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兽宝宝养成记 第一部——林海雪原
林海雪原  发于:2010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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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奇惊喜地爬起,颠颠地跑过去,委屈地说:“桑尼,你提前回来了,这个女人找我麻烦。”

桑尼眼底略过寒芒,凉凉地问:“我才出去几天,你就交女朋友了?“

乔奇直发窘,满面通红地解释:“不是的,她欠钱……找、找我帮忙,我不、不、不认识她,她的小孩跟我没……没关系……”

桑尼任乔奇攀着自己的肩膀,声音冷漠,带着点吊儿郎当的嘲讽语气:“速度真快,连孩子都有了?”

不待乔奇开口,温蒂抢先一步:“喂,你赶紧走开,我和乔奇就要结婚了,有外人在不方便。”

桑尼压着怒气,笑得越发温和,气温冷至零点,他拥着气急败坏的乔奇,从容不迫地说:“奇,你不必解释,这个女人,我来打发。”

温蒂一见,知对方不易难对付,立刻使出杀手锏,推开窗户,作声要跳出去,以死明志。

桑尼冷冷地说,“跳吧,你摔不死的。明天说不定会多一条社会新闻,一位亚裔白痴拜金女,于底楼跳楼自杀未遂……”

温蒂转向乔奇打悲情牌:“乔奇,你难道眼睁睁看我受伤,一尸两命?你让那个人走,不然我就自残,可怜我红颜命薄,活着也是被人追杀,不如死了的好……”

乔奇很想告诉她,请你走路,这里不欢迎你!但多年来,母亲灌输给他的观念占领上风:女人柔弱,不能打骂,一定要好好疼爱。

他硬着头皮,恳求地看向桑尼:“要不,你先出去?我和她谈谈?”

回自己的家,居然被赶?

自己的情人,居然帮外人?

桑尼不再假笑,深呼吸地两次:“我在外面等你,给你五分钟时间,你要是继续和她胡搅蛮缠,我就先回祖父那里。”

他大步走进寒风中,重逢的满腔喜悦被破坏殆尽。

夜色阑珊,月半弯,星光晦暗,他在门前徘徊了十分钟,没看见两人出来,便咬着牙,压抑怒火坐进车里。

又过了几分钟,乔奇终于摆脱温蒂,发现车库空荡荡的,他跑到院门外,远望去,巷口灯火稀疏,桑尼的车没了影踪。

乔奇觉得胸口被大锤重击,闷痛难当。

他蓦地悟出什么,这个温蒂好像是来捣乱的,故意让桑尼误会他。

他鼻子一酸,对着幽静的夜空嘶声唤道:“桑尼!桑尼!对不起……你快点回来……”

17.非战之罪

略带哭音的喊声,在空旷的街道回荡着,消逝。没有人回应,只有寒风呼啸吹过。

乔奇一路跑到巷口,望着大马路上的车流,张大嘴,无助地喘息。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桑尼,桑尼,他默默地喊着这个名字,仿佛能吸取一丝力量。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要一想到,桑尼离去时失望而冷漠的表情,他的心就如刀割般疼痛。

他蹒跚地回到家里,拨给桑尼的手机,却是关机信号。

难道,桑尼气得不肯接听他的电话了?

他哽咽着爬上楼,听见桑尼的卧室内传来丝丝的声音,不由燃起希望,飞快扑过去,没想到,居然是温蒂躺在床上!

一股恶寒之气直冲向乔奇的脑门,他怒不可遏:“不许弄脏桑尼的床!”

温蒂还想耍无赖,乔奇伸手提起她的衣领,从二楼拖到大门,直接甩到院外,用鼻孔瞪她:“你快走!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会揍人!”

温蒂声嘶力竭地哭喊:“你不是男人,我让表哥来对付你!”

门啪地关上,她独自留在黑暗中乱吼,像个无聊的小丑。

* * *

这个时候,桑尼已经上了高速公路,他专注地注视前方,神情太过冷静,冷静得不像跟情人闹了别捏。

他的脑海里急速地转动,无意识地咬着唇,嘴唇很快出现一个血痕。

他很快想明白了,今天的事,不能怨乔奇,是有人存心设计。

他低估了阮旭对乔奇的执着。

他也低估了乔奇对自己的影响力。

原本,他是天塌下照样享乐跳舞的人,现在,却因受到乔奇的丁点冷遇而失落。

恋爱,果然令人智商变低。

他体味到一丝甜蜜的伤感,奇,你这傻傻的土包子,让自负聪明的我一头栽下去了……

在下一个出口,他绕了一圈来到反方向高速公路,踩足油门往原路急驰。

根据墨菲法则,任何可能出错的事终将出错(if something can go wrong, it will)。他心急如焚,却因超速被警车追逐拦下,欲速而不达。

过了半个多小时,他大步走进客厅,连声叫道:“乔奇!奇,你在哪里,快出来,我给你带来很多礼物。”

屋内一片寂静。

乔奇和那女人都没了踪影。

桑尼眉头紧蹙,忿忿地一脚踢开椅子,那可怜的木椅发出轰啦一声,四分五裂地碎了一地。

他眼中闪着寒光,慢慢地坐下来,用手机拨给自家的座机,果然,客厅里的电话没有动静,被转接到某个陌生的号码,待铃声停转入留言系统,他淡淡地说:“把乔奇还给我,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他在沙发坐了一个钟头,乔奇没有回来。他开车到附近马路上碰运气,一无所获。

他彻夜难未眠,红着眼睛等到清晨,喝了杯黑咖啡,飞车前往挚友琼斯律师的事务所,简略谈完公事,拜托对方调查青竹帮的生意情况,资产状况及来往关系网。

琼斯很快调出一些资料,交给他。

桑尼认真翻看,问:“我名下的财产,可以收购多少青竹帮的资产?”

琼斯查过电脑,笑道:“估计可以全部收购,但是,你父亲留下的两笔信托资金,在年满二十一岁前,须有你祖父的签字,你才能动用。”

“暂时不便惊动祖父,”桑尼沉吟片刻,吩咐:“请联络我的会计师,把我手上的股票全部抛出,我需要一大笔现金。”

琼斯好奇地问:“你要对付哪位倒霉蛋?很久没看见你这么紧张了,他怎么得罪你了?”

桑尼似笑非笑地说:“他想抢我的心上人,你说,我能不出手吗?”

琼斯顿时来了精神:“是哪位美人,介绍给我,帮你鉴定一下。”

桑尼轻叹,脸上露出些温柔的眷念:“他啊,很特别,很好……还是先说正经的,你陪我去查看青竹帮的产业。”

“好,如果无法赚钱,你收购了也没意义。”

他们到当地青竹帮总部,这是一家规模中等的贸易进出口公司,位于大厦顶层,桑尼微笑递上名片,与销售部女经理,轻松地聊天。

他年轻俊美,有一股清新迷人的魅力,当他的黑眸注视着你时,就好象春风拂面,让人从心底温暖起来。

那位女经理不知不觉吐出机密情报,并提及阮旭今天没来上班。

桑尼告辞,请琼斯找私家侦探,打听阮旭的去向,自己则按惯例,向祖父徐立勤报告亚洲之行的成果。

徐家产业庞大,垮足仪器设计、餐饮娱乐及贸易等行业,徐立勤人如其名,生性勤俭克己,凡事亲历亲为,由于桑尼的父亲早逝,他对桑尼管教严格,一心想将之培养为商业钜子。

这些日子,徐立勤生病了,行动不便,渐渐把一些决策性的事物交给孙儿,好在桑尼天赋很高,办事稳妥,令他老怀甚慰。

桑尼推着祖父到花园中晒太阳。两人极为亲近,赛似父子,聊了一阵,桑尼接到琼斯电话,是有关乔奇的消息。

有人看见乔奇与阮旭回家,取了点东西就走了,到医院照顾某位女人,在妇产科病房停留了半小时,此刻已一起离开医院,似往桑尼家开去。

桑尼合上手机,抱歉地辞别祖父:“我有点急事,改天再来看望您。”

徐立勤敲着拐杖,小小地耍了一会儿脾气,无奈放爱孙离去。

桑尼一路狂飙,来到自己家门口,见阮旭的黑奔驰嚣张地停在街沿,旁边还守着几位小流氓,他又惊又怒,把车刚停稳,便飞身扑进门。

二楼卧房内,乔奇头晕脸红,喘气如牛倒在沙发上,他明明快睁不开眼,浑身无力地战粟,却还是咬紧牙关硬撑着。

阮旭趴在乔奇身上,似要解下他颈中的项链,又像在舔吻他的身体。

两人衣衫散乱,姿势十分暧昧。

桑尼双手紧紧握拳,脸上没有表情,已经快气爆了:“阮旭,你这个混蛋,快放开乔奇!”

阮旭回首,目光冰冷锐利,清楚地说:“不,是乔奇求我抱他的。”

他邪恶地一笑,故意拉扯乔奇胸前的突起。

乔奇闷哼一声,脸红得像番茄,他紧抿着嘴,羞愧得说不出话来,虚弱不堪地望向桑尼,眼睛里不断有豆大的泪珠滚出来。

桑尼的心都快碎了!

他站得笔直,眼里的光芒如锋利的刀子,直射入阮旭的体内:“你放开他,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他慢慢举起手,精巧的乌管手枪,遥指对方的额头。

阮旭低声地诅咒了两句,不情愿地松开乔奇,退到门口。

桑尼闪身入内,俯身抱起乔奇,温柔地吻上他火热的唇瓣:“宝宝别怕,我在这里。”

那吻就像有镇定及安眠的效果,乔奇慢慢地合上眼睛,刚才惊风似的颤抖缓解了。他把脸埋进桑尼的怀里,沙哑地说:“阮……给我喝饮料,身体就变得很难受……”

桑尼冷若冰霜地剜了阮旭一眼,充满鄙视和不屑,然后快步走出卧房,柔声安抚乔奇:“我带你去医院洗胃,你再撑一会儿,乖。”

他刚垮下第一格楼梯,耳后劲风忽至,阮旭已利索地踢在他的后腰。

这一脚,又狠又重,如果踢中后心,只怕他性命不保,幸好他机警地让开几寸,避开要害,却失去平衡,抱着乔奇脸朝下一起摔跌出去。

慌乱中,他将乔奇护在身前,以左手胳膊着地。

只听“嘎巴”一声,手臂应声断裂,他脸色顿时煞白,眼睁睁看阮旭露出狂妄冷酷的笑容:“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阮旭的嗓音像寺庙的暮钟,低沉动听,几乎听不出任何恶意,却让人毛骨悚然。“乔奇是我看上的人,我才是他的主人……”

乔奇张开眼睛,异常失望地说:“阮大哥,我还以为你……把我当朋友,就算你刚才那样对我,我也没有恨你,可你……不该害桑尼……”

他泪盈于睫,厌恶地转开头,不再理会阮旭,挣扎着想拉桑尼起身。

阮旭一愣,得意的表情消逝,狠话卡在喉咙说不出口。

桑尼撑起身体,因失血而透明的面孔,像一尊白玉雕塑,清魅无暇,他冷静地说:“阮旭,背后伤人不配你黑道大哥身份,我们公平地比一场,怎样?”

他右手施力,将乔奇抱到厨房水池旁,低声叮嘱:“你尽量把药催吐出来。”

乔奇怔怔地落泪:“桑尼……”

“乖,不要怕。”

桑尼揉揉他的头发,在他前额印上一个吻,便托着自己的断臂站到客厅中央,他挺直脊背,如一棵傲立风雪的白桦树,高贵而冷漠:“阮旭,请吧,我们三招定胜负。”

他幼时起习自由搏击,此刻胳膊受伤,光凭双脚,等于苍鹰断翅,根本无法取胜。不过,事在人为,他决意冒险试一试。

阮旭扬手,制止门口众弟子的躁动,盯住乔奇笑道:“没问题,如果我赢了,乔奇得跟我走。”

乔奇闻言,身子一哆嗦,并不搭话,低头伸手指挖喉咙,呃呃地呕起来。

阮旭皱了皱眉,猛地挥出一拳,风声呼呼,桑尼侧身让过。

阮旭的腿横扫,桑尼踉跄再退。哪知,阮旭在空中变招,两腿连环踢出,正中桑尼腹部。

啪!桑尼重重地撞上墙壁,玻璃画框跌下来,碎了一地。他坐在碎片中,额头满是冷汗,唇白如雪,左臂受震虚挂在肩头,鲜血汩汩喷涌,迅速染红了衣服和地毯,看起来就像一个残破的木偶。

乔奇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胸口破裂一个大洞,难过得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他张开咬住左手脉门,将自己的哭声堵住,嘴里尝到了丝丝鲜血,他的神智恢复了几分,想起师傅曾传授自救的绝招,在关键时刻,针刺神阙、命门可激发潜能,他并指为刀,对着这两个穴位狠狠地戳下去。

阮旭两招即得手,志得意满地扬了扬下巴:“你还要比?”

桑尼气若游丝地倚着墙,俊眸斜睨上来,缓缓地点头:“来吧。”

“哼,如你所愿。”

阮旭大踏步上前,抬高脚对准桑尼的断臂踢下去。

桑尼等得就是对方轻敌的一刻。他忽然眼中精光四溢,手中多了一块锋利的碎玻璃,唰地射出,险些割破阮旭的咽喉,后者吓得跳开。

电光火石间,桑尼猛地跃起,双脚如剪刀绞住阮旭的脖子。

两人在半空中噼啪出招,阮旭的头先落地,摔得眼冒金星,几乎立刻晕厥过去。

桑尼骑在他肚子上,没受伤的右手连连打出漂亮的勾拳,眼里燃着肃杀的冰焰,狠声道:“阮旭,你欺人太甚!你竟下药对付乔奇,你想害死他吗?”

一想到乔奇差点遭到毒手,他就后怕不已,下手毫不容情。

阮旭脸部挂彩,疼痛难忍,挺腰想把桑尼摔下去。两人拉扯扭动,桑尼的伤口被牵动,咬着牙一声不吭,只顾狠揍对方。

青竹帮的流氓见势不妙,蜂拥而上,拿出预先准备的棍棒敲下,噗噗咚咚,桑尼的背上一片血肉模糊。

乔奇的视线也一片模糊。

一股激烈的孤勇之气冲上心头,他听见自己的心在流血,太阳穴突突地跳。

桑尼,快要被打死了!

我跟他们拼了!

乔奇操起一把切菜刀,狂舞着冲进人群,指东打西,如有神助般,菜刀所到之处,血液飞溅,青竹弟子骨断筋折,纷纷倒地。

他拉开马步,将众人踢出一丈外,挽起桑尼,焦急地抽泣:“你……你怎么样?”

桑尼揽着他的肩膀,一笑,魅惑迷人:“死不了,宝宝干得好。”

乔奇嗬嗬地傻笑,崇拜地凝视对方:“桑尼,刚才你很帅,我……我很喜欢。”

两人相互扶持着,艰难地走出门去,他们年轻的脸在微笑,没有痛苦,阳光照下来,光与影奇妙地重合,看起来异常和谐。

阮旭漠然地坐起身,拧眉训斥手下:“还愣着干什么,快送我去医院。”

桑尼浑身是血,朝迎上前的琼斯颌首示意:“这里交给你善后。”

琼斯掏出名片,彬彬有礼地递给阮旭:“您涉嫌强奸伤害我的委托人,请等着接我的律师信吧。”

18.携手

乔奇睡了长长的一觉,迷糊的梦境中,他紧抱着血泊中的桑尼,胸口剧痛,似鲠了一块锋利的刀,一阵阵抽搐。

他醒来时,枕头湿了一大片。恍神了半天,才提心吊胆地打听桑尼的情况。

查房的护士板着脸说,桑尼受伤颇重,正在隔壁病房休养。而乔奇误服某种提纯的迷幻剂,洗胃后昏睡近两天,注射营养液后,现在又是一尾活龙。

等护士离开,乔奇一骨碌跳下车,往隔壁病房蹭去。

病床上,桑尼闭着眼睛,眼窝周围有一圈倦青色,脸色苍白,和床单差不多,看得人惊心。

琼斯律师在床边守着,回头向乔奇招手,悄声说:“桑尼刚睡下,你来了正好,我有事问你。”

他顿了顿,斟酌道,关于阮旭闯民宅施暴那一节,徐老先生建议,暂不考虑提出告诉,一个原因是桑尼与男子同居的隐私,会因此曝光,徐家在当地商界举足轻重,此事不适合大肆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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