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的王子法则(如果没有你)下——温暮生
温暮生  发于:2010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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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想到的说辞一句也没用上,他就走了。

就算自己已经捅破底线,做到了这最后一步,他还是走了。

从来没有一刻,白然像现在这样无措,即便是在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自己将尖刀刺进那个企图侵犯他的孤儿院院长胸口之后,他也没有这么无措。

“井擎……”他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忽然,眼泪就这么下来了。

天亮之后,女佣进来整理房间,情不自禁多看了白然几眼。

平常这个时候,白然总会坐在窗边看书,可是现在,他却奇怪地缩在躺椅上睡觉。

女佣不放心地走了过去,拍了拍白然的肩:“白先生?”

手指触上睡衣光滑的布料,女佣霎时将手收回来了,失声道:“白先生,你在发抖!”

对于女佣的叫喊白然一点反应也无,他身体裹着一层薄毯就这么蜷缩在躺椅上,脸色煞白,身体战栗,右手死死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女佣三两步冲到门口,清脆尖利的叫喊声回荡在悠长的走廊里。

“快来人哪!!!”

安娜领着殷峰在陈鸶办公室外足足等了两个小时,却依旧没有见到这位校长的面,也难怪,N大正在召开一场非常严肃的学术会议,作为主持者,必定要等会议结束后才能脱身。

在走廊外来回渡着步子,安娜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不行,不能再等了,我太不放心陆晟轩。”她一咬牙,“殷峰,你留在这里,我直接回去。”

她右眼一直跳个不停,虽然她并不迷信这些,但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说完,也不等殷峰回应,她便疾步朝外走。

电梯刚巧在这时上来了,门打开的瞬间,她抬步跨入,却刚巧与一名正要出来的女子撞了个正着。

“娜姐!”不远处的殷峰看到这一幕,立刻大步跑上前,安娜踉跄着退了一步才站稳,对着冲过来的殷峰摇了摇手。

殷峰谨慎地站在安娜身后。

电梯里的女人也挺惊讶,扶墙站稳之后,抬眼看了看安娜,却露出一丝笑容说:“这不是安小姐么?”

安娜也打量着眼前这位穿着正统职业装的高挑女子,“你是吴小姐?”

“呵呵,想来我们只见过一次,承蒙你还记得。”吴宛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她头发扎成马尾,一身黑色西装更显精明干练。

安娜立刻换上了公式化的表情,笑道:“吴小姐怎么来这里了,即便你们天胤商企要招收新员工,也不用你这江总裁身边的人亲自出马吧。”

说到这里,安娜还略微朝四周看了看。

吴宛竹出现在了这里,以安娜的见识,说不定江若凛也来了N大,毕竟如果江若凛外出有什么事,吴宛竹是他必须带在身边的人之一。

有姿色,有本事,有胆识,还受得了江若凛那种莫名其妙的脾气,与这吴宛竹只在一次社交酒会上见过一面,安娜就对她有些钦佩了。

“安小姐说笑了,我哪里能被看得那么重,秘书的工作往往很庞杂,相信你也是知道的。”

安娜点点头,“吴小姐既然有事要忙,那我也不多耽搁了,还有些事情,先走一步。”

十分干脆地结束这段对话,安娜准备跨进电梯。

“安小姐,请等一等。”吴宛竹忽然转过身,唤住她,“我还正准备去找你,没想到却在这里碰上了,刚好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

安娜不得不停下脚步,“什么事?”

“听说你曾经是N大陈校长的学生,想必与她应该是极为熟识的。”吴宛竹又推了推眼镜,眼神高深莫测,“实不相瞒,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N大的学生,但陈校长诸事繁忙,恐怕难得会见我。”

安娜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

“安小姐,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忙,那宛竹当真是感激不尽了。”吴宛竹说完,便静静地等安娜答复。”

“这没什么难的。”安娜十分干脆,转头道:“殷峰,我就留在这里,你去把该办的办了。”

殷峰会意地点头,又看了吴宛竹一眼,进了电梯。

“我们走吧。”安娜笑意盈然,“不过老师她正在开会,说不定还要等一会,不过应该不会花太长的时间。”

吴宛竹也是含笑点头。

一小时后,校长办公室。

安娜优雅地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着吴宛竹客套地与陈鸶交谈着。

“吴小姐,你可以直接回去给江先生说了,这个问题,我无法接受。”陈鸶靠在椅背上,冷冷得看着眼前的人,“这种事N大从来没有开过先例,我们也不可能随便让一个学生无故休学。”

“陈校长您多虑了,我知道,在这N大里,只要您点一下头,其他的事情,一点都不困难。”吴宛竹依旧是一成不变的表情,可是面对陈鸶的苛责,她也没有任何让步。

安娜轻抚着尖梢的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争执的两人,虽然还不清楚江若凛到底又想玩什么把戏,但从两人的对话间,她也对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江若凛想为N大的一个学生申请休学,而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陈鸶自然不能答应。

该不会是江若凛看上这里的哪个学生了吧,想到此处,安娜一阵冷笑。

“吴秘书,你回去告诉江先生,这件事关系到我们学生的切身利益,我们没有任何权利去干涉别人接受教育的权利,除非学生自己同意,不然,我万不会答应。”陈鸶语气强硬。

“哦,那这么说,只要学生他自己同意就行了吗?”吴宛竹想了想,“也好,那就麻烦陈校长将这名学生叫来吧,我相信,他一定不会反对的。”

陈鸶锐利地盯着吴宛竹,过了半晌,才嘴角微动,“名字。”

“许迪。”

安娜的表情瞬间凝在脸上。

吴宛竹则眼角轻扬,笑靥如花。

Chapter 39

如果说,之前安娜还抱有那么一丝期待,希望这只不过是一个同名的巧合,那么现在,当那个漂亮的男孩子出现在办公室里,她不得不开始思考江若凛的用心了。

当然,他更加困惑的是,陆晟轩口口声声说送去了国外的许迪,怎么会出现在N大。

这男孩依旧很漂亮,明眸皓齿,双腿修长,青春的脸上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许迪,事实就是这样。”吴宛竹将整个事情对他说了一遍,“你已经十八岁了,可以自己做决定,现在,我和陈校长就等你的一句话。”

许迪想了想,又看向陈鸶,被她那冰冷的眼神一撞,心里咯噔一下,怯生说:“这个……不太好吧,而且我又不认识那个江先生,莫名其妙就休学……我还是想平平安安地把大学念完。”

“对了,有一样东西,忘记交给你。”吴宛竹打开皮包,拿出一个精致的黑丝绒盒子,递到许迪面前,“这是江先生让我送给你的一点小东西,当然,这只是一点小意思。”

盒子被打开,露出一块镶钻的白金色手表,小巧精致,光彩夺目。

许迪的眼睛一下亮了。

自从离开了陆晟轩,他又回归了平常少年过的那种日子,虽然父母在国外会定时给他汇钱,但过惯了好日子的许迪,面对突然而来的凄凉,不安定了很久。

而现在,一块贵重的钻表就这么出现在眼前,透过那光滑到可以映照出他脸孔的表盘,许迪仿佛又看见了过去的那个自己。

名牌傍身,保镖随行,一路赚尽别人的眼球。

房间里,三个女人一言不发,静待许迪的反应。

“我去。”他平静地接过那块手表,许迪彻底转变了想法,表带套在男孩白皙紧实的手腕上,很是耀眼。

许迪嘴角勾起,似乎很满意。

“这就行了,陈校长,相信现在你也没有什么意见了吧。”

“当然,一点意见也不会有。”陈鸶轻哼了一声,“许迪,从现在起,不再是我N大的学生。”

许迪无所谓地点点头,自顾自地欣赏着那名贵手表,模样如痴如醉。

安娜露出讥讽地笑容。

“行了,你现在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自然会有车来接你。”吴宛竹拍拍许迪的肩。

许迪出去了。

安娜也跟着站起身,“吴小姐,陈校长,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今天真的很谢谢安小姐。”吴宛竹笑得灿烂,“多亏你帮忙了。”

安娜面无表情地点头,转身走出门。

门关上的一刹那,吴宛竹顿时松懈下来。

“怎么,这就累了?”陈鸶原本冰冷的脸难得地露出笑容,站起身,将一杯水端给吴宛竹。

“老师,在安娜面前演戏,还要毫无破绽,这几分钟比在江若凛手下待个三五年还要累。”吴宛竹坐在沙发上,长吐一口气。

陈鸶笑道:“不过她并没有看出什么,这就是你的成功,我们之间的关系,越少人知道越好。”

吴宛竹说:“老师,我真的不太明白,你既然是白然的姨妈,为什么对他手下人还要这般掩饰,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不是很好吗?”

陈鸶坐了回去,看着吴宛竹说:“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万事还需留一手,白然虽然这几年事情办得不错,但到底还是太年轻,很多地方都看得不透彻,没有谁手下的人,是能够完完全全相信的。就像那个陆晟轩,对着别人口口声声说将那许迪送去了国外,可是一转身却来求我收留这个孩子在N大……所以即便是再亲密的人,也会有不可靠的时候,至少不会对你坦诚,而自己有所保留。”

吴宛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陈鸶继续说:“不过那个江若凛,外面好几个情妇还不够,竟然想着找上门来要这个男孩,我看那许迪除了生着一张好脸,简直就是一株杂草。“

此时的吴宛竹也露出了鄙夷的表情,赞同道:“确实,前一刻还诚惶诚恐,看见名贵东西就两眼放光,如果不是怕江若凛发现什么,我还真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

“希望安娜能查出一些什么吧。”陈鸶长出一口气,“我们演这一出,肯定激起安娜的怀疑了,江若凛是他们的死敌,关于他的目的,‘蝎’肯定会下大力气去留意……至少江若凛要这个人,我看他并不是出于欲 望那么简单……”

“对了老师,我还探查到白然的情况了。”吴宛竹忽然说。

“什么?”陈鸶眼睛一亮,“他怎么样?”

吴宛竹语气低沉下来,“应该不是太好,从你怀疑白然是被江若凛绑走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一直留意着动静,可是都没有发现,这次的消息,还多亏了我装在江若凛车上的窃听器。”

说完,她又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录放机,按下开关。

先是一段杂音,然后,江若凛的声音有些模糊地传了出来,听起来似乎是在打电话,“什么……白……病……该死的你……医生……啊,不要惊动老头子……”接下来就是发动机的声音与一连串的骂咧声。

“看来,白然果然是在江若凛手上,至少我猜得并没有错,只是这段话是什么意思,白然病了?”陈鸶轻抚下巴,思考着。

吴宛竹附和道:“我有处理过,将噪音减小到最小,不过也和你听出来的差不多,白然好像是突然病了。”

“我知道了,肯定是他的旧疾……”陈鸶脸色凝重,“那个孩子,怎么会这么大意,他头上的伤如果不是外力刺激,一般是不会发作的。”

她手指敲了敲座椅的扶手,对吴宛竹说:“这样,你现在立刻回去,还是一样工作,继续探查消息,有什么发现及时告诉我就可以了。”

安娜开车一路飙到南郊白然的院子外,此时院子里吼声震天,陆晟轩光着上身,汗流如注,正对着一个吊在树丫上的沙袋不断踢打着,周围站着好几个人,在他身边围成一个小圈,殷峰赫然在列。

安娜冷哼一声,重重地摔上车门。

“娜姐。”院子里的人回头看见安娜,全都低头问好,陆晟轩也斜过眼睛看了她一眼,却不搭理,而是转身走到一边的小桌旁,拿起一瓶水往头上淋。

“汪!”来福叫着从狗窝里冲出来,扑到安娜脚边,大狗看上去似乎瘦了不少,主人消失了几天,作为宠物的来福也必定不好过。

“陆晟轩,我有事要问你。”安娜走进院子,遥遥看向背对着她的男人。

她语气严厉,边上几个人顿时有些窃窃私语。

这两天,两人也不知爆发过多少次冲突,不过也只是情绪之故,但现在看安娜的脸色,她似乎真的生气了。

“你要问什么。”陆晟轩透着不耐。

“那好,我现在就向你问清楚,那个许迪,你真的送到国外去了?”

陆晟轩身子一僵。

安娜冷笑出声。

井擎回到自己的房间,便没有再出门。

他心里很乱,对白然,也对自己。

他是怪着自己的,即便白然再怎么引诱,他也不该做出那种事,真是畜生也不如。

草草洗了个澡,他仰面躺在床上,白然的脸又在脑子里浮现出来。

不能怪白然,他知道不能怪他,错在自己。

可是,一夜欢愉,那种滋味,也酣畅得让人说不尽道不明,他不明白为何自己还会如此亢奋。

他的离开,并不是对那个人心有责备,而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况且,他还觉得自己隐隐地背叛了江若凛。

往后……算了,暂时先清醒清醒吧,他不知道再看见那张漂亮带着任性的脸孔时,他会不会失态。

门外传来隐隐急骤的脚步声,他眉头一皱,走过去拉开门,刚还看见光头毛六跑过的身影。

“毛六。”他喊道:“什么事那么急。”

毛六一回头,见是井擎,只好停下,不过依旧四处东张西望,“井哥,我这还有事呢,得快些,让人发现就不好了。”他话音才落,拐角处又出现一个大汉,扛着个布袋,也是一脸急躁。

“那是什么。”井擎看向布袋,不过刹那,他的脸色就变了。

布袋一角滑落,几缕黑色的发丝探了出来,还有半张脸孔。

“白然!”

他猛地抓住那大汉的手,力气之大让那大汉忍不住痛呼出声。

“你们要把他怎么样!”

“哎呀,井哥你放手,误会啦!”毛六急得快要跳起来,“这小子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九爷让我们悄悄送去医院呐,这可耽误不得,你快放手!”

医院?

井擎当机立断,迅速把白然从大汉肩上卸下来,抱进怀里,“我和你们一起去!”

毛六愕然了一下,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往外跑,井擎随步而上,大汉有些发愣,也是快速跟了上去。

早有车等在后院门口,三人钻入车中,绝尘而去。

白然脸色青白一片,呼吸急促,牙关咬得死紧,就连神智,也是恍恍惚惚的样子,不过他的手,却死死地抓着井擎的前襟。

“井擎……”破碎的呻吟从他嘴角溢出来,竟然是这两个字,“井擎……”

“我在这里。”井擎不自觉回应道,握住了白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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