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夫学长听到了我边哭边叫的这一堆话，竟然傻住了，一下子什麽也说不出来。
「……。」
「而且，季朝香还说……你和她……做过了。」
说著说著我又继续哭了起来。
真是没用啊，林信吾。
看到又开始流泪的我，学长突然俯过身来，用他的吻热烈地舔去我不断从眼眶溢出的泪水。
「小吾，你果然真的是个傻瓜啊。」
对啦，我就是笨嘛。
吻完了我，他抬起脸盯著我。
「那……你会介意吗？」
当然介意啊！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
「笨蛋。我才不会跟那种泼辣的女人上床，我也是会挑一下的呀。」
义夫学长在我的鼻子上轻轻地咬了一口。
他把我紧紧地抱在怀中，然後有些懊恼地说著。
「我就想季朝香一定会对你乱说些什麽。我实在太大意了，根本就不应该放你和她单独在一起。」
那又怎麽样？
「我根本就没有未婚妻啊。」
「可是……她说你的家人都希望你们结婚啊……。这次你爸也是……。」
「那是她父母和我爸的希望，跟我可没有关系。我爸气的只是我对他说话太冲，不把他这做父亲的权威看在眼里。可是，只要是我想做的事，家里绝对没有人可以阻止我的。」
学长一边说著，一边温柔地抚摸著我的头发。
「我不喜欢季朝香，也不喜欢她的家人。从我很小开始，就有太多人只是追著我们家的名声和金钱；只要是宋家的人，谁都好。从来就不张开眼睛看看『我』到底是什麽样的人；他们想要的根本就不是宋义夫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我』。你知道吗？」
我抬起头，看到他眼里略略带著的苦楚，我觉得好气愤。
都是那些讨厌的人伤害学长，才会让他变成这样伤心。
真可恶！怎麽可以对义夫学长这样。
我在心中莫名地生气著，口里却不知道要说什麽才能抚平他的痛，只能著急著地盯著他。
学长也低头看著我，伸手捉住我的手，抚在他的心口上。
「每一次看著你，我的心里，就觉得很踏实。」
感受著手底下强烈的心跳，我的心也被他炽热的视线紧紧抓著。
「在你的眼里，我只看到了我的存在，没有宋家，也不是为了财产。小吾，只有你，才不是为了其他的目的要我。」
听到他认真的话语，看著他眼中那掩不住的寂寞和浓烈的感情，奇迹般地完全止住了我心里的疼痛，转换成了满溢的激动。
「所以……，除了你，我谁都不要；那些女孩子，其他的任何人，我都不要。你懂吗？」
一听完话，我用力扑上义夫学长的胸膛，伸手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脖子，想用我的心去碰触他的心，把我的感情用力地传给他。
「义夫……，我……也只喜欢你，我不要别人。」
我当然要你啊！相信我吧。
我在心里不断地喊著。
「除了你，我以後谁都不看……，义夫……。」
听到我的话，学长也激动地回抱紧我，大手握住了我的後颈，热唇迅速地找到了我的嘴，紧密地覆在我的唇上，热情地交缠著。
「啊……。嗯……。」
我禁不住叹了一口气，感觉著学长温热的气息。
也感觉著自己的体温正随著热吻，不断地升高。
热吻让两个人迅速地除去了所有的衣物，赤裸的身体在雪白的床单上不停地交缠、嬉弄著，彼此只想带给对方爱情与欢愉。
「小吾……慢一点……，还是我来……。」
「啊、……不要、我要帮你……嗯、你别动。」
我的左手扶在义夫学长的胸膛上，正以丢脸的姿态跨坐在他的上方，另一手握著他的坚挺，引导他到我身後的入口。
我想要自己将他容纳进我的身体里面，我想要给他我的全部，想要他感受我全部的爱意。
但害怕一开始的痛楚，让我迟迟不敢动作。
他发现了我的犹豫，轻抱著我坐起身，让我们面对面坐在床上，将我拥在臂弯里，给了我柔情又坚持的吻。
「来，我帮你。」
他伸出双手扶著我的臀部，轻轻地帮我就好定位，我感觉他烫热的部位正烧灼著我蠢蠢欲动的部位。
「呼口气，放轻松……对……慢慢放下你的身……哦……对、就是这样，慢慢……的。」
「啊……嗯、嗯……。」
啊、好硬、又好热。
「啊……，全进去了……。你摸摸看。」
他拉著我的手触向两人相连的地方，突来的碰触吓了我自己一跳。
「啊、啊……。」不由自主的一阵紧缩带给我难以言谕的感觉，我感觉他的巨大在我之中鼓动地回应著。
他喘息著，覆上了我的唇，我伸出了舌与他交缠著，热情的亲吻与来自深处的燥热感，让我全身都敏感了起来，胸口上的突出也不由自主地挺立著。
他握住我臀部的双手让我不能动弹，可是我的腰部早已禁不住轻摇起来。
我……想要填满那个欲望的开口。
快点。快点。
「嗯……啊、啊……唔、嗯……。」
几乎失神的我，只能不停地发出娇吟声。
「你不是要自己来吗？」他在我唇上笑著说。
那个恶魔居然在这个时候对我说这个。
「啊、……可是……啊、嗯……。」
人家没力气啊。
「来，自己动动看。」
他帮忙拉起我的臀部，我随著他的动作缓慢地上下摆动著，炙人的快感从不可告人的地方缓缓升起，我的动作越来越急促，他也配合著在我底下不停地穿刺著。
我想寻到曾经去过的天堂，我想带他一起去。
他在我耳边不住地叹气著，刺激著我已经过度敏感的神经。
「嗯……嗯……。」
想到我是带给他这样欢愉的人，更加点燃了我炽烈的兴奋。
「义……夫，我……我快不行了……啊。」
「还不行，等我、我们一起……。」他的手抚上我胸口，捻著已经挺立的突起。
「啊、啊……不行啦……这样会……啊啊。」
「我们一起……，忍耐一下。」
他突然间停止了动作，也用力地止住了我的动作，追寻著磨擦时的快感，我的体内阵阵收缩著，也回应著他深深吻住了我的热唇。
上下同时含著他的舌和他的灼热，不能动作的燥动感，居然更刺激了深处的快感，让我的前端溢出阵阵的蜜液。
「不行……义夫，我……受不了……快点动、快。」顾不得羞耻，我紧抓著他的背，开口要求著。
我快受不了身体里面混乱的感觉。
他突然间抱起了我，跪在床上翻转过来，让我变成在底下的位置。抬高我的双腿，倏地抽出自己，又快速地穿刺进来。一次一次地重覆同样的动作，直到我承受不了，几乎陷入疯狂之中。
「啊啊、义夫、啊、……啊、我不要……了……义夫、义夫。」
「再等一下……，再多一点……。」
「不行、我……我、不行了，快要……啊、啊啊啊啊……。」
无法再忍耐的我，在义夫学长的腹胸上射出了狂喜的泪液，秘蕾剧烈地收缩、挤压著义夫学长的坚硬，他随即也将浓烈的体液射散在我的深处。
「唔……啊……。」
听著他满足的呼喊，激情之後他完全放松无力的靠在我身上。
我一直拥著他汗湿的身体，舍不得放手。
抚著他的发，感觉自己对他的爱意，几乎涨满到最高点。
可是，却不觉得满溢的爱让人窒息。
片刻後，他抬起了头，满足地看著我的轻松表情，是刚刚所未曾出现的。
抚慰了他的心，令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万能、是无敌的。
我抑起了脖子，给了他一个甜得腻人的吻，希望我能永远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在心底偷偷地希望著。

第十二章
「早安。」啾。
「嗯……天亮了啊？」我伸著懒腰。
「早就亮很久了。你都这麽爱睡懒觉呀？」
「才没有，我平常很早起床的。只是昨晚……。」
我不好意思把话讲完。
「昨晚怎麽样？」他贼兮兮地笑著。
「没怎样啦！」
昨晚，几乎不醒人事的我被抱去盥洗，我只能浑身无力地任凭摆布。可是……连那里也要帮人家洗，这……这太过份了吧！
著急得我一下子完全清醒过来。
但，既然醒了，自然不可能轻易就被义夫学长放过了。
真是的……怎麽可以那样啦。
两人折腾了一晚，临睡前都已经过了大半夜了。
但是心里满足的感觉，让我在这些个星期以来，头一次可以安心入眠。
起床後，稍作梳洗，我们一起去隔壁看义夫学长的外婆。
走进病房，只见病床上躺著一位面容姣好、睡相安宁的老太太，但她看起还是很虚弱的样子。义夫学长突然被看护太太叫到房外去，说是医生有些事要转告他，不方便给病人听见。我只好一个人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一边静静地看著窗外，一边注意外婆的状况。
正当我发呆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床上传来沙哑的声音。
「小……夫，我要喝水……。」
我慌张地往四周看了看，终於发现小茶几上的水杯和水瓶，以及旁边的汤匙。
倒了一杯水，我走过去病床边。不确定她能不能起身，我只好开口问。
「呃，……我用汤匙喂你，可以吗？」
老太太轻轻地点点头。
我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喂著少许的水让她喝。
等她喝够了，她却将脸撇向一边，连句谢谢都没有。
我有点惊讶。
瞥见她嘴角的一点湿润，我抽了张面纸。
「来，我帮你擦擦嘴哦。呐，好了，这样更可爱了。」
她有些惊讶地看著我，好像从来没人对她说过这种话。
我只是傻傻地对她笑一笑。
但她居然转过脸去，面向另一侧的墙壁。
本来觉得她是和善的老太太，可是怎麽这麽冷淡，让我感觉有些不舒服。
病房里的空气中，瞬间充满了几乎令人窒息的僵硬感。
就在我决定摸摸鼻子把杯子放回去时，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就是义夫的『那个』？」
「那个？」
「就是『那个』……。」她严肃地说著。
「哦……那个呀。」我终於懂了。
「是啊。你就是？」
……真好笑，连我是外孙喜欢的人都说不出口。
平时我是不敢这麽大胆的，不过，今天不知道为什麽，好像勇气十足，小宇宙热烈地燃烧著。
今天的我，觉得自己是无敌的。哈哈。
「是罗，我就是义夫学长的『那个』。」
我故意地说著。
「……。」
「两个男孩子谈什麽恋爱！」
老太太沈默了片刻，突然间有了精神，以比刚才大了几倍的音量说著。
平常这样的话会吓坏我。但，不知怎地，今天这样的话却没有给我心痛的感觉。
「当爱情来临的时候，难道能决定自己到底要爱谁吗？」
我轻柔地说著。
说完之後，心里竟充满著意想不到的轻松。
「我一直相信人总会注定遇上另一个人。但我也没想过，另一个人会是个男生。但是，我不希望错过这个人。」
「……你们就不管世人的想法？」
「世人的想法，我没办法干涉呀。但自己的心情，要自己去守护。」
我的话中，带著连我自己都惊讶的洒脱。
沈默又在我们之中升起，但我只是望著窗外，看著绿树和枝头上颤跳著的小小鸟儿。
如果我也能和它们一样自由飞翔，也许不错吧。我想著。
「你们……不考虑家人的想法？」老太太的声音又突然响起。
「……。」
这次换我沈默了。
对於家人，我的确很难面对。
但是，欺骗自己的感情，不是更对不起生出我的父母？
他们一直教我要快乐地过生活，希望把我养成一个有自信和自我的人，如果我这样放弃这段感情，我觉得我再也不能笑得出来，再也不会是原来的我了。
当我回过头，准备回答老太太的问题，才发现她已经转过头来，哀伤地看著我。
「对於家人，我们这样，也许是很难交待的……。但是，欺骗自己又欺骗众人，然後让自己生活在无尽的伤痛之中，也许，对真正爱护我家人来说，将会是更大的不幸与伤害。」
听著我的话，老太太望著我的眼里，闪起了一丝的泪光。
我不知道我说的哪句话挑起了她的泪，但我自己光是想到要与义夫学长分开，就几乎要痛哭流涕了。
「……我会好好对待义夫学长的。我会用所有的爱去对待他的。我发誓。」
我已经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麽了。
「……我看，你们大概真的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你刚刚说的话，小夫昨晚也说了同样的话。」
真的？
「其实，……我本来也没有反对你们的意思。我自己，也是在家人的反对下，嫁给了小夫的外公。结婚了五十年，我们一直过得很幸福，即使在困难之中，我们也一直甘之如饴。」
「对於爱情让人没有选择的馀地，我可是比你们早了五十多年的经验了！！」
停了片刻，她突然炯炯有神地说著。
我想，是因为她想起了义夫学长的外公吧。我在心底微笑著。
「之所以要盘问你们两个，是因为我必须弄清楚，你们两个究竟是在玩办家家酒，还是把这个当一回事！」老太太的声音里充满了刚刚没有的力度。
「我绝对是认真的！」
我也以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向义夫学长的外婆声明著。
她仔细地看著我，思考片刻之後，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小朋友，你们现在有了最忠实的盟友了！」
她微笑著对我说。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激动得无法再开口。
我怕我一开口，哭声就会跟著迸出来了。

两个人一起的轻松和惬意，是之前的我所没法体验的。
今天是个天气晴朗的返校日，晒在身上的阳光暖暖的，让我想到和义夫学长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种全身上下和从心里面暖出来的感觉。
因为只要来学校拿成绩单和扫扫地就结束了，我们约好中午一起野餐。拎著午餐的我，正快步地经过情人路，往老猫的地盘跑去。
哎！我得快一点，不然让学长等太久，他老太爷又要发火了。
这是也我最近才知道的，他不喜欢等人，而且没耐性。
我满脑子只想著他，一边跑到了老猫的地盘，拨开了树丛之後，果然他已经到了。
「义夫，我来了。」
即使是现在，每一次看到他的帅脸总还是让我忍不住心跳加快。
「你也太慢了吧，让我在这里等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