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夏雨天心里也在盘算开来,这到底该买大,还是买小呢?上下权衡,左右对比,二选一真是最艰难的抉择。而且这两个选择似乎都不怎么地。可以一想到刚才……哎,还是买小吧……
他一咬牙,趁着国舅爷背对着他时,赶紧冒出了个头,对着花无意直做嘴型:“救我,救我。”
花无意瞧他那样忍不住一笑,却又不动声色。
他微笑道:“既然如此,我还是不打扰哥了。反正那小倌迟早也死,这样一死倒是个痛快。”
呃?这是怎么说话呢?夏雨天竖起耳朵。
花无意说完看似要走,却不出意料的被国舅爷叫住了。
“这话什么意思?”国舅爷蹙紧眉头。
“哦,国舅爷也知道百花楼是什么地了,他染了些病只怕也熬不了多久了。”花无意扼腕叹息。
“嗯?”国舅爷和夏雨天都登时瞪大了眼睛。
阿呸。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桶脏水可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把夏雨天淋了遍。他就差没跳出来和花无意当面对质了。亏自己还以为他是来救自己的呢。真是兔子像狼求救了。
花无意丢下这句话就飘然而去,就和完全没有看到夏雨天一样。留下了两个都气得快吐血的人。
国舅爷紧紧捏着的拳头青筋暴起,双目怒睁活像一头豹子,牙齿里要的吱吱直响。夏雨天缩在床上就像一只小羊。
忽然连幔被一下掀开,夏雨天头上罩下一片阴影。他低着头偷偷看了眼前那人一眼,却没想到那人掀起一掌打到了他的脸上。他被这重重一掌,打得直斜爬到了床上,脸上辣辣如同火烧一般疼痛,登时忍不住眼泪便流下来。牙齿狠狠咬住了下嘴唇。
“你滚!你滚啊!”国舅爷怒吼道。
夏雨天站起身,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我靠,老子还想留你这了不成?你这老东西!鞋子也懒得穿,光着脚就走了。
门外几个仆人都吓傻了眼,紫心眼泪都要掉下来。
“少,少爷。”她看着夏雨天的肿的通红的脸,心疼得要命,就像打在自己身上一样。
夏雨天被刚才那一下也弄昏了头,只觉得脸上痛。话也不说,大步就走。
后面传来一声。
“把他带回去,一步不准出来。”
这算什么?打入冷宫?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夏雨天狂笑起来。可紫心看着就更加担心了。她拿来冷毛巾给夏雨天敷脸。夏雨天抚着毛巾爬倒在了床上。
气归气,可是挨了一巴掌躲过一劫也算是值得了。而且这样一来自己也再也不用提防那个老变态了。冷静以后再想想那个花无意其实原来还是为了帮自己的。唉!这法子可真够绝的。
他一抬头,看见紫心哭成了一个泪人。
“别哭了,我好着呢!”
“可老爷,从来没对……少爷发过这么大火……”紫心擦着泪道。
“不就一巴掌,我板子都被打过。”夏雨天闷闷道。
“啊?有谁敢少爷你啊?”
“一个贱人。死贱人。”夏雨天哀号地在床上滚动。“死贱人,都是被你给坑的!”
“啊啾~”这时候的皇帝坐在龙床边打了一个大喷嚏。他的表情比起夏雨天也好不到哪里去。
“死小子,你敢给朕死?你敢,你敢,你死死看。你死了朕也要把你拖出来鞭尸!挫骨!扬灰!”
“皇上。您怎么了?”他身边脱得只剩下个肚兜的女人,搂住皇帝的脖子靠了过来娇滴滴道。
“呃?”皇帝冷冷看了她一眼。“你怎么在这?”
“是皇上您今晚翻了臣妾牌子的啊。”女人低下头,卷着头发痴痴道。
“朕有吗?”皇帝神早不知道飞去哪了。
“皇上,那……”女人失望。
“你先睡着吧,这宫里憋得慌,朕出去透透气。”说着丢下那嘴巴张得老大的女人就走了。
他气哼哼地走出门。门外正站着个小太监。
“你,你传朕圣旨下去,明天,那人无论是死是活,是鬼也好都给朕带过来。”
“啊,奴才不明白,那人是……”反应迟钝的小太监结结巴巴道。
皇帝气得捏紧拳头:“苏,不对,楚~楚问蝶。明天之前朕见不到他,统统问斩,统统问斩。”
“是。是。”小太监吓的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不起。
“你还不给朕快去!”
“是。”
召唤夏雨天鬼魂的圣旨,很快便传了下去。皇帝说的话,谁敢怠慢呢?
让我们再来看看夏雨天这边。由于一直连连不断地打喷嚏打个没完。现在都已经三更天了,他还是没睡得着。
“十一……十二……十三……”夏雨天不是在数羊,而是在数自己打喷嚏的数量。莫非是自己的鼻炎又犯了?
就当他迷迷糊糊地数到地三十二个时。忽然,黑暗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好几个人。夏雨天连恐惧都来不及,就被死死捉住了。在顺雷不及掩耳之间,他还没来得及叫出来的嘴巴就被赛上了一大团软布,手脚来不及挣扎就被绑了个结结实实。
偶的妈呀!这,这是要干啥?那个死国舅老爷子想要灭了自己这个祸害?
第二十八章
无论是谁也抵挡不住地球的运转,时间的变换。充斥着阴谋诡计的黑夜终于被明媚的阳光所驱散。
京城大街依旧同每一天一样,忙碌而又繁华。昨晚无论发生了什么,老百姓的日子还是要按部就班的过。
接近正午,忽然一对锣鼓喧天的队伍沿着大街缓缓而来。只见为首的人玉面红唇,神采飞扬,骑着高头白马,一身艳丽大红锦衣头戴桂冠,肩上还挂着一个红绸大花。呵,好一个英俊的新郎官啊。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今日他可谓是春风得意啊。跟在他身后的锣鼓队伍,唢呐吹笙,热闹非凡。媒婆丫鬟簇拥着一个大红花轿上只怕就是娇滴滴的新娘子了吧。想必一定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了。行人们纷纷为新人绕道,小孩子们都兴致勃勃地蹲在一旁看。
这迎亲的队伍热热闹闹直走到了城门下。新郎对着城门官一抱拳,微笑道:“今日小弟小登科,请官爷放个行。”
“今日有规定,不进过检查一律不得出城。”
“哦?真是是不凑巧,可是小弟府上离城较远,这吉时可千万不能耽误啊。官爷行小弟一个方便吧。”说着新郎向旁边的一个仆人使了一个眼色。
这仆人马上便领会了意思。从怀中掏出用红纸包着的银票,悄悄塞进了几个官爷手里。几个官爷连忙便得笑呵呵起来。
“大吉大利,大吉大利。”仆人笑道。
“好吧,好吧。过去吧。”官爷拿了银子,好说话啊。
“谢谢,谢谢。”新郎率领队伍向前行去。有钱能使磨推鬼,走哪都是不变的真理。
可这迎亲队伍正要出了城门却又被拦住了。一个首领模样的人瞪着眼新郎身后的花轿。他一挥手,便有人朝着花轿跑了过去。
“这……”新郎忙紧张着道。“这惊了新娘只怕不太好吧。”
“兄弟,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千万不要让我们为难。”
“可是……”
看热闹的老百姓们纷纷讨论着,今个朝廷上又是在缉拿什么要犯了吗?就算是运个棺材还要开棺验尸。赶在今天成亲真是不容易。
官兵不顾阻拦,走到花轿前一把便把那轿帘给掀开了。而那轿子里面一看果然坐着一个穿一身凤衣,带着凤冠喜帕遮面的新娘子。
新郎笑道:“也不知道官爷找什么,小弟有什么可帮忙的一定效力。”
一个官兵任然不死心,就要去掀盖头。
“官爷,真的不太好吧。”这盖头怎么能是别人随便可以掀开的,新郎急的满脸大汗。
“哼,莫非有鬼?揭开。”那官爷认定这里面一定又蹊跷。
说着那新娘子的头盖便被掀开了。
所有人都同时将目光投入轿内。可是没有惊喜。只见那轿子里的人,眉目含春,芙蓉面色,一脸惶恐。只怕就快急哭了。
瞧那样子,可不是一个娇媚柔弱的新娘子又是什么?
官爷的手僵住了,楞了一秒马上放下盖头。拍拍新郎的肩膀道:“小弟,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新娘子。哈哈。”说着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新郎连忙低头笑道:“见笑,见笑了。”
让开一条道路,迎亲队伍终于可以顺利通行,浩浩荡荡地走向城外。官兵们还蹲在城墙底下讨论着,那究竟是哪家的小姐美成这样,为什么以前都没见过。
新郎骑在马上,目光里闪烁着无限的得意。骑着马不急不慢缓缓向前,行进了一片小树林里。又走了多时,终于看见了一座结彩灯张的别院。门上还贴着大大的喜字。门边的石兽还戴着大花球。俨然一副喜事临门的模样,但是那院子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贵宾。
新郎含笑下了马。
一个媒婆笑着奔了过来:“请新郎官踢轿门了。”
“呵呵。”新郎着走倒轿门前,“啪”地踹开了门。而新娘在里面低着个头,动也不动。
没等媒婆再开口,新郎笑着一把便把新娘抱了起来。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下,就走入了大院内。
大厅里新郎道:“我们既无亲朋好友,简单拜堂礼成便可。”
那傧相睁大眼睛,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成婚。张着嘴半天开不了口。
新郎道:“新娘自幼体弱多病,不亦多走动。不如就此行礼。”说着他便抱着那新娘子呼啦啦地拜了几拜。
傧相忙道:“新人礼成,送入洞房。”
哎,只要人家付了银子,他们爱怎么成亲就怎么成呗。快些送入了洞房好回家吃饭了。
新人一入洞房,这婚礼也算弄完了。
这群刚才喜闹的人,也散伙了。他们想着这小两口只怕是未经过父母同意,私定终生了吧。
哎,不要打扰人家洞房了。没看到那新郎都迫不及待了?
新房内,红烛红褥。可这还是大白天的呢,就赶着洞房了?
只见新娘静静地坐在床边,喜帕遮脸,手叠在膝上,俨然大家闺秀的模样。而新郎站在一旁眼里闪着光芒,嘴角勾起微笑。
他抬手揭开那喜帕,便看到了新娘那娇美的面庞,和死死瞪着他不和谐的目光。新郎轻佻道:“我的新娘子,果然是倾国倾城呢,也不枉费我好一番心思啊。”说着便在那新娘柔粉的面颊上亲了一下。新娘的眼里登时掉下一滴泪来。
“哈哈,哈哈。”新郎居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喂,喂,我说,你犯不着真哭了吧。”
说着“啪啪”点在那新娘的穴位上。好家伙,原来是抢新娘来着。
新娘发现自己能够动了,登地跳了起来。摘下那凤冠,抡起手就要朝着那新郎官打去。现在都流行野蛮老婆吗?
“娘子。别打了,娘子,饶命啊。”新郎抱起头,假装四处躲避。
新娘任然不满意,拿起屋里的花瓶,杯子,噼里啪啦就是一通乱砸。
“息怒,息怒。这都是别人家的东西,弄坏了可是要赔的。”新郎笑道。
新娘砸得累了,低头发现自己穿着凤袍,勾勒胸前的起伏。连忙就去解扣子,扯腰带。
“娘子原来这么热情。让相公我来帮你吧。”新郎厚着脸皮就迎上去。
新娘怒目道:“你个死姓楚的,玩够了没有。”那声音虽然不粗狂,但是分明就是男人的声音嘛。
“哈哈哈,玩玩,发什么火啊?!”呃,那个新郎居然就是那个其丑无比的楚问蝶。
“这未免玩的太过火了吧。”新娘叉腰怒骂。再仔细看看,那面上虽然抹粉擦了胭脂,还描了眉目。但是看那脖子与锁骨的颈骨的确是个男子嘛。好好看看。这,这不是夏雨天吗?
“喂,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要躲开国舅的耳目,只能这样啊。”楚问蝶道。
“那,那也犯不着真,真的拜堂吧。还有你居然把弄成这一个鬼模样。”夏雨天伤心至极。
“我们都是男子,拜个堂也无所谓吧。再说啦,别人都说你美若天仙了。你还想怎么样?”楚问蝶道。
“你,你。你真是欠抽……。”夏雨天火冒三丈,他拿起了挑喜帕的竿子就要去打楚问蝶。
楚问蝶四处躲避道:“诶,诶,我现在可是好男人不和女斗。”
“X你妈。”夏雨天暴跳如雷,可是却怎么也打不到,他怒吼吼地道:“你有种就别跑。”
“谋杀亲夫拉,谋杀亲夫拉。”楚问蝶叫得更欢了。
“我今天就灭了你。”夏雨天紧追在他身后,半解着衣衫满屋子窜起来。这洞房怎么跟屠宰场似的。
第二十九章
洞房内的场景: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围绕房心做飞速圆周运动,其中还不时地伴随着厮杀声。真是好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忽然间一个人影却停了下来,由于事出突然后面跟着的那个实在无法抵抗惯性作用。一头便扎了过去。两个人影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合二为一。
透过窗纸从外看过去好似两只鸳鸯正在那恩恩爱爱,缠缠绵绵。
某只鸳鸯温柔着声音,含情脉脉道:“娘子,不是我不愿,可是这还是大白天的。相公我人和心都是你的了,急这一时做什么?”
另外那只涨红着脸却是怒吼:“你少恶心我。还不松手?”某鸳鸯扑腾着他的两只翅膀,却像只落了水的旱鸭子。
“啧啧,娘子就是爱心口不一,方才分明不是你急着直往我怀里钻的吗?”此鸳鸯得意道。
靠,你自己刹车了,也不亮个灯。夏雨天咬牙怒目:“你再敢乱放屁,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来吧,先扒了我的衣服,然后任你怎么扒皮。”楚问蝶目光炯炯,嘴上抹油道。
另一个人不说话了。低着头,皱着眉,咬着牙,身子剧烈地上下起伏。这分明是火山爆发前的征兆啊。
“好,好,开个玩笑而已。对不起,对不起。”楚问蝶见真的把怀里的人惹怒了,赶紧松开双手,认真地微笑道。
夏雨天长长吁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放开捏紧的拳头,用威严的口吻吐出了四个字:“算你识相。”
这四个字说得够气势,够MAN,总算是为自己挽回了一寸尊严。
夏雨天挺起胸,蔑视了旁边的人一眼,雄赳赳气昂昂地迈开了一大步。却不想自己竟然脚下一滑跌了出去。
“小心。”楚问蝶飞身救美,伸手便去接。
“啊~!”两人同时大叫一声。一齐跌进了落下大红色锦帐的床里。
二人叠在一起,一上一下。尴尬时段,冷场数秒。
“还,还不下了吗?”半天,底下那人才道。
上面那人埋着头装死,只觉自己颜面无存。不是不想动,只是他需要时间从新组合一下快散架的骨架。
“真的,不下来?我快成肉饼了。再说,这位置是不是错了?我不该在下面吧。”底下那人道。
“呵呵。”上面的人一阵阴笑。他刚才还在想如何挽回面子呢,还好这句话提醒了他。夏雨天抬起头,阴着眼望着身下的人,咧嘴坏笑道:“这怎么会错了呢?”伸手摸了摸底下那人的脸。“本来就该如此呀,嘿嘿。……娘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