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天涯海角”也是过着两地分居的日子,尽管是一个成语,
我想到了冬,我在天涯,他在海角,本可以是一体,却也是隔海相望,尽管也算是近在咫尺,
而且最出人意外的是,怎么拍摄,四个字都不能同时装在同一个镜头里,我想冬如果在现场看到,我们一直想象并期待的“天涯海角”,原来是这样的结果,也会惊奇的,
“哥,别傻站在那里啊,我给你拍张照吧”,兴奋的辉在不远处挥手致意,
我一路上都没有留任何影,想来这个地方倒是挺有意思,而且也曾是我和冬一起梦想的地方,值得留个纪念,所以分别在“天涯”,“海角”两个石头前面拍照留念,
六天的行程相当的顺利,也不觉进入了尾声,明天我们就要返程,团员们也都是归家心切,所以从下午开始,我就放半天假,让大家自由活动,可以有时间去买些土特产或是纪念品,辉拖我一起去集市,因为不感冒,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睡觉,
迷迷糊糊之间,突然有人捏住我的鼻孔,睁眼一看,
一个人站在床边,正低头面对着我,套着白色T恤,米色袋装短裤,脑袋上扣着白色网球帽,
“冬?”,我不禁叫出了口,同时伸手抓住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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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冬啊?是我,哥,我是辉”,说着,把床头灯打开,
原来是向日葵,
“哦,不好意思,看错了,呵呵”,我的脸一下臊的发红,
“哥,冬是谁啊?是你的爱人吧,嘿嘿”,辉倒是来了劲,一屁股坐在床边,吵着闹着,要我交代谁是冬,
“你这孩子,不要瞎添乱,什么爱人不爱人的,等你以后长大了,哥再告诉你,哈哈”,我赶紧把被子蒙在头上,
“切,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哼,快起床,什么时间了,还在睡觉,真象个老人,哈哈”,说着掀开我的被子,一把把我拉起来,
翻身起来,一看窗户外,天色已暗,我们跑到附近的小店胡乱吃了点,走出店来,辉一把抓住我的手,一路小跑,来到前两天来过的一片沙滩上,
“前两天不是来过了?你怎么还没玩够啊,”我有些疑惑,
“哪里,是带你过来玩,看你这几天紧张的,满脸的抬头纹,哈哈”,
说着同时,辉用力把鞋子甩掉,赤脚在沙滩上狂奔飞踩,看见如海鸥盘旋的辉,
我竟然又看到了冬,一身白衣,象突破牢笼的飞鸟,尽情挥舞,一路高歌,一路欢声踏浪,我们在白色沙滩上尽兴地追逐打闹,
想到这里,我也飞快蹬掉鞋子,脱掉T恤,随手抛向空中,朝辉追去,两个人在无人的沙滩上一路撒野,不时的怪叫,辉甚至疯起来,有时突然跳到我的背上,杀我个措手不及,两个人在沙滩上翻滚嬉闹着,
累了,四肢张开,摆个大字,全身的伸展,让人心旷神怡,辉跳到跟前,就地一滚,顺势头枕在我的肚子上,喘着粗气,
辉的头靠上来,我倒没有不适感,潜意识里一直就把辉当作自己的弟弟,倒是还有些亲切感,
“哥,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辉突然发问,
“哦,没有,你呢?”,还好我反映比较快,
“没有,哥,你有喜欢的人吗?对了,不会就是你喊的那个冬吧?嘿嘿”,可以想象辉一脸的鬼笑,
“哦,没有”,我支吾了下,还是撒了谎,因为我知道这孩子古灵精怪的,说多了反而会悟些东西来,
“你呢?”,没等他再问,我赶紧接着问,从我身上岔开,
“我?有啊,我喜欢哥,嘿嘿”,一连串朗朗的笑声,
我也开怀大笑,
辉突然起身,朝一堆礁石奔去,赤脚往上登爬,我双手枕在脑后,仰望天空,
今晚上的月亮忒亮,漫天繁星,凉爽海风扑面袭来,海浪阵阵排打着岸边的礁石声不绝于耳,恍然有种曾经旧时的盛景,眼前的一切也幻似空中楼阁,
“哥,快来”,远处,辉的一声长呼划破平静的黑夜,
我起身跳起,抖掉身上的细沙,辉已经站在近三米高的一块礁石上,正朝我挥手致意,
“快下来,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赶路”,我跑到石头下面,
“好的”,声音未落,只见一团黑影从半空中跳下,我赶快让到一边,
只听“哎哟”一声,我知道不好,急忙上去要搀扶辉,他一手紧紧抠住我的手臂,面色痛苦,
“怎么了”,我急忙跑到近前紧张地问到,
“脚扭了”,
“不要用手揉,”正要去揉的辉,停下手来,看着我,
原来沙子里有个巴掌大的尖角石,辉跳下来的时候,右脚后跟外侧正好崴在上面,
我拿掉石头,让他背靠礁石,双腿伸直,把有点微肿的右脚抬高放在我的腿上,同时看四周,前方近100米处有片小店,
我让辉等着,赶紧百米冲刺,要了些冰块,顺便买了张手帕,两瓶冰镇矿泉水,
回来后我把手帕浸湿,然后把冰块装在手帕里,围着脚跟环形包扎好,因为只是外侧,而且措施比较及时,
辉很快就安静下来,脚也好了许多,
“来,哥背你回去吧”,没等辉吭声,我已弯腰托住他的双侧腋下,把他扶起来,
“哥,不要了,你背不动”, 辉有些推脱,确切地说是有些不好意思,
“上来吧,哥不会摔倒你的,哈哈”,我前倾弯腰半蹲状,
“那我真不客气了,嘿嘿”,这小子还真卯足劲,单脚一跃,双手紧紧环勾着我的脖子,差点没让我喘上气,
这家伙,1.80m的块头不是白长的,确实有些够份量,
我调整好位置,双手分别托着他的大腿,朝酒店走去,
“哥,这样背过别人吗?”,辉的脸凑上来,慢慢贴着我的脸,明显感觉到他脸上的热度,
我心底有些悸动,全身也开始有些冒火,手心里也开始出汗,
“有啊,小时候玩过家家,我当新郎,背过新娘,哈哈”,
“那也入过洞房了,嘿嘿”,辉又开始调皮起来,他这样,反而驱走了我先前的尴尬和心悸,
“应该算是吧”,我也继续娱乐起来,
“那你现在背我就去入洞房吧,嘿嘿”,
“你愿意吗?”,我也放肆起来,
“愿意,”辉一向的大声音,此时反而调低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入洞房,哈哈”,我是要将玩笑进行到底,
一路狂放,无拘无束,
因为我房间里有冰箱,把辉背进我房间,放到床上,然后用冰继续换水冷敷,看见腿患处肿胀逐渐消去,我们都开心的笑了,
“哥,我今晚上就睡你这床了,你的床又大又舒服”,
“好,你睡吧,我待会睡到你房间去”,
“不要,这么大张床,好睡两个人的,万一我脚肿了,你还要帮我敷脚,嘿嘿”,一脸顽皮的鬼气,明知道是他在矫情,我却没有丝毫反感,
“好吧,待会把衣服脱了,我扶你去冲一下”,
“我下午回来的时候,已经洗过了,就是刚才出去,身上出了点汗,你帮我擦擦好了”,还没等我答腔,
“谢谢哥”,辉已经脱去T恤,横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我,满是俏皮,
我看着上半身赤裸的辉,全身的血液不觉加速循环起来,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褪去他下身外面的短裤,露出贴身的白色三角内裤,
辉属于身材高挑型的,完全暴露出来,更显得比例匀称,没有一丝赘肉,线条明晰,红色的体肤在白色床单的映衬下,闪烁着青春的亮泽和活力,
并且可以清晰觉察到白色内裤里的正在蠢蠢欲动的暗流,还有正蓄势待燃烧的欲望和激情,
我急忙跑进卫生间,绞干半湿的毛巾再次走到床前,辉一直盯着我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
从脖颈部开始,我轻拭着辉光彩而又富有弹性的肌肤,当毛巾从他粉嫩的胸部处慢慢滑向脐下的时候,
辉忽地睁开了眼睛,满是荡漾春色,靡靡地盯着我的双眼,右手抬起抓住我的右手,扯掉手中的毛巾,抛到床下,
接着握住我的手,把五指拨开平放在他的脐上,然后按着我的手背,沿着脐下淡淡黑色绒毛向下游去,直伸向密林深处的欲望的伊甸园,
我没有拒绝,也忘记了拒绝,让自己的手顺着他的手,滑向原始欲望的深渊,我的全身早已经被熊熊欲火焚烧,而彻底忘我,
辉的左手轻柔地勾住我的后颈,我顺着他的手腕,探下自己的头,四唇相吸,尽显缠绵,
两个青春激荡的肉体在欲望之火中逐渐交融和燃烧,连时间也就此疯狂燃烧,
早晨,当我睁开眼睛,阳光已经飞进了房间,海上的阳光总是更显得灿烂和火热,转头就看见窗外万里无云的天空,
辉躺在我的臂湾里,就象家里的那只酣睡可爱的小狗花花,恬静而平和,
我翻身起来,冲了个凉水澡,腰间围着白色浴巾,回到房间,辉还在梦中,
我本打算先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扭头看见电脑旁边的数码相机,想起昨天“天涯海角“的照片,赶紧打开,插入电脑,想先睹为快,
照片拍的很清楚,特别是我身后的大石头上的红字“天涯”尤其清晰,我是坐在前面20几米处的一个小石头上拍的,这样“天涯”的石头就全部在照片中,而且照片上,除了我没有其他人,
除了一个戴白色网球帽和白色T恤的人头,在我的右侧后面不远的地方,
“辉这小子什么时候也跑到我后面去拍照了,呵呵”,
“不对啊?”,我的心突然一紧,慌忙鼠标又点回刚才那一张,
“当时是辉给我拍的这张照片,那我后面的那个人是。。。”,
我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慌忙不断移动鼠标,点击“放大”模块,俊秀脸庞依稀可见,尽管五官模糊不甚清楚,但眉眼还有身材,太象冬了,
我再也坐不住了,丢开鼠标,急忙起身,也忘记了身上只围了条浴巾,打开房门,径直向酒店外面奔去,
一路都是异样或是受到惊吓的旅客的惊呼声,我管不了这样,我只想找到我的冬,
我相信那个白衣人应该就是我朝思慕想的冬,
我沿着海滩一路狂奔,嘴里也不断呼喊着“冬”的名字,跑的越远,我的心越慌,
因为我知道,如果不再抓住冬,近在眼前的冬又将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宁愿相信他仍在大洋彼岸的美国,我所见到的只是个梦境或是幻觉而已,这样的梦太折磨人,
最后,我疲软地跪在一公里以外的沙滩上,面对宁静的蓝海,我的泪水早已模糊了自己的双眼,我的嗓音也已经嘶哑,
在这一刻,我明白了,尽管冬和我已经分开了5年多,尽管期间,我认识了滔,苏,还有现在的辉,甚至将来还会遭遇其他的人,
但冬是不会走出我的心里,永远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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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亚回来,刚开始还受白衣的情绪影响,我经过了些低沉的日子,
辉也一直纳闷不已,但他是个聪明的孩子,没有多问,反而对我就象以前一样,好象没发生过什么事情,并还是很热情的哥前哥后地叫我,只是更多了些亲密,也不时讲些玩笑故事,逗我开心,
还好有辉热闹的相伴,我也逐渐开怀起来,有空的时候,也会到旅行社帮忙带团,说来也巧,老板见辉和我配合不错,会上竟然也表扬我们是“黄金搭档”,
再有带团,就让我带着辉,一起出团,几次来往,辉和我的关系也日渐深厚起来,同时我们也真正确立了恋爱关系,
再后来,由于要忙毕业论文及答辩的事,我也渐渐少去旅行社,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图书馆,
当然有时也会抽空跑到旅行社,但不是上班,而是在外面不远的车站里等带团归来的辉,主要是怕同事看见不好,因为我谎称自己不来的理由都是以学业忙等托辞,
然后,我们会跑去吃路边大排挡,不是馄饨就是烤羊肉,然后,不是我推着车,我们一起走回辉的家,就是我骑车带辉回家,
不是在路角拐弯没人的梧桐树下,把车随地一放,把辉拖进阴影里狂啃几口,就是到辉家楼房的黑灯瞎火的门洞里,抓紧时间短短1,2分钟的缠绵亲吻,一听见楼梯上传来咳嗽或是脚步声,赶紧撒手,整理好衣裤,跑出门来,
那段时间再次找到了真正恋爱的感觉,也真正坠入了爱河,沉浸在爱情美味的我,真的有些中了魔的快乐,从身体到心灵都是如此。
连滔都直呼感觉到了,一阵狂轰乱炸,我招架不住,就全招了,当然他不知道辉是男的“他”,大赞我们的艳遇之旅怎么如此刺激,更没想到一向乖乖优秀生的我怎么也会抵挡不住这样的激情诱惑,而且还彻底释放,
随即一直纠缠,非要见见这个能够让我走火入魔的“辣妹”,我总是太极挡过,
每次只要见面,滔第一声招呼就是:“求求你了,把你的妹妹带我看看呢,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模样啊”,我总是哈哈一笑而过,
过了两个星期,为了让我们更自然的接触,辉邀请我去他家玩,开始倒有些紧张,有点见岳父大人的意思,后来觉得是自己多虑,都是年纪相仿的男孩子,而且自己一贯的言行,辉的父母肯定会喜欢和接受自己。
果不其然,辉的父母都很和蔼,而且知书达理,也很直接,第一次见面就表示很喜欢我,欢迎我经常去家里玩,也让辉向我学习我的懂事。
当然二老没有觉察到我们之间有着恋人般的亲密,辉更显热情,不是端茶递水,就是忙这忙那招待我,乘着父母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刻,猛地朝我脸上亲一口,
甚至大胆到,他母亲刚转身,他瞬间对准我的双唇来一下,我反倒显得拘谨和尴尬,但心里却是灌了糖的蜜,那个美滋滋的甜,
辉一手把我拽进他的小屋里,房间虽小,很有条理与整洁,是我喜欢的环境,房间的CD机里正在播放着孙燕姿的《遇见》,辉很喜欢这首歌,经常听见他哼唱,我也慢慢喜欢上了这首歌曲,
辉拿出大大小小几本相册,一一指给我看,他不同时期的小照,从小就是浓眉大眼,面如美玉,不过小时要多些内向和不善言笑,
就在我把翻过的相册放在床头柜上的时候,无意瞥见柜上立着一个像架,里面一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的照片,我站起身来,走近前才发现,
原来玻璃板下还压着上面照片中的那个男人的黑白大头照,看样子应该是比较年轻时候拍的,估计年龄应该在40,50之间,看看又不是辉的父亲,但是应该是对辉相当重要的人,
正在想的时候,辉走了进来,
“那是我的干爹”,辉很自然的表情,笑容依然如桃花灿烂,
我想起来了,他不止一次跟我提过这个人,在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里,辉总是固定地每周末会到隔壁的江海市(火车大概一个小时的路程),说是帮他的儿子补习功课,
因为时常不经意提起,我倒是记住了有这么个人,而且是辉生活中曝光率很高的一个人,但一直没注意细问过,
“为何叫他干爹?”,我没有概念,也许是辉的什么亲戚吧,
“是你家亲戚吧?”,还是好奇心作怪,我还是控制不住想知道清楚,
“是我爸的表弟,经常到我家来,对我很好的,跟我爸说要认我做干儿子,就这样,我就有了个干爹”,
“哦,原来如此”,不知为何,第一眼看见那张黑白照片时,心里就油然升起些莫名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就是觉得似有玄机,也许是随着与辉的关系日益亲近,自然会主动关心起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