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游戏——词穷
词穷  发于:2010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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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种话,自然没必要和一个外人说。

有些人前的装模作样,他看着多了便也渐渐懂了,学会了。

顾云看着聂祁的笑容略有失神,张欣似笑非笑的从电梯间那里探头出来,轻轻咳嗽了声,“顾云。既然看过聂祁没事了,我们也回去吧,以后找个机会你请聂祁吃顿饭再聊。”这却是在催顾云一起走了。

聂祁见顾云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不耐烦,心里觉着这人个子高长得挺健壮,性子却阴晴不定扭捏的紧,面子上却是笑的愈发阳光。

顾云好久没正脸见着聂祁,此刻看他笑得灿烂非常,更是把话都忘在了肚子里,脸色微红。

聂祁奇怪问他,“是哪里不舒服?”顾云只是摇头,依然不动地方。

就那么傻站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要道别。

顾云到底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陪着张欣来,又莫名奇妙的走了。

其实聂祁原本以为顾云得到张欣,两个人双双出现,是来炫耀给自己看的,觉得有些被耍弄无理取闹的气愤,现在想来,却又觉得自己想法太幼稚了。谁和谁在一起,到底因何,都是那两个人的事情,与旁人自然是毫无干系,他们愿意怎么做都是他们的事情,只要别打扰到自己,看到了什么,没看到什么,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就好像自己和聂家如,或许那些夜半的耳语亲昵没有谁能看的到,但幸福自在心里,无需多做多言。

他又想到,张欣来这里,或许只是求个心理上的安慰,毕竟那次大闹party的人是她,又或许是想讨个说法,毕竟听了她今天的话,聂祁才觉得自己曾经所以为的爱情,是真的很独断。

不曾有过爱情,只曾沉迷于游戏,以为自己渴望的两个东西可以融为一体,却不知道爱情和游戏本不该混作一谈。

不过还好,现在还来得及,起码这一次,他没有当这是一场游戏。

电梯匀速下降,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半晌,张欣冷笑,对顾云道:“我还以为你会多说点什么呢……忍着藏了这么久,你还真能——装。”

顾云看着电梯示数板,不语。

“我说,聂祁果然和聂家如在一起了哎,我以前没看错呢。幸好那时候抽了身。”

“他们是兄弟。”

“呵呵,你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啊,我难道还不知道聂家如只是聂家的一个养子吗。你敢对他那么轻视嚣张,你其实心里也有数的吧。”

“……”

电梯门打开,两人前后脚走了出去。

顾云走了几步,停下脚步,“张欣,你听说过吗,聂老爷,最是疼聂祁,他中年得子,心爱的夫人因为体弱难产而去世……从那以后这么多年,聂老爷都没再娶妻,更没什么风流绯闻,生怕续弦会对长子不好。更不想这个独子将来会因为遗产问题和人起争斗。”

张欣挑着眉,“哦?”

顾云瞳孔收缩,“所以,你说如果聂家如和聂祁走得太近,近到密不可分,甚至可能威胁到聂祁以后的地位的话,聂老爷会怎么办呢……”

张欣不屑反驳道,“我看聂家如恨不得把心都掏给聂祁,他怎么会威胁到聂祁。”

顾云舔了舔嘴唇,“人的心总是会变的,何况,你会这么想,不代表其他人也会这么想……”

“顾云,你不怕,做得太过火?”

“我还什么都没做,而且,你什么时候也有这么好心了。”

“聂祁真可怜,不过是被你看上了,就这么被……”

张欣声音渐渐低下去,隐隐的有点可怜起聂祁。又无端觉得,其实搅合在这几个人之间的自己,才是真正可怜。

她无疑是喜欢顾云的,可惜自作聪明的陪着喜欢的人玩儿了一场游戏,到头来,却把自己也玩了进去。

她以为自己足够聪明,她以为自己能够及时抽身,可惜抽的出这一边,那一边已经陷了进去。

爱情游戏 (22)

热恋时的人总是疯狂的,聂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发疯了,可他确确实实迷恋上了这种滋味。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豁然闪现一片新的天地,那是从来没有过的快乐和自然。

除了在学校里还会收敛点,在街上两个人便像其他的恋人一样,紧紧扣住十指,依依耳语。

日子滑滑落落,这个城市终于也迎来了他的第一场雪。

吃过晚饭不大爱吃甜品的聂祁又突发奇想的买了冰激凌,果然吃了两口便要丢给聂家如,他看着聂家如舔着冰激凌的样子眼睛转了转,再次抢过冰激凌却是要亲自喂对方。

聂家如向来不愿意驳他的意思,这次虽然觉得在大街上边走边被人看着吃有些丢人,但还是听话的一口一口就这聂祁的手吃干净冰激凌。

他吃的时候舌头一伸一伸,鲜红的一段吐缩来去,聂祁近距离看着不一会儿便起了外门邪念。

强忍着想要和聂家如接吻的欲望,聂祁叫了辆车便一路打的回家,连说好了吃完饭要去看电影都不顾。

聂家如自然事事顺着他的意思,坐上出租便任其在暗中动手动脚,也不反抗。

两个人避着司机在后排互相抚摸,动作间一来二去便要擦枪走火。

聂祁不得不涩哑着嗓子吩咐司机再开快点,可惜再快的速度也及不得欲望来得猛烈。

扔下钱,不等找零就拉着聂家如冲出车门,一进电梯就猛地把人推到电梯箱壁上吻了下去。

聂家如虽然向来冷静,也被弄得有点手足无措。这样热情的聂祁,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那么的热烈专注,就好像,好像彼此是在相爱着。

脑子为这份想法而发热,聂家如紧紧贴着聂祁磕磕碰碰的走出电梯,不及走进屋子两个人便在廊道里迫不及待的撕扯下衣服。

聂老爷买下这一层送给兄弟俩,居住面积增加与否对他们倒是没什么影响,反而是为他们自由做爱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廊道里的声控灯随着他们的声音明明灭灭,两扇门在不远处紧紧关着,猫眼黑洞洞的,尽管知道这一层楼里除了他们俩不会有其他人,还是会有正被人偷窥着的刺激。

聂家如渐渐激动,动作也粗鲁了许多。

聂祁对此很是满意,享受的扶着聂家如的腰,手掌忽轻忽重的摸着他的后背,任其抱着他啃吻。兴起时,甚至故意贴着聂家如发出煽情的声音,鼻息一阵阵拂过聂家如的耳畔,吹得他整个人都快发软。

“哥哥……”

聂祁嘴里含着聂家如的耳垂,声音含含糊糊的,手上动作却不含糊,三两下便把聂家如的衣服都拨到胸口,掌心附上去,轻轻摁捏。

“哥哥……要你……”

聂家如被他如此拨弄,身体愈发焦躁,全身的血流都急迫的想要寻找到一个出口。

不禁来往动作加重,竟是恨不得把对方完全揉在身体里才罢休。

两个人正忘我的互动着,忽然家门竟被从内之外推开,屋内明亮的光线随之投射到紧紧拥抱着的两个人身上。

一瞬间,所有动作都静止,只听到聂老爷阴沉愤怒的声音重重回荡在走廊里,“聂祁聂家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最动情的时候被人泼上一大桶冰水,大概也就是这种感觉吧?不过现在的情况或许比一桶冰水还要糟糕。水擦干了,或许还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什么,但是被聂老爷知道……

聂家如衣衫从走出电梯就没有干爽过,只不过刚才是因高潮而出的汗水,现在则是内心惶惶满身冷汗。

不是没想过他和聂祁的事情会被聂老爷知道,胡思乱想的时候连带最坏的结果也想过了,只是事发太多突然,竟然是脑子里一片空白,四肢僵直不知如何行动才好。

直到聂老爷狠狠地一拍门,“你们还要在门口站着丢人到什么时候!”

两人这才互相对视,慌忙整理好衣服。

屋子里除了聂老爷便只有他的贴身秘书一人,此时已经识趣的走进厨房关好了门。聂老爷背对着他们坐在沙发上,气氛冷凝,聂祁聂家如走进屋里,慢慢绕到他对面站着,三个人面对面,相顾无言。

这么久了,聂家如记忆里的聂老爷就算生气也有种不动声色的从容,好像还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聂祁更是自小被捧大,从未被父亲大声吼过,心底又惊讶又气愤。

聂老爷虽说是中年得子,这些年保养得好,除了眼尾增了些细纹倒也不怎么显老,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聂祁的成年版。

聂氏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两张轮廓相似的脸孔让聂家如一阵阵的晃神。

其实事实摆在眼前,已经是什么都不必说,一切全看聂老爷的发落。

聂祁倒是不怎么显得紧张,他在聂老爷面前也从来不会装什么好孩子的样子,所以除了最初的震惊很快就恢复成平时那副散漫带点漫不经意的模样。

聂家如则相反,聂老爷注视的茶几正好倒影着他的脸,他只觉那两道目光好像是在透过那层薄薄的玻璃反折着洞视他。如芒在背的压力铺卷而来,短短的几分钟被无限的拉长,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

汗水自发顶额头一点点汇聚,湿冷的滑过脸颊,心底也好像变得耐不住的搔痒,急切的想要打破这份沉默。

偏偏聂老爷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茶几不动声,聂祁聂家如也只好心思各异的继续干巴巴陪站在对面。

聂祁满打满算着,就算父亲不同意,他也是要和聂家如在一起的。

之前虽然从来没有细想过两个人的关系,但既然他们两个是相爱的,那么在一起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他这种自由的思想,自然并不是没有道理,可那是针对正常的恋爱来说。现在的他和聂家如,在外人看来是兄弟,更同是男子,无论从伦理还是法律,都是无法被认同的,可这些客观的因素则统统被他想都不想的忽略掉了。

如此来说,聂祁他依旧还是个孩子,带着自以为是的天真。他始终生活在被人妥帖安置的空间里,也因此,他从来不曾接触更从来不会考虑那些的外界的危险和非议。

他需要做的只是伸出手,张开嘴,自然有人按着他的心思顺顺当当的把一切都为他安排好。

只这一点,聂祁想要对上聂老爷就差了太远太远。

可惜那时候的他年少气盛,只以为自己说的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更由此种心理衍生出自己可以保护好他和聂家如的错觉。

爱情游戏 (23)

只这一点,聂祁想要对上聂老爷就差了太远太远——这是聂祁很久后才明白过来的事情。

可惜那时候的他年少气盛,只以为自己说的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更由此种心理衍生出自己可以保护好他和聂家如的错觉。

打完自己的小算盘,聂祁偷偷瞄了一眼聂家如,看着聂家如惨白的脸色他着实吓了一跳。

一面心疼着想要靠近对方,一面想着和父亲开口,尽快解决了这件事。

聂祁认为聂老爷一向视聂家如如亲子,更信任其把自己都交给了聂家如看照,就算生气应该也不会太狠的责骂。

而他自己虽然大了不太喜欢向长辈们撒娇,但这又确实是他极擅长的一项,小时候惹了事往往和父亲撒撒娇耍耍赖便能糊弄过去,便这样一想,似乎自己这边也没什么大的关系了。

聂祁把事情都往好的方向的想了个通透,以至于他刚要开口,聂老爷就冷声让他先去隔壁呆着,大大的打击了他下。

聂祁虽然不愿意在这时候和聂家如分开,但也不想惹父亲继续发怒,只好在秘书的陪同下去了隔壁。临走的时候倒是有好好看聂家如一眼,想给他点鼓励,只可惜聂家如已经把头埋了下去。

聂祁看不清聂家如的神色,只觉得那一刻,他整个人似乎都透明了一般,透着股说不出的惨淡。

只是一瞬。聂祁用“这应该只是错觉”来安慰自己。毕竟,在他眼里,聂家如是无所不能的。只要他想要聂家如便无不为他一一做到。而他现在最想要的便是和聂家如在一起。

默契偶尔也需要言语来做辅助,聂祁从来没有问过,聂家如心里所以为的“他最想要”到底会是什么。

于是很久一段时间里,他也没有机会去问这个问题了。

聂祁走了,门被关上,轻微的扣锁声却仿佛扣在了聂家如的心头,让他愈发紧张。

隔了一会,聂老爷开口发话,“坐吧,站了半天不累吗。”

聂家如点点头,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聂老爷半闭着目,背靠沙发,仿佛唠家常一样随意开口道:“家如,你进聂家有多久了?”

聂家如喉头上下滚动,目光微凝,而后静下心,低声回答道:“十二年。”

聂老爷深吸口气,“十二年了啊……家如,这些年我聂谦待你如何?”

聂家如闻言眼睛一酸,“老爷待我如亲子,”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若不是老爷这些年养育教导我,家如不会有今天这般。”

聂谦不再说话,聂家如低头兀自发呆。屋里暖气开得十足,聂家如刚出汗出了个透彻,此时空坐着只觉得浑身热气都快随着时间蒸发殆尽。

聂谦摸着沙发把手,“那么养了你这么多年,”聂谦抬起头,视线笔直的刺向聂家如,“你便是这么回报我的吗……小祁还小,做事没轻重,你做哥哥的难道也不知道分寸,不知道什么做得什么做不得吗?”

“我……” 聂家如嘴唇一哆嗦,牙齿相碰,竟是僵冷的快要说不出来话,最后还是点头认了,“都是我的错……”

聂祁和他其实也相差不过两岁而已,但他很清楚有些事就势必是要他来承担的。

不是懂不懂,也不是知不知道的问题,而是两年的距离,是两种身份的距离。

聂谦看着聂家如,声音里有些惋惜,“家如,你一直都很明事理,也很谨慎,我向来是放心把小祁交给你的,可是今天这件事,真的让我很失望,”他说着,从旁边的文件袋里拿出一些照片,扔在茶几上,“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本来是想相信你们,坚信这不过是有人恶搞杜造出来,可是……”

聂家如伸手拿过那一堆照片,看到第一张手便是一抖,很清晰的他和聂祁手拉手走在街上的照片,照片上的聂祁笑的张扬而阳光;第二张,两个人贴坐在一起说悄悄话,从来不知道自己认真注视着聂祁的时候是这般模样;第三张,两个人临窗吃着晚饭,聂祁任性的把盘子里不喜欢的菜都夹给聂家如,而聂家如只是温柔的笑笑;第四张,两个人大概刚从超市到家楼下,手里都拿着超市的提袋,聂祁微侧过头要抢着拿聂家如手里的袋子,聂家如不依,聂祁撅起嘴作势亲上聂家如;第五张,……

每一张照片都很清晰,两个人的角度掌握得刚好,虽然是远距离的跟踪偷拍,却生动的好似生活里的抓拍。

聂家如拿着照片一张一张的翻下去,表情似笑非笑,那些照片就好像是慢慢滚动的老式胶片,恰恰好影照出两人这几个月的生活。

点点滴滴,很多不经意的细节就这样呈现在了眼前。

如果注定了这一晚过后自己再也留不住聂祁,那么哪怕只能留下这些照片也是幸福的吧,聂祁微微勾起了嘴角。

爱情游戏 (24)

很想就这么一直翻看下去,不过聂家如自己也很清楚凡事都有个尽头,终于还是翻到最后一张,拍摄的时间是在夜晚,一条空荡荡的小街,就好像是在昭示着俩人注定要无疾而终的幸福一样凄凉冷落的画面。

照片正中站着两个人,只在一角留了盏昏暗路灯,可能因为灯线不足,拍的也有些模糊,但还是能分辨的出这两个紧紧拥抱在一起的身影正是聂祁聂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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