯,暗道自己是现在就逃离这个男人的身边呢,还是再忍受几次被开拓的痛苦,发掘一下到底有没有那种所谓的快感存在呢?可是……如果有还罢了,如果没有……没有的话怎么办?不能飞仙不是问题,关键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似乎真的不想离开这个明明就死气沉沉还很粗暴的男人呢?

「是不是昨晚弄痛你了?」见到香舍转过身来,向天涯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他温柔的看着香舍,眼睛里一向的冷漠退去。

无论如何,有一点香舍猜对了,像向天涯这种男人,要么根本不为所动,一旦你能让他动心,你就会彻底将百炼钢化成绕指柔,让他的心里眼里从此之后只能容下你一个人。

「废话。」香舍气呼呼的回答:「你何止是昨晚弄痛我了?那个地方现在还在痛你知不知道?还有全身都很痛啊,翻身都不敢。」他越说越气,完全忘记了自己本来是要问向天涯话的,到最后干脆那春葱般的手指头戳着对面男人还裸露着的胸口,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委屈。

「哎哟」一声,香舍惨叫一声,眼泪汪汪的看着那两块发达的胸肌,哇哇大叫道:「你们这两块硬梆梆的东西要造反啊,知不知道我已经被你们的主人弄得快散架了,你们竟然还敢帮着他来欺负我,差点把我的手指给折断了。」他气得再度伸手,想起之前的教训,这回不敢往肚子上戳,而是往肩膀上戳去。

下一刻,又一声惨叫响起,这一回香舍连眼泪都痛的流了出来:「啊啊啊,这该死的骨头竟然也来欺负我。」他愤怒的看着向天涯:「你全身上下到底有没有一点软的地方啊?快找出来让我好好的戳一顿,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他双手捶着床,嚎啕大叫。

向天涯头上滴落下一滴冷汗,暗道自己的定力果然还是不够啊,都知道不能招惹这个妖孽的,最后竟然还是忍不住犯下这天大的错。

不过看香舍哭得那样伤心,他又泛上数不尽的怜惜,尽量的放柔声音轻声哄道:「香舍,你……你不要这样了,我现在出去命人给你做一些滋补的东西,你先在这里好好的躺着,或许你想要什么吃的,也可以告诉我。」不用怀疑,这绝对是向天涯这辈子最温柔的时候了。

香舍停止了哭声,疑惑的看向向天涯:「为什么我要吃滋补的东西?」他心想与其给我吃那种东西,还不如把你的元气给我吸一点,好处更多。不过下一刻,向天涯的话就把他惊得险些跳了起来,因为他竟然一脸歉疚的道:「你昨晚……流了许多血,唉,是我太粗心了,没想到你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所以……」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轻轻替香舍拉了拉盖在他身上的毯子:「你的血很冰,我想可能是你从小在山里受过冻,落下了病根儿,所以以后你一定要注意多穿些衣服,让自己暖和和的才行。」

向天涯的确是很内疚的,之前和香舍打了那么多次交道,见过他极柔极媚的一面,也见过他色诱那个小侯爷,就连他诱惑自己的手段都是那样老辣成熟,所以他一直以为香舍早已做惯了这种事情,怎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初次承欢。

犹记得昨夜,当终于攀上极致的巅峰,狂热的情感慢慢退却,冷静的理智重新回归大脑,然后他看见身下的绝色人儿已经陷入昏迷中,身下有着一滩醒目的猩红血迹时,他的心他的魂几乎都吓得离了体错了位,当时就狠狠的搧了自己几个耳光。一直等到替香舍清理完了,探探他的呼吸发觉十分平稳,间歇还有两个小呼噜的时候,那出窍的魂灵才算归位。然后他就那样抱着香舍,整整看了他一夜。

月光下的香舍,简直美的惊人,偶尔逸出几声呓语,喃喃的咒骂着狂暴的自己,那一刻,向天涯从来都是冷硬无情的心彻底被融化成了一池春水,他知道自己陷进去了,没想到无心无情了将近三十年,一旦陷入情网无法自拔,竟然只用了一夜不到的时间,说出去只怕会让他所有的对手都下巴脱臼。

「啊……流了……流了好多血……」香舍的尖叫声将向天涯从回忆中拉出来。他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床单,似乎要在那上面找自己遗留下来的血迹,然后他松了一口气道:「你一定是看错了,我就说我怎么可能流血,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可能是我做出来的。」蛇一向被誉为万淫之首,所以黑蛇精认为自己的身子理所当然是天下最柔韧最销魂的身子,流血这种丢脸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

「哦,床单和褥子我昨晚都换下去了,因为怕你睡起来不舒服。」向天涯拍了拍香舍的肩:「这怎么能是丢脸的事情呢?应该觉得丢脸的是我,竟然丧失了理智,对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好了香舍,你乖乖在这里躺着,我立刻给你弄吃得来。」他说完,体贴的替香舍掖了掖被角,转身走了出去。

「这……这是向天涯吗?是那个曾经踢过我捅过我扔过我的冷酷男人吗?他……他说给了我很大的伤害,他……他说立刻给我弄吃得来……」香舍在呆了几秒钟后,忽然「嗷嗷嘎嘎」的怪笑起来,一边将两只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啊啊,我征服他了……我终于征服这个心硬如铁的男人了。嗷嗷嘎嘎……」混合着狼与鸭子特点的声音啸傲客栈,成功让被派来保护香舍的另两个杀手再度中招。

向天涯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两个杀手抖得如风中落叶,看见自己,他们的样子竟然就像是见了鬼。他的心里一沉,却聪明的什么都没有问,只挥挥手让两名手下走开。

在他们走出了不到十步的时候,他听到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道:「天啊天啊,我们的谷主,我们的天下第一杀手……杀手谷主,竟然……竟然被一个那样柔弱的男人给征服了,天理何在啊。」然后另一个杀手摇头叹息道:「唉,昨天听十一号说谷主很有可能是被上的那一个时,我还笑他精神出了问题,没想到……没想到这竟是真的……天啊,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我真的不敢相信……」

向天涯很想管住自己的脚,他是杀手谷主,无心无情的杀手谷主,没有必要为了两个属下的流言而去刻意解释,而且很多事情都是越描越黑。可是身为男人的尊严让他承受不住这个「被上的一个」的称号,当他醒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了两名属下的面前。

「看到这是什么了吗?」向天涯举起手中的盆和毛巾,见两名属下呆呆点头,他又耐着性子冷冷道:「这是给香舍擦洗身子的,知道我刚才去干什么了吗?」见两名属下呆呆摇头,他继续冷冷道:「我让厨房给香舍炖一点滋补的东西。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意思吗?」

两名呆头鹅属下跟不上谷主这跳跃的思维,他们不明白给香舍炖滋补的东西有什么特殊意义。忽听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娇笑道:「行了行了,我等一下会负责和他们解释明白的,你就赶紧去忙吧。」正是先前第一个敲响向天涯房间门的女子。

向天涯回过头去瞪了那女子一眼,面无表情的道:「因宁,你训练的这些杀手是不是有些太呆了,杀手固然应该心无旁骛,但并不代表要把他们的大脑也给变钝掉,必须要有灵活的思维,才可能完成任务,甚至在一些必死的情况下成功逃生。」

因宁耸耸肩,满不在乎道:「我训练的杀手个个都头脑灵活,他们只是一时间被吓坏了而已,你还是赶紧进去看看你们家那口子在做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吧,能把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一个一个吓傻掉,我还真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总不成是六头十二臂吧?毕竟我的杀手们即便是见到三头六臂的怪物,也不可能吓成这个样子的。」

向天涯皱眉,哼了一声道:「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说完他转身离开,直到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前,还能听见因宁没好气的训斥声:「你们这些笨蛋,没看见谷主健步如飞的样子吗?怎么可能是被上的那一个,连处女初次承欢都会痛一阵子,何况男人,一群没脑子的东西。来生,去街上给他们买一些露骨的禁书,尤其是描写男男性事的那种书,多买一些回来,一人手里发一本,都给本姑奶奶好好的学学。」

向天涯头上一滴冷汗落下,他怀疑把辛苦选来的这些资质不错的杀手放在因宁手底下进行训练,是不是这辈子自己犯过的最大一个错误。

第六章

洗了脸之后,香舍独自坐在床上默默回想昨夜的事情,他本来是想回忆自己到最后究竟有没有快感的,但想着想着,就猛然想到了向天涯在自己投怀送抱时那不合理的粗暴举动。

他拾起头看向爱人:「喂,昨晚我洗得白白香香的坐在床上等你,结果你是不是把我扔进椅子里去了?」

向天涯以为他要兴师问罪,先自己检讨了一番,又咳嗽了两声,过了半天才努力的坦荡荡的看着香舍:「没有错,因为我一向讨厌别人勾引我,不过香舍,我现在知道了,任何人都不可以勾引我,但你是例外的。」

「废话,和你在一起待了这么久,如果出手还是失败的话,那我香舍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啊。」香舍哼了一声:「这次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暂且将你的粗暴记在账上,如果你还有下次,看我怎么折磨你……」

不等说完,向天涯就森森的一笑:「你如果安分守己温柔可人,我自然不会对你粗暴,但若始终这么妖孽,哼哼……」他看着目瞪口呆的香舍,慢条斯理的将一杯茶拿到他面前:「你刚刚又说什么惊人的话了?我的两个杀手属下又被你吓傻了知不知道?」

「啊?」香舍先是欠了一下身子表达了些微的惊讶之意,然后就又坐了回去,翘起二郎腿,一脸不屑的道:「向郎,你的手下怎么都这么的脆弱啊?这也太不经吓了,我还没开始和他们玩儿呢,一个个就是又傻又痴的,这我若想和他们玩点游戏,他们还不得一个个跳崖投江啊。」他拍了拍额头:「不是我说你向郎,你这种训练手段也太软了,改天你把他们都交给我吧,肯定给你驯出一批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铁血劲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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