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而缠绵的气氛在我们之间流动。
“不后悔?”我再次审慎的确认道。
月元是个很死心眼的男孩,如果我要了他就等于将他纳于情人地位,以后如果外界真
有闲话讲他,他也无从辩驳了,也彻底失去跟好人家的女儿联姻的资格了。
“绝不!”他红着脸轻轻摇摇头,代表贵族少年身份的禁欲衣领被自己解开。
“乖月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将他手掌按到我唇边,一根根极尽温柔的吸吮
他葱白的指尖。
他在我怀中慢慢软倒下去……
当我解开他的衣,抬起他的腰,真正进入他的身体时,月元早已溃不成语。
我强有力的进攻持续了整整一夜,我像一个肆意的领主,掠夺着华美到惊人的城堡。
他秀美氤氲的面容,纤白泛红的身体,纯洁无瑕的心灵,连同高
潮时极度迸发的爱液根眼泪,都是我的。这样一个纯真却高贵美好的孩子,自使自终
全心全意的对我好,叫我如何不爱他?
三覆雨翻云(4);
情人间相聚的时间总是惊人的短暂。月元又陪了我两天,终于在第三天头上,不得不
被安府的管家给接了回去。
离开之前,他含着眼泪,在安府的下人面前也忍不住,我怕他太露良善软弱被下人欺
,只好安慰他哄着他说来日方长我会自去安府找他云云,又亲自送他去昊希那里挑了
二十个顶尖的侍卫,这才放心的目送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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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了。”月元走后,麒麟大人终于主动恢复了人身,趴在我床上,有气无力的说
。
“难道小乙没有喂你吗?”我有些惊讶。
欧元是月元喂大的,可是月元回来期间,欧元明显带着敌意的表现,让我不得不怀疑
他是不是根月元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就是讨厌他,死芝马,老喜欢装柔弱,专门跟我抢主人…
…”金银长发的美少年,趴在床上无精打采的说道。
我觉得他说的话实在奇怪,待要追问,却被他把话头岔开,红宝石般的眼水盈盈的看
着我,“主人,我真的饿了……”
他无力的用脑袋蹭蹭我的腿,看起来真有些病泱泱的样子。
“谁叫你不吃荤菜还挑食,还非要我亲手喂。”我无奈道。
欧元变成人身后,我一度以为他一定荤素不忌,结果强行喂了他一块鸡肉后,他就吐
得脸都青了,吓得我从那以后再也不敢逼他吃荤菜。不过鱼圆虾球之类看不出有脸的
生物肉糜,他倒是能吃一点,但是吃得也极少就是了。
虽然如此抱怨,我也知道这两天冷落了他,遂叫上来一碗香菇幼笋香菜粥,亲自一勺
一勺喂他喝了。
他满意的窝在我怀里,打着饱嗝说,“主人,你要对我好,不要理月元。”
我失笑,“小没良心的,没有月元,哪里有你,早就被丢山里了。为什么要我只对你
好?”
“因为我是你独一无二的麒麟啊。”他急急的爬起来,勾住我的脖子,仿佛要证明似
的,一边死命的亲我一边含含糊糊的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真心对你的,我会
给你所有你想要的,掌握天下顶尖权势;只有我会陪你同生共死,永不分离。他们,
都是假的……没有这个想法,也没有这个机会。下月初,不要出门,听我的……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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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欧元这只迷糊麒麟的胡言乱语到底没有人理会,摄政王的邀约本太子还是必须
要去的。
昊希不放心,一定要跟着。我看府上留守的侍卫头目是让我们放心之人,便默许了。
因为本太子这张脸过于显眼,索性让管家安排了马车。我坐在舒适的车内,无异间掀
起窗帘一瞥,见昊希骑着高头大马,腰悬宝剑,星目俊朗,着实一个气宇轩昂的英俊
青年,不由又赞赏不已。
到了摄政王府,苏宙离已换上王府家常衣物,一身玄黑滚龙纹华贵锦缎长袍,倒是显
得极为刚毅俊朗,根昊希相比也不啻多让。可我实在无法对比我还高大的男人有好感
,所以只看了他一眼,就将视线转到了其他地方。
王府深深,远远隐约传来车马喧嚣的声音,令我不禁奇怪,这个素以冷酷残忍闻名的
摄政王居然能容忍喧哗。
“王弟连侍卫也如此不同凡响,气势非凡,不知可否告知真姓大名?”苏宙离目视陈
昊希,若有所思。
未等昊希回话,我抢先道,“是我从小养在身边的侍卫,无名之辈,王兄不必过于关
注,折杀他而已。”
昊希应声垂下眼睫,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仿佛只是如同其他王府一样的普通贴身侍
卫,为主人的过于关注而受宠若惊。
苏宙离再打量了他几眼,看不出什么特别的,遂淡淡道,“倒是一条好狗,让他在前
厅等着吧。”
他又亲热的拉起我的手,道,“王弟,可随我来内室。天气渐冷,寒冬将至,我们也
好效仿前朝贵族雅趣,暖炕温酒,不醉不归。”
错身而过的瞬间,我不动声色的垂下阔袖,用力捏了捏昊希的手掌,意思是要放心等
我。他果然明白了我的意思,缓缓点了点头,转身跟着王府侍卫出去了。
进到内室,果然是香姬美童环绕,作天魔歌舞,只谈风月,不提政局。
苏宙离指使着美女娈童们不断向我灌酒。我自觉有魔功在身,身体异于常人,喝下的
酒精很快就分解了,因此也来者不拒,就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酒过半巡,苏宙离手下一个叫沈越锋的心腹大声来报,“二公子已经启程。”
我一惊,酒杯险些翻倒在桌上。
苏宙离扫了我一眼,不动声色问道,“王弟何故心惊?难道想送别一下故人?”
我勉强一笑,正不知该如何回应,却见他皮笑肉不笑道,“我派二弟去北奂递交天朝
国书了,今晚刚刚启程。北奂新任国王陀荣锋野心极大,不好对付,恐怕只有我家吟
风公子才能诱得他乖乖签署国书啊……”
我心中血气翻涌,那个北奂的新任国王是有名的残暴之徒,为人好色暴戾却又心气狭
隘,吟风公子这一去只怕不得善终!
“哦,吟风公子为兄分忧,真是国之表率。”我赞道。
吟风如此痴恋自己兄长,为了苏宙离不惜当背叛我的小人,苏宙离却如此轻贱他,将
他当政治工具送去北奂糟蹋,真是禽兽不如!
“摄政王兄真是知人善用。”我继续说道。
他一怔,大概没想到我的反应竟然如此不动声色,不由鹰目一眯,邪邪笑道,“耀昙
君果然好气度,不愧是安王叔看上的人。来人,将本王最爱的碧犀杯拿过来,我要敬
凤铭一杯。”
我听到“碧犀”一词,心中一跳,待侍女将它拿上来,发现这只酒杯果然是一段三寸
长的犀牛角雕琢而成,全身泛碧,宝光流溢,甚是不俗。
“等等,喝我这杯。”侍女待要为我斟上酒,苏宙离却突然喝止她,随手将自己酒杯
倒空,又亲手从手边酒壶重新倒上一杯,含笑送到自己唇边喝了一口,然后将余酒倒
入犀角杯中让侍女送给我。
我知道在凌国,这样的举动有特别含义,如果王侯贵族男子跟下级男子共享一杯酒,
意味着与子同袍结义,将免去彼此尊卑地位;如果分与女子,则有求欢之意。
可是,我已经与他是彼此王族兄弟的称谓,又不是女人,他何故作此多余之举?
眼看美酒在碧玉般的犀角杯中,泛着幽幽的碧光。这杯酒里有古怪,我几乎立刻怀疑
起来。本太子目莲好,侍女为苏宙离斟酒时,纤纤素手握的是酒柄;而苏宙离为我斟
这杯酒时,却貌似不经意的先用食指勾住酒柄上的红宝石转了一周,方才倒下酒来。
别看这只是一只小小的酒壶,在中国历史上也曾机关多多,我实在不敢亲信这位喜怒
不行于色的摄政王不会借机整我。
“怎么?王弟为什么只是一味赏玩酒杯,却不喝下?”苏宙离微笑道。
“这酒杯如此稀奇可爱,我怎么能一气牛饮美酒?”我笑着回道,心里寻思着拖延时
间,找个怎样的理由逃掉这杯酒呢?
“碧犀杯虽然少见,却不过是件贵重的死物而已。”苏宙离鹰目盯着我,缓缓道,“
既然凤铭喜欢,就送给你做件纪念吧。说起来,子衡向我要过好几次,我怕给他只是
糟蹋了名器,一直没有答应。”
只有说到苏子衡时,他线条刚硬的嘴边才露出一丝真正的笑意。看来这位摄政王爱弟
颇深,传言倒是不假,只是不知何故,同样是亲兄弟,他对吟风跟子衡的待遇却是一
个天上,一个地下。
要是将碧犀杯送给月元,他该高兴得要哭了吧。只要喝下这杯酒,月元就可以得到碧
犀角治好他娘的病了。
我心中权衡着利弊,终于含笑道,“既然如此,王弟却之不恭了。”遂将杯中酒一饮
而尽。
苏宙离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饮下美酒,勾唇一笑,拍了拍掌。那些美姬娈童们知趣的退
下,转眼室内只剩下我们两人。
我将碧犀杯托在掌中笑道,“酒已喝完,这碧犀杯兄弟却之不恭了。”
“这是自然。碧犀是你的,而你……”他拖长声音,逼近我,“你却应该是属于我的
。凤铭公子,你可知道,从见到你第一眼开始,我便为你着迷。京城四大公子,论美
色论气势,有谁堪能与你比?可笑吟风枉自被排名在四大公子之首,跟你相比,却如
云泥之别,你这样子的绝世姿容,怎么能将他压在身下,真是暴殄天物?好想看到你
在床上哭泣求饶的样子,你一定是上天怕我孤单特意赐给我的情人,我们是天生一对
。”他双目露出贪婪的光,仿佛择食鹿兔的鹰隼。可惜我不是任人鱼肉的食草动物,
我是真正擅长狩猎的食肉者。
我上身不动,整个人已连椅子已经退到了一丈开外,嘴上叼着碧犀杯笑道,“兄弟我
不好此道,王兄不要看错人了。”
三覆雨翻云(5)
凤铭被困在摄政王府时,琅琊郡王府内也在挑灯夜谈。
“只有夺神引对那个人有用吗?”金智川沉吟道。
“是。那个人能得到魄离剑认主,命格自然不寻常,百毒不侵,魔功更是坚不可摧,
我花了不少精力,贿赂了白家的小人,才从白家藏书找到这个,只有这种经过黑暗女
神诅咒过的东西对他有用。”
“那就好。”他看看回答的人,温言道,“月儿,你做得很好。进宝藏后,小心防着
点安王叔,那老狐狸有几斤几两我很清楚,虽不至于贪财到毁约灭口的程度,只怕会
借机使绊子给我们好看。”
月郎公子强笑道,“父王不必多虑。”
金智川满意的点头,“我知道你这孩子自幼即聪明过人,不用我多费心。凭我儿月郎
的智谋,只有做司掌天下的大首相才不委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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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杯中明明下了奇淫春沟散,能散尽功力,扰乱心脉,为什么你依然好好
的?”他惊疑不定,眉眼阴沉仿佛换了个人。
这苏家两兄弟,都有作戏的天分,倒是苏子衡,单纯天真得根本不像他们的亲兄弟。
我勾起唇无声的笑了一下,缓缓说道,“第一,奇淫春沟散,虽然是极霸道的春药,
其实却是你们苏家秘制的毒药,很不巧,凤铭早年曾服过紫玉丸跟妖蛇丸,早就百毒
不侵了……”
“紫玉丸,该死!果然慕容那贱人对你……”苏宙离刚吐出半句忽然收住,嗜血的眼
看着我,怨毒无比,他缓缓邪笑道,“奇淫春沟散的效力强大无比,合着香红醉的酒
力,紫玉丸绝对制不住它,我不相信你会一点都没有中招……”
他站起身,向我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气势无比。
我打了个寒战,隐隐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却一时想不起什么,便继续道,“其二
,凤铭的确刚刚喝过王兄赐予的美酒,但是……”
我将碧犀杯端端正正放到他面前,将中指对准它暗自运气,酒水顺着我的气脉运行到
指尖,连绵不断被逼了出来。
“一滴不少。”见杯子刚好平满,我停下运气,笑着看苏宙离气急败坏的脸。
“好,王弟你果然高明。今晚就放过你,安君瑞那老家伙我自会跟他讲,他果然收了
一个好子侄。”见我露了这么一手,苏宙离知道今晚占不到我便宜,却放下狠话。
我一喜,正要起身,他忽然飞扑过来,宽大的袍袖劲风急袭。
妈的,堂堂摄政王,居然玩阴的偷袭我。
我默不做声的还招。
奢华糜丽的摄政王府内室里,高手争斗时带出来的风声呼呼不绝于耳,电光石火间,
我们已经过了数十招。这位摄政王的武艺功力竟然不在我之下,我暗自佩服,见他狼
一样的眼在宫灯下露出狠厉的光,我突然觉得气血翻涌,功力向四肢百骸散去,刚才
被强行压下的余毒还是因为行功而侵犯了经脉。我心里一寒,知道这样拖下去对自己
不利,我只要一露弱势,就会被吞噬干净,只有我那天下无敌的惩天剑法才能成功应
对。遂狠狠心铤而走险,卖个破绽,趁他一掌袭向我胸口的瞬间抽出魄离,剑走偏锋
,刹那已架在他脖子上,刚好比他的掌风快了片刻。
这下出奇制胜,苏宙离僵住不动,满眼狂怒之色。
我无暇跟他争斗,而且外面的暗卫听到风声早晚会进来,我并不想现在跟他翻脸。遂
慢慢抽回魄离剑,笑道,“王兄武艺过人,兄弟不敌,只好借宝剑之力,王兄不会介
意吧。”
半晌,他收敛了怒意,平平道,“自然不会。王弟武艺过人,我朝难有对手,有君在
京,真是我天朝之幸。”
我松了口气,彼此互相给了个台阶下,不至于撕破脸太难看。不过,大概过了今晚,
他就会去找安君瑞的麻烦了,不过这也是我乐于见到的。两虎相争,我乐得坐享其成
。将碧犀杯笼入袖中,我始终将笑容摆在脸上。
“王兄,多谢你今晚热情款待,凤铭不胜感激。”
“王弟不必客气,你我今夜相谈甚欢,改日当再多加亲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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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苏府后,我依然端坐在马车内,昊希骑着马跟随在旁。
离开苏府数条街,相信苏府的暗探也已经回去了,我这才放松下来,人也一下子瘫软
下来,头撞在车壁上发出咚的声音。
“主人,你怎么了?”昊希立刻发现不对,问道。
“别出声,让马车加速。”我痛得全身火烧火燎一样,艰难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