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男情 上——风虎公子
风虎公子  发于:2010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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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也经常来信,基本上每周我们都会通2-3封信,他还是那样的用功,他的父母已经决定定居在美国,所以也正在办理移民的相关手续,

冬说很想我,我何尝不是,每次老师递给我信件的时候,我的心里总是一股暖流在曼延,特别是看到信最后的苹果脸,我更是有种热泪盈眶地激动和感动,

我们相约一定好好发奋读书,期待将来一定在大学里再次重逢,并约定如果再次见面,一定不再分开,也正是这样彼此纯真的约定,我们都更加用功学习,

特别是我,这样的约定就象是黑夜里的一盏明灯,指引我义无返顾地奔向光明,

两个月后,冬的父母办理好了一切手续,冬随他们前往了美利坚,刚开始我们还是比较频繁的书信来往,

后来因彼此学业加重,特别是冬的父母辗转不同的城市,期间我家也搬了一次家,

渐渐地我们也就失去了曾经的联系,所有的去信都被退了回来,同时再也没收到冬的来信。

由于以前我一贯的成绩比较突出,再加上多年的班长经验,在临近高考前的两个月,我被告之,学校将保送我到复旦大学深造,自然一家人是开心有加,

欣喜之余,不时想起远在大洋彼岸的冬,不知道他现在怎样,我很想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中间也联系了不少原来海岛市高中的同学,找了不少理由,直接或是间接打听冬的消息或是联系方式,可惜没人知道,

一天傍晚,背着书包的我刚踏进家门,就听见厨房里传来老妈的声音:

“虎,书桌上有你的一封信,好象是你同学来的”,

一听“同学”两字,我鞋也未脱,直奔进我的房间,书桌上一个长方形的白色信封,

“是冬”,我心里一阵惊呼,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抓起信封,

原来是北京的邮戳,肯定是铃了,先前紧张的兴奋一下跌到平地,

玲说她被北京师范大学提前录取,中文系,我想此时的铃一定是high上天了,北师大中文系一直是她的梦想,如今她算是心想事成了,

她说想乘着暑假回海岛,看看老师,看看同学,大家叙叙旧,并约我一起回去,其实这是她写信的最主要的目的。

晚上,我坐在灯下,白纸铺在面前,打算给铃回信,告诉她我不打算回去,因为,如果我回去,海岛现在也只剩下我一个人,冬却在遥远的大洋彼岸,只会频添我对他的相思之苦,

这样想着,我不觉打开抽屉,从里层的最下面翻出一本带锁的本子,翻开本子,一堆重重叠叠的我早已整理好的又字型纸条,纸条下面是几封被退回的挂号信以及明信片,我喜欢翻看这些纸条和信件,

每天晚上,吃饭过后,我就习惯把自己锁在自己的房间里,功课忙完后,就如数家珍地逐一品看着这些纸条,这已经成为我每天学习完后的必修课,

一看到这些,尤其是各式表情的苹果脸,就象看见冬清秀俊朗的也会调皮的面容,虽说只是单薄的些许文字,里面却都是我沉甸甸的思念和心情。

抽出夹层,一张冬与我的照片,那是唯一一张他和我的合影,两张青春纯粹有些稚嫩的笑脸,他的眼神略透着些淡淡的愁,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在海滩上,就是那日两个人在石洞里共同度过的最后一晚上的第二天,即将告别的最后一刻,冬看见附近有拍即时照片的人,就叫过来为我们留个影,

我们并排站在晚上躲风的大礁石前,我一手搭在他的右肩上,他的左手搂住我的腰,拍照的还以为我们是亲兄弟,

因为没有底片,所以我们共拍了两张,一人留一张,看着照片,还可以闻到当日的阳光和海洋的味道,闭上眼睛,鼻里全是冬身上淡淡的体香,

一切的记忆恍如就在昨日,我和冬的分开仿佛也在昨日,事隔一年,不知道那个石洞现在是否还在了?

还有,也许有老师或是同学知道冬的下落或是联系方式,一闪过这些念头,我赶紧关上抽屉,提笔疾书,当下就与玲约好一起回海岛的时间,

随着约定时间逐渐的靠近,我的心情也异常活跃和期待起来,直觉告诉自己,再次回到海岛市,应该会有意外收获,

我和铃按照约定的日子,终于在海岛市高中大门口再次碰头,铃还是老样子,不过长高了点,苗条了点,也更漂亮了些,难怪老人常说“女大十八变”不无道理,尽管分开只有两年不到的时间,

不过性格一点没变,还是那样大大咧咧,风风火火,

我们一起去看望了老师,还有附近的同学,特别是曾经与冬多少有接触的老师和同学,我都有意无意地打听有关冬的任何消息,结果都一样,冬去了美国不久,就失去了任何的联系,

第二天早上,我们一起来到海滩上,当我再次站在一年前曾经流连忘返的海滩上时,感觉回到了昨天,一切都没变,

还是那样的明朗,金色的阳光,蓝色无边的大海,白色的沙滩,熙熙嚷嚷穿过的红男绿女,只是曾经熟悉的城市中剩下现在一个陌生的我,

我习惯性地脱去鞋,赤脚踩着海边的细沙,沿着以前我和冬常走的路线悠悠地走着,

就象曾几何时,我和冬也是这样并肩踏浪漫步,耳边还依稀飘摇那时的欢声笑语,尽管此时此刻,却是默默移动的形单影只的我,

铃觉得好玩,也学我的样子,脱了鞋子,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一点没变,一个人在后面兴奋的嘟哝着,不知所云,

“哥,这沙滩还是象以前那样的舒服和漂亮,海岛一点都没变,呵呵”,

“就跟你一样,一点没变,哈哈”,我打趣到,

“你真讨厌,一见面就拿我玩笑,谁说我没变,你没发现我长漂亮了,呵呵”,

“你一直都那么漂亮,要不怎么当我妹妹,哈哈”,我回头冲铃鬼脸,

“你坏死了”,铃说着,跑跳过来,追着我就要排山倒海的击拳,

“妹妹,你这个姑娘家怎么还是这样野蛮啊,哈哈”,我边跳,边嚷,

两个人在浪滩上一阵急追猛打,一阵胡言乱语,

“有人落水了,救命啊”,突然,一声女人的高声尖叫盖住了正在疯闹的我们,

21

寻声望去,后面50米处,本来懒散的人群突然慌乱起来,人头攒动,有几个朝海里奔去,只见近海处有个光头时起时落,双手张牙舞爪,胡乱扑腾着,

直觉让我突然神经高度紧张,随手把手中的鞋一丢,朝那个光头一路跑去,当时已经有些混乱,也忘记自己不善水性,跑到跟前,已有两个人拽住那落水光头,

来不及细看,我也冲上前去,抓住那人的一只胳膊,往岸上拖,

其实不用紧张,因为事发地是在近岸不远的地方,海水只到我的胸口处,这时又有几个壮实的中年男人加入进来,大家七手八脚很快搀扶落水人到岸上,还好那人只呛了几口水,

原来他下水前没有做准备活动,突然一个浪打来,一紧张,小腿抽筋了,与他同行的老婆,也就是那个高声大吼的女人一再表示感谢,

这时我才注意到,先前其中的一个年轻人,因为就我俩身材单薄,年纪与我相仿,满脸的稚气,体型瘦长,穿着件白色背心,由于海水的渗透,衣裤都紧贴在身上,显出精瘦的线条,可以看的出年轻人也是一个经常运动的人,

正巧他也抬头看看我,一双深邃的大眼睛,睫毛很黑很长,闪着灵气,就是嘴角上扬有些不羁的印象,那样的眼神好似怎样的熟悉,

对,如冬一样的清澈和纯净,

我赶紧礼貌性地朝他笑笑,他也淡淡回应,然后一声不吭就离开了,消失在一堆混乱嘈杂的人群中,

“没事吧?哥”,一路喘气的铃也跑到了我面前,手上拎着我的鞋子,

“没事,走吧”,我夺过鞋子,同时也不忘再回头看看,背心男孩消失的方向,

“哥,你在看什么啊?”,铃也好奇地回头左顾右看,

“没什么,只是随便看看,呵呵”,我赶快加紧步伐,

我们继续先前的路线,不觉来到我和冬曾经一夜的礁石旁,可能是安全考虑,周边已经围起白色栅栏,栅栏外面也树立起了个“请勿入内”的提示性木牌,

我们就在附近不远的一个木椅上坐了下来,

“哥,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屁股刚一落座,铃就突然发飙,着实把我惊了一吓,

“怎么好好的问这一个问题”,我还是有些意外和不自在,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现在肯定有了喜欢的人了,嘿嘿”,随即诡异地看着我笑,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直觉啊?”,我也侧过头对视,

“只是女人的直觉,嘿嘿,说了你也不懂的”,铃有些自喜,

“是,你猜的没错,呵呵”,我没有躲闪,还是点头承认了,

“哈哈,被我猜中了吧,是哪里的女生啊?不会是上海的吧”,铃凑近了我的身边,

“当然不是,就是海岛市的”,我也不再顾及,想到就说了,

“啊?不会吧,那我肯定应该认识,哈,是谁啊?快告诉我嘛”,一向大咧的女孩子突然撒起娇来还真的有良好的心理耐受力,

“你猜猜看,你那么聪明,哈”,我也是鬼眼乱翻,

“哪个班的?有我漂亮吗?”,铃摇晃着自己的脑袋,

“当然比你漂亮,哈哈”, 我高声说到,

“切”,铃随即报菜名样的一个接着一个报出她认识的所有女孩子的名字,我相信,就是我们面前的海水都枯了,她也报不出我心中的那个人的名字,

最后,铃翻倒在长椅上,还在喃喃报名,我的肚皮也早已笑的发疲了,

“哥,求求你告诉我,究竟是谁啊?我实在猜不到”,铃终于投降了,

“不要猜了,你肯定认识的,等以后有机会,我带来当面给你看看”,我顺水把玩笑进行到底,

“好啊,好啊”,这傻丫头象打了鸡血一般,突然翻身起来,满脸红光,

“你呢?去了首都,有没有什么艳遇啊?”,我枪头一转,

“别提了,学习都忙的要死,哪象你还有闲情雅致谈朋友啊”,铃一下没了先前的起劲,

“不会吧?象我妹妹这种,既有南方女孩如花的容貌,又有北方姑娘的豪爽,怎么会没有男生喜欢呢?”,

“有倒是有,不过。。。没劲”,

“谁啊?你们班的?人怎么样,跟哥说说,哥给你参谋参谋”,我也八卦起来,

其实开始是想转移话题,但真正谈到铃的个人问题,我还是有种发自内心的关心,因为我确实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待,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我班班长,老是写纸条给我,但是我对他没感觉”,铃的表情确是没有甜蜜的兴奋感,

“感情是慢慢处出来的,以后有机会带回来给哥看看啊,哈”,

“带你个头啊,乱点鸳鸯,我才不会找自己不喜欢的人的”,

“好,好,哥等着你的好消息啊,呵呵”,

就这样,两个人就在长椅上海阔天空,无话不说,一吐那个痛快,

天色逐渐暗下来,路边的灯光也全部点亮,海边的人潮也逐渐褪去,我和铃离开了海滩,步行到附近的小吃街去回味了曾经喜欢的小吃,然后回到旅店,

洗澡过后,推开临海的窗户,阵阵海风迎面吹来,淡淡地思乡的味道,我套上外衣,背上包,径自来到白天到过的礁石旁,

环顾四周,见没人,纵身一跃,跨过护栏,很快就找到了和冬一起的那个石洞,爬了进去,

一个人是显得宽敞些,明显没有人来过的痕迹,沙土地里已经爬满绿草,还有石头缝里也是,我依旧靠在那晚的石壁上,用右脚抵着对面的石壁,

从随身的背包里翻出一塑料袋,还有事先准备好的瑞士军刀,沿着身旁的石壁底线,举刀用力刨沙土,直到出现青色的泥坑,有一掌深,

然后顺手把塑料袋子放进坑里,正要用手排回坑四周的泥土,突然想起什么,又赶紧拎出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和厚厚一叠又字型纸条,

然后再次折好塑料袋子,放回原处,再接着把泥土盖上,

其实这也是我再次回来的另一个目的,塑料袋里是被退回的信件及名信片,我舍不得的是那张唯一拥有的我和冬的合影,还有那些满是苹果笑脸的纸条,

这里曾经是我们最美好记忆的见证地,也是我们最后一次再见的地方,我们所有的故事都曾在这里萌芽,也在这里爆发,那么最后遗失的美好也该在这里做个终结,

不管我们是否可以再次相遇或是继续,就让彼此曾经单纯懵懂的青春往事永远深藏在这留有我们共同足迹的土壤里吧,

那一夜,我一个人躲在石洞里,睡到天亮,梦里我看见了弯弯的彩虹。。。。

第三天,我们去爬了青山,

第四天,我和玲起了个大早,打包行囊赶往火车站,由于是假期,人山人海,我牵着玲在人群里穿梭,入口处也是水泄不通,我们只好放缓脚步,随着人流,蜗牛爬行般往前挪,一旁的铃不耐烦地念叨着,

我乘机环顾四周,调节下内心的烦躁,左手边不到百米的出口处也是人潮汹涌,近些年,海岛对外旅游发展的倒是欣欣向荣,

我的心里不觉盘算着,如果将来有机会,还是想回海岛来定居生活,

突然,人群中出现一白衣人,戴着白色网球帽,黑色墨镜,由于距离远,加上人头晃动不停,面貌看的不甚清楚,

但是脸孔侧面的轮廓,特别是走路的动作姿势,怎么很象一个人,

难道是冬?

我心头一拎,赶紧踮起脚尖,急切的眼神直追着那身白影,此时的白衣已经被涌出的人流淹没,只依稀看见移动的白帽,还有越渐远去的背影,

我本能地正要往后面的人堆里扒去,

“哥,你要去哪里啊,马上进站了”,铃一声急叫,顺手拽住我的 T恤,

“哦,没事”,缓过神来的我,再次定睛收索远处的白衣人,早已不见踪迹,

“怎么可能是冬?肯定是看错了,他现在还在大洋彼岸,可能是我太想他产生幻觉了吧,呵呵”,我心理暗自思忖着,不觉嘴角咧开了花,

“哥,你偷笑什么?”,还是没逃过敏感的铃,瞪大了眼睛凑到跟前,

“哈,没事,突然想笑就笑了,哈哈”,我装傻,

“神经病”,铃不解的骂道,

就这样,我和铃在海岛市逗留了短暂的三天后,就此告别,离开了梦里的海滨城市,一个往北,一个往南,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

22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忙乱地准备着开学的事情,就在新生报到的前一天,

突然接到新学校班主任的电话,让我去学校帮忙准备开学的事宜,因为原来一直担任班长,她就直接任命我为新生班的班长,想来无事,就爽快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跑到新教室,班主任让帮忙整理学籍资料,新生下午才正式来报到,突然一张照片瞬间让我屏住了呼吸,

竟然是那个过目难忘的浓眉大眼,如冬一般,还有那透着不羁并上扬的嘴角,如此强烈的特征很快让我想起了那个在海边共同救人的稚嫩小子,天下还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他竟然和我是同班同学,

赶忙看名字,滔,很普通,紧接着饶有兴趣地翻开他的学籍资料,原来是在海岛市二中上学,也是省重点高中,就与我原来学校隔一条大马路,

家庭住址更是差点没让我笑出声来,竟然和我家是同一个大院,他家靠后门,我家靠大门,哈哈,我一阵怪异的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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