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人 上——南天雪
南天雪  发于:2010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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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吧阁楼,韩冲把秦少风往床上一丢,揉揉,路上险些被踢断的肋骨,转头又找了几根绳子,把秦少风的双脚也捆在床上,手铐中间的链条上也串了一道,另一头连在床头的铁栏杆上。

秦少风工夫不弱,居然在路上自己弄松了塞在嘴里的布团,这会趁韩冲忙于绑绳子,“呸呸”几下把布团吐出来,破口大骂,“你要干什么,要我替你做那行当赚钱,做梦去吧!我饶不了你!”

“少说几句吧。” 韩冲倒了杯水递到他嘴边,“喝点,别待会儿喊破了嗓子。”

“待会儿?”秦少风稍微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禁不住脸涨得通红,“姓韩的你这个混帐王八蛋我看错你了——”

不待他骂完,韩冲一把撕开了他的衣服!

“姓韩的,你——”秦少风发疯地想要挣开锁链,无奈一点办法都没有。

突然,一条鞭影从上方罩下来,结结实实地在他胸腹上和大腿部位“啪啪”抽了几下。

鞭子是真货,落下来立刻见血痕,秦少风疼得“嘶嘶”抽凉气,嘴上还不甘示弱,“姓韩的,你有种就杀了我,我死了也饶不了你!”

韩冲不说话,停下鞭子看了看伤口,然后把鞭子放下,俯身在秦少风胸口开始咬......

秦少风骇得不知说什么好,自己的嗓子也叫得差不多了,只得用不高的声音继续咒骂,“混蛋、流氓、王八蛋......”

在结实的胸腹上咬出几个青紫牙印后,韩冲再次停下观察了一下自己的杰作,似乎还不够满意,俯下脸去继续向秦少风的大腿上进攻。

在大腿上也制造出痕迹之后,韩冲又上下掐了几个指印,再次抬头看了看,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找来药水为秦少风处理较重的几处伤口。

“别装好人,大爷不照顾也死不了!” 秦少风继续骂骂咧咧。

韩冲不理睬他,自顾自把伤口处理好之后,抬手捉住秦少风胡乱挣扎中的手腕,冷冷地说:“你就没有发现,今天你跟他们打起来根本就力不从心吗?”

秦少风怔了一下,“我一夜没休息累的!还是你......给我吃了什么?”

“不是你的问题。” 韩冲更用力地握紧秦少风的手腕,“而是——他们全都是练家子,不是一般流氓混混能比的。”

秦少风奋力企图把手腕从韩冲手里挣出来,“那又怎么样?”

“那就是说——”韩冲松开他的手腕,“你一个人决不是他们的 对手。”

韩冲用手轻抚秦少风胸口的伤口,“如果我如果不说要把你带回来做生意,他们一定会要你的命。”

“你休想我替你拉客!” 韩冲又爆发起来。

“我还没想好以后怎么办,不过,他们说过过几天会来检查我的调教成果,至少要把这一关蒙过去。” 韩冲淡淡地说。

“你放了我,我去调刑警队,端了那伙人!”

韩冲的眼神冷下来,“如果这样,我还真得考虑考虑,以后放不放你走了。”

秦少风暗中咒骂一句,忘了韩冲跟他们是一伙的了。

打开秦少风手腕上的手铐,韩冲转身“咔嚓”把秦少风的双脚铐到了床脚上,然后解下绳子,“给你半个身子自由,吃饭喝水自己来,有其他事叫我。”

“你TMD什么时候放我走!”

“等你对他们没威胁的时候!”韩冲关门走了出去。

秦少风急切地摸索遍全身,手机不知被韩冲还是被那些人取走了,对讲机是砸坏了的,其他没有可以跟外界联系的工具了。

连钱包也没有了,买通其他服务生通风报信的可能性也没了。

秦少风懊恼地叹口气。

索性躺在床上睡了一天,傍晚才醒来,意外地发现韩冲正躺在自己身边睡着。

这是韩冲的房间,韩冲晚上要巡视酒吧,白天也需要休息。

细看起来,韩冲长得并不赖,没有一般商人的市侩气与街头流氓的痞气,面孔轮廓分明,眉目也清爽英气,全身上下带着一种武侠片演员费劲心机要打扮出的侠客气息,很能惹人心动。

秦少风暗暗地“呸”了一声——就他?

也许当初摆明他夜行人的身份逮捕他是比较明智的,也不会现在被锁在这里。

夜行人,他的那些行动都是需要大量情报的,那些人一定就是他获取信息的渠道。

第七章

韩冲一晚上不在,第二天凌晨回到房间,丢了一些衣物在床上,“我到你家拿的,你可以拿去换洗。

秦少风哼了一声,坐起上半身拣了拣衣服,“我原来穿的外套呢?”

“不是被我撕坏了吗?还要?”

“我高兴留着,你管得着吗!”

韩冲没吭声,回头找到自己昨天清晨撕破用来塞秦少风的嘴的那件外套,扔了过去,“喏,拿去。”

秦少风把衣服塞到枕头下面,躺下继续闭目养神。

韩冲嗤笑了一下,“这么宝贝这件衣服,是他送你的不成?”

秦少风冷冷地哼出声来,“是——关你P事。”

空中传来一声鞭子挥舞的声音,秦少风翻身坐起来瞪大眼睛,“你要干什么?”

“还得再让你吃点苦。” 韩冲面无表情地说,“他们说,今晚要来看看我对你的调教情况,你需要添几个新伤口,他们才能相信。”

不待秦少风出声,韩冲上前一步,拉下秦少风的衣服,将他翻过身去,啪啪几鞭落在他的光裸脊背上。

秦少风疼得龇牙咧嘴,突然想到与上次不同,自己的双手是可以活动的,便转身伸手抓住鞭子,顺势一带,把韩冲摔倒在床上,“让我受苦,你也陪着吧!TNND我脑子烧坏了来配合你!”

韩冲哼了一下,“这样更好,痕迹更像。”

两个人在床上撕打了半天,秦少风双脚被铐住无法使劲,虽然尽力想压住韩冲,却终究被韩冲按在了床上,韩冲满意地动手加重了一下刚才两人扭打留在身上的青紫痕迹,“本来就觉得少了这个不对劲,你提醒的正是时候。”

秦少风气咻咻地躺在韩冲压制下瞪眼睛,突然出手,照韩冲脸上来了一记勾拳,打得韩冲脸偏到了一边,估计把嘴里咬破了,嘴角流了一点血出来。

“够烈。”韩冲吐出嘴里的血水,邪邪地笑了一下,“可惜我没那嗜好,要不今天真要把你好好调教一番。”

跳下床去,韩冲不忘回头再对秦少风诡笑,“为了情况逼真,今天就委屈你不吃饭了。”

“什么!”秦少风差点吐血,一直到晚上......不吃饭?

“那是当然。” 韩冲继续诡笑,“就凭你秦警官,如果我要调教你接客,你会老老实实吃我给的饭吗?”

有人进来时秦少风正睡得昏昏沉沉——一天水米未进,没力气闹腾了。

来人掀开被单,看看下面半裸的躯体:伤痕累累,不用说是经历过一番摧残的。

“下手轻了点吧。”来人意味深长地道,“对付警察怎么能不下点狠手呢。”

“那也不能一次打死啊。”韩冲漫不经心地说。

来人眯起眼睛,突然伸手,一把将秦少风下半身松松套着的裤子拉下一半。

韩冲的心重重跳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拉住他的手,“你最好还是不要看那里。”

来人脸色微变,还没有出声,秦少风已经被惊醒了,睁开眼睛就冲着那人劈面一拳,“干什么的!”

那人猝不及防,给打得满口是血。韩冲趁势拉开那人,趁秦少风破口大骂的机会带出门去。

出了门,来人恨恨地甩开韩冲的手,“解释一下。”

韩冲摊摊手,“没把他手捆上,是我失策。我本以为他一天多没吃没喝会没有力气动手了。”

“只有这个?”那人冷笑一下,“为什么不让我看那里?你没舍得动他?”

“觉得我会吗?” 韩冲也冷笑,“我只是......想把他收在我名下而已。”

“对那小子动心了?” 那人有些阴险地嘿嘿一笑,“小心脑袋。”

韩冲微微仰头,“多谢忠告。”

听到外面两人下楼去了,秦少风冷冷一笑,从枕头下面拉出自己那件破了的外套,把手伸进去,掏出一把钥匙。

昨天慌慌张张,居然没想到,手铐是自己的,钥匙当然在自己身上。

这件外套并没什么特殊意义,只因为钥匙在里面。

自己也是头脑发烧,还想着帮他蒙混过“检查”这一关再走人。

现在虽然情形不太理想,但应该可以离开了

打开手铐,解开绳索,略微收拾了一下,换上原本在酒吧伪装用的清洁工服装,秦少风大模大样地开门走了出去。

很好,韩冲不在楼下。

随手拎过一包垃圾,借口出门去丢,蒙混过保安,出了酒吧大门。

回家接通电话,秦少风冲着接电话的小兄弟一顿大骂,“那天你们几个干什么吃的!居然通知了那么久还没人影,马上给我再去,跑了一个我饶不了你们!”

今天报纸的头条新闻是——《我市警方夜袭贩毒窝点,缴获大量毒品》。

文章中天花乱坠地介绍了英勇无敌的刑警队副队长秦少风在潜入贩毒窝点打探情报后,带人一举摧毁了这一犯罪团伙,成功缴获大量毒品的英雄事迹,并不忘提出:由于潜伏期间一度遭到怀疑,秦队长曾忍辱负重接受拷问,以至身上伤痕累累,但始终没有暴露身份。

韩冲把报纸捏成一团向一名清洁工人丢去。

还真小看了那个家伙!

幸好自己一发现他跑了立即通知了大家,否则麻烦要大了。

没了固定接头地点,“夜行”组织又要有一段时间无法行动了。

而且,大家明显对自己有了怀疑——如果秦少风真伤得有多重,根本无法这样迅速逃跑的。

是自己太粗心,忘了手铐的钥匙一定会在他自己身上,忘了既然那家伙能做上这个位子,必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韩冲缓缓走上楼,望着桌上微笑的老人。

“您说,我还要继续做下去吗?”

第八章

伴着稚嫩的呐喊声,一排排矫健的年轻躯体燕子般翻飞,一招一式,威猛而有力。

在队伍中巡视的老人年过半百,依然精神矍铄,身手敏捷,轻松地接过学生们的进攻招式,顺带指点了一下。

站在最前面的,是二十岁的韩冲,刚刚显出成年男人的坚毅棱角的面孔还带着一点未褪尽的孩子气,用更标准的动作向学生们作演示。

一切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嚣张的名牌轿车、阿谀的面孔、白色的墙壁、冰冷的绝望,对所有美好事物的憧憬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恨意。

韩冲满头是汗地睁开眼睛。

一切都过去了。

这不过是一个平常的下午,他韩冲,是一个冒着随时送掉性命的风险挣扎着生存的男人。

一个白色的东西突然从窗口飞了进来,重重地砸在床前的地板上。

韩冲翻身坐起来,捡起那件东西——是半块包着字条的碎砖头。

上面寥寥几个大字:五点钟,老地方。

韩冲叹口气:该负的责任,还是无法摆脱。

“老地方”指的是一个偏僻的小巷,两旁是一些酒店的后墙,墙里是酒店饲养鱼虾鸡鸭的后院,里面吵吵闹闹,外面原子弹爆炸也没人注意,是打架的绝佳场所,哪怕跑也跑不掉。

韩冲按时到了那里。

小巷两头渐渐出现了人影,慢慢从两边把自己包围住。

韩冲苦笑了一下,“弟兄们,不用这么如临大敌的吧。”

“我们没法相信你。”带头的一人开口道,“那个警察,我们无法不怀疑是你故意放走的。老七说,他该受伤的地方一点事没有.”

韩冲继续苦笑,“虽然故意放走还不至于,但的确是我的责任,大家处罚吧。”

“海华大酒店”里今天宾朋满座,张灯结彩,一场婚礼正在举行。

秦少风靠在门口的一张桌子旁边闷闷地灌酒。

毒品案前几天刚刚破获,本来心情挺好想好好放松一下,没想到收到了龙天的结婚请柬。

这人还真够急的。

不过,毕竟已经等了十多年了啊。

前两天,自己借口身上还有伤穿笔挺的伴郎服不舒服,拒绝了龙天要自己做伴郎的邀请,还很傻冒地说了一句,“以后嫂子欺负你的话欢迎到我家去住。”

然后自己被局长狠K了一顿,“这不是咒人家两口子吵架吗!”

盯着龙天那个海归新娘看了半天,秦少风还是觉得:除了打扮得洋气之外,看不出哪里漂亮。

所以才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秦少风自嘲地摇摇头,把杯子里的酒一口灌下去,跟旁边的同事说自己有点醉了,出去透透风。

自己才没那么容易醉,只是不想看到那个人一脸幸福地做别人新郎的样子。

秦少风暗暗扇了自己一耳光——还能做你的新郎不成?

绕着酒店乱转一气,一不留神晃到后院来了。

与前面的华丽气派完全不同,后院完全就是一个菜市场——鱼在水泥池里乱扑腾,鸡在笼子里昂首迈方步,后面是伸着脖子对自己大叫的鸭子。地上污水血水成片,到处粘着鸡毛鱼鳞,简直无法下脚。

秦少风皱皱眉头,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到围墙外有打斗的声音。

声音混在满院的鸡鸣鸭叫声里不太明显,但秦少风对此是非常敏感的。

几步跨过院子,翻过围墙,果然围墙下有人在斗殴。

准确地说,是十几个人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而中间那个人明明块头不比动手的任何一个人小,却硬是一动不动。

来不及多想,秦少风大喝一声,“住手!”纵身跃下去,抬手挡开了几条向中间的人抡去的胳膊。

下面的人有些吃惊,停了一下,秦少风随即认出了几个熟面孔——那个院子里跟韩冲称兄道弟的那些人。

回头看被围在中间挨打的人,秦少风大吃一惊——怎么会是韩冲!

而且,居然不闪不避,任凭那些人把自己打得伤痕累累。

就算打不过那么多人也不至于这样吧。

其他人马上也认出了秦少风,个个显出更加愤怒的神色,“好啊,还说没跟警察勾结,都跑来帮忙了!”

一直直挺挺地站着不吭声的韩冲这才开口说了一句话,“你不要插手,这跟警察无关。”

“什么无关,这些鹰爪子见一个打一个!”旁边有人喊起来,“反正在这个地方也呆不下去了,一起打!”

话未说完,立即有人抄了木棍朝秦少风抡过来,秦少风赶紧闪身避开,就势抓住棍子一端一扯,把那人撇倒在地。

够危险,居然直接照脑袋砸!

秦少风这才发现自己与韩冲的“待遇”是不同的:那些人虽然都带了木棍之类的“武器”来,但对韩冲动手时还是赤手空拳上阵的,并且也没往要害处打,而对自己,居然上来就冲脑袋砸!

又有几条木棍扫过来,都是练过功夫的招式,秦少风有些招架不住。

韩冲突然一把拉了他跳出圈子,“各位兄弟,今天大家只是要处罚我,别伤害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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