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独钟——丁宁
丁宁  发于:2010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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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你为什么还活着?是因为心愿未了吗?”许葳的眼睛看向了楚云音。

楚云音的心一跳,万幸,他说话了!

“是,也许这个心愿直到我白发苍苍也不得了结,可是我会因为这个心愿而活下去,而

不会因为无法得偿所愿就再去自杀,爱使人脆弱,爱也使人坚强,现在我选择后者。”

“你也是因为爱而自杀的么?”许葳的声音飘忽不定。

一个也字就让楚云音明白了:“是,人生自是有情痴吧。”
“不知道被你喜欢的是哪个幸运的女孩。”许葳喃喃地低语。
楚云音哑然,干笑了两声。

“我喜欢的是男人。”许葳转过了头,不再看他,却让楚云音比直逼着他看更加的难受

,一句话就像利刃刺在他的心坎上。
怎么?为什么?又是因为如此的缘故?

“我喜欢的是男人……是和我一样的人。”许葳失去意识般一遍遍说着,似乎要故意折

磨自己,楚云音知道他这么说会有多么难过,他是刻意想让楚云音嘲笑鄙视他一番。

楚云音不语,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更不知该说什么,心底深处一种不安正慢慢升起,再

次凝视许葳俊美绝伦的脸庞,想起以前遇到他时,他那双温柔的视线……

“我喜欢他,我爱他,爱到一日不见他就要发疯的地步,可是……他就要和别人结婚了

……他拒绝我,明明白白告诉我,他不爱我!”

楚云音连指尖都冰冻了:“你喜欢的是林云戈?!”

许葳用被子掩住面,再没说一句话。

*************************
当楚云音回到家时已是晚上七点多钟,乐队的其他三名成员因为和夜总会的签约,晚上

必须演出,无法来医院看护,所以等到林云戈睡足睡饱,睡得精神奕奕得回到医院时已

是六点半多了,不知是他天生少根筋,还是真的无情到如此地步,别人为他自杀,他却

显得悠然而自得,趿拉着拖鞋走来时,楚云音连生气的力气也没了,那双拖鞋还是穿的

云音的!


幸好,当林云戈叫许葳吃水果时,许葳坐了起来,不再对外界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吃着

林云戈用笨拙的双手削的苹果,许葳苍白的脸色红润了一些,眼睛中仍是浓浓的雾沼,

却不再是绝望,楚云音叹了口气,知道许葳已经从鬼门关口回魂过来,所以他交代了林

云戈两句就回家了,因为云戈说晓晓还在家等着他煮晚餐。


楚云音在路上不时的叹息,他是不是前世欠了林氏父子的债?所以总是要为他们而劳碌

?虽然这是他心甘情愿的,可是人啊……谁不指望得到稍稍的回报呢?他不奢求云戈怎

么样,哪怕他只对他说一句喜欢,他也心满意足了。


看到楚云音走进门,欢呼着奔过来的孩子跳入他的胸膛,“叔叔,晓晓做了值日生哦。


“恩?”一时还没明白他的意思,楚云音抱着他坐到沙发上喘口气,茶几放着一大杯水

,又热又渴的楚云音端起来咕咚鼓动一饮而进,普通的白开水此时就像仙水甘泉一般甜

美。


“这是爸爸为你冷好的哟,爸爸说你最喜欢回家喝一杯白开水。”林晓从楚云音的腿上

跳下来,走到床边:“叔叔看,这是我叠好的毛巾被哦,好不好看?”
果真,原本以为在林云戈睡过之后一定会凌乱不堪的床上铺的平平坦坦,一丝褶皱都没

有,虽然毛巾被有些参差不齐,却也是叠了起来,乖乖的放在床尾,那是楚云音平时整

理床铺的习惯。


楚云音会心一笑,忍不住走到晓晓面前,一把把他抱起来旋了个圈。
“哇!哈哈!叔叔再来!”笑得银铃一般的孩子有点得意忘形,喜欢上了这个刺激的游

戏。
“乖啊,晓晓真乖!”楚云音把他放下来,再旋转他都会晕了,“叔叔给你做好吃的。


“恩!好!”林晓愉快的答应着,“叔叔,我以后能住在这里吗?和叔叔在一起好开心

哦,爸爸也是哦,爸爸也说想和叔叔在一起住呢。”

“真的?”明知小孩子不会撒谎,楚云音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恩!”林晓重重地点头。
楚云音良久无语。

日子继续平淡的过着,看不出有谁曾经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痕迹,只是楚云音改变了作息

规律,每天早起为林晓准备早餐,晚上也尽量早睡,因为就在一间房子里,开着灯会影

响孩子的睡眠质量,工作推到了白天做,虽然外面嘈杂了点,可是一想这是为了谁好,

楚云音倒也静下了心。


拜这个孩子之赐,楚云音的文章温馨了很多,尤其是散文和小小说,编辑打来电话表示

惊讶,但是都喜欢他这种改变,毕竟——幽怨的东西还是没有太大市场,高节奏生活下

的人们都喜欢看些愉悦眼睛和心灵的东西,四大悲剧成了经典只适合束之高阁,让学者

们研究一下即可,而通俗文学,要的就是看得一个乐,看得一个爽。


因为工作的关系,林云戈经常夜不归宿,而白天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张单人床日夜

轮班,倒也不显得狭窄,只是,林云戈睡觉会打呼噜,这让一向对环境很苛求的楚云音

大为发愁。

其实,外面的噪音远远大过林云戈的呼噜声,楚云音的耳朵里却只有那规律的声音,使

他不得不回头看看,确认房间里真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林云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知道把这里当做了什么,有时候不说一句话,只是吃东西

,睡觉,一堆脏衣服甩在浴室地板上就算了结,下次换上被洗熨的干净有型的衣服时也

似觉得理所当然,楚云音恨恨得想把他的衣服烫出个洞来,总是熨斗烫了自己的手指才

恍然根本恨不下心。


只有一次,林云戈喝着啤酒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楚云音在洗刷碗筷,厨房的门开着,

那声音幽幽的传过来,“如果你是个女人,一定是天下最好的女人。”

碗“啪”一声跌落进水槽里,没碎。

大约一周后的中午接到柳停云的电话,约他出去玩,楚云音是言出必行的人,虽然心里

不是很乐意,还是答应了,他们约定傍晚在老地方,也就是植物园大门口见面。
不巧,那天是周末,楚云音下午又接到了许葳的电话,希望楚云音陪他到他们工作的夜

总会去,他说他是最后一次去那里了,最后一次看他的伙伴们的演出,然后他就打算到

外地自费读书去了,以前是乐队的成员,而这次却成了看客,他不喜欢孤单一个人,想

有个人陪着,楚云音明白那种感觉,他答应了。


晚上把林晓哄睡了,先到植物园约了柳停云,告诉了柳停云大体情况,他们就一起去了

夜总会,许葳就在这家名为“夜巴黎”的夜总会楼门前等着他。
许葳一身黑,黑色紧身T恤,黑色紧身皮裤,勾勒出他因为住院而略微消瘦的修长体形

,长长的发用一根黑缎带束在背后,楚云音曾见过他放开头发,狂歌劲舞时的魅力,那

时的他在舞台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光芒,而此时的他,却犹如一头收起了利爪的黑豹,

幽静却仍带着浓烈的让人无法忽视的魅惑力。


看到楚云音走来,许葳微微一笑,在看到柳停云时却稍微迟疑了下:“你总算来了,我

还担心你忙不能来呢,这位是?”
“不忙,就是不放心晓晓才耽搁了点时间,他是我的一位网友,柳停云。”楚云音笑着

说。
“柳先生,你好!”许葳向他伸出手。

那只手停滞在三人之间,没有回应,许葳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含笑的双眼冷冽了下

来。
“喂!”楚云音拧一把柳停云的胳膊,“人家给你打招呼呢!”
“啊!好痛!”柳停云被拧得差点跳起来,看了一眼楚云音才回过神来,看到许葳伸到

他面前的手,急忙忙握住,力道似乎有点大,许葳双眉皱得更紧了。

“好了,我们进去吧,应该轮到他们了。”许葳很是不悦的从柳停云手中挣脱出来,转

身步入大厅。
楚云音瞪了柳停云一眼,悄悄说了句:“你呀!掉魂啦?”
柳停云略微黑红的脸膛变成了紫红,用大手挠挠后脑勺,嘿嘿傻笑:“是惊艳。”
楚云音暗暗摇头,男人啊,怎么都好色到这么没出息的份上?

也难怪,楚云音是个顶多说一句斯文的男子,夸句好听的是清秀,可是是个男人,只要

不嘴歪眼斜,只要不痴肥邋遢,只要再爱干净点,只要在装点墨水,都可以说是斯文或

者清秀,而能让人惊艳的,毕竟只是像许葳那样的俊美绝伦的人,或者是林云戈那种虽

然颓废,却充满让人难以抵御的男子汉味道的人。


而柳停云呢,楚云音暗自想,也是个出类拔萃的男人呢,不,现在还是阳光大男孩,假

以时日,他会充满好男人的成熟气息时,会更有魅力。

在幽暗的一角落坐,舞台上是明暗交错的光线闪烁,在暧昧的空间里,不时传来甜腻的

却明显带着刻意伪装的女子笑声,这家夜总会兼营色情服务,已是人尽皆知却密而不宣

的事情了,至于当局为什么不清查整顿,那就不在小老百姓理解的范围了。


舞台上的乐手在煽情的演奏,楚云音总算理解林云戈为何总是落落寡欢了,在这样的地

方追求艺术,是多么奢侈而难以想象的事!
急速的鼓点之后一曲终了,当劲舞的人群渐渐退散,纷纷落座之后,缓慢悠扬的乐曲奏

响,林云戈走到了麦克风前:“这是献给‘极光’成员的一首歌,给你的,只是给你的

。”

(因为“彩虹”是众所周知的有名乐队,偶不好在抄袭,只好改了个名字“极光”^^)

楚云音看看许葳,他整个身体都绷紧了,就像蓄势待发的弓箭,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舞

台,准确的说是盯着那个人,那个在舞台上只是随意一站就显得光彩照人的林云戈。

楚云音叹口气,心中翻了瓶瓶罐罐,已不知是何种滋味。

而一直看着许葳的柳停云,眼光在舞台和他之间徘徊,目光愈加幽深了。

“极光”乐队有五个人组成,主音吉他是林云戈,乐队的灵魂人物,节奏吉他是许葳,

主唱,鼓手是钱小米,很单薄的身材,却打得一手好鼓,贝司手是艾芜,也留得一头长

发,染成了棕色,尖尖的下巴,被戏称为美人,键盘手秦歌,高挑的身板,却太过干瘦

,竹竿一般,总是阴着后娘一般的脸,让人不敢接近,其实是最好说话的一个人。


现在主唱退了,就由林云戈暂时取代,楚云音有些担心,整天酒辣不忌的人,嗓子情况

如何呢?他的担忧很快就被证实为杞人忧天,林云戈的歌声略微沙哑却别具韵味,喧闹

的吧厅里渐渐静了下来,被这歌声所魅惑吸引。


“Baby,你这次离开,
我想从此也就不回来,
是因我不懂你的存在,
亦或原是场错误的爱。
不见回头慢慢走远,
留下一段难理难解的缘,
风吹过我的脸,我的心田,
吹散记忆中往日每天。
城市街道已是灰黑颜色,
城市街道已是人影婆娑,
每次叶坠落,每盏亮灯火,
都是为孤单应和。
这样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这样伤感对你讲已然无用,
你的笑我记在心中,
但是你的泪我怎么能懂……”
(这是盗用的歌词,呵呵^^)

“葳葳,你是属于‘极光’的,同样‘极光’也是属于你的,没有了你,‘极光’不再

是‘极光’,你走了,我们就解散,各奔东西,如果还珍惜热爱的歌唱事业,如果还想

疯狂的让世界为你燃烧,我们欢迎你回来,‘极光’也继续为你而存在,葳葳,这是我

们大家的心声,希望你能明白,我们都爱你。”


泪水在眼睛中浮现,黑暗中闪着晶莹的光,当最后一句话落音时,许葳再也控制不了的

痛哭失声,用手捂住嘴也阻止不了。
“葳葳,留下吗?”不知何时林云戈已走到他们的圆桌旁。

许葳哭得喘不过气,站起来拼命点头,看到林云戈微笑了,他也想笑一下,可是泪水仍

然哗哗流淌,一张俊美的脸扭曲成了一团,林云戈笑着抱住他,拍拍他的肩膀:“回来

吧,还是好兄弟!”

吧厅里一片欢腾,为这一幕而兴奋雀跃的人不少,很多都是许葳的忠实歌迷。

乘着混乱,楚云音悄悄地走了出去,那里,不是他该呆的地方。

 

第五章

“云音,不要喝了!”柳停云夺过楚云音手中的酒杯,有些气恼地说。
“去!不要管我!”楚云音蛮横地再次抢过杯子,把第三瓶白酒倒入杯子中,透明的液

体在七彩光线中折射出光怪陆离的魔幻颜色。
“不行!我送你回家!”明明已经醉得一塌糊涂,却还像被启动了喝酒程序的机器人一

样,机械地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真是的!
到柜台上结算后,柳停云无奈地看看眨眼工夫已喝了半瓶酒的楚云音,把杯子强行夺下

,不顾他的挣扎,硬是把他拖出了酒吧,说恰当点,应该是抱出了酒吧,已经腿软到举

步维艰的楚云音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揽着他的腰,半拖半抱走出来,从来没

见人这样喝酒,急性酒精中毒怎么办?再放任他喝下去,迟早要出人命。

街上已经冷清下来,纳凉散步的人们都已归家,只有少数的夜猫子在大街上晃荡,擦肩

而过的机车和汽车排放出令人掩鼻的尾气,似乎不堪刺激,刚走了两步的楚云音“哇”

一声就吐了起来,来不及闪躲,秽物全部吐在了柳停云的长裤上,顺着长裤淌到脚面,

柳停云皱了皱眉,来不及处理身上的污秽物,楚云音蹲下再次吐起来,一张小脸蜡黄蜡

黄的,就像久病不愈的孱弱病患。

(破坏公共卫生,呵呵o_0)

柳停云跑到马路对过一家自动贩卖机上取了瓶矿泉水,急匆匆跑过来,差点撞上一辆急

驰而来的大型货车,司机紧急刹车,探出头骂了一句:“不要命啦!”
顾不了那么多,柳停云径直走回楚云音身边,拉着他向前走了几步,离开那片酒气醺人

的地方,边轻轻抚摩他的后背,边喂他喝水,先漱了漱口,然后让他喝了多半瓶,一直

干呕不听的楚云音总算平静了一些。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柳停云看着楚云音的模样,说不出是心疼还是怜惜的

感觉,从“夜巴黎”尾随楚云音出来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从夜总会出来的楚云音不说一

句话,任是柳停云怎么逗他都不语,走了不久就选择了一家酒吧进去喝酒,先是喝了两

大杯扎啤,似乎觉得不过瘾,又要了白酒喝,一个人的酒量再大,也受不了啤酒白酒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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