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诊所之一幸福诊所——羽瑶
羽瑶  发于:2010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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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随口应了声。
「你告诉我青儿的事,我就跟你去医院。」
笑眯眯地看着白苍梧的言予诺,只让白苍梧感受到漫天金条狂冒,想要捉却怎么也捉不

到的恐慌。
「青、青儿?」白苍梧瞪大眼,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而且不知道言予诺是打哪儿

听到聂青儿的名字。
言予诺只是单纯的想知道聂端衡和聂青儿那四年是怎么过的而已。纯粹是好奇,不带任

何目的。
「为什么问我?」白苍梧没有想到言予诺会想要知道聂青儿的事情,更没想到他这么直

接的问。
「不为什么。」言予诺大方的承认。「而且我很好奇有关青儿的事情。」
聂青儿并未告诉他太多有关于她和聂之间的事,只忙着告诉他一堆聂的喜好以及脾性。
「好吧。」白苍梧暗自思忖,想来让言予诺知晓聂青儿的事也不会怎么样,但他也不会

就这么轻易说出。「不过我们车里谈。」
言很固执又聪明,别一个不小心就被他诳去而转移话题。白苍梧「谨记」好友的警告。
言予诺没有反对的跟着他到医院去。
途中,言予诺将聂青儿诉说的片段故事组合起来。
那四年,聂端衡在聂青儿的协助下至英国念文学硕博士,甚至不必继承家族企业,做一

个安于教学的教授……
聂端衡带着聂青儿遍访名医而未有起色,却仍不愿放弃……
聂青儿撒手人寰时不在身边的憾恨……
所以他封闭自己,不愿付出任何情感……不愿再在乎……
所以他的心成了一片荒原……寸草不生……
听着白苍梧的诉说,言予诺的心隐约发疼。
「青儿为什么知道聂是同性恋还肯嫁他?」言予诺不愿怀疑聂青儿的动机,但就这样看

来,聂青儿只是聂夫人的棋子,一颗可以让她儿子变成她眼中的正常人的棋子。
「青儿爱端衡,爱了很久。」白苍梧是见证人,久病在榻的聂青儿只有在见着聂端衡时

才会勉强自己打起精神来,才会乖乖吃药,才会展露笑容。
「是吗?」言予诺眼睫微敛,无意识的喃道。
「可惜端衡就算试了也无法爱她,他最爱的是……」白苍梧猛地住口,不再说下去,腼

眼言予诺,期望他没有听见。
「Roy吗?」」言予诺不在意的反问。在白苍梧讶异的注视下又续道:「说我不在意是假

的,但我也不要求聂忘记Roy。」
白苍梧有些明白何以言予诺能开启聂端衡心房的原因了。
「嗯。」白苍梧语结,深深看着言予诺,道:「希望你能给他幸福。」
言予诺没给他确切的回答。
然而,当车子在医院门前停下,尚未熄火,言予诺即开门下车冲向大门前引颈了望的人

影时,白苍梧得到了答案。
「怎么了?」聂端衡被言予诺一撞还没稳住身子,脸就被言予诺捧住,开始一阵热吻。

好不容易,言予诺才肯放过他,他吸呼紊乱,夹杂着沙哑的声音问。
言予诺抱住聂端衡,平息了自己的呼吸后才灿然笑道:「我已经在你的心里种了颗百年

老树了。你要好好的照顾它哟!给它养份跟水份,还有阳光!」
言予诺无厘头的说话方式聂端衡早习以为常。他微微一笑,伸手替言予诺理着被风吹乱

的头发。「那颗百年老树长什么样子?」
只见言予诺笑着指指自己,聂端衡见状微楞,随即回过神来,再次吻上他的唇来响应他


白苍梧在一旁看了直摇头。瞥见来来往往的行人混着各种情绪地看着当这世界只有他们

两个人的聂端衡和言予诺,他率先拍手,祝福他们。
似是受到白苍梧的影响,原先带着怪异表情的人们,有的也开始跟着拍手,也有的转身

离去,更多的是不能理解、但能尊重的表情。
一吻停歇,聂端衡微喘气地低头看言予诺,黑眸满是柔情笑意地凝睇,讶于他的热情反

应。「怎么了?这么热情。」
「突然很想吻你。」言予诺无视于他们是行人的注目焦点,笑得璀璨无比。以前不觉得

这种肢体的亲密接触代表着什么意义,虽然现在他还是不明白,但是,他会莫名的想碰

触他,想亲近他,想要他无时不刻的陪伴在身边。
「然后呢?」聂端衡相信有下文,视线越过他,落在不远处的白苍梧,询问。
白苍梧只是摊开手,表示不知情。
「然后我肚子很饿,想吃东西。」言予诺牵着他的手,不着痕迹的远离医院。
「等做完健康检查我再陪你去吃。」聂端衡没有使力,交握的十指分不开,将言予诺牵

往医院的方向。他只求个心安,哪怕真的检查出什么病症,他也好做心理准备。
「我不想去医院,我想先吃东西。」言予诺听完故事,可不打算遵守诺言。
白苍梧在一旁只能吹胡子瞪眼,完全无法向言予诺抗议他的食言。
「乖,先检查再吃东西。」聂端衡耐心十足的劝哄。两人并行,惹来无数的注目,但他

们浑然未觉。
拗不过聂端衡,也没什么理由反对的言予诺只好不怎么情愿的点头。「好吧,反正我很

健康。」
「健康是自己说的。」聂端衡一直无法忘怀那天在幸福诊所见到言予诺的虚弱模样,突

然又想起他那双怪异的金色眼眸,最近好象都没再出现了。
不过,既然言予诺忽略不提,他就等他开口。
「本来就是要自己说啊,没有人会比我自己更了解我的身体。」言予诺聪明的说,不让

聂端衡有机会反驳。
「要是生了什么病,也是得要医生检查才会知道。」聂端衡不与言予诺争辩,但很清楚

的表达他的立场。「让我安心,好不好?」
「我又没说不去。」言予诺微微一笑,不再说下去。人都被白苍梧带到这儿来了,还能

说什么,而且他也想要聂端衡放心。只是真的到了医院,他仍不免有所挣扎。
「可是你很不情愿啊。」不用言予诺说,聂端衡也知自己是为难他了,但从他仍愿意来

的情形看来,想必他是不想让他更加操心。
很奇怪,相识不久,可是聂端衡却觉得言予诺能跟他心灵相通,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

作,他便能理解言予诺的想法;反之亦然。
不情愿也得让你放心不是吗?」言予诺好笑地看着他,晶璀黑眸闪闪发亮,好似天上的

星星。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聂端衡唇边的笑意盎然,面容少见的柔和。
「咳咳!」一直被他们两个人忽略的白苍梧,再也忍不住的重咳几声,表示他的存在。
「苍梧?」聂端衡方才发觉白苍梧一直跟在身边,事实上,他眼中除了言予诺,大概也

容不下其它人。
「很高兴你们注意到我了。」白苍梧跟得很辛苦。
「言,这是苍梧,你们应该相互介绍过了吧?」聂端衡为两人引见。
「嗯,你叫人家送我来,我怎么可能会不先盘问一番呢?」言予诺另有所指的朝白苍梧

笑了笑。
「盘问?」聂端衡转眸凝视白苍梧。
白苍梧见言予诺的笑容,只觉背脊一凉,万分的不自在。
「是啊,把他祖宗十八代全捉出来盘问一番,才确认他是你的青梅竹马。」其实是先前

的调查资料里有白苍梧这号人物。
「哦?」聂端衡的凝视这回加入了些许的冷芒。
白苍梧头皮发麻,头一次意识到惹龙惹虎,千万别去惹到诡计多端的言予诺。他开始回

想自己有没有哪里得罪青梅竹马珍视的情人。
答案是没有。他僵硬的笑道:「我们还是快进去,别让人等了。」
「先进去好了,省得人家等,我肚子好饿。」言予诺微扬唇角,瞥眼白苍梧,狡狯流转

的黑眸在面对聂端衡时完全转换成愉悦。
「好。」收回目光,聂端衡带着言予诺进去。「你先想想一会儿要吃什么好了。」
「好。」
望着两人进诊疗室,白苍梧再次深刻体认到不只言予诺不简单,连同要和言予诺在一起

的聂端衡也是非常人可比。
「苍梧。」
「爸。」白苍梧止住要跟着进去的脚步,回首看见自己的父亲。
「苍梧,端衡身边那位先生是?」白远书远远看见聂端衡带着个比他稍矮,长得清风道

骨的男子进诊疗室,更没有忽略他们两人交握的手,满怀疑问的他立刻叫住自己的儿子


「呃……」白苍梧支吾地吐不出个字来。他不是聂端衡,无法替他回答这个问题,但不

回答又显得作贼心虚。「他是端衡的朋友。」
白苍梧终是吐出个最平常的名称来,也只能这样定位了不是吗?对于无法接受聂端衡和

言予诺的人而言,也只能这样说了。
「朋友?」朋友会交握着手?,白远书拧眉,试探的低问:「他不会是端衡的男朋友吧

?」
「啊?」白苍梧脸上晃过无数个阴影,一时之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苍梧?」因白苍梧久未进诊疗室而探出身子来找寻他的聂端衡,一见到白远书,朝他

颔首。「白叔。」
「端衡,半年没见,你也该回去见见你妈。」白远书一开口就是训诫。
「嗯。」聂端衡轻应,不答允也不反对。
盯着聂端衡较半年前有生气的脸庞,再看看儿子期期艾艾的模样,白远书的眉头不禁纠

结。
「端衡,不是白叔爱教训你……」
「聂?」言予诺也因久候聂端衡不至而跑出来,恰巧一脚踩进这静寂的空间。
「言。」聂端衡见着言予诺,第一个念头便是要保护他,他移动身子站在言予诺身前。
「你干嘛?」言予诺不是很高兴聂端衡明显护卫的动作。
「一会儿解释。」聂端衡低道,转头正视白远书惊愕的目光。
「端衡,你……」白远书真不敢相信聂端衡又……
「言是我的恋人。」聂端衡铿锵有力的言明言予诺的身分。他挺直背脊,冷道:「我已

经不是四年多前的我了。」
一旦言予诺的存在揭明,他明白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但言予诺不会是藏身在他身后的人

,他也不愿将言予诺当娃娃似的藏着。
白远书愕然得无法成言,终是一叹。「你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有自己的想法不代

表就不必顾及家人的想法。」
聂端衡语结,却仍倔强的不愿退让。他退让过太多次,这一次,他想要自私一点,想要

获得幸福。
「苍梧,一会儿你来见我。端衡,我言尽于此。」白远书语重心长的看了他和言予诺一

眼,便转身离去。
「嗯咳。」言予诺一声轻咳,唤回聂端衡和白苍梧的心思。
言……
聂端衡想说些什么,却教言予诺的笑容阻去。
「我好饿,先做检查吧,不然我这一天都不用吃东西了。」言予诺丢给聂端衡一记只有

他看得懂的眼神,便回到诊疗室。
「端衡,予诺他一点也不在意吗?」
「不。」言不是不在意,而是他选择稍后再议。聂端衡很清楚言予诺不会善罢甘休。
「不?」白苍梧没有看见言予诺的眼神。
「回去我大概会被吊起来拷问吧。」聂端衡好心情的笑了笑。
「啊?这样你还笑得出来?」白苍梧不懂聂端衡跟言予诺在打什么哑谜。
「你不懂。」聂端衡赶在言予诺等的不耐烦之前推门而入。
「我是不懂。」白苍梧叹口气,不了解聂端衡和言予诺之间那种不需言语便可交心的默

契。想到一会儿要面对自己的父亲,他就有说不出的苦恼。
天高、风清,恋人的心随之飘扬。


第十章
这是一间摆设豪华的起居室。
白色的轻纱因窗外泼撒进来的雨而显得沉重,深色的原木地板上铺着红色的地毯,正中

央有一组法国路易十四时期的华丽沙发,墙上挂着一幅幅名家真品画。
一名瘦小的身影坐着轮椅面向窗子,久久,才闻得一声叹息似的话语:「是吗?」
「是的。」白远书蹲在聂夫人身边为她量血压,量完后取下听诊器才道。
「告诉我,他看来如何?」聂夫人收回手交握胸前,凝望着窗外,神情像极了被囚禁在

笼里渴望自由的小鸟。
「很快乐。」白远书据实以告,不得不承认:「而且坚强许多。」
「……是吗?」聂夫人沉屙的背微驼。
「夫人,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白远书起身关心道。
「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呢!至少……我得替聂氏找个继承人。」聂夫人挥手,示意白远书

推她离开窗前。
聂氏一日无后继之人,她便不能倒下。
「夫人,其实,我觉得……」白远书欲言又止,想起了儿子白苍梧同他说的话。
爱上同性并不可耻,就像是爱上异性一样的自然。你不能要求一个只会对同性有欲望的

人爱异性啊!端衡便是如此,你们不觉得你们要求端衡太多了吗?
「觉得什么?」聂夫人要白远书继续下去。
「端衡这孩子,性取向与一般人不同,能否、能否当做是一种自然呢?」白远书深思过

,同性恋不是罪恶,他只是与时下的异性恋不同,却不代表那是不正常的。那不是心理

疾病,他是医生,却需要另一位医生来提醒他这件事。
聂夫人未语,径自陷入沉思中。
「端衡这孩子,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他是同性恋。四年多前,我逼死了Roy,他也只是将自

己的创伤藏入心中,不曾向我发过脾气,对我一直是冷淡的。我常在想,要是端衡肯对

我大吼大叫,跟我吵一架的话,我心里或许会比较舒坦。」聂夫人似自言自语,又似诉

说。
「夫人……」
「今年我的生日宴会,你想,我邀请哪些客人好呢?」聂夫人打断白远书的话,问道。
「夫人。」白远书闻言脸泛笑意。「您肯……」
「不是我肯不肯的问题,而是端衡肯不肯的问题。」自行推着轮椅到沙发前,她在一迭

邀请函中取出一张空白邀请函,开始振笔疾书。
请问有谁愿意领养可爱的小猫?
那张贴在兽医院玻璃门上的告示吸引了聂端衡的注意,使他停下脚步。
他盯着那张告示良久,才下定决心推门而入。
大门传来钥匙的声音,言予诺因听见这细微的声响而抬首,还未成形的笑容因聂端衡朝

自己冲过来拉了自己便往外跑而逸失。
「聂,你那么急干嘛!」几乎是被聂端衡拖着跑的言予诺想甩开他的手,却因为聂端衡

的力气太大,怎么也挣不开。
「当然急。」聂端衡头也不回,一径往目的地冲去。
直到那家兽医院近在眼前,他缓下脚步,言予诺此时已筋疲力竭的把上身靠在聂端衡的

背后。
「我会被你害死。」天知道他多久没这么剧烈的运动过了!
「很喘?」聂端衡偏头看着激烈喘息的言予诺。
那日去医院健康检查的结果是:言予诺很健康,但缺乏运动。建议一周最少三次运动,

每次要超过一个小时。那简直是要睡饱吃,吃饱睡;能坐绝对不站,能走绝对不跑的言

予诺的老命。
「一点也不喘!」言予诺立刻否认而且站直,但不一会儿人又往聂端衡身上靠去,哀怨

不已地说:「好累,累死了,真的好累。」
「医生的建议,一周运动三次,每次要超个一个小时,现在才跑这么一小段路你就喊累

,下星期开始你怎么办?」挟着医生下的圣旨、白苍梧的推波助澜,言予诺抗议无效就

这么被推上架,下星期开始要「规律的运动」。
去他的规律运动!真是有够后悔自己为了要让聂端衡放心而去医院健康检查。
「不怎么办。」言予诺休息够了,把手肘搁上聂端衡的肩。「你拖着我出来,应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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