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林少翔,你这麽对我,我会要你後悔的!"叶雪愤愤撂下狠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很好笑,对吧?"林少翔危险地看向一旁憋笑憋得很辛苦的林少煜.
"咳----咳----不好笑----咳----"本来呢,是不太好笑,但是,但是他抓狂的样子,实在,实在太好笑了,咳咳!
不敢笑出声的林少煜只好拼命以咳嗽来掩饰狂笑的冲动.
"林少煜!"饱含怒火的声音再度响起.
"哦,总裁,您开会的时间到了,各级主管都在会议室等您去呢."林少煜机灵地说,他可不会笨到替一个女人当炮灰,知道林少翔一向以公事为重,所以聪明的他适时得拉出了挡箭牌.
"很好!"林少翔送了他一个冷冽而森寒的眼神,快步离开办公室.
林少煜无所谓地耸耸肩,扮了个鬼脸,回座位继续未完的工作.
"嗨,你好!请问林少翔在吗?"
唉,屁股还没坐热呢,怎麽又来一个女的?
林少煜公式化地扬起笑容,答道:"总裁在开会,请问您是??"恩,好个清丽佳人,林少煜眼前一亮,不错不错,那个叶雪被她比到太平洋去了.可是,可是怎麽好眼熟啊?!
"哦,那我等他!咦,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美丽的女孩眨眨清亮的大眼,友好地问.
"我也觉得你眼熟,可是-----"林少煜说出心中的疑惑.
"这样啊!我叫林紫狄,有印象吗?"女孩爽快地报上大名.
"咳!"林少煜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还以为是想当林家少奶奶的人呢,没想到------
"怎麽拉?我的名字很恐怖吗?"虽然这麽问,可她对自己的名字有信心极了.
"呃-----不是,小姐,你不记得我了吗,呃,那个,林少煜."见不到当年的嚣张跋扈和刻意刁难,他真的很难把眼前的这位佳人与当年的小姐联系起来.
"啊!是你啊!你变了好多耶,怪不得我认不出来了."她的语气的友善的.
讶於她的变化,林少煜聪明地不多提,淡淡说了声:"您也是啊."
林紫狄可爱地眨眨眼:"你在生我的气?"
"怎会?"他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问.
"还说没有,你看你那是什麽表情,像见了鬼似的."她委屈地撅起了嘴.
啥?!他哪有!林少煜哭笑不得:"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惊讶-----"
"知道,知道."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跟你开个玩笑嘛,看你紧张的."林紫狄调皮地吐吐舌头:"你是在惊讶我跟以前不一样了,对不对?"
林少煜老实地点点头.
"你不也一样,跟以前也完全不同了!人总会长大的,对不对?"林紫嫡翟温和笑笑眼底有一抹认真:"一个人的阅历能让看看清楚一些事情.以前的旧事,我们都忘了,好吗?还有,你也是姓林的,所以呀,你就叫我的名字咯,什麽小姐小姐,难听死了."
"这------"林少煜为难地看著她.
"拜托拉,以前是我不对好不好.我还准备叫你二哥呢."她一直都很认真.
"什----什麽---"二哥?别吓他了!
"要我在说一遍吗?二哥!"林紫狄顽皮地故意加重"二哥"的音调.
见到林少煜一张脸呈呆楞状,她无奈地摇摇头:"好了拉,不叫二哥,叫煜哥总可以了吧.还是,你很讨厌我?"
"当然不是-----"
"那不就结了.我叫你煜哥,你叫我紫狄.就这麽定了."林紫狄一脸我说了就算的表情.
林少煜也不是八股的人,看得出她的认真与诚意,释然地笑道:"好.你说了就算."
"这才对嘛."林紫狄开心地拉起他的手直晃:"说说,这几年你都上哪去了?我哥过得怎麽样?我到美国5年了,都没有见过他呢.还有--------"
林紫狄滔滔不绝将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如数家珍地说给林少煜听.什麽趣事拉,糗事拉,偶尔也会问长问短.
两人就这麽坐著了了起来.
13
林少翔匆匆结束会议,急著回办公室找林少煜算帐.说是算帐,其实是他自己老想见他,整个会议下来都无法专心,气得他直想骂人.
他难看的脸色令各主管战战兢兢就怕一不小心就成了炮灰.他总裁大人一声令下:"散会."他们自然乐得捡回一条命,立刻做鸟兽散.
才走近,就看到林少煜和一个美丽的女孩亲热地坐在一起,热烈地聊什麽,他脸上那种欢愉的表情是跟他在一起时所没有的.
顿时,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强压怒火,他冷然喝道:"林少煜,现在是上班时间,不是你的私人时间.要交女朋友到外头去.还有,以後不许吧闲杂人等给我带进来!"说著,还斜倪了"闲杂人等"一眼以示不满.
林紫狄万万没想到5年未见的大哥,对於她的造访会是这种态度,她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你说我是闲杂人等?"
"哼!"林少翔不屑看她,正确地说,他从来不屑注意女人.
"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林紫狄倍感无力,她知道哥哥不喜欢女人,但她和母亲是例外.不仅如此,哥哥还十分疼爱她.如今看来,她那对女人少根筋的大哥是没认出她来.
"你是谁不干我的事.林少煜送她出去."里年少翔酷酷地下命令.
"呃----那个----"林少煜压根没想过他们兄妹见面会是这种情况,他知道林少翔向来很疼爱林紫狄,今天怎麽------
"你不愿意?舍不得情人?"林少翔森冷的目光直射向他.
"不是-----"林少煜正想解释便被林紫狄打断.
"我走了,怕你会後悔.别弄哭了我,到时候、又来哄我!"笨蛋哥哥,还认不出来你就去死!林少翔以前就喜欢捉弄她,每次把她弄哭了却又千方百计来哄她笑,并且一直乐此不疲.
"林少煜!"林少翔再次警告.
"够了!笨大哥,蠢大哥,你没得救了,瞪大你的笨眼看看我是谁拉!人家一回来家都没回就来看你,你,你什麽态度嘛!我觉定不要你这个笨哥哥了!"里年紫狄终於忍无可忍地嚷了起来.
几句笨大哥终於拉过林少翔的视线:"你----是紫狄?!"他端详了半天终於认了出来.
哦!天!这是怎麽回事?林少煜翻翻白眼,没见过有人连自己的妹妹都认不出来的,害他还以为他们兄妹两闹翻了呢.
"终於认出来了."林紫狄一脸"好不容易啊"的唏嘘:"你就是欠骂,骂你几句都不行!"她不满地皱皱俏鼻,对林少翔扮了个鬼脸.
想起刚才的情形,林少翔不由得满脸尴尬,恼羞成怒的他,自然把不满全数发泄到林少煜身上:"你干嘛在早说?存心看我的信号吗?"
早料到他会有此一著,林少煜满脸堆笑地回应:"对不起,总裁.全是我的错,下次改进,下次改进.""你还想有下次?这次的笑话你还没看够?"林少翔的气还没消.
林少煜乖乖地站在那儿挨骂,一点为自己辩驳的意思都没有.
倒是林紫狄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帮腔:"老哥,你太过分了吧.明明是你自己苯没认出来,而且还不许人家开口说话的,现在全数怪到煜哥头上,你哦-----"她一时还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
听到林紫狄叫他煜哥,林少煜知道现在糟了,先前忘了告诉她,当著林家人的面别这麽喊,这下,又要节外生枝了.
果不其然,林少翔马上攒起眉头:"煜哥?他吗??"
"对啊,有什麽不对?"林紫狄忙著数落哥哥,没收到林少煜拼命示意她别说的目光,还理直气壮地顶了回去.
"你还真懂得收买人心啊."林少翔说得不愠不火.却有千钧压力.
他最怕他这个样子了,这通常预示著他要倒大霉了.目前的情形解释是没什麽用了.其实,他的解释通常只会起到反作用.所以,林少煜只能敷衍地轻笑:"少爷言重了."
林紫狄这才感觉到两人的不对劲.她马上意识到林少煜在林家的敏感身份,知道自己给他闯了祸,她乖巧地拉起林少翔的手,转移他的注意力:"臭哥哥,我回来你都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了."
被拉回注意力的林少翔宠溺地捏捏她的俏鼻,笑道:"我怎敢不理你,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得罪你林大小姐,我们到里面谈吧.我一会就下班了,然後今天都陪著你.美丽的公主,你可满意?"
"这还差不多!"林紫狄满意地撅嘴,开心地抱著她大哥直笑.
林少翔拉著她的手转身回办公室,临去还忘留给林少煜一个警告的眼神.
林少煜只是勾唇笑笑,继而低头沈迷於手中的工作.
14
"哥,我找到那个人了,那个害你残废的人!"
"弟,算了.你别--------"
"不行,哥.我是你一手带大的,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你!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一定!"
"你----唉-----难道你就不怕"他"生气吗?"
"我不知道-----我不希望-----可是-------"
"弟,算了.那人也不是故意的."
"不行!就算他生气我也不会放弃的!"
"唉!那你千万小心,别做傻事知道吗?"
"放心吧哥哥,我有分寸的.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恩---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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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会国的林紫狄见到哥哥以後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拉著他回林宅咯.
可怜他林少煜这个秘书兼贴身保镖也得跟著他们去林宅-----一个充满他童年噩梦的地方.
"嘻嘻,呵呵."一路上林紫狄挽著哥哥的手和他开心地有说有笑.
林宅大门前是一条800多米长的林荫小道,车要绕过小树林上大道才进得去.久未归家的两兄妹自然是选择了清幽的小道,漫漫步行而入咯.
可是身为人家下属的林少煜可没那麽好命,顶著中午的太阳挥汗如雨地提著林紫狄的行李箱跟在後头.
"到家了,到家了!"来到大门前,林紫狄开心得大叫.
一直埋头苦走的林少煜这才抬起头,他吐出一口气,终於到了!
林少翔却在这时突然走过来,淡淡瞟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径直往前走去.
其实,他一路上都在偷偷地观察林少煜.他知道他走得很辛苦,不是因为林紫狄的两个行李箱重,而是一直压在他心头的梦魇太重.他知道的,他都知道.
林少煜对於林少箱突如其来的动作先是一愣,随即便无所谓地耸肩而笑.
再次面对这座阔别多年的清雅豪宅,林少煜心中百感交集.童年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尽在其中.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不用在回来,他将属於另一个血腥的世界.虽然,他同样不能属於自己,但是他可以躲开心中的梦魇,躲得远远的!
想不到!他,还是回来了!
"呃---喂---你在发什麽呆啊?"林紫狄拿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在林家范围,她不知道该用什麽样的称呼来喊他,只好先用"喂"来代替了.
"恩?没什麽.我只是在想,小姐你比上午更美了!"他象平常一样跟她开起玩笑.
"咦,我怎麽才发现你的舌头这麽滑,偷吃什麽油水了?从实招来!"
"冤枉啊大人,小的哪有偷吃,只不过出门前喝了点糖水,所以嘴比较甜而已!"
"你胡说,竟敢欺瞒本大人!嘿!看打!"
"哇!大人饶命啊,小的不敢了------"林少煜干脆跟林紫狄闹了起来.他现在需要一点空间,籍以忘掉置身林宅的那股难言的恐惧.
看著两人瞎闹,林少翔惊奇得发现他并不讨厌这样的相处方式.
恩，很新鲜的感受,他有点想笑了.快乐,有时候是很简单的.
他想快步追上笑闹而去的两人,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提著行李箱!该死!家里的仆人都死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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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宅大厅
林昊毅依旧威严地坐在主位上.身旁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她端正的坐姿及优雅的举止都显示出她有极好的修养.
她满脸慈爱的望著走进门的一双儿女.
"妈眯!"林紫狄一见母亲就象个孩子一样扑向她的怀抱:"妈眯,人家好想你哦.你都不来看人家,人家------呜-----"说著说著竟哭了起来.
"好好,小狄乖,不哭了,乖,妈眯也很想你呢,不哭了,乖了."林母欣慰地拍哄著女儿.
"爹地,人家也很想你耶!你看到人家回来有没有高兴啊?"林紫狄又赖进父亲的怀中撒娇.
"呵呵,爹地怎麽会不高兴?是太高兴了,我的宝贝女儿!"此时的林昊毅也象个慈祥的父亲尽情纵容女儿的撒娇耍赖.
"妈,您身体还好吗?"林少翔也笑著坐到母亲身边,亲热地搂住她的肩膀.
"你还敢说!你人就在台北,也舍不得回来看看妈眯."林母忍不住责备儿子.
"妈,我忙嘛.对不起,我以後不会了,我保证.OK?"
做母亲的哪舍得多责备他,林少翔一道歉她就心软了:"唉,妈眯不是怪你,只是怕你忙得太累了.还有,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女朋友带回来给妈看看了."
闻言,林少翔若有所思地卡年了林少煜一眼.
这一看,刚好看到他进退两难,极度不适应的样子.正确来说,是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站著,还是坐下,或者干脆出去.这种温馨融洽场面令他很尴尬.特别,是发生在林家人身上,他不知道自己该有什麽样的反应才算正常.
"别呆扎年在那里,坐下吧.沙发上没有刺."虽然林少翔这句话不怎麽好听,但是替林少煜解围的意图十分明显.
手足无措是林少煜如获大赦,听到命令马上坐下,紧闭著唇,直挺挺地动也不动,完全失去了他刚刚在屋外与林紫狄打闹的风趣和活力.
"哇哈哈哈----你这个人怎麽这麽好玩,屋里屋外差这麽多,哇哈哈-----"见他那副拙样,林紫狄毕竟是孩童心态,马上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呃----"林少煜觉得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连该怎麽回答他都不知道了.
"翔儿,这位是??"林母疑惑地问儿子.
"他是------"
"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林昊毅打断林少翔的回话,森冷得瞪向林少煜.
闻言林少煜反射性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紧张兮兮得回答:"我知道,我---我---那个----"妈的!要是让翼行他紧张到连话都说不清楚,一定会取笑他个八辈子!
看哥哥并没有替林少煜解围的打算,林紫狄很有义气得代为回答:"是哥哥硬逼他来的."说完还狠瞪林少翔一眼指责他很没道义.
"哦!"林昊毅挑眉望向儿子.
"爸,您别忘了,他的户籍一直在林家.他也姓林,也是您的儿子,带他来有什麽不对?"林少翔弹弹指,闲闲地说.
"你住口!"火山濒临爆发边缘.
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害死他了!林少煜不由在心中咒骂连连,真想一口咬死林少翔!唉---这炮灰----哦,不-----是火山灰,他是当定了.
果然,林昊毅看到林少翔那张极为神似他的脸庞时,就对他发不出火了.而,现场唯一的出气筒自然而然就是林少煜了!
林昊毅气极了掷出手中的茶杯,准确无误地击中林少煜的额头,瞬间,额上流出鲜红的血.林昊毅还不解气,更想有进一步的动作宣泄自己的怒气.
他们这麽一搅和,林少煜倒有不再紧张了,他压根没去理会头上的伤口,只是站著默默等待林昊毅出气完毕.
这一切他并不陌生,只不过是让历史重演罢了.他同的是他的心境,已经没有了象以前那样的悲切和害怕.
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小时候会希望父亲回到自己身边,所以会心痛;现在,当然不会去想那麽傻的事情,所以,现在有的只是感官上的疼痛.
血一滴一滴地淌下,林少翔再也坐不住了.他快速冲至林少煜面前,二话不说拉起他就走,留下满室林昊毅尚未骂完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