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涵看着带着保护姿态的弘仍,无表情的面容上泛起一丝冷冰的笑,“我找到了救治树青的解药。”
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喜悦,从内心由然而生,但喜悦过后,弘仍以明白暮涵停顿的背后将意味的是什么?
“我会带他离开。”
意料之中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刀猛插入弘仍的胸口,其实这样也好,只要树青活着就好……他垂下头,看着怀中微弱气息的树青,满心的忧愁瞬间消逝,嘴角也自然的勾出一抹宛若花般温柔的微笑,他轻轻的把唇贴在树青的额上,仿佛合二唯一一样的幸福,温暖了弘仍的心,他缓慢的把唇移离树青的额,装载温柔的眼眸看着似要醒来的树青,等我,我会去找你的……
把从树青那获取的温暖隐在心中,他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暮涵,“好好照顾他。”终有一天,我会把他带回我的身边……
暮涵的嘴角微微勾起,没有回答,只是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把树青接到自己的怀中,当着弘仍的面前,在树青的眼帘上落在一吻,才纵身而去……
把刚才那意于挑衅的一幕,收入眼中,弘仍隐在衣袖下的手,无意识的握成紧拳,青筋也在额角上若隐若现,但闭上眼,想到了树青苍白的面容,弘仍的手慢慢舒展开,他抬起手掌,仿佛感觉到了,刚刚用手拂过树青脸的那种触感,直到心情完全平复,弘仍的唇角才微微勾起,但双眼中却毫无笑意,树青,等我……
此时以纵身百里之外的暮涵停在一处矮坡前,看到主子的身影,晚华才从旁现身, 他单膝跪在暮涵的身前,“主人,属下以找到最后一味解药。”晚华上前一步,把背在身后的包袱解下,看着晚华放到眼前还在睡梦中的婴孩, 暮涵微微邹眉……
第三十一章
晚华看出主子的疑惑,才出声解释,“启秉主人,转生丸被人从宫内劫出,之后下落不明,属下前日查明此药丸被魔玉二老盗走,因他们唯一的女儿身中罗青,在生完此子后毒发而亡,而婴孩在母体中也受到此毒的侵扰,二老在百木林遇碰仇家,在临逝之既便把药丸食入婴孩胃中……”
没等听完属下的回报,暮涵抬起冰冷的脸旁,扫向左方,“出来。”
听到和暮涵和脸一样冰冷的声音,慕容令云耸耸肩,一脸无辜的从树上跳下,“知道了,知道了,这么凶干什么。”和外表相差甚远的声调,却让人觉得有种奇异的契合感,但一直盯看他怀中树青的目光,却让暮涵有种浓浓的不悦。
“别这么看我,我只看了那么几眼,不要这么眼露杀气的瞪着我,小心我不医治你家宝贝。”慕容令云撇了一下嘴,暮涵怎么还是这么无趣,不过他到是开始对那个怪石怀中的男子感兴趣起来,审视了一会,慕容从怀中拿出蓬罗草和一个纸包顺手丢到晚华手中,面上去掉了调皮痞痞的表情,正经的恢复医者身份的说道,“把蓬罗草磨成粉末,在加上生姜片5钱,和那包内我配好的药材,煮开三次,把赵树青放入药水中,浸泡三个时辰。”他又指了指晚华怀中的孩子,“在每日服用三汤匙这个孩子身体内新鲜的血,一个月之后,你的宝贝就会痊愈。”
“嗯。”暮涵点点头,轻抚着树青苍白的脸颊,温柔的感觉渗出眼眸。
看着眼前的怪异现象,慕容半张着口,慢慢移动脚步到晚华身旁,小声的问道,“这个不是你家主人吧?”要不然,表情的感觉怎么如此的不一样。
晚华向旁移开了一步,看着如此不给面子的对方,慕容撇撇嘴,“怎么主仆都是一样。”他上前一步,“这个男人这么好吗?”怎么皇帝和怪石都这么喜欢他?
暮涵冷冷扫视了一眼还欲上前的慕容,他把树青更紧的贴在胸前,眼神微眯,“我会遵守诺言,把十颗夜明珠送到冥药谷。”话落,便提气抱着树青瞬间毫无影息……
慕容转身面向晚华,“你家主子……”怎么走的这么急……唉!原来主仆真的一样,看着也了无踪影的晚华,慕容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自己家的仆人就不像他呢?慕容瞄了一眼背着竹筐姗姗来迟的莱耘,他转过身,看了一眼天空,唉!还是装做不认识的好,他又回首瞄了一眼满身泥土,头上还挂着杂草的仆人,唉!因为实在太丢人了……
而抱着树青来到他属下安排好的偏僻宅院时,夜幕以笼罩大地,逐渐清醒过来的树青模糊的看着守侯在床旁的暮涵,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也许这样的想法很自私,但真要死在
弘仍的面前,他会死的很不安,这样的远离,最起码还会给弘仍一个寻找的支念,直到忘记他……
暮涵微凉的手放在树青的手上,他淡淡一笑,“你会好的。”
虽然都是手掌,但却缺少弘仍所给予他的温暖,但面对暮涵的好意,树青虚弱的点点头,“嗯!”眼皮的沉重让他很快的昏睡过去。
守在一旁的暮涵看着以熟睡的他,眼中也露出了幸福的笑意,这种能看到摸到的感觉让他的心逐渐加速,心中满满的感觉,让空洞多年的他有种奇异的幸福感。
第三十二章
叩叩……
“主子,药水以煮好,要抬置寝内吗?”晚华恭敬的声音从门外传出。
在树青的鼻尖印上一吻,暮涵才满意的直起身,“抬进来。”
“是。”
安置好木桶,晚华正准备上前帮树青除去衣杉,暮涵眸光闪过怒意,不知如何出手,巨大的掌力至使晚华猛烈的撞到十步之远的墙上,狼狈的跌爬在地。
“他是你能碰的吗?”冰冷的声音包裹着怒气,让人更有种刺骨的寒意。
不敢抹掉嘴角的血迹,晚华苍白着脸双膝跪地,“属下该死,请主人责罚。”
压下怒火,暮涵冰冷的看着跪在身前的晚华,“下去。”
“是。”晚华脚步有些虚软,但却还是快速退出屋内。
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暮涵站起身,用指间划过树青的睡穴,他解开树青的衣带,褪去对方身上的薄杉,看着苍白的皮肤逐渐显露在眼前,暮涵的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他用指间触摸着树青的满是皮骨的身躯,毫无美感的瘦弱却让暮涵有种心动的感觉。
逐渐的光裸让气息不稳的暮涵闭上火热的双眼,当在次睁开眼时,眸中的情绪以全部隐藏在心底,他打横把树青抱起,轻柔的放在满是药水的木桶中,看着皮肤逐渐的熏红,暮涵的心才真正落下。
他静静的守在树青身旁,直至三个时辰后,才把树青从药水中扶出紧抱在怀中,看着他不自觉打的冷颤,暮涵快速运功把体内的真气传送到树青的身体中,看着树青僵硬的身子逐渐放缓,暮涵才伸出另一只手,把置放在一旁的毛巾取下,细心的为树青擦拭每一片肌肤。
安顿好一切,门也再一次响起。
“主人,血水以取来。”
在树青唇上印上清淡的吻,暮涵才直起身,“端进来。”
晚华闪步进入寝内,把盛有鲜血的碗递到主人手中,“主人,属下告退。”
暮涵扫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晚华,开口冷漠的说道,“去药房取一瓶回原丹。”
晚华眸中闪过一丝感激,“谢主人。”
“出去吧!”
“是。”
重新把树青扶靠在怀中,把碗中的血水渡到自己口中,暮涵才小心翼翼的用唇贴到树青有些血色的唇上,血腥的味道在两人口中化开,当口中最后一滴血渡入树青的腹中,暮涵才松开对方柔软的唇瓣。
他把树青拥在怀中,看着他逐渐好转的面容,暮涵唇角的笑意在脸上化开,他缓缓闭上眼,慢慢回味这种舒服的感觉,原来牵挂是如此的美好,虽然解释不清为什么选定的人会是才见过几次面的树青,但他心却好象早已认定了他,充满温暖的心洋溢在幸福中,这种奇妙的感觉让暮涵温柔的笑意更浓……
番外之初遇(一)
阳光普照着大地,把金碧辉煌的皇宫影射的更加绚丽,但这种闪亮的光彩,让头次入宫的树青有种窒息的感觉,他随着小太监的指引,缓慢的跟随着,要是可以选择,他真的不想来到这里,可命运有时却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从思绪中走出的树青抬眼看着御书房的庄严匾额,压抑的情绪堵塞着他的胸前。
“赵大人,皇上以恩准您入内了。”
尖细的嗓音成功的把树青拉出思绪,他礼貌的一笑,“谢公公。”
步入更加庄严威武的大殿,树青双膝跪地,“微臣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清冷的声线,犹如冬日里清冷的泉水一样,滴滴扣人心眩。
“谢皇上。”树青起身,低垂着头,站在殿下听候皇上召见的理由。
“朕记得你从小饱读诗书,又在志学之年考取了状元,因身子不好,而辞掉朕所封赏的官职。”弘仍翻看着手中的折子,莫不精心的问着。
“微臣从小身体较差,怕不能完成皇上给予的重任,因而辞去官职,但盛皇上恩泽,而保留了名头。”
弘仍点点,放下手中以批阅好的折子,看着低头站立着的赵树青,记得他三年前也是这样安静的站在殿下,无十五岁孩童的狂妄或胆小,只有淡然的直立于一旁,不卑不亢的态度,仍是遗留在他的记忆中。
“抬起头来。”毫无起伏的声线,酝酿着浓厚的威严。
这样浑身上下充满霸气的人,不愧为一国之君,简单的四个字让树青不得不听从的抬起头,恭敬而平淡的看着眼前的君王。
深遂而锐利的双眸锁定在树青身上,时间的定格也在这一瞬间产生了奇怪的效应,也让弘仍很少有波澜的心湖有种怪异的起伏,他打量着对方平静而淡泊的眼神,黑亮而温和的眸子,清秀而白净的面容,这毫不出色的样貌却让弘仍的心有些怪异的跳动。
“皇上……”虽然这时出声是对皇上的不重,但对方的视线,却着时让他着时不舒服。
收回视线,弘仍拿起一个折子继续低头批改,而平板而冷酷仍然从他口中传出,“太子的课程以后就交付给你。”
“皇上,微臣胜任不了如此重要的位置,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弟敏亲王以保荐,折子朕也以批好,你想让朕话而为虚吗?”
“微臣才疏学浅,敏王爷降其恩泽,视微臣为友,因而才会推荐臣为太子少傅,请皇上三思。”
“明日搬致莫语殿,朕所说之话,既然出口便不会收回,你回去准备吧!”
“皇上……”
“君无戏言!”
知道事情不会在有任何回转,树青只好在向皇上行以一个跪拜之礼,“……微臣尊旨,臣告退。”
“嗯!”
看着树青离开的背影,弘仍再次抬起头,冰冷而无波澜的眼眸闪过一道精锐的流光……
番外之初遇(二)
昨日晴朗的天空却没有延迟到今日,也许同树青现在的心情一样----阴暗无光,他并不喜欢为官任职,只喜欢简单的过着平淡的生活,要不是赵家世代为官,家人离逝之即的嘱托,他也不会去考取那个对他毫无意义状元。
“赵大人,这边请。”小德子为树青引路,恭敬的态度让树青很不习惯,对方贵为太监总管,从小便侍侯在皇上身边,这次却来帮他这个初任二品的官员安排住处,这等意外的恩泽却让树青非常不舒服,心里也开始埋怨起那个保荐他的回云,要不是那位贵为亲王的回云前日离京办事,还未归,他定要上对方府上好好向他讨问保荐他的原由。
看出大人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小德子弓着腰关切的问道:“赵大人,您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好。”树青淡淡一笑,把这等尴尬也跟着隐藏在笑容中。
好象了解到大人表达的意念,小德子明了的转变话题,“这间寝居不知赵大人是否满意,要是觉得不喜欢,奴才在给您换上一间。”
“谢谢德公公,这里很好,不需要在换住处了。”其实住在哪里都是一样,只不过都是一个拘束他自由的地方。
“赵大人不用如此客气,您先休息,明日巳时奴才会带您去见太子,您要是有什么事情便吩咐外面的祥瑞和祥福,他们会尽心侍侯您的。”
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树青点点头“嗯,有劳德公公了。”
看出赵大人是个好相处的人,小德子的嘴角也隐出一道笑容,“那奴才退下了。”他微微弯身,向树青行以一礼,才缓身退出。
德公公离开,华丽而偌大的寝居就只剩下树青一个人,宽敞而明亮的室居却让他心中有些闷闷的感觉,在他眼中,这华丽的外表只不过是一个豪华的困笼,不知道这历史悠久的宫殿囚禁了多少人的自由与青春,其实做为太子少傅,他的自由自然相比别人多了一些,但还是有过多的拘谨困缚着他,他叹了一口气,把先前命人送来并以整理好的书,从中拿出一本,靠在窗旁的躺椅上,细细的品位着手中的书,希望以此忘掉现在的不快。
絮风缓缓,逐渐晴朗的天气,让树青不自觉的朦朦睡去,书也从手中缓缓划落在地,这时隐身在一旁的弘仍才从角落现身,他慢慢走到树青的身旁,细细的打量着树青白净的容貌,对于自己一再的怪异,弘仍微微邹眉,直到树青在睡梦中打了一个喷嚏,弘仍才缓过神,他把躺椅上的树青打横抱起,眉宇中闪过连当事人的他都没有注意到的温柔,直到把对方轻柔的放在床榻上,他才意识到他一再出呼意料的举动,弘仍微邹起眉,深邃的眸子闪过一道迷惑,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树青,当恢复往日无波澜并且冰冷的双眼,才转身离去……
番外之初遇(三)
从熟睡中缓缓醒来的树青,有些迷糊的看向四周,呆楞许久看着眼前不熟悉的床帐,才反应自己以身处在皇宫之中,决非是他简朴而熟悉的家,他撑起身,整理了下衣袍,才走下床。
弯腰拣起躺椅旁掉在地上的那本书,树青微微邹眉,明明睡前他是躺在躺椅上,怎会在床上醒来?
正在他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门外便又传来有序的敲门声。
“进来。”
随着话音的落下,门便从外打开,进来的两个宫人,两手拿着餐盘,双膝着地,“奴才祥瑞,奴才祥福,叩见大人。”
“起身吧!”不习惯宫里时不时的跪拜之礼,树青有些不适应的扶起二人。
“大人,现在以戌时,您该吃些东西了。”要不是听到赵大人起身的声音,他们兄弟二人也不敢入室进屋。
也意识到了肚饿,树青微笑的点点头,“好,那放在那里就好,谢谢两位公公。”
听到大人说的‘谢谢’两字,祥瑞和祥福吓的脸色苍白,赶紧再次跪倒在地,“奴才该死,请大人不要责罚。”
被对方举动吓了一跳的树青,急忙再次去扶二人,但两人死活也不肯起身,“你们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何许罚惩?”
祥瑞祥福仿佛更加惧怕,浑身也跟着抖的厉害,“大人,奴才错了,请大人责罚,但奴才的弟弟祥福还小,请大人只罚奴才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