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回忆做ai的男人——徐景年
徐景年  发于:2010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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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扬看著手里的电话机,一阵苦涩的感觉油然而起。

 

26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身体也渐渐好转起来。

中午的时候夏扬随便吃了点东西,也没心情做别的事情,索性又回到了谈郁离的房间,看著眼前的墙壁发呆。房间里的摆设有点清冷,白色的墙壁一片空荡。

这样的房间住久了,脑袋会不正常吧,夏扬如是想。

看著看著,人也累了,迷迷糊糊的就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也久,醒来的时候听见公寓里有走动的声音,夏扬睁开眼看著眼前雪白的墙,想著大概是谈郁离回来了。

果真没过几秒,门就被打开了,夏扬坐起身抬起头看著仍旧是一身西装的谈郁离。

谈郁离笑著走过来,“才睡醒?”

夏扬点点头,谈郁离就站在那里看他。夏扬也不管他,只是靠在床上。没过多久,谈郁离又说,“那起来吃点东西吧,我带了点吃的回来。”

夏扬就穿著睡衣慢吞吞的折腾著起来跟在谈郁离身後。

差不多是傍晚了,深秋的天黑得快,没有开灯一片暮色映照下的房间里,谈郁离的背影显得越发修长,配上那套深色的西装,整个人散发著一股神秘的气质。

夏扬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穿著拖鞋和睡衣,乱七八糟的头发,想来自己那张脸也还是那样憔悴恐怖。

走到客厅,谈郁离随手开了灯,极富设计感的圆形吊灯射出的灯光立即把整个屋子照亮,夏扬不禁皱了皱眉。

谈郁离转过身看著他,淡淡笑了起来。夏扬虽然是看到这个笑的,但是不准备回应,低著头坐到了位置上。

安静的吃完饭,夏扬十分认真地说,“我准备明天一早就回去。”

谈郁离安静的坐在夏扬对面,“这麽快?”

夏扬点点头,仍旧没什麽语气,“生活上也没什麽困难了,要是再请假下去,公司非把我开除不可。”

谈郁离淡淡笑了一笑,“我和你们林总说你和我说你们公司的计划呢。”

夏扬“嗯”了一声,很显然这个说法够官方。

过了一会儿,谈郁离又说,“既然你都那麽决定了,那就走吧。”

夏扬低著头一语不发。

第二天一大早,夏扬就醒了过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那套衣服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上。

梳洗完毕换上衣服,夏扬就出了房间,一出门,发现谈郁离正在厨房忙碌。

惊讶是有点的,因为谈郁离每天回来都会带一点酒楼里的饭菜或者叫东西回来,所以夏扬一直以为他不会做饭。

谈郁离转身笑道,“起来了?”

“嗯……”

夏扬拿起放在沙发上的自己的公文包,朝著门的方向去。

“吃完早饭再走吧。”谈郁离端著一锅东西走了过来。

夏扬的脚步停在了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纠结几秒之後,还是坐到了餐桌边。

谈郁离拿起一边的碗给夏扬盛了碗粥,“我不太下厨,只会用电饭煲煮个粥,你凑合著吃点吧。”一边说著一边从旁边的餐盘里端出几碟子小菜。

“谢谢……”夏扬用勺子舀了一勺尝了一口,是白粥,煮得很稀。

两个人吃完早饭,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

站在门口,谈郁离笑著转身,“送你一程吧。”

夏扬连忙摇头,“不用了。”

谈郁离伸出手想要去拉夏扬的手,却被夏扬灵敏的躲了过去。

“反正顺路。”

夏扬抬起头瞥了眼谈郁离,谈郁离脸上洋溢著一脸淡然的笑,但是夏扬比谁都清楚,反抗这个男人的下场。

“那好吧……”

坐在车上,夏扬看著窗外,侧面有几分忧郁。

车子开出住宅区,谈郁离看著街道上的便利店道,“那时候看见你拐进那家便利店买早饭,不知不觉就跟了上去。”

声音穿透空气,夏扬微微一愣,不知道该说些什麽。脸上不知不觉染上了一点红晕,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别的什麽,一切未明。

“你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头发有点湿,大概是早上洗脸的时候弄湿的,苍白的脸,提著公文包,一身普通的打扮。就是这样,我还是看到了你……”

“谈先生……”夏扬打断他的话。

“嗯?”谈郁离侧过头看著他,正巧吃了个红灯。

夏扬一接触到他的视线,就低下了头,声音有些模糊,“别说了。”

谈郁离淡淡一笑,“好。”

 

27

 

到公司的时候还早,夏扬打开车门还两只脚还没全部跨出车子外,身後的谈郁离却突然一叫,“夏扬。”

夏扬还没来得及回头,整个人就被拉回了车里,半开著的车门里,夏扬的唇被谈郁离给吻住了。

不轻不重的吻,交换了两个人的味道。

夏扬乘著对方还没深入这个吻连忙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连西装外套都有些乱了。

谈郁离配合地放开手,笑了笑,“快去上班吧。”

夏扬看了谈郁离一眼,也不准备多说什麽,从车子里出来,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什麽人经过。

安稳地下了车,径直朝大门走去。

门口的保安见了夏扬,笑嘻嘻打招呼,“夏先生你来啦。”

夏扬笑著点头,看见远处电梯上显示著到三楼了,连忙加快脚步赶电梯。

好不容易赶在开门之前到了电梯口,里面的人却连忙把门给关上了,他一著急就把手伸了过去,正好被夹住了。这楼里的电梯老旧,反应不快,夏扬被夹了几秒电梯门才又打开,手指被夹出一个血泡。

好不容易走进不算太拥挤的电梯,发现里面有自己同个公司却不是一个楼层的同事,连忙面带笑意的打招呼,对方也和他笑著点头。

他仍旧是第一个到他们部门办公室的人,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夏扬看著自己的办公桌,放下公文包,拿起水杯准备先去泡个水。

一般助理的工作是这样的,早上要比自己的老板早到办公室,然後帮老板打扫一下卫生,接著把一天的安排给做个日程表。

夏扬习惯性的拿著钥匙准备先去林总办公室整理一下,想不到钥匙还没插进去,门就从里面开了,同事小於笑著打招呼,“夏助理你来啦。”

夏扬点点头,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你也来这麽早?”

小於是新来的实习生,基本还处於什麽杂事都干的阶段,“你不是请假了麽,林总就叫我先代替著你的位置。”

夏扬点点头,“恩,明天起这些就我来吧,不用来这麽早了。”

对面的孩子立即乖巧的点点头。

坐到自己位置上,陆陆续续的办公室的人都来,看见坐在靠门的夏扬,一个个都是面带笑容的打招呼,一切果真和之前一样,丝毫未变。

这麽一天就过去了,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安文静已经到了家。夏扬脱了鞋进门,声音很轻。

一进门,就看见安文静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喝著一碗不知道什麽东西,“在家呐。”

安文静被这麽一叫,才转过头来朝著门口看,见到门口站著的夏扬,似乎愣了一会儿,才淡淡说,“恩,不知道你回来,也没煮饭。”

夏扬把鞋子放在鞋柜里,“没关系,我待会儿自己煮点东西吃。”说著走到安文静边上看了看她碗里的东西,只是一点残渣,“这是什麽啊?”

安文静连忙站起来把碗筷放在厨房的水斗里,“一点补血的粥,最近那个有点不调。”

夏扬“哦”了一声,就径直朝浴室走了过去。

等夏扬走远了,安文静看著夏扬的背影,捂著肚子慢慢的坐到了沙发上。

晚上的时候,安文静睡觉似乎睡得有点冷了,朦胧之间直往他怀里钻,表情柔和的像一只小动物,长长的微卷的头发滑落在唇边,叫人怜爱。

夏扬看著怀里的安文静,一时之间有些伤感,算了吧,就这麽原谅她吧,一段婚姻里,总需要一个人牺牲一些什麽来维持的。

夏扬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他平时工作太忙的缘故,才会导致安文静出轨。只要他愿意花时间陪著安文静,兴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一大早,夏扬依旧照著老时间出现在了办公室里,才一进门,就看见小於拿著杯子往茶水间走。

夏扬连忙笑著打招呼,“来那麽早啊。”

小於见了她礼貌的笑笑,“不是很早啊。”过了一会儿又道,“对了夏助理,林总叫我和你说,你现在就专心负责著和XXX公司的那个事情,别的事情等这个事儿完了之後再说。”

夏扬一愣,“是麽?”

小於点点头,“对呀,林总大概想你认真的搞那个合作项目吧,那个好像挺重要的。”

夏扬点点头,低头继续整理著自己的办公桌。

 

28

 

这几天里夏扬每天都很努力的工作,争取早点回家。加上最近谈郁离也没来找他,工作上也比较顺利,生活维持著那种平淡而美好的状态,让夏扬很是满足。

但是就是那样一通电话,轻而易举的就把夏扬原本的安然状态的打破。

那天下班之前,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夏扬接起电话,竟然是林总。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话,大概是说和XXX公司的计划总算告一段落,下班以後要去吃饭什麽的,要他下班之後先别回家。

夏扬挂了电话,又打了手机给安文静说了一下安排。

去的地方叫南苑,就是夏扬和谈郁离第一次吃饭的地方。夏扬跟在林总身後,走进了包厢,里面稀稀落落坐著几个人,正在客套谈笑,那几个人里,就有谈郁离。

夏扬进门的时候,谈郁离笑著瞥了他一眼,夏扬一接触到他的视线,连忙避开。

应酬里,几个人喝多了,拉著倒酒的小姐开始毛手毛脚。

有人说,“时间也不早了,干脆就散了吧。”

谈郁离抽著烟,眯著眼看著桌子上那些中年男子的架势也不说话,最後几个人争著闹著,最终决定要喝的人换一家夜总会继续第二摊,不想继续的可以先走人。

夏扬的上司林总捂著头,“我还是先回去了,怎麽样夏扬,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夏扬还没说话,那边的谈郁离就笑著说,“我送他吧林总,正好顺路。”

林总含著笑挥挥手就走了。

走的走散的散,包厢一下子竟然只剩下夏扬和谈郁离两个人。

谈郁离招来服务生,交代了几句就掏出卡结账,夏扬才知道,原来这场是他给请的。

谈郁离付完账,把烟给掐了,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著位置上的夏扬,“怎麽样?还走得动麽?”

夏扬点点头,虽然头昏昏沈沈,刚才迫於情势他著实喝了不少,不过应该没事。

谈郁离伸出手,一手扶著夏扬的肩一手拉著他的手臂,也不说一句话,就搀著他出了南苑。

出了门把夏扬塞进车里,谈郁离就发动车子。

夏扬半靠在玻璃窗上,深秋的天气里,他竟然觉得有点热。

脑袋昏昏沈沈的,好像很多个乱七八糟的下午那样。

哦,对了,就是那个下午。

他急急忙忙地从那棵树下跑回教室,那里,他的小女朋友正在等著他。

“你们都说了些什麽呀?”女孩嘟著嘴问道,他们原本约好拿好成绩单一起回家的,可是因为某某某突然拉著夏扬冲了出去,害得女孩等了很久。

他淡淡笑著,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摸了摸女孩的脸,“没什麽。”

女孩还是在生气,“什麽没什麽呀,你看你,叫我等了那麽久,我皮都要被晒掉了啦,你都不告诉我你们说了点什麽。”

夏扬伸手,摸了摸女孩松软的长发。

“告诉我嘛告诉我嘛。”女孩锲而不舍,乌黑的眼睛转了一圈,带著一些狡黠,十分可爱。

夏扬笑嘻嘻道,“真的没什麽啊。”

女孩背过身去,“哼!”

夏日的阳光里,女孩的背影模糊成一片,好似要融化在那烈日之下。

“夏扬……夏扬……”

是男人的声音啊……

夏扬努力睁开眼睛,眼前的灯光摇摇晃晃,过了很久夏扬才反应过来,不是灯光在晃,而是自己在晃。

夏扬的手指慢慢恢复知觉,脑袋一片混沌。

哦,他在摇晃,摆动著腰肢,身下传来一阵阵的满涨和灼热。

夏扬咬著唇,皱著眉,显然他对现在的状态很不满。

做爱啊,他又和男人做了。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他全身无力,他毫无反抗的余地。

谈郁离抱住夏扬,舔去夏扬胸前细密的汗珠,舌头在皮肤上留下一片湿漉漉的触感。

他又怎麽可以轻而易举地就习惯这样的事情呢?

 

29

 

早上起来,谈郁离早早的打扮妥当,看著床上迷茫睁眼的夏扬,“早啊。”那笑真刺目。

夏扬面无表情的站起来,虽然浑身酸软,虽然头昏脑涨,却没有第一次时那种刺痛和惨烈。

谈郁离指著一边摆放著的干净衣服,“那套是干净衣服。”

夏扬起身,换上那套衣服,走进浴室。惘 然

看著浴室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一阵失神。

人真是神奇的动物啊,竟然有这麽强的适应能力。

坐在谈郁离的车上,夏扬一边思考著怎麽和安文静说昨天不归的事,一边回忆过去。

记忆里,是有那样的事情发生的,他确定,却怎麽也回想不起细节。

可能是因为太久的缘故吧,十年了,他都老了。

夏扬才进办公室,就发现整个气场不对。

夏扬绕过同事的办公桌走到自己那里,抬眼之间,就看见几个同事正偷偷看著他。

发生什麽了?

虽然他迟到了,但也不至於这样吧。

夏扬脱开椅子准备坐下,却被林总一声叫住,“夏扬,你来下我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林总的表情就变得怪异起来,“夏扬啊,你坐。”

夏扬坐在了沙发上,“林总,有什麽事?”

对面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夏扬,意味深长地说,“小夏啊,你跟了我也有三四年了吧。”

夏扬点头,揣测著接下去的内容。

“就算你跟了我这麽久,出了这种事,我也保不住你啊。”

夏扬抬头,一脸莫名,“出什麽事了?”

对面的男人站起身,从桌子上扔了几张纸过来,“今早的传真,我不在,所以小於给看了。既然她看了,相信来得早的几个人也看了。”

夏扬捡起掉落在沙发上的纸,突然脸色煞白。

面前的男人转过身,一阵扼腕,“小夏啊,你的私生活我是管不了,可是你不是刚出社会的那些愣头青了,你也该知道这件事的影响多不好。”

夏扬拽著手里的纸,咬了咬牙,末了才挤出一句,“我知道了。”

男人走过来,原本想要拍拍夏扬的肩,但是瞥到照片的一瞬间,还是尴尬的收回了手,“这样吧,算是我这边违约,你去财务那里支点薪水。这件事我也会尽量保密的。”

夏扬捏紧拳头,“谢谢林总……我下午把事情交接一下就走……”

林总笑笑,“把手头的工作给小於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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