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没有孟若威的别墅那么大，却风情别致，令人惊叹。

“蛛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孟若威屁股才一落到沙发上就开始发问。

“什么？”莫蛛儿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手上烹着一壶香味奇异的茶。

“我到底在现实还是在梦境？”

闻言莫蛛儿‘噗’一声，轻笑了出来，样子柔和甜美多了。

她撒了一把淡橙色的小花到壶里，瞬间清香扑鼻，然后往桌上茶盏里斟了两杯，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看对方不紧不慢的倒着茶，孟若威不好意思再问，只好尴尬一笑，抬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感觉香味从舌头蔓延到全身，整个人无比的放松、舒服，象沉醉在午后的花海中。

知道他被她的茶的美味惊到了，莫蛛儿自己也抬起杯子：“你为什么那么问？”

“因为……”孟若威皱了皱眉，感觉莫蛛儿怎么有种逗他的感觉。

“叶臻明明是真实的人，为什么全局里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呢？”

“你忘了吗？”莫蛛儿优雅的喝了口茶，勾起一个冷冷的笑容。“女郎蜘蛛拥有制造幻境和操控记忆的能力。”

难道？

“是你让所有人都记不得叶臻？”这太恐怖了！

“操控记忆也是有限度的……毕竟力量也有枯竭的时候，让那么多人忘记一个人有多难你知道吗？”莫蛛儿深叹了口气，她到现在都还觉得浑身没力气呢。

“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

“蛛儿……”孟若威很认真的看着她，“你是为了暮忆辉，对吗？”

莫蛛儿感觉自己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随即扭开头。“没有。”

孟若威看着她，轻轻微笑起来。

“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你呢？”

啊？孟若威差点被呛到，微笑变成尴尬。

莫蛛儿此刻已经从桌子那边探了过来，象只猫般曲膝趴在桌上，指尖轻轻的挑起孟若威的下巴。

妖艳的唇慢慢贴近，孟若威往后让了一下，动作不大，还是被吻到了。

一边加深着这个吻一边移动着身体，越过桌子将孟若威压在了沙发上。

屋子里顿时弥漫起暧昧的气氛。

不动声色的解开对方的纽扣，趁着缝隙滑入胸膛。

然后，手被捉住了。

一阵眩晕的翻转，两人位置已经调换。

孟若威皱着眉头，嘴巴抿得紧紧的，至上而下瞪着莫蛛儿。

莫蛛儿被他压在身下，从她的角度望去，这个男人一副有点生气的样子让他原本很帅的脸庞多了

一丝孩子气，衣服大开着，皮肤上细细一层汗珠，十足的性感。

“呵……”莫蛛儿笑了起来。

孟若威更不爽了，“蛛儿……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失手了很遗憾。”

“喂……”

“放手吧，或者你喜欢这个姿势？”

孟若威挫败的站起来，他对蛛儿今天的行为实在是摸不着边。

莫蛛儿跟着起来，随手理了理混乱的衣服头发，然后象是刚刚根本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优雅的抬起茶杯品着她的香茶。

孟若威只好坐到另一边。

“别告诉我，你只是在开玩笑？”

莫蛛儿没有抬头，很随意的丢出一句：“大概吧……”

沉默的午茶。

“你想……知道龙的事吗？”

孟若威笑了一下，“我只是想知道暮忆辉的事。”

“你知道他们被称做什么？”

摇头。

“曾经，是‘毁灭之龙族’，现在，是‘封印之龙族’。”

“龙，完全是打破世界的平衡，异常的强大，强大到任何种族都无法与其匹敌。龙族可以自由的穿越于各个异界之中，他高傲，冷酷，自大，不把其他生物放在眼里。龙认为除了自己，其他种族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于是龙族毁灭了太多的种族，太多的异界。”

“因为龙族，逼得从来就势不两立的天界，魔界连手，却无法抵挡。最后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人界也参与了他们的联盟，更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方法，终于将龙界整个的封印了。”

“哦，然后呢？”孟若威没有任何动摇，平静的问。

“然后，各界解除联盟，恢复了各自的平静。龙族也成为了一个可怕的传说……再也没有出现。”

“再也没有出现？”

“没错，我现在说的，是我所知道的……传说。”

“那……”暮忆辉算是怎么回事？

“龙族被封印了千年，关于龙族的一切，在各界的历史中，都是禁忌。所以，如果这个世界上，再出现龙的身影，势必会引起巨大的风波。”

“我懂了。”孟若威现在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想要离开……难道他认为，我不足以，和他一起面对一切吗？

“如果，暮忆辉是龙，那他只有一种下场，死。”

“没错……”莫蛛儿凉凉叹着气“龙，是禁忌的存在。”

“你喜欢他，是吗？”

莫蛛儿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问这个问题，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谁知道呢。”

孟若威隐隐觉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莫蛛儿对暮忆辉，已经从狂热的执着，变成了淡淡的牵挂。

“我一直，以为他是个人类。”

莫蛛儿露出疑惑的神情，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一点。

“辉虽然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可是他身上却没有任何的力量，完全像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龙那惊天动地的强大的力量，怎么可能被完全隐藏呢？

“如果他是人类，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而现在他是龙，是所有人得而诛之的对象，所以就不敢和别人在一起了。”

“孟若威，你在说些什么？”莫蛛儿不解。

“他的想法……”轻笑，暮忆辉，你还真不是普通的思想单纯啊。

“蛛儿，你告诉我这些，是想看看我到底在不在乎他吗？”

“没错，对于龙，天界、魔界、人界，甚至其他的异界，只会采取一种行动：杀！你如果继续在他身边，会被各界所不容。”

“蛛儿，我不会放弃的，特别是现在……”

莫蛛儿耸耸肩，不以为意。

“那你想怎么做呢？”

“首先，去告诉那条蠢龙，他那点破事还不足以让我害怕。”

孟若威站了起来，看着莫蛛儿。

“现在，考验结束了吗？”

“是的。”莫蛛儿微笑着。

“那就告诉我他在哪里吧。”

知道暮忆辉的身份的人，都有可能威胁到他的生命，如果那个人，不值得信任，就只有让他死去了吧。

蛛儿，你是这样想的吗？这是你今天对我说这些的目的吗？

那现在，你认同了吗？

你的回答呢？

是夺走我的生命？还是指引我另一个方向？

莫蛛儿笑着，神情却是没落。

“你跟我来吧……”

（四十三）混乱前奏

天色渐渐黑下来。

夜，有时也是美丽的，可是由黄昏慢慢黑暗的过程，却灰暗的令人不爽。

心烦意乱。

他坐在窗边，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

身体经过一次透彻的折磨，本来就是不可估量的力量，被狠狠的压抑，然后又狠狠的冲击而出，生不如死之后是浑身被能量所充满。

久违的，强大的感觉。

我应该一直很想要，我应该一直希望……

恢复力量……

半支香烟在手中捏到变形，凝重着一张脸望着灰暗的天空的远处。

“辉殿下……”

一直安静的在旁边站了很久，可似乎对方不打算理她，白灵只好自己突出一下存在感。

暮忆辉不着痕迹的颤抖了一下，闭上眼……

陌生，又熟悉的称呼，在遥远的过去，遥远的时空，从那么远的地方突然出现在耳边，狠狠冲击着整个人。

“白灵，叫我辉。”

就是那么该死的不顺耳，暮忆辉几乎是有点发火的说到。

“不要。”

白灵斩钉截铁。

“您的力量回来了，您所背负的一切也都跟着回来了，您以为，还能再继续过着这样悠闲的普通人生活吗？”

普通人的生活…………

我想要的，真的是普通的生活吗？

暮忆辉闭上眼，想起孟若威赖在他家白吃白喝的那段时光，心里开始有些作痛。

“您所背负的东西太沉重，您放不下……也不可能放下……”

白灵看着前面这个，不同于以前那般果断决绝，霸气高傲的身影，在光影下只剩一个黑色的轮廓，用言语加剧着他的动摇。

“从这一刻开始，您是要与全世界为敌啊。”

报仇

“白灵，你不用说了，我还不至于忘记自己该做什么……”呵，曾经日思夜想的一刻终于来临了，我却恨不得，假装看不到。

“你离开吧，我想安静一下。”

柔光一闪，少女化作鸟儿从窗口飞了出去。

暮忆辉看着它越飞越远最后变成白色的一点，然后消失。

“从现在开始，我的话也变成了命令吗？你何必……用这种方式提醒我的身份……”

一地的烟头，满室的灰烬，从灰暗终于变做黑夜。

清澄的天空，热闹的繁星，烟雾缭绕中的人影，几个钟头一直维持着同样的姿势看着窗外，拧着眉。

原本安静的画面被突兀急促的敲门声煞了风景。

暮忆辉呼出一团混乱的白气，搞什么，明明有门铃偏偏喜欢用敲，不，是砸的，说了那么多次全都当做耳边风吗？

白灵的提醒还在耳边，现在的自己，除了报仇，任何东西都是多余……

门被砸得更响了……暮忆辉坐在窗边纹丝不动，打算彻底无视。

够了吧……有的东西，天生就不可能交融在一起，所有的美好，唯一的作用就是在你看清现实的时候再狠狠补你两刀……

就在暮忆辉满脑子充斥着复杂的烦恼思绪的时候，‘轰’的一声，孟若威踩着可怜的门板闯了进来。

“…………………………………………………………………………”

看到这副入室抢劫标准场面，暮忆辉感到严重脱力无语。

他的门……

敢情这是别人的东西就可以乱来是吧？

“你来干什么？”压抑着怒火，暮忆辉用冰冷的表情，冰冷的语言提出问题。

“强X。”

“哈？”

暮忆辉差点被口水呛死。

搞什么，孟若威这家伙说这话时竟然比他故意不带感情的声音还要镇定。

孟若威冷冷抱着手臂站在门上，邪邪一笑，表情却冰冷得要凝出霜来。

“你想让蛛儿消除我的记忆，可惜她临阵倒戈了。”

“……”

虽然已经隐约注意到，莫蛛儿对孟若威有好感。结果，是自己高估了蛛儿对自己的感情，低估了，她对孟若威的感情。

我走了一步错棋。

暮忆辉低头苦笑，错一步，满盘皆乱。

本来打算借蛛儿的手，干脆的了断一切。而最终，还是不得不自己面对，面对着他，原本预定好的种种突然动摇了，不真切了。

孟若威，就当我们从来就没遇见过。

要不死在各界的谴责中，要不就死在我手中。

人类……只是很渺小的存在……

而我，不应该对任何人，有任何的牵挂。

种种的想法在暮忆辉脑中绕了又绕，交汇冲击，从极端到消极，从侥幸到决绝，最后还是交汇成一句最没有意义的话：“你到底来干什么？”

孟若威全身散发着强烈的怒气，眼神一凌厉，整个象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

“我说过了，强X。”

（四十四）

这小子认真的吗？

孟若威一手叉腰，挑衅地用下巴对着某人。

“暮忆辉，管你是什么鬼东西，有种不要动用你那些歪门邪道，跟我一对一用力量决胜负。”

歪门邪道？

暮忆辉嘴角一抽“居然用那么低级的激将法，不过你成功了！”

话一落就是腿风拳影，两个人都在最快的时候起动，招招不留余地。

一时间，整个房子里灰飞烟灭，各种家具的残骸堆满一地，小样物品不时划过天花板。

孟若威本来就是个中强手，加上有大量的实战经验作底子，打起来不但反应敏捷且会抓机会，一开始就占了上风。

暮忆辉虽然也不弱，不过对上个专业级的对手，还是有些吃力，不过好歹是传说中的龙，体力就比人类强上一大截，没那么容易被撂倒。

两人谁也不敢轻敌，一个疏忽可能的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此战激烈无比。

孟若威眼看自己体力就快不如对手，于是找准空隙，一个扫腿将暮忆辉扫倒，接着压上去捧起对方的脸就是一吻。

“！”暮忆辉只觉得突然间身体没有了力气，手脚酸软。

孟若威吻完悠哉的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冷笑。

暮忆辉看着他那得逞的笑容就是一阵窝火……

“你给我吃了什么？”怒吼。

“什么什么，就是类似镇静剂的那种东西拉~”

“你太卑鄙了，耍赖啊你！！”狠瞪。

“哼~谁耍赖了，我喊你不要用你的力量，又没说我也必须堂堂正正的跟你打啊。”标准的无赖。

“你……”语塞。

“随便你怎么说~”孟若威说着开始脱衣服，脱完上身就转过去抬着对方的下巴。“你又不是人，我总得考虑周详一点~”

这次的吻到是绵延细腻，一下就挑起暧昧的气氛。

孟若威一路从对方脖子吻到锁骨，手也不浪费时间的将对方的纽扣一颗颗解开，然后停留在皮带扣上……

“不好意思，这个我自己来。”

“恩？”孟若威惊讶中手就被捉住，然后天地倒转，背部贴上冷冷的地面，没穿衣服的他立刻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暮忆辉很礼尚往来的先吻了上去，带有报复味道的狠狠肆虐。

同时空着的那只手从侧边轻抚过某人的细腰。

冰冷的触感又是一阵鸡皮疙瘩……

“看来你考虑的不够周详……你都知道我不是人了，那人类的药怎么会对我有效果？”

暮忆辉望着某人不敢置信的大眼睛，越发笑得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