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华章 二(穿越)——thaty
thaty  发于:2010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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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对冯子震耳语几句,从霍启手中拿走了绷带与伤药。

孟昉靠着石壁,他感觉自己颤抖得更厉害了,而且眼前阵阵发黑,轰隆隆的雷声并不像是在洞外响起,反而像是在自己脑袋里炸响。

有人碰了他的手一下,孟昉连忙将手缩了回来,尽力睁大眼睛,满含警戒的看着接近自己的人。那人,是杨鲲鹏?

“孟昉,你需要治疗。”

“……”

“我见过你身上的花绣,你不必避着我,我可以把你抱到角落里去,不会有谁看到你的。”杨鲲鹏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要反抗,好吗?我不希望看到你伤势加重。”

温暖的手伸了过来,这次孟昉略微犹豫之后,并未拒绝,他轻轻的倚靠在了杨鲲鹏的怀里……

“他在发烧。”帮孟昉包扎过后,杨鲲鹏皱眉道,“我们要尽快回营地。”

“再让他淋雨回去?”

“我有办法。”

迷迷糊糊的孟昉忽然感觉有什么温热的物体在碰触着自己,他下意识的张开双臂将温暖抱在怀里。耳边听到有谁笑着说:“这下倒是省事了。”他并不太了解什么东西省事了,只是搂住那个发热体,舒服的蹭了两下。这下笑声更大了,接着一个厚重的东西遮蔽了上来,将他整个身体都覆盖的严严实实,有些呼吸困难的孟昉动了一下,于是那东西敞开了一点小口,让他能够呼吸到带有一种美妙的熟悉气息的空气!

“大人,还是让我来背吧。”虽然孟昉已经在杨鲲鹏的背上被“捆扎结实”,冯子震还是不放过最后劝谏的机会。

“你累了一天了,还是歇着吧,反正回去的路也不长。”杨鲲鹏摇摇头,确认这人已经被自己大披风遮得好好的,“走吧,别在这呆着了,早点回去,也能早点喝到营地里准备的热汤。”

带着战利品和伤员,一行人踏上了回营的道路。

孟昉毕竟是身强体壮,在半路上他就已经恢复意识了,那时候他们正走在溶洞里,因为大雨,溶洞开始积水,不过倒是还有他们走路的地方。他意识到自己搂得竟然是杨鲲鹏的脖子时,第一反应就是吓得松手。不过他果然是被冯子震捆扎得很结实,即使松手也仍旧紧贴在杨鲲鹏的背上。

“怎么了?”杨鲲鹏停下脚步,别扭的扭头看身后的人。

“孟兄大概是醒了。”冯子震拉了一下应为孟昉的动作略微敞开的披风。

“我……让我自己走吧。”杨鲲鹏的背紧贴着他的腰腹,而且他的大腿还被杨鲲鹏抓在手里,孟昉觉得自己刚刚有些降温的身体再次变得滚烫了起来。

“你是伤者,还是老实呆着吧。”杨鲲鹏拒绝他的要求,仍旧背着他朝前走。

“放我下来!”手足无措的可怜人小幅度的推着杨鲲鹏的肩膀。

“别动,你不想花绣被人看见吧?”杨鲲鹏停下脚步,把他朝上颠了颠。孟昉觉得自己快疯了,一是因为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光||裸着上身,二是杨鲲鹏的那个动作不可避免的让他的下||身磨蹭在了对方的腰上,并且,这个男人竟然还伸手抚摸他的臀部?!好吧,他知道那只是为了将他背得更稳而已,可是这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折磨了!

孟昉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起了反应……

而在他起反应的同时,杨鲲鹏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很显然,他发现了!

“对不起……”羞愧欲死的孟昉重新抱住了杨鲲鹏的脖子,他将自己的脸埋进对方的肩头,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流泪了,可是此时此刻,他真的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悲惨了,“对不起……我喜欢你……”

杨鲲鹏当即傻了,刚因为孟昉的突发状况停下脚步他就后悔了,并且在心里自我检讨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毕竟他也是男人,知道很多时候男人都会身不由己。可他没想到,一次失态,竟然会引发出来了一句“我喜欢你”。

他是不是因为发烧所以说胡话啊?(其实确实和生病有关,不然孟昉也不会这么失态)

杨鲲鹏站在那里不敢动,他很庆幸自己和冯子震走在了队伍的后边,否则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呢!

一直走在杨鲲鹏身边的冯子震当然也听到了孟昉的声音,一转头他就见杨鲲鹏满脸无辜的朝他摇头,很明显是表示“是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你别误会”。

冯子震日日夜夜与他在一起,如何会误会?他只是很好奇,什么时候他家大人和孟昉又好上了?(小杨:你已经误会了!我和他没好上!)

“怎么办?”杨鲲鹏傻傻的问。

“会营地啊。”冯子震顺理成章的回答。

“哦。”傻傻的点点头,杨鲲鹏发觉背后的人又没动静了,不是睡着了就是又昏过去了。不由得感叹自己命苦,好不容易做一次好事,还给自己惹来无妄之灾……

××××

孟昉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室内了,他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昏迷之前发生的情况一点一点的开始在眼前回放。然后他……囧了!

拉起被子将自己的脑袋抱起来,孟昉真是非常的想大哭一场,可惜完全清醒状态下的他根本哭不出来!

从什么地方再蹦出来一个张彪,我把打晕吧!无奈,张彪没有出来,却来了一个冯子震!

073 出卖?

“孟兄,吃些东西吧。”冯子震端着食盘,那上边是一碗粥外带一小碟咸菜,典型的清粥小菜。冯子震面上带着温和的笑,他的态度和过去并没有什么不同。

孟昉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很听话的接过碗,不管冷热将米粥以最快的速度倒进了自己的嘴里:“冯副将,您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接过碗的冯子震坚决的摇头。

“那您有什么想说的?”

“也没有啊。”冯子震奇怪的看着孟昉。

“那您干什么来给我一个闲人送饭?”

“误会了,误会了。”冯子震又笑了,不过这次不是因为礼貌,而是因为确实很好笑,“孟兄大概没注意到吧,这里是大人暂时的卧房。”冯子震指指一边的角落,那里有一个枣木的大箱子,箱子上边还平放着一件赤红色的战袍,另一边的墙上钉了一根铁钉,一件怎么看怎么眼熟的皮制披风正挂在上边滴水,最明显的是窗下破旧书案上放了一摞各色封面的军报公文……

孟昉脸红,他一醒来只顾着胡思乱想了,根本没注意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不过,他怎么会被放到这个地方养伤?

“大人知道孟兄有些难言之隐,可你的伤口在背上,若是和其他伤兵挤在一起,却难免会被察觉,因此索性让孟兄在此处养伤。”

“多谢。”孟昉见疯子着解释过后便要离开,不由得伸手拉住了对方衣袖。虽然他也希望所有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一样,他和杨鲲鹏还能够当做朋友,甚至在独自一人时他也跟自己说过那只是做梦,可实际上他孟昉却并非是逃避现实自我欺骗的人!

很多事,早说清楚了早安心,或者……早死心!

所以,在冯子震起身要离开的时候,他伸出手,拉住了对方的袖口:“冯副将,我那时对杨将军说的都是真心话。”

“嗯,我知道,孟兄并非是任意胡说之人。”

“……”短暂的沉默,两个人看来都是在等着对方说话。最终还是孟昉先忍不住,疑惑的开口:“然后呢?”

“什么然后?”

“我本来想瞒一辈子的,别说将军和你之间的感情,就是那位……”孟昉拱拱手,指的是谁两个人都清楚,“冯副将,这次战后我便要离开去江南了,下次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只希望若有再见之时,杨将军仍能将我当做朋友。”

孟昉停过孟昉这一番肺腑之言,转身将托盘放在桌上,自己拉了个矮凳坐到了孟昉身边。

“怎么了?”孟昉被冯子震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

“其实……”冯子震低头,从他皱紧的眉头能够看出来他在努力的组织着自己的语言,“其实,这种事情孟兄不必这么小心谨慎的束缚自己。”

“啊?”孟昉愣了一下,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冯子震的意思是他可以追求杨鲲鹏?不,这绝对是他理解错误!

“我的意思是,大人若是对孟兄有意,那我当然乐见其成。”冯子震又想了想,总算是想到了自己真正想表达的意思。这句话不但是表述事实,同时也是一种鼓励甚至是诱惑!

孟昉张大了嘴巴看着冯子震,这个原本在他印象中的老实人,却一次次用事实沉重打击着他!

“而且,孟兄大概不知道,其实,大人也确实对孟兄有些意思。”冯子震又笑,孟昉顿时觉得头晕目眩,他神色恍惚的倒在了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几乎是瞬间便进入了混乱的梦境……

冯子震帮伤员掖好被子,转身拿着托盘出去了。其实,他真的很希望孟昉能够鼓追求杨鲲鹏,而且只要孟昉这么做了,他一定会在一边推波助澜——现在的他已经并非是为了报恩才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可是杨鲲鹏能够快乐仍旧是他毕生的努力。可是在冯子震自己看来,太过木讷死板的他他就是在床上也并非不是一个多好的对象,至于其他方面就更别说了。杨坤鹏对他的坚持,更多的是出于一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道德准则上的约束。

至于那位陛下,他不给杨鲲鹏添麻烦就是好事,或许以后他会成为雄才大略的皇帝,可现在他就是一个总找麻烦的小孩。

在杨鲲鹏身边的男人中,只有李樯骄和孟昉略微有些不同,杨鲲鹏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即便无奈、郁闷,其实也是乐在其中。只是李樯骄已经有了心仪之人,而且相处融洽。但是孟昉……大概只有迟钝的杨鲲鹏没意识到孟昉对他的不同!

而且,孟昉的脾气秉性也是不错,冯子震觉得自己大概会和他相处的很愉快。

××××

在孟昉清醒之前,李迪已经冒着大雨再次离开了。杨鲲鹏已经全歼了响马盗,另外一群“盗匪”也要履行自己的约定了。那些被掠来的男男女女都被杨鲲鹏集中到了一起严加看管,可即使这样仍旧有人寻机自杀,杨鲲鹏不太明白为什么原本在盗匪手里的时候他们不死,被救出来了反而寻死?一开始他觉得这些人太过做作,可是见多识广的几个金吾营教头却帮他解释了他们的不正常。

“这些活下来的大多是某个村寨或家族送上来的贡品,死了之后家人却要遭殃。又或者是心中仍旧有牵挂的,可是到了如今面对现实,却又怕自己成为了‘牵挂’的负累。所以,如今安全了他们反而活不下去了。”这样处境凄惨的人,但凡土匪窝里都少不了。

杨鲲鹏皱皱眉,提笔写了一份手令,又叫了四个金吾营里长得娃娃脸,看上去比较无害的年轻士兵出来。对于性||方面的伤害,不管是那个世界,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受害者所遭受的痛苦往往都是巨大的,而且不只是犯罪者所施加的伤害,那些无关的旁观者们会做出比施||暴者更残忍的事情。

杨鲲鹏在前世上大学的时候曾亲眼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从二十层的高楼上跳下来,这个女孩就是这样一个被害者。她拒绝了某些母后交易,勇敢的站出来指出了罪犯,犯人进了监狱,但她面对的却是退学,因为她控告的是自己的老师……杨鲲鹏不知道她后来又经历了什么,因为那个时候的他也只是一个路人而已。

可是,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无意中听到的,女孩的父母到学校来时所说的话——“死了也好,总算是不会再给家里丢脸了。”

那个时候杨鲲鹏感到自己从脚底寒到了头顶,整个都被冻住了。他当时想到了自己,他是个GAY,天生如此,可是从来没有伤害过谁,但一个被害者的女孩都因为社会的压力而不得不自杀,如果他有被人拆穿身份的一天……

他们当时都是弱者,没法反抗社会,也没法保护谁。可是面对现在这群茫然而绝望的人们,杨鲲鹏却已经能够做些什么了。他可以给他们一个去处,给他们一个安全而没有闲言碎语的去处!

那份手令是将他们征做民夫,民夫原本是差役的一种,但凡军队出征都会有这么一群人跟在后边运送补给或者搬运伤员。可是金吾营这次出征没有,这队伍里上上下下大小事杨鲲鹏都安排着兵丁们自己动手。他也没想到,一开始因为嫌麻烦而省下的这道手续,现在在这里用上了。

当然,只是征召这群人还不行,杨鲲鹏让娃娃脸的兵卒们告诉他们,跟着军队到京城之后,杨鲲鹏会给他们安排一个隐秘之处安家(其实就是皇庄和军工厂),他们可以做工,也可以务农,最重要的是,那里没有谁认识他们……

不够,杨鲲鹏也不知道这群被伤害过的人们到底是否会相信他,反正到时候不行就来硬的!都押回京城去,时间久了,慢慢放开心胸,他们也就能够继续活下去了。

因为现在的烦心事勾起了过去的烦心事,杨鲲鹏感觉有些头疼,他站起来决定去找土匪头子张彪那个罪魁祸首的晦气!

到了暂时关押张彪的小屋,杨鲲鹏正好看见李樯骄走里边走出来。

“怎么样,招了没有?”

“没,这张彪骨头还真够硬。”李樯骄把玩着一根带血的银簪,这根东西应该是不久前刚刚在某人身上开的荤。

杨鲲鹏挑挑眉,拍着李樯骄的肩膀说:“我有个主意,要试试吗?”

“哦?什么好主意?”李樯骄眼前一亮,他可是久闻杨鲲鹏的逼供大法而不得见,如今正好张张见识。

杨鲲鹏坏坏一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李樯骄虽然疑惑,但还是转身离开了,只是在半路上忽然想起来杨鲲鹏逼供时貌似不止犯人倒霉,一边的同僚也会倒霉。于是决定叫上赵年高,此君反正已经倒霉过一次了,再到每一次也无所谓。可怜赵年高即便百般躲避杨鲲鹏,却架不住霉运自己找上头来……

杨鲲鹏进屋,张彪的胳膊在被冯子震卸掉之后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被接上,他的手腕被铁链束住,两手朝上吊在房梁上,吊起的高度只能让他的脚尖着地,不用动刑,光是这个被束缚的姿势就已经能够给人带来巨大的痛苦了。

可张彪也不愧于他巨冦的名声,即使疼的满身冷汗,也不吭一声,待杨鲲鹏进来更是大义凛然的挺了挺胸膛!

不过杨鲲鹏也没有说话,他顺手拉过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张彪的面前,乌黑的眼睛盯着匪首,却是不发一语。狭小的房间住,除了烛火不时发出的劈啪声,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杨鲲鹏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让张彪有些头皮发麻,既然对方没说话,他便也硬气的不发一言。可是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缓慢,而疼痛、疲劳和饥饿对他的影响却越来越大,汗水在他身上流淌,莫名其妙的恐惧开始在心头聚集!

“你……你这小白脸这么看着爷爷,莫不是知道了爷爷的厉害,想要来尝尝?!”张彪下流的摆动了两下腰部,这举动让他越发的疼痛,可是他却觉得痛快多了。但是杨鲲鹏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发怒,少年将军仍旧坐在那里用哪种让他毛骨悚然的表情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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