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切一半+番外——妖灵惑星
妖灵惑星  发于:2010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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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肩上。

“长幼有序,我说可以便可以。”萧景曦连眼帘都懒得抬起,身侧那人身上的甲胄冰

凉而坚硬,但他偏就靠得十分舒服。

萧景祈垂眸,沉静如水的目光落在眼前之人的脸上,却带起几分微妙的笑意。

一年前他奉命戍守西疆,虽每月都有信函寄予兄长,虽然素来对他照拂有加的兄长每

次都会给他写上一封长达十数页的信函,但书信往来总是十分缓慢,每次捧着那些颇

厚实的信函,翻看着对方十数日前的话语,心头总是会有几分失落。

还是像此刻这般望着对方的感觉最好。

如此想着,素来清冷的碧眸又柔软几分,“皇兄,一年未见,枉臣弟日日想念你,可

再相遇你竟就这样对我?”

“嗯?”萧景曦疑问一声,尾音微微上扬,“怎么,出去一年心就野了,竟连小小当

一次枕头都这么多抱怨?果然是翅膀硬了,便不要兄长了啊。”

萧景祈哑然失笑,抬袖为他遮住斜落的日光。

看到弟弟这般贴心的举动,长袖下萧景曦的唇角微扬,整个人更是肆无忌惮地贴在萧

景祈身上。

有一个人可以信任可以依靠可以拥抱的感觉,真好。

远远的,那些随着萧景曦一同在皇陵为靖帝带孝的臣子正站在皇陵口,或疑惑或惊叹

的目光不断向此处扫来,更有几位重臣目光不断闪动,竟在这禁止喧哗的宫廷重地交

头接耳,而那落向萧景曦的目光也愈发诡异。

萧景祈为兄长遮阳的袖子纹丝不动,目光却射向那些窃窃私语的臣子,扬起的剑眉下

,双眸虽带着完美的客气笑容,但偏就露出一股冷冽的杀气与狡黠的算计。

被萧景祈这般盯着,那些重臣渐渐敛了闲言的心思,乖乖的双手笼在袖中,眼观鼻鼻

观心地静等这对兄弟的叙旧结束。

过了半晌,原本正静静赖在萧景祈身上的萧景曦突然挪动双手,不甚老实地在弟弟肩

上腰上捏了数下,“景祈,你瘦了。”

“哦?”萧景祈漂亮的碧眸微微眯起,虽然他很想将对方这句问话理解成他对自己的

关心,可是以他对兄长的了解,他可不觉得自己这位平日里看似温和无害实则胡闹荒

唐的兄长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语。

“哎,你的肩膀变得好硬,而且你个子高了不少,靠在你肩上费力不少啊。”萧景曦

哀叹着,“我真怀念当年柔软白胖的你,一张脸总是圆滚滚的,捏上去手感很好啊。

“皇兄。”萧景祈微微笑着,原本一直为兄长遮挡阳光的袖子骤然放下,“你确定你

印象中那白白胖胖的东西是我而不是包子吗?”说完,他向边上侧开一步,任凭正舒

服倚在他身上的萧景曦扑向粗糙坚硬的树干。

“景祈!”萧景曦揉着额上被撞到的地方,颇为无辜地望着弟弟。

看着萧景曦这番样子,萧景祈的目光渐染笑意,“下次皇兄若是思念包子请提前告知

臣弟,臣弟一定将京城最好的包子送到皇兄面前。”

“景祈,你欺负我!”萧景曦看着萧景祈看得可恶的样子,不由控诉着。

萧景祈的笑容却愈发诡异,他凑近兄长耳边,轻声道:“皇兄,太师正在瞪着你。”

萧景曦顺着萧景祈的目光往身后看去,结果看见一堆大臣正面色各异地望着他。萧景

曦眨了眨眼,随即缓缓转头,万分鸵鸟地看着萧景祈。

“皇兄,你是否忘了那些大臣的存在了。”

“是。”萧景曦脸上写满了懊恼。他因看到久违的弟弟而太过兴奋,竟一时忘了此地

不是他的昶渊殿,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的形象啊,他在众大臣面前努力维持的勤

劳精明的太子形象,居然因为萧景祈的出现而荡然无存。

“果然是只有你才做得出来的事情。”萧景祈轻声笑着,突然伸手揽住兄长的腰,将

他捞在怀里,同时一声口哨将坐骑唤来。

萧景曦一惊,低声叱问:“你做什么?”

“帮你圆场啊,我的皇兄殿下。”萧景祈闷笑着跃上马背,随即扬声对那些目瞪口呆

的大臣喊道,“皇兄因过分悲切,身体略有几分不适,我先带他回宫。”说完也不等

那些大臣反应,一挥马鞭策马远去。

“景祈,你不入皇陵拜祭父皇吗?”

“我与他……不见也罢。”

萧景曦静静看着萧景祈,“这样的话语,你可别让他人听了去。”

萧景祈唇边漾起浅笑,“若皇兄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他低语着,心中却默默加

上一句——只需见着你,我便满足了。

过了片刻,“景祈。”

“皇兄,我知道你想劝我什么。为了不被口诛笔伐,我定会再回皇陵去拜祭父皇的。

“不,我是想说我们已经离那些大臣足够远了,你可以不用打横抱着我了。”萧景曦

悲愤地看着萧景祈,“在马背上这样颠簸,真的很难受。”

“……”

两人一马渐渐远去,明明是简单的画面,却透出难言的融洽。看着那两人渐渐化为天

际的一个小点,同样站在皇陵门口的瑞王不由露出一个隐约的笑容。

第三章兄弟情深

圣朝靖帝二十三年七月二十二日,皇榜贴出,新帝登基大典将在十月十五日举行。

整个皇宫一扫先帝驾崩带来的哀伤,于忙碌中透出几分喜庆。

萧景曦思及那冰凉的皇座,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其时,树叶已褪了夏季的绿意,染上斑斑点点的黄,秋风拂过便掠起一片哗哗声,偶

有几片枯黄的叶子摇摇晃晃地从树枝上坠落,随风在空中打着旋儿,再颤悠悠地扑在

地上。

萧景曦负手立在栏杆边上,衣摆微微扬起,发丝亦在风中轻舞,他那低微的叹息声与

满脸的寂寞衬着这秋日的衰败,竟透出几分沧桑的感觉。

萧景祈早脱了身上那件银光闪闪的盔甲,换上一袭淡青色长衫,握着一把描金扇子一

路往勤勉殿走去。结果刚进殿门,便觑见那满脸萧索的兄长与他轻拍栏杆的动作。

“皇兄?”萧景祈走到兄长身边,顺着对方的目光往前望去,却只看见一地的枯黄,

“我怎不知你也会伤春悲秋?”

“景祈。”萧景曦收起方才的目光,转头望着弟弟,“你这般说话可真是伤我的心,

难道为兄我就不能学前人吟诗作赋吗?”

“吟诗啊……”萧景祈轻笑着斜睨兄长,“是谁在课上屡屡瞌睡,气得徐太傅一本奏

到父皇面前?又是谁背了三日连一篇《出师表》都背不全,又气得赵太师告病数日,

直到父皇亲自上府延请,才无可奈何地回来继续教你?”

“咳,景祈啊,往事如烟,过去的过去了,提他做甚?”

“不提便不提。”萧景祈微微笑着,低头张开手中的折扇。

随着扇子被展开,扇面上一枝含苞欲放的梅花跃然纸上,映着雪白的扇面,素雅又傲

然。

望着这把扇子,萧景曦双眼一亮,伸手便去夺那扇子。但他手刚刚探出,就被身边那

人擒住。

萧景祈碧眸染过淡淡笑意,但他偏遮掩自己那分笑意,佯若不解地晃着手中的折扇,

将那出自朝中第一才子宫哲裳手笔的扇面在萧景曦面前晃啊晃。见兄长双眼直勾勾盯

着那扇面,一脸垂涎的样子,萧景祈更是故意将扇子一点点挪远,而萧景曦便如上钩

的鱼儿将目光跟着一点点挪开。

“皇兄。”

“嗯。”

“你刚才为什么叹气?”

“只是看到皇位就忍不住哀叹。”

“嗯?那是天下至尊宝位,无数人想得到它,而你数日后就能端坐其上,号令天下。

如此荣耀,难道你竟不喜欢?”

心神大半落在扇面上的萧景曦顺口答道:“位置虽好,但后宫佳丽三千却惹人头痛啊

。你且想象一下,无数莺燕围绕在你身边,只为了一枚金钗就能斗上半天的嘴,唉…

…”

“嗯?”碧眸原本漾起的满满笑意一点点敛起,手中用来引诱某只大鱼的鱼饵也忘了

继续挪动,“皇兄,你尚未登基,便想着搜罗三千后宫,若让太傅太师知道了,只怕

又要抓住你进谏一番。”

趁着萧景祈一时松懈,萧景曦早已将自己的手从对方手中挣开,并飞速夺下那把描金

扇子拿在手中反复把玩着。

就在他正伸出食指摩挲着画工精致的扇面时,听到萧景祈最后一句话的他蓦然抬首,

“啊,无端端地怎么扯到太傅了?我最近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太傅怎会又冲来

昶渊殿指着我的鼻子训我?”

昶渊殿,历来都是太子的寝宫。

提及当朝太傅徐子睿,再想想自己每次被他训诫的模样,萧景曦不由皱了皱眉,合拢

了手中的扇子,再十分顺手地塞进自己的袖子里。

“你方才提到后宫三千佳丽,并说……”

“哎,我刚才有那么说吗?”

看着萧景曦一脸认真并无辜的样子,萧景祈唇角渐渐挑起,“皇兄方才自然没有说话

。”

“对啊对啊。”

“既然皇兄从头至尾都不曾言语,那方才皇兄站在我身边时做些什么呢?”

“我在研究你的扇子!”

“扇子呢?”

“咳咳咳。”萧景曦死死捏住袖口,将身子微微转了个方向,“今天天气似乎不错。

萧景祈眼睛一瞄天上,“秋高气爽,蓝天白云,确实不错。不过这般风景若入画,只

怕比不上我带来的那扇子。我说皇兄,若你真这般仰慕宫哲裳的才华,何不请他入宫

一叙,顺便为你画上十幅八幅的扇面甚至画儿?”

“我也想啊,只是听闻对方心高气傲,从来不喜与官府中人结交,所作的画作更是不

售仕途之人。”他隔着衣袖摸了摸其中的扇子,话语中带上满足的笑意,“说来你为

了拿到这扇子,也费了不少心血吧?”

“皇兄既然明白我的辛苦,那把扇子……”

“哎呀,我发现站在此处太久,我竟然有些口渴。景祈,我请你去昶渊殿喝酸梅汤,

如何?”

萧景祈望着急切转换话题的兄长,唇角微勾,“好。”反正那把扇子本就是为了萧景

曦才带入宫中的,而他正打算与对方好好探讨他将来的“后宫”问题,为了那可以预

想的漫长谈话,他也需要喝点水润润喉啊。

或是因为带着几分心虚,又或是希望短暂的沉默能令萧景祈忘记那把扇子的事情,一

路上萧景曦不发一言,只是埋头走路。一边走心中还不忘一边抱怨着,自己真是太纵

容萧景祈了,明明自己是兄长,却偏被对方压得死死的,难道以后自己要拿出点兄长

的气势?

如此走神的萧景曦却没有想到,在其他人面前还记得伪装上位者气势的他,在萧景祈

面前总是忍不住露出松懈懒散的一面,而他似乎也很享受萧景祈是不是的欺压啊。在

这样的状态下,总让人觉得他想要在弟弟面前拿出兄长气势的想法太过飘渺虚幻,就

如那天上的浮云呐。

萧景祈右手负在身后,跟在萧景曦身后慢慢走着。他身上长衫随着他前行的动作微微

晃动着,虽这身颇具书生气的装束掩去了不少从沙场上带回的冷厉与肃杀,但行走间

那稳健的步伐总能带出几分凛冽决断的味道。

远远的,昶渊殿的宫女望着一前一后行来的兄弟两抿嘴偷笑,待得萧景祈将目光向她

们扫去时,虽收敛了形迹,但脸上仍是笑意满满。

“皇兄,你殿里的下人也该管管了。”一个两个,竟全都不惧他与他。

“管?他们跟在我身边少则七八年,多则十数年,懒散惯了的,你让我怎么管?”望

见昶渊殿那气势恢宏的飞檐,萧景曦不由挺直了脊背,更摸出袖中的扇子晃啊晃的,

颇有几分“这是我的地盘,看你现在能拿我怎么办”的流氓架势。

“你这番样子,若是让我军中那些人看到,只怕会失望至极。”

“嗯,怎会牵涉到你军中的下属?”萧景曦眨了眨眼,“我素来不喜军事,更吃不了

军中的苦头,按理说那些将士提到我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我是当朝太子,未来的皇

帝。”他狐疑地上下打量着自家弟弟,最后目光落在那双碧眸上,眉心微蹙,“该不

会你在散播某些不利于我的谣言吧?”

“我只是说我所习的兵法都是你教的。”

“你是说那些我被太师罚抄了至少百遍所以可以倒背如流的兵书吗?”萧景曦缓缓抬

扇掩住自己的唇,一双黑眸闪着淡淡的疑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时候,当我还在抄

写兵书的时候,你早已将书中的计策铭记于胸,更是举一反三,引得太师赞叹你为罕

见的将才。这样的你,怎会从我这顽劣学生手里习得兵法?”

“你生性糊涂,就算抄书都能抄出无数错字。记得当年太师每次见了你的书帖都会发

怒,并在课后加重你的责罚。看不过眼的我只好每次都为你检查书帖,不知不觉就将

你所写的每一字句都记在心中,并任凭它们在我心里翻来覆去滚了好几圈,滚到它们

生出另外的东西,让我侥幸得到太师的赞誉。如此算来,我因你的字而背下兵法,也

能理解为一切都是皇兄你教出来的,对吧?”

“是啊。”听得这番歪理,萧景曦与有荣焉地挺起胸膛,大声应着。

“于是我这么一说,我的那些属下都对太子殿下起了浓浓的好奇心,大叹传言误人,

更请我向你转达他们希望亲眼见到你风采的殷切心情。”

“风采?”萧景曦的声音又一点点弱了下去,变成低低的嘟囔声,“他们若想看我的

武功,他们只会看到花拳绣腿;若想看我的权谋,只会看到何谓全军覆没。我觉得,

他们还是幻想一下我‘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样子比较实在。”

“说到美人我便想起皇兄方才的话语。您在太子位呆了十六年却至今没有太子妃,朝

中早有人起了疑问,而臣弟其实也好奇了许久。”萧景祈眸中碧色沉了几分,“父皇

当年曾想为你指婚,听闻是你自己闯进勤勉殿辞了父皇为你选中的妃子?”

萧景曦眨了眨眼,收起折扇敲了敲自己的下巴,“人老了,有些事情也记不清了,当

年也许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吧。”

“老了?”萧景祈唇角挑起,“细细想来皇兄果然是老了。因为你老了,所以你忘了

方才你抢了我的扇子,忘了你正在思考三千后宫的事情,忘了你本来是请我来喝酸梅

汤的。”

“景祈,父皇众多皇子中,我一直都是最宠你的。”所以你可不可以看在我这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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