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繁蝴蝶乱+番外——aihaosama
aihaosama  发于:2010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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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娘的墓也在?"
"在山顶。"
"好幸福,两个人一直在一起。"
"......"
东宫朔望向山顶,没有说话。
"到底那个男人还是拒绝了......"
重重纱幕的背后,盛装女子颦蹙着眉头。
"唉,桦儿,父皇这回可是给你尽了最大努力了。可是你知道,忺怡不是适合当驸马的人,他那性格就很不羁,要是把他锁在那深府里,他一定会憋死的。"
"有什么关系......"
"而且,你也不过在朕的寿辰上隔着帘子见了他一面,他真的和你合得来不也说不清。"
"父皇你就别在找借口了,说到底就是女儿我被人嫌弃了。"
"唉,桦儿,你怎么老往坏的方面想!你若是再这样,朕就要把你嫁出去了!"
皇上走了之后,千代桦很不甘愿地趴在桌上哭泣。
"公主,您就别哭了......"
"西琴你什么都不知道......别安慰我......"
"唉!公主要是真的不死心,也不是没办法,更何况东宫公子不是还没有娶妻么?"
"......那,怎么办?父皇要把我嫁出去的......"
"公主先别慌,您也不是第一次和皇上怄气了,就当再来一次。这回不是东宫公子奉命要远征吗,公主有身份有地位好办事,只要不要皇上知道就好。公主扮成跟随着东宫大人的信使,就可以日日和东宫公子见面,日子久了就不怕没感情,到时候再和东宫公子说明白您的身份。那个时候他就不得不当驸马爷了。"
"那......"
千代桦踌躇着坐直了身子,望着自己的侍女西琴。
"只要您给军中的大人们吱一声,保准您没有危险。"
"军营是什么模样的我都不知道......到时候还没有感情就露出了马脚来,东宫公子岂不是要说我没教养,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公主,没事就往男人堆里跑,那不是......"
"我就不信有人敢说这样的话。"
"就算不说心里头也是看不起的。"
"哎呀公主,您要是再这么犹豫下去,东宫公子可就要成别人的相公了!"
"西琴......"
东宫朔从山顶的墓回来的时候,看见独孤子贤趴在木桌上已经无聊得睡着了。
本来独孤子贤说什么都要去的。
但是东宫朔不想让他知道某些事,就让他别去。
他不听,东宫朔就只好说,你这么快就急着去拜见你的公公婆婆啦?
子贤一下子就改口说不去了。
原本以为他精力旺盛,可能漫山遍野跑去摘花去了,没想到竟在这里睡着了。
这里人迹罕至,气温也比较低,真是的,也不怕凉着。
东宫朔走近,才发现他手挡住的那边放了几株铃兰花,还有凤凰花......蝴蝶花......
原来已经去摘过花了啊......
东宫朔刚把外衣脱下来给他搭上,他就醒了,看来只是浅睡。
"哇!东宫朔......你吓我一跳......!"
子贤猛地从位子上蹦了起来。
东宫朔才是被他吓了一跳。
"干什么啊你......吓死人了!"
"......"
独孤子贤回过神来。
"我正梦着有个怪物向我扑来,结果你就把衣服搭上来,不吓人才怪......!"
"梦见怪物?......不是吧,是不是梦见我了?"
"......!"又是脸红,
"谁梦见你了?!你自己在发梦吧?少臭美了!"
......果然是梦见我了......
"子贤,现在要和你说正经事了。"
东宫朔把外衣拉回来穿上,走到桌前坐下。
站起来了的独孤子贤也坐下。
看着东宫朔蛮正经的模样。
"子贤,你愿不愿意一生都和我在一起?"
"......!"这就是正经的?!
"东宫朔你耍人啊!"
"我是说真的,有事。"
东宫朔把要逃走的独孤子贤捉了回来。
独孤子贤只好有些尴尬地又坐回来。
"喂......说话啊......"
对你温柔一点你就不晓得怎么说话了啊。
"什么......"
独孤子贤却像女孩子一样害羞装作不知道。
"我问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想要和我在一起。"
东宫朔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看着他很严肃的样子,子贤低下头去闷了一声。
也算是回答了。
东宫朔松了一口气。
"我明天就要到边塞去,很快就会开战了。但是,在此期间,你应该比我有更大的责任,子贤。你要规劝你的父亲,让他不要再跟大桑勾结。因为他若是和大桑里应外合,我们几乎没有胜算。大桑也不是省油的灯。"
"没有胜算岂不是......你会死掉......?"
"不仅是我,还有大崇的十万兵民,皇室、国家。百姓也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但是爹他......"
"没关系的,子贤,尽力就好。"
"哦......"
"其他的你就放心,我死不了的。"
"好,我等你回来。"
虽然弟弟的婚事还没有决定下来,独孤琪还是跟着祁连静回了大桑。
"事到如今,有一件事还是要告诉你才行。"
马车晃动着。
独孤琪愣了一下,挑着车窗帘的手放下来。
"要不了两个月,我们这几天来经过的大崇的土地,就会是大桑的了。"
"什么意思?"
"是说,大桑和大崇打仗,大桑胜利了,大崇的一切都是大桑的了。"
"我想也不是你说的那么容易的。"
"呵呵......"
祁连静是很佩服独孤琪的胆识,
"是不是那么回事,到时候就知道了......"
说完意味深长地朝窗外望一眼,仿佛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独孤琪皱皱眉头。
傍晚两个人回到七德山,一路上没怎么言语。
气氛总感觉很奇怪。
也不知道哪里不对。
"东宫朔......你去了那边不能把我搞忘了哦。"
快到家的时候独孤子贤突然说。
东宫朔转过头来看他,他却是直愣愣地盯着别处。
"你都还没负责......"
"你放心,我哪有那么狠心把你抛弃了,我都还没玩够你呢。"
"我是玩具?"
"......嗯......嗯......不是......"
东宫朔语塞。
独孤子贤偷笑。
"那就是你欲求不满!哈哈......"
"我不欲求不满你忍受得住么?"
"......东宫朔。"
"......嗯?"
......(稀里哗啦)......(呯呯砰砰)......
第九节
浩浩荡荡的军队终于出现在了天边。
就像是一条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长龙。
几十万人驻扎下来。
才刚到,就有原先驻扎在这里的士兵奉命来给自己说明形势。
听别人报来报去的,东宫朔十分不习惯,简直想插翅飞离这个鬼地方。
但是又为了大崇的百姓......
到了晚上,一切大概也安稳了下来,东宫朔停下手中的笔,正准备休息时,有人掀帐进来了。
东宫朔注意到,为他料理琐碎之事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兵,长得十分之俊美,而且行为举止也十分像个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
东宫朔问。
本来在整理床铺的小兵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答:
"我......我叫......梦平......"
东宫朔看他支支吾吾的模样,连军中的规矩都真的不知道?
再打量一下他全身上下,回过头来看时,他竟低着头涨红了一张脸。
......越发觉得怪异。
"好吧,你先下去,有事我会叫你。"
"爹他......还好不?"
好不容易碰到了上街来的忌忟。
"老爷他......病是没病,就是天天都眉头紧锁的,看上去很苦恼。谁和他说话他都生气,连夫人在他身边也大气不敢出。因为上回请的病假还没有完,所以还没有上朝,一直在家中。"
子贤听完也不晓得该答什么,只哦了一声。
"少爷倒是,什么时候打算回家啊?"
"......大概很快......你说我回去,爹他会生气么?......还是会......把我‘咔嚓'了?"
说着用手在颈脖处比划。
忌忟是一脸苦样。
"总是少爷您要坚信,早一天回家,老爷少气一点......"
"我回去岂不是又要和那个什么表妹成亲?我才不呢!......只要我不成亲,我才不相信爹会少气一点。"
"......少爷是真心喜欢那个东宫朔?"
子贤没有说话。
忌忟只好叹气。
"......爹他和大桑勾结,企图谋反......"
"啊?!"
轻细的语气掩盖不住话语的震撼力,忌忟被吓了一大跳,手中的刚买的名贵糕点猛地随着主人向后的倾斜散落了一地。
静默中,一只流浪狗不知从什么地方蹿出来,衔走了一大块。
子贤瞥一眼地上的糕点,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嘟了嘟嘴。
"少爷不要吓小的好不好!"
看着名贵的糕点落了一地,忌忟是心痛得直跺脚。
"好了,我也不与你多说,回去不要给爹说你遇见我了。"
"少爷,你今晚在什么地方休息呢?"
说到这个问题,子贤愣了一下,
"有地方睡就是了,你不用担心。"
说起来,自东宫朔走的那天起,独孤子贤不好到七德山去,也不好回府上。身上没带几个钱,只够几天的伙食费,于是晚上都和码头上的工人打地铺一块儿睡。
听起来倒是挺苦的,其实到晚上和那些工人用石子当筹码,赌博赌到很晚才睡觉。
......说起来某少爷就是贪玩。
玩了这么几晚上,今早才忽地想起东宫朔交给自己的任务。
这个先不说,就这几天玩儿疯了,差点把东宫朔这个人都忘了!
......想来还真是对不住人家啊......真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反正东宫朔又不在,他又不知道。
不晓得怎么去对付自己的老爹,独孤子贤就只好另寻"妙计"。
下午的时候,翻墙进了丞相府。
这样的苦他从小到大还没受过!
居然进自家院子跟进别人家偷东西一样诶!
独孤子贤此时是感慨万千。
千辛万苦在脚底下垫了几个大岩石,才终于翻了进去。
这里是......东院?
进了院子,独孤子贤就直奔自己的房间还想去叙叙旧。
--自己当年的"闺房"啊。
只是不料,竟然被锁了起来!
是谁那么狠心?!
正在低咒之时,忽而一阵跫然的脚步声逼近了!
子贤一吓,就着边上的围墙就想要翻过去。
......分明是做梦......
脚步声停在了自己的身后,子贤还很是努力不懈地想要翻过墙去。
完了......完了......完了!
这分明是自欺欺人!
"子贤,你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自己父亲威严的声音。
子贤终于放弃了翻墙。
丞相在书房中来回踱着步。
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埋着头的独孤子贤。
只有他们两人。
踱了好久的步,丞相终于停了下来。
"子贤,你让为父怎么说你!"
子贤低头不搭腔。
"唉!"
丞相沉沉地叹息。
"爹......您就放过孩儿吧......"
终于,子贤小心翼翼地低声开口。
"跪下。"
独孤翱指着桌上的灵位说。
那灵位正是爷爷的。
子贤乖乖地跪下了。
"你怎么对得起你的列祖列宗!"
子贤不语。
长长的黑发从耳际滑下,分垂在两肩,衬托着他姣好的容貌,几分娇美。
"你怎么还能说出让爹饶了你的话?爹这是在为难你吗?你脑子里天到晚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说着,他伸出手指,狠狠地在子贤的额上按了一下,子贤差点儿仰翻过去。
"爹......我是不会和那些女人成亲的。"
鼓起勇气,终于说出了一句态度强硬的话。
他知道,他若不这样,这事他根本就没胜算!
他也知道,即便是这样,也很有可能没有胜算!
"你!"
独孤翱举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想要下掌,却没能下手。
子贤抬着一双凤眼,咬着下嘴唇十分坚定地望着自己居高临下的父亲。
修眉微蹙。
......这孩子真是越张越美......
丞相一心软,又放下了手来。
从小到大,他就看着这孩子长大,这孩子是自己的亲骨肉啊!他怎么可能不心痛!
但他更心痛的是,含辛茹苦好不容易把他养到这么大,他居然不懂得自己的用心良苦,硬是要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是自己把他惯坏了吗?!
还是那个男人用什么蛊惑了他?!
此时丞相心中是万分惆怅,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十分不是滋味。
他痛惜地叹一口气,愤怒地在红木椅上坐下。
子贤,依旧低着头对这桌上的灵位。
香炉的烟飘飘洒洒地缠绕着房内的人,似乎很欢悦。
帐外是不紧不慢的马蹄声和士兵盔甲摩擦出的"哗哗"声。
千代桦呈上一杯茶。
"东宫大人不如先休息一下再看如何?"
东宫朔放下手中的书,抬眼看了一下自称"梦平"的"少年"。
"嗯。"接过茶,只是淡淡地闷了一声,态度不冷不热的。
千代桦心中像是有什么哽咽了一下。
......莫非当日东宫公子拒绝父皇是另有原因?
他心中已经有了其他人?!
正被自己的想法吓着之时,她又转念一想。
不对,他对一个小兵不冷不热很正常啊,不可能对男人怎么样吧?
这样想,自己又松了口气。
悄悄瞅一眼心上人。
他披散着长发,瘫坐在竹椅上,手中是黄卷,桌前是香茗。
那英俊的面容似乎有着蛊惑世人的魅力。
好一幅美景啊!
想到这里,又自觉丢人,只好收敛了眼神。
"去把苏大人叫来一下。"
东宫朔眼不离书地吩咐道。
"是......"
千代桦一拱手,遵命离开了。
待千代桦一走,东宫朔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又外人在就是不爽。
连偷懒都很麻烦!
东宫朔把书往桌上一扔,靠到椅背上。
刚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浮现出了独孤子贤的模样。
吓了一跳。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时候......
可越是这么提醒自己,就越是要想起子贤来。
不在的时候才觉得好思念,才过了这么几天诶。
仰面躺着,让别人去叫的苏大人还没有来,东宫朔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盛大的典礼让素来临乱不惊的独孤琪也有些惊慌失措。
礼服十分华丽庄淑,是金色的绸缎,上面镶绣有金丝神兽。
边摆有珠串的流苏。
头上的皇冠形状很奇特,像是一只高飞的雄鹰,纯金打造。
一连水晶从面前垂下,将美艳的脸庞衬托得更加晶莹夺目。
只是连后的美人,眉宇间时常闪过一丝凄惶。
过了明日,就是大桑攻打大崇之时。
大崇,是生自己养自己的土地啊。
昨日,听自己未来的夫君祁连静说,有自己的父亲在大崇与他里应外合,因此,这场战争大崇必输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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