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霎时惊得睁大了眼。
胡骏一吻过后,心满意足地将小家伙抱在怀里道:
“肉丝……我忽然觉得我有些理解大哥了……不如哪天我们也试试那个什么人兽吧…
…”
“刺啦——”
+++++++
凌子卿身为一条“白娘子”,为了避免引起市民的恐慌,只能每天在家里爬来爬去拖
地板或者无聊地盘盘晾衣架,被林妙贽他们嘲笑为跳钢管舞。
一天晚上吃完饭,糖糖用小爪子捧着葡萄喂凌子臣,凌子臣再挑了大颗地喂给它,父
子俩一口我一口地酸到了凌子卿的牙,于是他决定从窗口爬出去透透风。
沿着绿化带慢悠悠地爬,夜风微凉,偶有几个路人经过也全没有注意到他。
不知不觉游到一个熟悉的岔口,凌子卿想了半天才明白,那是自己以前的家……
那时,为了躲吴凌云,才搬到了现在的住处。
不知那里现在怎样了?当时走得太急,好几盆宝贝兰花都没搬走……
凌子卿从墙角的缝隙钻进去,游到前院。
但见了那里的景象便是一愣。
那些兰花还好好地养在那儿,其中一盆甚至已有了花苞。
凌子卿游过去,直起身子仔细观察了下。
那土还是湿的,估计刚交过水……
打死他也不信,这会是那个抠门到家的房东老头替他看管的,更何况兰花可不比一般
花卉那么好养……
正疑惑呢,忽听见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忙找个阴影躲起来。
铁门开了,那人走到了它刚才在的地方,蹲下身,细细观察那一盆兰花上的花苞……
凌子卿一怔。
他怎么在这儿???
之前不是住在郊区他父母留下的房子里吗?
难道说……
正想着吴凌云已提着盒饭起身往屋里去了。
凌子卿想了想,顺着窗台遛进去。
进了客厅,就见了熟悉的房间内,一切都原封不动,还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吴凌云似是累极,走进原本属于凌子卿的房间,扯了领带往床上一倒便不动了。
懒鬼……
凌子卿暗骂道。
这么臭烘烘地就往床上躺……
还没骂完,就见了闭着眼的吴凌云,从枕头下扯出一件衣服来。
那衣服凌子卿认得,那时公司里空调温度太低,他怕冷便总是披着件外套……当时为
了躲吴凌云逃得太急,没有把这件外套带上……
但他拿回来干什么?还藏在枕头下面……
正疑惑呢,吴凌云已将那件衣服蒙在头上,随后解了皮带,手伸进裤子里……
靠!!!!
凌子卿恼羞成怒,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死他!!
竟然嗅着他的衣服做这种事……
吴凌云你个王八蛋!!!
听着那越来越大声的喘息,凌子卿发誓再也不要见到这恶心的男人。
然而当他转身爬到窗口时,却听了吴凌云高潮时的一句:
“子卿……”
于是顿住。
回过头,吴凌云已盖着衣服睡了。
凌子卿游到他床上,轻轻拱开那衣服,静静看着吴凌云瘦了一圈的脸。
老色鬼……
猥琐男……
欲求不满的发情兽!!
公蛇可是有两个蛇鞭的,等恢复原形了,非要XXOO到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凌子卿恨恨想着,低头,咬着被子替他盖上。
又看了他片刻才终于离去。
+++++++
自从
若斯跟着胡哥哥回去后,糖糖整天被凌子卿盘在中间吓唬着玩,幸好翁玲常来陪伴他
。
于是一个大毛球一个小毛球整天滚作一团,被冷落的凌子臣唯有蹲在角落反复擦拭两
只掉下的毛毛……
不过真好啊……
大家都没事……
凌子臣看向翁玲,她墨色的眸中满是笑意,却沉不到眼底……
她的心,始终悬在另一个人身上吧……
+++++++
翁玲毕竟道行不浅,没过几天便恢复成人形了。
凌子卿游啊游地将翁玲送到门口,翁玲谢过他后欲言又止。
凌子卿一叹道:
“他在常海医院,高远他们派人看着。”
翁玲谢过他便离开了。
凌子卿无奈地摇摇头,游回去继续盘着糖糖玩。
翁玲到了医院,两个守着门口的兄弟便迎上前:
“是翁玲姐吧?”
翁玲点头。
“这边请。”
翁玲跟着他们上了电梯。
电梯停在十七楼,两人对守在门口的那三个说了句什么,其中一人便去开了电子锁,
然后继续退守到门口。
翁玲缓缓走进去,就见了床上插满各种仪器的脸色苍白的樊洛明。
翁玲弯下腰,犹豫地伸了手,抚上他的脸颊。
淡淡的体温,从掌心传来……
至少他还活着……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另一人的脚步声。
翁玲回头,就见了一脸冰冷的夏峰,于是下意识地往樊洛明跟前挡了挡。
夏峰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我当初救了他,就不会反悔杀他……”
翁玲垂了眼,半晌方道了声“对不起……”。
沉默片刻后,翁玲又道:
“你……为何救他……?”
夏峰淡淡道:
“我被他们带到那里时,他曾亲口承认是他杀了我和铭儿的父母。”
第二十九章不想长大
翁玲心中一紧。
当年,夏峰和糖糖一起出去采草药,半路就听到枪声,回来时父母已不见了,只地上
零星血迹。
这也正是夏峰如此痛恨枪的原因……
“你是知道的?”夏峰逼视着她。
翁玲垂下了眼。
“所以你才对铭儿那么好……”
翁玲别开脸:
“你究竟想说什么?”
夏峰看着她的侧脸:
“我不计较他的生死,但他必须付出代价。”
翁玲抬起头道:
“他的身子已经毁了……他欠的,我来还。”
夏峰静静看她片刻:
“记住你今日所说的。”
随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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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凡是灵力高的,恢复原形后仍能开口说话,但糖糖若斯这类道行较浅的小妖,便只
能吱吱喵喵地叫唤,沟通颇为不便。
糖糖和若斯,因为要将体内的灵力重新汇聚为元神,所以恢复得比较慢。
凌子臣为了和糖糖沟通,便将小宝贝抱到凌子卿的电脑前,教他用拼音打字。
但每次学到一半,小家伙便窝在凌子臣的怀里睡着了。
凌子臣看他那么累,也不舍得逼他,便每天教一点地累计着。
两周后,糖糖已经可以生疏地拼一些字了,两人有什么沟通不畅的地方,就用打字来
解决。
但大多数时候,父子俩的沟通是不需要复杂的言语的,整天搂搂抱抱地黏糊在一块儿
,一个“糖糖糖糖”地喊,一个“吧唧吧唧”地亲。
凌子卿百无聊赖地盘在晾衣架上面无语地看着父子俩上演人兽,忽然有点想念某个混
蛋……
今日晴空万里,小糖糖在家里呆得有点闷了,坚决要跟着墨镜怪蜀黍凌子臣去菜场买
菜。
凌子臣拗不过他,便在凌子卿的默许下提着装着小宝贝的菜篮子出门去了。
糖糖探出个小脑袋,睁着大眼睛东张西望地打量着一大早便热闹非凡的菜市。
大把的绿色,在叫卖声和讨价还价声中来来往往,这是生活最朴实无华的一面,却也
因了身旁人的陪伴而变得生动美好……
凌子臣一路走一路挑,还对小东西一一讲解蔬菜的名称和最合适的烧法。
小糖糖认真地听着,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为凌子臣担负起一些家事。
然而当走到活禽交易市场的时候,一阵尖锐的哀鸣把糖糖惊得一颤。
糖糖回过头去,就见了一人正抓了一只老母鸡在割脖子,那老母鸡拼命得挣扎着哀叫
着,却终是被放光了血,奄奄一息地垂了脖子。
卖鸡的小贩一边将老母鸡烫了拔毛,一边和老妈妈笑着闲谈,一切完毕后,将母鸡装
了袋塞进那老妈妈手中,擦了擦血淋淋的手边又开始为下一个买主打开鸡笼挑选。
“糖糖……糖糖?”
听到凌子臣的轻唤,糖糖始回过神来,随后猛地扑到凌子臣的怀里,瑟瑟发抖地直往
他胸口钻。
凌子臣抱紧怀里的小家伙,抬头看了眼那堆满鸡毛摊位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之前刚经历过那些残酷的事……现下又见了这些……
但他要如何向他善良的小宝贝解释弱肉强食的法则和人类至高无上的特权?
还记得小时候,自己也曾因见了父母杀鱼的残忍过程而发誓以后再也不吃荤菜,但后
来还是没有遵守……因为长大了,懂事了,知道现实是残酷的。
这对每个孩子来说,都是一个过程,但他就是狠不下心去让糖糖了解这一切……
他希望他的宝贝永远单纯快乐,永远都不要长大……
回去后,糖糖正巧恢复了人形,但他对着满桌子的菜却是一点都提不起胃口。
妖是不需要摄入食物的,但以前唐唐为了让凌子臣开心,多少都会吃点。
凌子卿游过来盘在椅子上,看看糖糖,又看看凌子臣,随后用尾巴戳了戳凌子臣,示
意他跟自己走。
进了房间,凌子臣合上门,将方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凌子卿。
凌子卿一叹道: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凌子臣低头道:
“我该怎么办?”
凌子卿道:
“这个嘛……总有一个过程的……”随后特妖娆地扭了扭身子:
“我这样你不也习惯了?”
凌子臣喷。
确实,一开始还一接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结果几个星期下来,竟然能坦然地和一条
白蛇说话了……
“对了……我的事,简单和你说下?”
凌子臣点了点头。
“其实吧……你根本没有什么弟弟……”
凌子臣愣。
“我选中你,就是因为你父母早逝而且没什么亲戚,我只要伪造你一个人的记忆就好
。”
“你是说……那些从小到大的记忆都是假的???”
凌子卿点了点头:
“你努力回想一下,是不是小时候和我在一起的记忆力,我的脸都很模糊?”
凌子臣闭眼想了想,果然在一起玩耍的画面里,对凌子卿的记忆都只有一个模糊的身
影。
“那都是后来施术添上的,就像在你的记忆画面里,覆盖一张印着我身影的玻璃片。
”
凌子臣怔怔看着他。
“我是四年前找到你的,那时我正四处寻找被樊洛明他们带走的父母,有个人类的身
份会方便许多……”
凌子臣又愣了许久,方点了点头。
凌子卿道:
“我都叫你哥叫习惯了,你不会嫌弃吧?”
“怎么会……”
“我想也是!”凌子卿摆了摆尾巴看眼窗外:
“那先带侄子回去吧!你们俩的事,还得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凌子臣应了声。
“对媒体,就说你们一家三口因为压力过大出去旅游了,不要提樊洛明他们的事。”
凌子臣连连点头。
凌子臣带着闷闷不乐的唐唐离开后,凌子卿便恢复成了人形。
其实早一个星期就可以恢复了,但一来保持原形比较省力,二来……吓唬侄子是人生
一大乐趣……
凌子卿伸展了一下四肢,选了套衣服,溜达到以前的家——现在吴凌云的住处。
吴凌云刚吃完外卖,正蹲在天井里对着兰花发呆。
忽地见到面前一双鞋晃过去,有点熟悉,抬起头便见了凌子卿的背影,整个人一怔,
许久方追出去。
但追了几步,脚步又缓下来……
追上去该说什么?
好久不见?
如今,一切都还未有着落……
说什么都是一纸空谈吧……
就这样跟了三条马路,吴凌云思前想后的,一路上撞了三个人两条狗和一辆自行车…
…
凌子卿在前面也走得很是胸闷,自己的脚步已经放得够慢了,路边花坛里的蜗牛都超
过自己好几只,吴凌云那混蛋怎么还一副犹犹豫豫优柔寡断的样子,他到底在顾虑什
么?上前和自己搭句话就那么难吗?
凌子卿越想越气,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吴凌云一直跟着凌子卿到小区门口,眼见着凌子卿就要进去了,终是一咬牙,随便在
路边捡了样东西便追上去:
“这位先生,你东西掉了!!”然后在凌子卿回过头时故作惊讶道:
“怎么是你?!”
凌子卿斜睨他片刻,又低头看了看他手上的砖头,然后在一旁眼睛瞪得蜻蜓似的小区
保安的注目礼下,一掌拍碎砖头,拖着吴凌云往自己楼下走。
刚进电梯,凌子卿便把吴凌云按在墙上强吻。
吴凌云手还维持着握砖头状,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他终于反应过来兴奋地想回应一下时,凌子卿已经退开了。
“你晚饭吃韭菜了?”
吴凌云一愣,凌子卿已经嫌弃地将他揪出电梯,开了门就把他扔进卫生间。
片刻后,凌子卿翻出全新的牙刷杯子毛巾睡衣内裤一股脑扔给他,然后“砰”地带上
了门。
吴凌云对着手里的新睡衣和新内裤发呆许久,忽地荡漾地笑了。
凌子卿是个在生活上对自己很抠门的人,绝不会多备衣物,更何况这睡衣还比凌子卿
的尺寸大上一号——是自己的尺寸……
吴凌云特流氓地吹着口哨,将自己洗白白后,站在镜子前摆了好几个造型。
嗯,不错……
吴凌云满意地露了一口森然白牙,随后又盯着镜子里自己的睡衣看了好一会儿,伸手
将交领拉开一点,再拉开一点,直到露出两块较为发达的胸肌方满意地挺着胸脯出去
了。
这边,凌子卿正侧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切换着电视频道。
见吴凌云出来,凌子卿慵懒地抓起自己的换洗衣服准备进去,结果被吴凌云一把推倒
在沙发上压了个头晕目眩。
“不用洗了!我就喜欢你这股男人味……”
凌子卿推开猴急的某人:
“你不是该在郊区吗?”
“我……我想……”吴凌云别开眼:
“我想这里的韭菜饼了……”
凌子卿一脚把他蹬下去:
“那你继续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