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语诡秘档案04 脚朝门(出书版)BY 夜不语
  发于:2010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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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的走了出来。

“你跟五哥在聊什么,聊的这么起劲?”我饶有兴趣的问。

那家伙眨了眨眼睛:“没什么,我只是向他问个路而已。”

“问路?”我狐疑的问道:“问什么路可以问二十多分钟?”

沈科哈哈的大笑起来:“小夜,就算你聪明绝顶,不过有些事情就算解释了,你也是不

明白的。”他顿了顿又道:“刚才你表哥到警卫室来过。好险,幸好只是我认识他,他

不认识我。”

“哦?”我皱起了眉头:“他说了什么?”

“他吩咐五哥打起精神,不要被他的小表弟溜了进去,还说他那个小表弟好奇心大的可

怕,认定了一件事,就算犯奸作科也会做到底。哈哈!说实话,你表哥真有些了解你,

不过还不算太了解你,你的动作可比他想像的快多了。”

我哼了一声:“不要以为这样恭维我,我就会放你回去睡觉了,至少再陪我去一个地方

。”

“什么啊,我现在真的好困!”沈科一边大叫倒楣,一边被我拖走了。

李庶人的家离他的诊所不远,是栋不大的老房子。警局不惜工本的乱拉警戒带,把房子

周围一百多米的地方全部圈了起来。

“这样进去会不会犯法?”沈科迟疑的看着我。

我冷笑了一声:“哪有那么多法好犯,总之不要被逮到就好了。”说完,大摇大摆的踢

开警戒带,走了进去。

凶手犯案时的现场,还保留的比较完好。

李庶人是死在自己的寝室里,不过我没想到,他房间的格局,竟然和他女朋友张秀雯家

里一模一样,都是进入大门后便是卧室。只是李庶人寝室里的床,规规矩矩的靠着墙边

摆放着,不像张秀雯家里放的那么奇怪,还有他遇害的地方整整齐齐的,只能判断受袭

时他完全没有抵抗过。

咦?奇怪!我猛的俯下身子,仔细的看着床脚。

床脚劣质的木地板上,居然微微的印有大概三十多度的弧形擦痕,如果不是像我这样先

入为主就对床特别加以注意的话,还真难以发现。

擦痕还是新的,大概是不久前移动床时,被铁制的床脚划的。

我大为兴奋起来,招呼沈科和我一起把床搬回原位。

天!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的看着床。那床原来的位置竟然……竟然是正对着门

的,这种情况完全和张秀雯家一模一样!

“有什么不妥吗?”沈科看着兴奋而发抖的我,大为好奇的问。

我摇摇头,一屁股坐到床上。

到底是谁动的床?

张秀雯也好,李庶人也好,他们家寝室的床,为什么都要摆放成正对大门的位置?那么

又是谁在他们死后,将床搬回正位的?那个人到底有什么企图?他会不会就是这两起凶

杀案的凶手?

疑问一个又一个窜入脑海,我拍着头,用眼睛不断扫视四周。

不对!一道灵光突然闪入脑中,刚才在警局档案室时,我看过现场照片,照片里的床也

是顺着墙摆在正位的,那么这床的位置应该不是凶手事后摆放的,有可能是凶手杀了李

庶人后,顺手将床换了位置。

不过,也有可能……

我猛的跳下床,在刚才摆床的位置的地板上一个挨一个的敲着。果然,有一格木地板是

松的,我把它撬起来,露出了一张小纸条,上边写着一行地址:“黑山镇六街十五号,

我有东西寄在那里,有缘人可取之。”

字迹很凌乱,看得出是很匆忙间写下的。

我激动的浑身颤抖,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的猜测果然是对的,如果床是李庶人移动的,

那么就有可能是他想隐藏某个秘密。但是由于时间紧迫,他也只好将其藏在床下的地板

里了,这么说来,难道他有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会死,而且他也已经有了死的觉悟?

那么这个凶手又是谁?和他有什么恩怨?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将他杀死?而且,他和张

秀雯的头到底在哪儿,真的在凶手那里?

“走,到我家去喝杯咖啡吧。”抛开已经混乱的思绪,我暗自下了个决定。

“都凌晨三点多了,我想回家……”

沈科刚想抗议,被我眼睛一瞪,吓的欲言又止,只好垂头丧气的跟我走了。

回到家,泡了一壶浓浓的黑咖啡,我顺手递给沈科一张我刚写好的便条。

“这是什么啊?”沈科狐疑的接过来念道:“敬爱的老师,由于我儿子昨天夜里突发阑

尾炎,现已留院做阑尾切除手术,特此向学校请假四周。”

“如你所见,普通的便条罢了,明天帮我把它交给老师。”我淡淡的说。

沈科顿时恶声恶气道:“这哪里普通了?!”

我挠挠头,拿回便条仔细看了一遍,恍然大悟的拍拍手,“对了,少了家长签字!”大

笔一挥,便签上了老爸的大名。

沈科瞪大了眼睛,“你这又是发哪门子的疯了?”

“我明天要到黑山镇去一段时间。”我喝了一大口黑咖啡,对他笑起来。

“你要去调查李庶人?为什么?这是凶杀案吧,警方会处理这件事情的!”

“这不是普通的凶杀案。”我用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说道:“我潜进警局的资料室,

找李庶人的验尸报告。你猜我在上面看到了什么?嘿,是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

“由于没有头,警方无法辨认死者的身分。于是收集了李庶人诊所和家里的毛发做DNA鉴

定,证实了死者就是他本人,而法医在解剖他的尸体的时候,发现李庶人骨骼缝合上有

问题,于是怀疑李庶人的实际年龄。但是你猜得到吗,通过炭十二的测定,李庶人究竟

有多少岁?”

沈科被我激动的表情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大摇其头。

“八十六岁!他竟然有八十六岁!”我兴奋的大声说道,全身不住的颤抖。每次遇到了

神秘事件,我的好奇心蠢蠢欲动时,全身都会激动的抖个不停。

“八十六岁?你说那个李医生竟然有八十六岁?”沈科震惊的站起身来。

我点点头:“同样身为男人,如果你碰到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你会不会去探个究竟

?”

沈科想了想,最后长叹口气,从我手上拿过便条,塞到了裤兜里。

“不知道帮这个忙会不会害了你,不过说真的,我被你打动了。”

第六章漂尸

门,自古以来,便被视为是一种可以隔离恶灵以及不幸的屏障。

远古时的人类从岩洞里走出来,来到平原,学会修建屋宇后,为了将自己与危险的动物

隔开,保护自己,所以发明了门。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门开始变为一个人类隔开别一个人类、隔开自己对夜晚黑暗

的恐惧、隔开是非黑白的孽障。

经过几万年文明的延续和发展,可以说,人类对门的本身早已产生了一种敬畏。

将床摆放在睡觉时脚正对着门的位置,在风水学上是绝对的大忌。

不知道你有没有尝试过那样睡觉,去黑山镇前一晚,我试过,那晚我整夜都睡得不安稳

,总觉得脚心很凉,不论盖多厚的羽绒被,甚至将袜子都穿上了几层,但我还是觉得脚

心很冷。

那不是一般的冷,是冷的进入了骨头,冻彻了灵魂,真搞不懂,李庶人和张秀雯为什么

要这样睡觉,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到黑山镇的时候,都已经下午四点过了。

这个镇,离我居住的镇的确不远,但是我万万没有料想到,这里竟然是既封闭又与世隔

绝。

公共汽车开到离这个镇二十多公里的地方,就改道了,我只好一个人下车,也算运气好

,半路上拦住了一辆牛车,不然,要我走这么远的山路,我恐怕路才走到一半,天就黑

掉了。

“大叔谢了。”

我跳下车,一扬背包,按照那位大叔的指点,顺着河向上游走。

河水很少,但很清!河岸的风景十分秀美,这在被文明污染的一塌糊涂的世界里,已经

越来越少了。

我赏心悦目的边走边哼着小调,突然发现不远处,独自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衣衫,十六、

七岁的女孩,女孩子对着河在哭,她呆呆的望着河面,满脸伤痛欲绝,突然她向前走了

一步,似乎想要跳下去。

我吓得语无伦次的大声叫起来:“喂!喂喂喂喂!你!就是你!”

那个女孩转过头,惊诧的用手指了指自己,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

我三步两步跑过去,喘着气问道:“失恋了?”

女孩还是满脸诧异,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我。

竟然是个少见的美女!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挠挠头,嘿然道:“这里的水似乎太浅了一点,如果跳下去不但淹不

死人,还会撞着头,要自杀的话,我知道有个好地方,刚好离这里不远。”

那个女孩还是一个劲儿的呆看着我,在她的美目下,连一直号称脸皮厚的可以拉车的我

,也开始不好意思起来,只好在脸上保持服务业特有的上弯月笑容,又道:“要不,我

带你去?”

“神经。”女孩的脸上终于有表情了,她狠狠瞪了我一眼,骂道:“你看我的样子,哪

里像要自杀了?自以为是的家伙!”

“我……”

刚想为自己辩护,那女孩又骂起来:“怎么?不服气吗?本来就是你不对,我有亲口对

你说过我要自杀?”

“没有!”被她一吓,我条件反射的摇头。

“就是嘛!那你凭什么这么武断的认为我要自杀?难道一个人站在河边就是要自杀吗?

她就不能干点别的事?”

“可是你在哭……”

搞不清状况的我,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哭又怎么了?我不能是被风沙吹到眼睛里了吗?而且你又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哭,我

偏是爱哭,高兴也哭,不高兴也哭,我现在就哭给你看。”

女孩口若悬河的谩骂着,突然噗哧一声,本来充满悲伤的脸上绽开了一朵笑容。她像怕

我见到自己笑的样子,急忙背过身,深深吸了一口气。

“骂完了?”被骂得头昏脑胀、无地自容的我,小心翼翼的问。

“差的远呐!”

看着被这句话吓的想要在地上找洞钻进去的我,女孩捂住嘴,开心的笑起来:“算了,

本姑娘念在你年纪轻轻的分上,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你。我要走了,你给我在这里好

好罚站,思考一下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有没有搞错,我夜不语难得发善心做件好事,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被这小妮子反咬一口

,天哪,现在果然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

哼,这小妮子,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的,竟然那么不可爱,可惜她有那么好的身材和脸

蛋了,真是气煞我也!

那女孩丝毫不理会还在内心做自我反省的我,从地上提起篮子向河下游跑去。

“对了,”跑了不远,她突然回过头来,轻轻笑道:“谢谢你。”续而又转身,踏着轻

快的步子远去了。

我如电击般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好美的笑容!那不露齿的颦掬一笑,竟然

像传达了千万种含意似的,深吸了一口气,风是甜的,是不是她柔顺的长发留下的幽香

?或许,那个女孩并没有想像中那么不齿吧。我苦笑一下,将背包搭在肩上,继续顺河

向上游走去。

没有走多远,状况又出现了。

清丽的河面上,开始漂下许多稻草札成的小人,那些小人顺河水起伏着,有种说不出的

诡异。

我加快了脚步,突然听到上游不远处,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走近一看,竟是一群人

在河里打捞着什么。

那些人踩在水里,用很长的竹竿沿着岸到处刺探,河岸上还有个很老的女人边慢慢走,

边不断的将袋子里的那些小稻草人抛进水里,一旦有稻草人在河里浮着不动,就有人飞

快过去在稻草人的四周仔细的踩水。

“婆婆,你们在干什么?”我好奇心大起。

那个丢稻草人的阿婆瞪了我一眼,没有开口。

不过,她身旁那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男孩,倒是说话了:“请不要见怪,我姥姥在招魂的

时候不能说话。”

“招魂?”

我愣了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只听那男孩继续说道:“北边镇子里的张家大小姐三天前失踪了,尸体一直都没有找到

。有人怀疑她是跳河自杀,她家里人才请我姥姥来给她招魂,让她的尸体浮起来。”

“用这些稻草人就可以找到尸体?”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那男孩很认真的点点头:“如果她想我们找到她,稻草人就会停在她的尸体上边。”

我一听,险些笑出来。

乡下地方的神婆常常都是这样,总是用一些隐晦的话来说明自己多么有法力,说什么她

想被找到,就可以被找到。

用这么模棱两可的词语,找到了当然是自己的功劳,而找不到也可以怪到死者的头上,

不过这世界上,往往都有许多愚昧的人会去信!

那男孩见我满脸不屑一顾的鄙视神色,也没有再说什么。

那神婆专心的又将一把稻草人抛进了河里,有几个稻草人漂到河中央,突然不动了,就

像被钉子钉住了一般,完全不管河水怎么流,也不管任何物理书上所记载的力学原理,

死死的再不漂动分毫。

“就在那里,就在那下边!”那神婆开口叫着,声音既干涩又尖锐,震的我耳朵嗡嗡作

响。

立刻有几个人走到稻草人附近用竹竿四处戳着,突然有个人大叫一声“有了”,就见一

团白色的东西慢慢的浮了起来。

果然是具尸体!

是一具穿着白色衣衫的女尸,那群人七手八脚的将那具女尸抬到了岸上。

我啧啧称奇的靠过去,开始仔细打量起那具女尸来。

那具女尸,在水里浸泡了三天多,全身浮肿,本来的面目早已经不能辨认了,只是她身

上这件白色的衣衫,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努力在脑中思索著有关这件衣服的资讯,眼睛不经意的一瞥,突然看到了那具女尸右

手上戴着的白玉手炼,顿时全身如雷击般僵硬起来。

“喂,你怎么了?怎么脸色变的这么白,还在发抖?”那男孩见我全身发抖,恐惧的死

死盯着那具女尸,不禁关心的问。

但我的耳朵早已听不见任何声音,粗鲁的推开挡在眼前的人,我三步两步走过去,将女

尸的手腕抬到眼前仔细看起来。没错,的确是这个手炼!

刚才遇到的那个女孩,手腕上也戴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由于雕刻的很古怪,所以我多看

了一眼,记忆比较深刻,这么说来,刚才那个女孩身上穿的,也是白色的衣衫,样式和

这具女尸完全一样!

天哪!我该不是遇到鬼了吧?!

虽然自己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匪夷所思的事情,但从没有这么倒楣过,刚出门就遇鬼

,出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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