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鳞美人鱼先是剧烈的扭动身体反抗，尔后似乎逐渐沉醉在慕天易的吻里一般而变得平静，温顺的任由慕天易吮吻着。

事实上，这两只非人的生物正用人类听不到的波频在交流。

早在地球的时候，慕天易就研究过，美人鱼发出的超音波和血族的音波攻击有相似之处。如果有必要美人鱼和血族完全可以通过这种人类的耳朵听不到的超频进行交流。只是这种交流受到距离的限制，只有彼此间贴得很近很近，譬如现在这个接吻的姿势才能清晰的交谈。

而在古尼亚，这种超频交流是海族自己独有的语言。

当黑鳞美人鱼从慕天易那里听到和海族一模一样的语言时，就别提他心里有多震惊了。

眼前这个有着完美人类外形的人也是海族？

虽然有所怀疑，但海族的语言连最有语言天赋的精灵和龙族也学不会，黑鳞美人鱼实在找不到是同族之外的第二个解释。

既然是一个要救自己的疑似是同族的人类，黑鳞美人鱼唯有暂且将心里所有的疑问压下，静静的听着这位不知道是同族还是人族的家伙讲述一会儿他要配合的注意事项……

专注于偷香窃玉的慕天易没有注意到他怀里的埃斯特在一刹那僵硬了身体，冰冷的银眸里晃动着坦荡荡的疑惑和，黯淡。

【吾……】

誓约之吻？！！

慕天易为什么要和这条黑鳞美人鱼进行誓约之吻？！

他们什么时候举行了永恒之誓的仪式？？？！

一霎间，纷乱的思绪蓦地涌上埃斯特的心里。

埃斯特犹豫的语气让慕天易马上离开黑鳞美人鱼的香唇：“怎么了？”美人固然重要，那也要保住小命才能够享用。所以当然是埃斯特排在首位！

【誓约之吻】

慕天易脸上浮现一抹愕然之色，继而笑道：“这不是誓约之吻！只有你我之间的吻才是誓约之吻。现在这个只是很普通的打招呼而已。……我知道你不懂，还记得我说过，等你能够变成人形时，我会详细的告诉你……”

以往，只要慕天易说，埃斯特就相信。

此刻埃斯特也相信慕天易的话，但是心里面却始终有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刚才感觉奇怪】

“什么感觉？”手指仍然恋恋不舍的摩挲着黑鳞美人鱼的柔软的唇瓣，慕天易的心神却全部放在埃斯特身上了。以埃斯特闷葫芦的性格，若非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又怎会主动开口？

【吾……】

埃斯特在思考，他自己也无法说清楚刚才是什么感觉，就是看到慕天易吻上这个黑鳞美人鱼的时候，有种不知名的感觉入侵他的思维。但现在没有了。和那晚看到慕天易和人在床上压来压去的时候的感觉有点像。但是感觉又比那时候强烈！

是因为这个和誓约之吻相似的打招呼方式吗？？

【无法形容，不知道】

“有危险吗？”慕天易很关心这一点。

【没】

“这样啊……”慕天易看着黑鳞美人鱼仍然没有变化的尾巴，奇怪的看了一下手里的水晶瓶子，难道他拿错了？他记得当年他从美人鱼的巫师那里拿了几瓶这种可以让美人鱼的尾巴变成人类的双腿的秘药，附带能清除一切加在人鱼身上的负面效果……不会过期了吧？还是份量不够？

这么想着，慕天易再次喝了一口，然后又用嘴对嘴的方法喂进黑鳞美人鱼的嘴里。

既然埃斯特说没有危险，那他继续刚才被打断的正事，还有几个要点没和鱼美人说……

埃斯特的眼神再次一滞。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盯在慕天易脸上的视线不经意的转到黑鳞美人鱼身上——

埃斯特恍然大悟！

这种感觉似乎和他看到甜点时的感觉相像，慕天易说他不喜欢甜点，那他可以推开甜点或者阴损的将甜点毁灭，那是不是给他同样感觉的黑鳞美人鱼也可以推开或者毁灭？

埃斯特这边还在心里想着，他的尾巴已经自主的动了起来，看似只是随意的在空中摆动不经意的碰了贝壳一下。

下一刻，白色贝壳以迅雷不及之势飞快的向后退去。撞在墙壁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慕天易倒是想英雄救美，可惜是他现在空有反应力没有足够的力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鱼美人连同贝壳一起被撞得晕头转向。

看到黑鳞美人鱼和慕天易分开后，埃斯特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也跟着消失了。让埃斯特更肯定，黑鳞美人鱼对他来说就是相当于甜点的存在。

【你吃甜点】

慕天易看到鱼美人的尾巴已经开始出现变化，正待上前扶起鱼美人，突然听到埃斯特一问，没有多想就回道：“吃啊。”

这个回答进到埃斯特耳里就变成——

慕天易喜欢吃甜点。（如黑鳞美人鱼）

但他讨厌甜点。（如黑鳞美人鱼）

怎么办？

——在慕天易不注意的时候，阴损的将甜点推开！

所以在埃斯特冷冰冰的注视下，一撞之下回复清醒的黑鳞美人鱼非常利索的甩开慕天易伸过来搀扶的手，那种比极地更甚的冰寒之感才稍退一点。

慕天易也不在意，这种反应更好，免得一会儿被亚历克斯那伙人抓到把柄。

确定秘药已经生效后，慕天易转身面对着亚历克斯等人：“你们看。这是一个人！而不是一条美人鱼。”

被慕天易的一系列行为弄得蒙查查的一伙人一瞧，惊叫之声不断：“怎么可能？！”

“这是脚？！！”

“鱼尾呢？”

“为什么会变成脚了？”

此刻坐在贝壳里的哪是黑鳞美人鱼？而是一个赤 身 裸 体的黑发俊美青年。修长白皙的双腿毫无遮掩的展露在众人眼前，就连那垂软在黑色的草丛中的分身和双球也清晰的暴露在人前。

慕天易凭空拿出一件披风披在鱼美人身上，说道：“看到了吧？这可不是鱼尾巴，是一双腿！”

亚历克斯他们这方的贵族子弟飞快的开动脑筋，搜肠刮肚的寻找有关海族的知识，意图从中找出大陆上是否有哪种神奇的魔法能够将人鱼的尾巴变成双腿的！只是脑海里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却是空空如也！

在场的人不是傻子，以亚历克斯的能耐不可能在不知道黑鳞美人鱼真假的情况下就拿出来。既然亚历克斯选择在这个时候拿出黑鳞美人鱼那就已经证明了黑鳞美人鱼的真实性。

但就是已经得到证实的美人鱼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慕天易弄成一个假美人鱼，他们这伙人还能说什么？只怕无论说什么，都会被慕天易拨回来。

亚历克斯一伙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慕天易在鲁弗斯他们兴高采烈的簇拥下离开。

“主子，要不要……？”齐斯凑上亚历克斯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低声询问着。

亚历克斯一个眼神制止了齐斯接下来的话，那双原本让人觉得无害的大眼睛微微一眯，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凌厉：“按计划行动！”

但凌厉的神色如昙花一现，马上又变回原来那副邻家小弟的可爱样子，即使有人碰巧看到也只会怀疑自己眼花而不会多想。

“是。”齐斯躬身领命，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离开。

没人注意到，在那伙年轻的职业者里也有一个人在齐斯离开的同时跟着消失……

“海拉，那是……吧？”

“……”

“……走！我们去找慕！”

62.论证甜点与不喜欢与男人之间的关系（上）

“慕，你就告诉我，你是怎样办到的吧？”明知道不该问，但鲁弗斯这心里的好奇就像猫挠墙一样，挠得他心痒痒的，不吐不快。

况且刚才大伙分开前，几乎个个都暗示他想知道慕天易是如何办到的。只是他们碍于今晚是头一次和慕天易见面，不好意思多问，怕犯了慕天易的避忌，这才压着好奇心回去。现下这个重任就压在鲁弗斯身上了。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好奇心，还是为了在众人里面的面子问题，这是不得不问啊。

“这只是一个小把戏，说出来就没意义了。不过我有另外一件事想跟你谈谈，是关于紫晶币的。”慕天易让鱼美人先进睡房，估计有两个人已经等不及了……慕天易心里一笑，然后看着鲁弗斯说道。

一听是关乎紫晶币的鲁弗斯马上正色说道：“是正经事儿？你说，我洗耳恭听。”

“你觉得我手上那批紫晶币品质如何？”慕天易为自己和鲁弗斯倒了一杯红酒，递给鲁弗斯的时候问道。

“一流！”鲁弗斯接过红酒，肯定的说道。

“那你认为出产的紫晶矿如何？我可以告诉你，我手上那批紫晶币是一次开采的量。”慕天易轻啜一口红酒，用手指薰了一点喂给埃斯特，想着要怎样开口向那条美人鱼索取那个宝贝，漫不经心的说道。

鲁弗斯眼里精光一闪：“慕，有什么你就开门见山的直说吧。你这样吊着实在是让我难受。”

他已经听出慕天易的言下之意了，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慕天易为什么会这样做，难道他不知道，只有掌握了紫晶矿才有资格踏足他们这个阶层吗？

“我有法子能提高紫晶矿的产量……”

鲁弗斯神色一滞，倏的一口将红酒灌下去，紧闭着双眼在心里思考盘算。一会儿，蓦地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气，眼里是满满的豁出去的坚定之色。

“这个法子我要定了！慕，你的条件我照单全收！”鲁弗斯铿锵有力的说道。

“爽快！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性格……”

一直可有可无，只是因为是慕天易亲自薰了红酒喂给他才接受的埃斯特听到慕天易说出“喜欢”两个字的时候，耳朵动了一动，冷冰冰的眼神射向鲁弗斯。

【他是甜点】

慕天易奇怪的看着突然打断他的埃斯特，不明白埃斯特为什么会将鲁弗斯看做甜点：“不是。他怎么可能是甜点。”真要比喻的话，这鲁弗斯更像肉球吧？或者东坡肉也比较适合他，哪里和甜点挂钩了？

听到慕天易的否定，埃斯特收回视线。

既然鲁弗斯不是甜点，那慕天易就不会喜欢他。

他也不需要阴损……偷偷、不让慕天易发现的将鲁弗斯毁灭。

但为什么慕天易又说喜欢他？

……

他也没有感觉到那种奇怪的让他不舒服、厌恶的感受……他要不要将鲁弗斯毁灭？

埃斯特在思考这个重大的问题。

另一边，慕天易和鲁弗斯已经达成了初步共识。四六分成，慕天易四，鲁弗斯六成。此外，在两人合作期间，鲁弗斯每年都要提供一批能够解决二十万人温饱的粮食。

“20万人？”虽说聪明人不应该多问，但鲁弗斯觉得他们两个既然要合作，这个问题还是要问一问：“可以告诉我，这20万人是你的什么人吗？”

“我的私军。”事实上，将卡西欧他们转换成纯血统的魔族后，哪怕就是他再三否认，卡西欧他们也认定他就是魔族传说中必定会苏醒回来复兴魔族的纯血统魔族了。慕天易用“私军”来形容他们也不为过之。

鲁弗斯心里暗暗评估一下：“20万的私军？个人的还是家族的？”这个数目的私军不算多。他的家族拥有的私军就不止这个数。至少他的名下也养着8万的私军。

“从老师那里接管的。以前他们的吃住温饱是老师负责。老师忽然跑得不见踪影了，这私军的问题就变成我的问题了。对了这可不是一回两回的事，这是要长期合作的，让对方给你一个好折扣啊！”

“我办事你放心！”鲁弗斯就差没拍胸口保证了。

在故尼亚大陆上有一个继承人的试练传统。作为继承者必须要通过家族或者老师的试练，才算得上是真正能够独当一面。譬如鲁弗斯当年的试练就是用1银币赚回100万金币，为时3年。时间一过将会永远失去继承人的资格。在这3年里，家族不会给予鲁弗斯任何帮助，就算是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家族也不会插手，哪怕鲁弗斯是博尚家唯一的男孩也不能享受特权。

就因为这个传统的存在，所以鲁弗斯毫不怀疑慕天易话里的真实性：“哈！这是你老师对你的试练！慕，我同情你！”

只是嘴上难免小小的抱怨一下：“慕你的老师对你也太好了。就算是试练，还给了你这么大的一笔紫晶币。哪像我，当年只有一个银币在身上……慕你的试练题目是什么？”

慕天易眼珠一转，笑道：“踏访异族，带回充足的证明。”为自己带着埃斯特去夺宝安排一个充分的理由。

“……”鲁弗斯瞠大眼睛，嘴巴因为惊讶而合不拢。

久久，狠狠的吞咽几下说道：“你老师真是强人！”他现在一点也不羡慕慕天易了。踏访异族，并取回证明，这说得轻松，实际做起来那就是一个死局。忽然发现他当年的试练和慕天易的相比还真是小儿科了。

“既然你要踏访异族，一定要去精灵山脉吧？那你为什么拒绝马尔巴罗大师？”

“这个试练已经够让我头疼了，再接下马尔巴罗大师那边的担子岂不是自找苦吃？我又不傻，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干嘛要自寻苦恼？我老师既没有规定我必须完成试练的时限，又没有规定踏访异族的顺序，我这个人比较懒散，精灵山脉是一定会去的，不过是什么时候去就不好说了。”

鲁弗斯闻言一笑：“我明白了，我会将你这番话转告马尔巴罗大师。来！干一杯，祝我们合作愉快！”

慕天易举起酒杯和鲁弗斯碰了一下，和聪明人谈话就是舒服，闻弦歌而知雅意：“合作愉快！”

他倒不怕马尔巴罗大师他们会在背后搞一些小动作，但是如果能够将一些在阻力和助力之间摇摆不定的因素变为助力，那他也没必要将不会是敌人有可能变成朋友的中立份子推向对立面不是吗？

出门在外，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

送走鲁弗斯后，慕天易坐在沙发上，捧着红酒惬意的品尝着。这魔族的粮食问题算是解决了，他就等着五年后接受一批魔族私军吧！

摸摸怀里的埃斯特，忽然注意到埃斯特一脸沉思的样子，不觉问道：“埃斯特你在想什么？”

【吾在思考，是否要将鲁弗斯毁灭】

“噗——”慕天易喷出一口红酒，神色愕然的看着埃斯特，毁灭鲁弗斯？！

慕天易匆匆放下酒杯，举起埃斯特四目相对：“埃斯特你为什么要想这个问题？鲁弗斯让你觉得危险？”

【弱小】

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

【比汝更弱小】

意思就是完全没有放在眼内。

慕天易扯了一下嘴角，怎么又扯上他了？舌头扫了一下牙齿，他的獠牙什么时候长回来啊？獠牙长出来后，他一定好好的让埃斯特看一下，他或许比较弱，但他绝对不是任人揉搓的软柿子！

……不不不，或许他应该从另外一个方面向埃斯特证明他一点也不弱！不过这要等到埃斯特能保持人形才能实施……

“你讨厌他？就是和你不喜欢甜点一样的感觉。但是讨厌的感觉比不喜欢更强烈。”考虑到埃斯特的特殊情况，慕天易唯有如此解释。

埃斯特隆起了眉心，不解的看着慕天易。

【吾不喜欢甜点，汝说鲁弗斯不是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