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抗+番外(出书版)by 凌影
  发于:2010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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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水银摇头:「大部分的政客都与他见过面。」

「他的银行不是有名的欧洲保险库吗?」阿诺阿笑道:「就连罪恶滔天的罪犯都可以在那里得到保护。」

水银讪讪地笑:「王子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选择他的银行吗?」

阿诺阿耸耸肩:「不,从我父亲那一代就是他的忠实客户了。」

「但王子应该也很清楚,正是由于他的『秘密保险库』帐号出了问题,您的秘密才会被泄露的。」

「这只是一个导火索。」阿诺阿否认:「虽然我为此事与韦氏闹得很不愉快,但事后冷静考虑,只能够怪罪我把钥匙交给了不值得信任的女人,又被她挖空心思问出了帐号。银行的主管也无法拒绝一个手握钥匙的女人。」

水银有些忍俊不禁,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他说:「看起来的确是如此。」

「哦?」阿诺阿抬起头来:「看起来?」

水银撇撇嘴角:「王子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科恩韦尔奇与你的案件有任何关系?」
阿诺阿摸着下巴沉思了许久,还是难以置信地说:「我想不到有任何关系。科恩韦尔奇......一个表现平凡得让人无法留下印象的家伙,除了有张讨女人喜欢的脸,他的个性无棱无角。」

水银默默地望着阿诺阿,一脸的失望。

「你干嘛那么看着我!」阿诺阿恼火了,「一个银行家一一他在我的眼中就跟一堆数字没什么不同!」

「但一个数字的泄露却让您身败名裂!」

「够了!」阿诺阿提到这个就头疼,「不需要你一再地提醒!难道是这个韦尔奇在害我吗?」

「即使不是他,韦氏家族也一定是与此事有关的。」水银无奈地叹口气:「王于如果再留心一点点,就会发现更多端倪了。」

「韦氏银行从我父亲那一代起就为我们服务了......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水银讪讪地笑:「王子的父亲是一位懂得疼爱妻子的男人,而你对爱妻做了什么?」阿诺阿一时被他噎得没话说,只剩下干瞪眼:「这么说我全部的过错果然是在女人身上吗?」

水银耸耸肩膀。

阿诺阿又好气又好笑:「你的态度和那个银行小子一样。」

「什么?」

「就是科恩韦尔奇。」阿诺阿说:「他也认为我的悲剧发生在卧室里面。」

「王子,我有预感......你可能是与挽救自己的时机擦身而过了。」

「你的话什么意思7难道科恩韦尔奇就是操纵这一切的那家伙?」

阿诺阿把头摇晃个不停:「他一点问题也没有!」

「你肯定?」

「当然,从他还是毛头小子的时候,我就跟随父亲到他的银行去了,」

「哦......」

阿诺阿在肯定万分之后,又露出狐疑的神色:「但是还有一种可能......」

「哦?」

阿诺阿歪着头想了想,还是认为自己的概念有点可笑:「哈哈......除非是有另一个灵魂藏在韦尔奇那张平凡的表皮下面,」

「唔......」水银还是只有感叹调,不置一词。

「喂,你总要说点什么,韦尔奇究竟与此事有没有关系?」

「很简单。王子只要再回到韦氏银行就会知道。」

「开玩笑,如果他真的是那家伙,难道会对我直言相告?」

「不,王子只要看看他在不在那里。」

「?」

「如果他跑掉了,那么他就是你眼中『平凡的韦尔奇』,毫无疑问。因为不管是谁,当他发现自己成为王子复仇的目标,都会害怕得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出生过吧。」

「水银,你是在赞美我?」王子皮笑肉不笑地说。

「这当然是赞赏,不然王子以为这世界上有几位『王子』的力量可以达到令他人噤若寒蝉的地步一一唯有您,阿诺阿王子,你拥有不亚于一个帝国的权力版图,你还有足以与任何一家情报机构譬美的间谍网,你甚至还有随时可以调遣战斗的军队,谁惹毛了您,后果都是毁灭性的。」

水银在说完这长长一段「赞赏」的话之后,语调突然一转,调侃道:「即使如此,却还是没能够阻挡有的人对您虎视眈眈。王子啊,您是不是要想想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见鬼的!你有话就直说,不要给我拐弯抹角!」阿诺阿愤怒地眼角都在抽搐。「别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已经得罪我了,水银!」

水银却不以为然:「非常荣幸。这样我就和那位阴谋家差不多聪明。」

「阴谋家?你说的那个混蛋究竟是谁?科恩韦尔奇吗?」

「唔......」水银还在调皮地卖关于,一点都不怕王子的脾气会爆炸。

「你是说......」阿诺阿的声音已是难以置信地颤抖:「他用显而易见的把戏欺骗了我?正因为从头到尾他对我没有任何隐瞒,坦坦荡荡,所以我才不相信会有如此胆大包天的人......」

「显然他非常了解王子的个性,你多疑而狡猾,你习惯性地认为所有的阴谋都应该是繁密而抽丝剥茧的,不相信有人会跟你玩一加一等于二的游戏。」

「这简直难以置信......」阿诺阿的声音难得那么平静,「科恩.韦尔奇是谁?是个疯子吗?」

「要说疯狂,他不堪与王子相提并论。难道王子不认为他很勇敢吗?」

「哈哈,简直是个自杀的骑士!」王子语气颇为讥讽,「我会赠他一把荣誉的手杖的一一插在他的心脏里!」

「呵。」水银做了个调皮的惊悚表情,「那也要王子您找到他的心脏在哪里。」

阿诺阿射来毒箭般的目光:「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

「那我真是瞎了眼睛。」

「为什么不怀疑?我可是眼睁睁看着科恩韦尔奇在我眼前演戏,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王子只是不习惯他擅长的戏码。」

「哦?」

「所以王子需要一个对他有着深刻了解的人。」

看到水银自信满满的样子,阿诺阿笑笑,指指他奇异的办公室:「你躲在这个箱子里面研究他有多久了?」

「唔......差不多......三年吧。」

「结果呢?」

「连他的真实名字都没有得到。」

水银说完,没等待阿诺阿露出鄙夷的目光,就接着道:「但我肯定我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

「哦......」

「只可惜这个头衔维持不了多久了。」

「怎么说?」

「因为我单枪匹马,不及王子拥有精锐的集团系统,你只需要花三个月就可以得到我三年的所得。」

阿诺阿轻轻一笑,露出不自觉的骄傲笑容。

「但是我却可以让你连这三个月的时间都省下。」

「小家伙,你是在跟我谈交换吗?」

「不,我在跟你谈同盟。」

「哦?」阿诺阿露出相当吃惊的表情。「同盟?你和我?」

水银自信地仰起头来:「对,你和我。」

「哈哈哈......」阿诺阿大笑:「你有什么资格可以和我同盟?」

「是呀,本来我还很疑惑我的打算,王子有力量,有金钱有权势,你可以呼风唤雨,但你总需要知道要在哪块土地上复仇。」

「哼,凭我的力量不到半个月就可以查穿那家伙的底细。」

水银不以为然地冷笑:「如果事实真的如此,他就不会毫不避讳地让您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你是说......」

「王子为什么会这样自信,这样有恃无恐,因为你有力量,你自信可以颠覆一切一一同样的,你的对手也是如此。」

「这个家伙拥有不亚于我的力量?」

「当然,不然王子真的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吗?」

水银的问题引起阿诺阿深深的思忖,半天都不言不语。

「王子,无论怎样强大的帝国总是会有缺口的,你的敌人只需要攻陷缺口就可以让你陷入不利。」

「那么你呢?想进入这场战局的水银,又是站在怎样的位置?」

水银歪了歪头,做了个孩子般天真的笑容:「我认为这是个好玩的游戏。」

阿诺阿轻蔑地笑道:「还真是个嘴硬的小孩。」

「这个小孩就站在你被攻陷的堡垒上面,是想让他帮助你,还是朝你的城堡里撒尿,就看王子的选择了。」水银俏皮地眨眨眼睛。

阿诺阿在这样笑眯眯地注视下沉吟了半晌,终于,唇角撇出苦涩的笑容,沉重地点点头。

不久之前他刚刚经历了此生最羞辱的失败,还没过多久,他竟然要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伸出援手。

真郁闷啊。

「您不需为这件事情郁闷。」刚刚看到阿诺点头,水银就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严肃道:「其实早在王子之前,被他打败的人就已经有......至少十一个了。」

「十一个?」阿诺阿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没错,十一个,他们都是不逊于王子的出色人物。」

水银又递给他一打文件,说:「三年前,美国前陆军司令在自己独生子十六岁生日的晚宴上面吞枪自尽......」

阿诺阿迷茫地点头,水银又接着说:「联合国秘书长因为他的侄子卷入政治丑闻而地位动荡,菲律宾前总统贪污国家巨款之后潜逃国外,一位著名的慈善家在地下室被人盗窃之后发现其收藏了大量哥伦布时期的艺术品,而这些收藏被证实与一个文物盗窃集团有关......」

水银喋喋不休地讲,把一叠叠厚厚的文件扔进阿诺阿怀里,后者前面很快堆起了小山,越发的莫名其妙,急忙阻止他:「停!停!」

阿诺阿把文件朝地上一扔,怒气冲冲地吼:「我可不是让你来对我报告新闻的!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与你有关系。」水银指着他问:「难道王子不认为自己与他们境遇相似?」

「嗯?」阿诺阿不悦地皱皱眉:「该说我们都遇到了倒霉事吧。」

「但你没有发现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这有什么联系?」阿诺阿瞪圆眼睛。

水银莫测高深地望着他,冷笑两声:「王子,你们都对自己太有信心了。」

「这也是理由?」阿诺阿挺直胸膛:「我理应对自己有信心。」

「那是因为你们都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事。」

「......」阿诺阿沉吟,水银知道他可能本来想说「我本来就没有做错事」,但考虑到面前有一位自恃正义的警探在,还是不要说这种会产生分歧的话。

「好吧。」水银点头,又叹口气:「我们不要再猜哑谜了。我想无论是王子还是那些知名人士,大概都没有想到祸事会源起于他们最信任的保险库。」

「保险库?」

「对,你们本是世界各地几乎不会有关系的人,但却有一条隐形的线--一条名为罪恶的线把你们联系在了一起。」

水银轻喘一口气,道:「更不幸的是,这根线还被捏在某些人手里--一个自以为主持正义的家伙。」

阿诺阿的大脑此时正在高速旋转,他不再迟钝下去,而是很灵敏地将水银的话串联起来,「啊......难道因为我们都把财产储放在了韦氏银行?」

阿诺阿说了一句自以为聪明的话,但却引来水银的朗朗大笑:「哈哈哈......如果一家银行的储户最后都会遭到逮捕,这种银行还敢有人去存钱吗?」

阿诺阿被他的笑弄得很恼火,满脸通红:「这当然不可能!全瑞士的银行有上百家,欧洲的银行更加多得数不胜数!我们会选择哪一家是自己的事情,怎么会将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的?」

「没错,你们选择了不同的银行,但却不约而同地将自己的秘密泄漏了出去。我当然不是在否认这些银行的信誉,只是很多秘密是厚厚的金属墙无法藏起来的。」

「你是说那个家伙......见鬼的,我们竟然连他的真实名字都无法获知!」阿诺阿气得要命:「他从多家银行里面找到了我们的保险箱,还将那些无意义的帐号数字与我们联系起来?」

「对。」

「这听起来很符合逻辑。」阿诺阿翻翻白眼:「但实际操作却根本不可能!那家伙是谁?上帝吗?」

「......」

「他凭什么可以参破我们所有奥妙,而我们却对他一无所知!」

「也不能够说完全一无所知......」

「你给我干脆一点!」阿诺阿把拳手攥在手心,他就快要打人了,「那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水银看阿诺阿就快要冲上来了,他却不慌不忙,不以为地说:「王子还真是缺乏耐性啊......我已经寻觅了三年,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失去耐心。」

阿诺阿被他的话弄得更揪心,直想大吼--够了!

「如果您想要与这样一个隐形的敌人对抗,那么......长久的耐性只是第一步。」

「......」

「因为他可能拥有永无穷尽的生命和时间。」

「这不可能!」阿诺阿真想跳起来:「我绝不相信自己在与神灵做斗争!」

「他当然不是神灵,因为即便是神灵也会对世人罪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却无法容忍这一切。」

「所以他就要代替神灵惩罚我们......哈哈哈哈......」阿诺阿夸张地大笑起来:「这简直是我听过最荒谬的笑话!」

「也许他有更深层的目的,但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了。」水银略有无奈地叹口气:「应该说我所能够达到的高度就是这样了。」

阿诺阿了然地笑笑:「以一个普通警员的身份来说,你的确令人刮目相看。」

水银敷衍地笑笑。

「那么,你以是以什么目的来追查这件事的?」

「我?」

「没错!你没道理帮助我们这些『罪恶的人』,寻找『神灵』的下落。」阿诺阿撇撇嘴角:「大部分人对我们这些当权者是痛恨至极的!」

水银呵呵笑两声:「我说过,我的目的不需要告诉你。」

「我总会知道的。」阿诺阿自信满满地说:「因为你是人,是人就会留下轨迹一那个家伙也一样。」

水银皱皱眉,王子半威胁半强迫的态度令人很不舒服。

「王子殿下,说句心里话......我真讨厌你。」

阿诺阿闻言不怒反笑,「谢谢你的坦白啊,我倒是很喜欢你,水银。」

水银白了他一眼。

「这都不重要。」阿诺阿笑道:「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目标--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考虑合作看看?」

水银嗯了一声,但还是嫌恶地看了一眼阿诺阿,即使同盟的要求是他提出。

「这令你感到屈辱吗?自以为正义的警官先生?」阿诺阿满脸讥讽笑意:「你和那个家伙还真有相似之处!」

「哼......」水银淡淡的微笑:「我还以为王子在遭到身边的人背叛之后,就已经乖乖学着不再去相信别人了。」

「不不......」阿诺阿笑着摇摇头:「同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相信的!但对手就不一样了。」

「这倒是个新鲜的论调。」

「很简单,因为同伴......你不知道何时会变成敌人,但是对手......永远都是敌人。」

「是呀......对手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击败你。」

「而我的目的比对手干脆一一我要杀了他,尽我可以想象的最残酷手段。」

阿诺阿淡淡地说道,态度不以为然。从水银与他见面到现在,这是他看到王子语气最平淡的时候,然后就在这看似玩笑的口吻中却藏着刀锋与利器。

甚至,还有更残酷的刑具。

这只来自沙漠深处的狮子,终于无法忍受风沙对他睡眠的打扰。

「王子,你的仇恨非常顽固。」水银无奈地摇摇头:「我知道你决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

「的确如此。」阿诺阿颔首而笑:「很快那家伙就会明白,得罪我是他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

「那么您打算怎么做呢?」水银好整以暇地问:「在你一无所有,而敌人又神隐无踪的时候?」

「我并不打算去做任何事情。」

「嗯?」水银奇怪地望着他。

阿诺阿挑挑眉头,神情泰然:「你何时见过王子亲身上阵,浴血杀敌?战争不需要拿一个帝国的未来去拼命!」

水银哧的笑了一声:「王子至少不该是个胆小鬼。」

「不不不,我有一个庞大的帝国需要管理,哪有精力去照顾那些企图撼动我的可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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