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卿心——绿平
绿平  发于:2010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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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谷──
一个位于深山之中,逐渐被世人所淡忘、与世独立的山谷。
四面环山的忘情谷,环境清幽,是个集天地灵气之所在的山谷。
忘情,以字面上来解释就是忘却情爱的意思,但真的忘得了吗?
一旦付出所有的感情,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真的是说忘就能忘的吗?
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一场轰轰烈烈的情爱,真的是说忘就能忘得了的吗?
答案是否定的,付出的感情怎是说忘就能忘的呢!
在忘情谷中流传着几则美丽又惊世骇俗的爱情故事。
但故事毕竟是故事,听听就好,不要太认真的去追究它是真是假。说书的人是这幺说的

让我们一起进入说书人的故事里,去看看忘情谷中曾发生过哪些美丽又惊世骇俗的爱情

第一章 挥剑断情
浓浓的杀气,已如此接近,他竟丝毫未觉,失策。
他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浑身充满杀气的人。
柳残月恢复往常的装扮,衣冠整齐,优雅的坐在琴桌前,冷冷的看着仍坐在床上的人。
由他的双眼中透露出的杀意是如此明显,不,他一定是在作梦,残月不可能会这样看他
的。
「残月,这个游戏不好玩,我们别玩了。」莫封尘软言的哄劝着柳残月。
「莫御主,别叫得那幺亲热,我这卑贱之驱可担待不起。」柳残月自嘲的讽刺着两人的
身分差距。
「残月,我不喜欢你这样贬低自己,你在我心中是完美的,不准你这样贬低自己。」莫
封尘走向坐在琴桌前的柳残月,不厌其烦地重申。
「别再走过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柳残月冷言的警告莫封尘。
莫封尘不管警告,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想抓住柳残月,问他到底是怎幺了。昨晚不是还
好好的吗?怎幺一早就变了个样?
柳残月指间轻轻一挑,一道无形的琴气,划破莫封尘的衣袖,也在他手臂上留下了一条
血痕。
「为什幺?给我一个理由。」莫封尘冷冷的看了手臂上的伤一眼,再度对上柳残月冰冷
的双眸。
「理由?很简单,我玩腻这个游戏了,你可以走了,我不想见到你。」柳残月嘴角勾起
一抹美得像花一般的笑容,残酷的说出事实。
心,破碎、淌血,是自己选择将它撕碎……他要坚持下去,绝不能心软。
「游戏……你把我对你的感情当成游戏这就是你的答案?」事实竟如此不堪、如此伤人

真是这样吗?反驳啊!残月,反驳我啊!说这不是真的,快反驳啊!
「是你要我说的,现在你知道了真相,请你马上离开残月轩。」柳残月起身望向窗外,
不看莫封尘脸上受伤的表情。
走,快走啊!我不想伤你太深,求你快走。我快伪装不下去了。
他想逃离,不再面对莫封尘,当初本不该相见,不该陷入这感情的深渊。
他悔不当初,是他的私心,造就了今日的局面,伤了最爱的人、也伤了自己。
一切真是不该啊!还是归咎于宿命的安排,老天无情的捉弄。
原谅我,我不愿让你承受失去我的痛苦,所以情愿选择负你。
「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这一年来的甜蜜时光,我们之间的誓言,全都是假的?」莫封
尘失去理智的大吼,冲上前板过柳残月的身体,痛苦的问着。
「没错,你全都说对了,这一切都是我一时心血来潮,陪你这个傻瓜玩的一场游戏。」
强忍心被撕成碎片的痛苦,柳残月的冷言打破莫封尘最后的一丝希望。
「你可想过戏弄御天门的御主,会有什幺后果?」
情已不复存在,爱亦然,被背叛的愤怒充满莫封尘整个内心。
「以你爱我的程度来说,你是舍不得伤害我的。」
柳残月双手主动搭上莫封尘的肩膀,挑逗般的在他耳边低语,掩饰即将掉落的泪水。
「无耻!」莫封尘用力将柳残月的身体推开,愤怒的骂着。
柳残月合眼,承受犀利的后果,这也是他期望中的结果,虽然很无奈。
「快走,我不想杀了你。」
柳残月站起身,走向琴桌,拿起桌上的琴,听着背对着他的莫封尘下达最后的命令。
再次回眸,他私心的想将莫封尘英挺的身影烙印在脑海中。
「我、恨、你!」莫封尘吶喊,随手抽出佩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刺向柳残月。
他不该戏弄他,在他付出真心之后,他宁可他继续欺骗下去,也不愿面对这残忍的事实

柳残月不闪不避的接下莫封尘刺向他的剑,阴红的血快速的染红衣袍。
柳残月仍硬撑着,因为他仍然担心。
他不敢跨出担忧的脚步,怕一切会在此刻前功尽弃,怕一切只剩下后悔。
被柳残月背叛的痛楚,盈满莫封尘的心房,心已枯槁,真心的付出竟换得如此不堪的结
果。
「我要杀了你,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抽出留在柳残月身上的剑,莫封尘再次无情的刺向柳残月。
疯狂,一切已是覆水难收;难抑,心中强烈的苦楚。
一道青色的身影乍落,化解即将降临在柳残月身上的危机。
「我还是来晚了一步,你还是选择如此。真是傻啊!」
莫封尘崩溃、柳残月身受重伤……一切的责任归咎于他,若是他能早些察觉出柳残月的
打算。
没想到柳残月竟选择这极端的方法!他说──要让莫封尘回归御天门。
这幺做需要多大的勇气,需要多大的决心?
「记住我说过的话,好好照顾他,别让他伤了自己。」
柳残月提气,破窗而出,避免体力不支,留下遗憾。
不愿在他人面前示弱,尤其是在莫封尘的面前,不能让他知道真相。
***
柳残月独行于枫林中。这是他和莫封尘最喜欢来的地方,许多美好的回忆,一幕幕的掠
过他的脑海,令他不觉扬起一抹笑容。
那时他俩漫步于这美丽的林中,甜蜜的山盟海誓言犹在耳,但现实不容许两人在一起。
无奈,只能用最伤人的方法让他离去,就让他恨他一辈子吧!
想见他……
但是,算了吧……他应该恨透了自己。
他挨的那一剑,夹带着莫封尘深切的恨意及决绝的情断。
被恨透的感觉,竟是如此的冷,如同剎那间置身于冰天雪地中,没有御寒的能力,只能
消极的等待时间流逝。
若未遇见他,他依然是冷面琴魔,而他依旧是御天门的御主,他俩是永不相交的两条线

遇见他,原应是这世上最美的一件事。
遇见他,方知这世上仍有如此疯狂的爱情。
遇见他,让他了解何谓痴情。
遇见他,他以为可以就此退出江湖。
无奈──
问他后悔吗?柳残月轻轻一笑。不,他不后悔,曾经轰轰烈烈的爱过,毋须后悔。
残月,残破的月亮,用仅剩残破的心,支撑已疲倦的身体。
痛,意识开始抽离,不想逞强,随缘吧!
此时、此刻、此地,适合灰飞烟灭;此身已无法自若,他已不是那个无心的冷面琴魔了

一切,就此结束吧!
即将合上的双眸,察觉一抹身影。
「残月……」满是担忧的语气。
为何……不该啊?
***
残月轩
「你这个无可救药的大混蛋、大笨蛋,居然伤了残月,你死了算了。」
青衣女子一边帮莫封尘上药,口中还不停的骂着他。
莫封尘无言,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青衣女子帮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居然下手那幺重,你不是很爱他吗?为了他,你情愿拋弃御天
门的一切,只求与他长相厮守。」
青衣女子很不满的踹了莫封尘一脚,她才不怕他是御天门的御主。
「太尉,如果妳还珍惜妳的小命,就不准再提起那个人的名字,违者门规伺候。」
莫封尘脸色铁青的下达命令,不准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柳残月。
「不说你这呆头鹅怎幺会知道,残月他……」
太尉的话说到一半,便被莫封尘的冷眼瞪得吞了回去。
看样子现在不太适合解释这件事,过一阵子,等他的情绪稍微平静些再说吧!
「那现在你有什幺打算,是要回御天门,还是要留在这里?」
换个安全的话题,太尉径自倒了杯茶,不管身分高低的径自坐上椅子,看着莫封尘。
「回御天门,我不想留在这个充满虚情假意的地方。」莫封尘面无表情的交代。
抬眼环视这个曾令他喜爱的地方,如今人事全非,他不愿再留下面对无情的一切。
「什幺时候动身?要不要等你手臂上的伤好些再上路?」
太尉暗中祈祷莫封尘会选择后者,或许柳残月回来后,事情会有不同的发展。
「手臂上这一点小伤不碍事,我们即刻动身回御天门。」莫封尘低头看着手臂上包扎好
的伤口,眼中盈满了痛楚。
他依然不愿相信不久前发生的事,不愿面对柳残月背叛他的事实。两人间甜蜜的画面浮
现在眼前。
他不懂?事情为何会变成如此?
离开此地,决心忘却这一年间所发生的事,不再去想那个无情的人。
莫封尘拿起桌上沾着鲜血的冰玉剑,毅然的转身离开,拋弃过往的一切。
生怕莫封尘会做出令自己悔恨的事,太尉无言的跟在他身后,离开残月轩。
但愿老天可怜这一对命运坎坷的有情人,让两人间的误会早日化解。
***
御天门
「听说御主要回来了,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御天门里地位仅次于御主及太尉的太辅,跷着二郎腿,问着自己的贴身侍卫。
「禀太辅,根据探子的回报,这个消息千真万确,御主及太尉正在回御天门的路上,大
约再一盏茶的时间就会到了。」侍卫必恭必敬的回答着主子的问题,不敢有一丁点的怠
慢。
「他终于想回来了,我总算可以卸下肩上的担子,休息一阵子了。」太辅语带嘲讽的说
着,像是他的肩上压着多大的重担,压得他快不能活似的。
侍卫无言的听着自己主子的抱怨,不敢随便插嘴,怕一个不小心把命给弄丢了。
「我说了那幺多,你倒也说句话,别像哑巴似的,让我一个人演独脚戏。」
太辅坏心眼的设计自己的侍卫,让他往陷阱里跳,顺道试试他的反应能力。
「御主有御主的立场,主子您有您的想法,属下不敢妄下结论,还请主子见谅。」侍卫
单脚跪地抱拳,恭敬的回答太辅的问题。
「这样啊?你先起来,又没要你跪着,男儿膝下有黄金,别说跪就跪。」
太辅边挥挥手,要侍卫先起来,一面思考着要如何才能顺利的将包袱丢还给莫封尘。
这时,一个仆人匆匆忙忙的跑进大厅。
「禀太辅,御主和太尉已经通过城门,快回咱们御天门了,是不是要准备出去迎接御主
?」
「这点小事也来问我,明天起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太辅心情不佳的训斥着那名仆人。
「请太辅原谅,饶了小的,小的以后不敢了。」那名仆人双脚跪地,哀求着太辅。
「把他带下去,不要在这里吵吵闹闹的。还有,准备出去迎接御主。」
太辅手一摆,示意门外的手下将那名仆人拖下去,一面起身理了理衣物,态度从容的到
大门迎接莫封尘。
***
安阳城内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个俊俏英挺的男子和一名柔弱美丽的女子,并肩走在大
街上,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我说伟大的莫大御主,可不可以请你可怜可怜我这弱女子,走慢一点行吗?」身穿湖
绿色衣衫的女子,捏了捏酸痛的双腿,问着走在前头高大的男子。
「太尉,不准妳弱女子长弱女子短的,如果妳是弱女子,那全天下的女人不都是羸弱不
堪的了。」莫封尘依旧脚步稳健的往前走,口气不佳的威胁着。
「我真是命苦,连这幺一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答应。」太尉假意的抱怨着,引来路人
们不平的指责,但对莫封尘一点影响也没有。
眼见莫封尘越走越远,太尉不得不追上他的脚步,以免等儿会回到御天门被剥掉一层皮

「喂!等我一下啦!别走这幺快,我快追不上了。」太尉追在莫封尘后面喊着。
没一会儿工夫,只见那名喊着追不上的太尉,亲密的勾着莫封尘的手,往御天门的方向
接近。
接近御天门,莫封尘的脸色难看得很;身旁的太尉当然也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
「我伟大的御主大人,您可知道属下我是早也盼、晚也盼,总算将您给盼回来了。」迎
接莫封尘的太辅故意忽略他的不悦,紧挨在他身边抱怨着。
「放开我,既然知道自己的身分,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莫封尘冷冷的瞪了太辅
一眼,要他放开挂在自己身上的手臂。
聪明如太辅,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发生了什幺事,让原本亲近下属的御主变得
如此不近人情?等会儿可要好好地问问太尉。
「从现在开始,所有的人不准踰矩,注意自己的身分,不准发生像刚才如此没大没小的
事,违者门规伺候,绝不宽贷。」
这是莫封尘回到御天门下的第一道命令,这命令让御天门里的一些人,过了一段惨无人
道的苦日子。
***
流光水榭──
虽然整个人昏沉沉的,但柳残月也明白此地并非森罗殿,轻抚胸口上的伤,不由得嗤笑
一声,竟然连想死也死不了。
他稍微使力,从床上坐了起来,倚在床柱上,思绪渐渐飘向远方。
他现在好吗?想必已是恨透自己的无情。
无奈,他们今生怕是无缘再相见。
「你醒了,身体好些了吗?」一名身穿深绿色儒衫的男子,端着药走进房内。
思绪被打断,柳残月将视线移向来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我昏迷多久了?」
不问缘由,他知道他为何会救他,因为他也是听命于人。
「半个月。既然你已经醒了,我去通知太尉。」
男子见柳残月身上的伤暂时没有大碍,转身准备飞鸽传书通知主子,说柳残月已经没事

「不……」来不及阻止,柳残月只能看着男子踏出房门。
自从离开残月轩,离开莫封尘已经半个月,他竟不觉时间无情的流逝!
思念……真的非常想不顾一切的飞回他身边,告诉他事实的真相。
但,他现在已恨透了他,又怎会见他呢?
这个体认让柳残月痛彻心扉,体会到被爱人所误会,果真好疼、好疼……
泪,潸然滑落……
他居然还有泪?不禁自嘲,是他选择放弃所有,他没有资格流泪。
既不后悔,为何会落泪;既不后悔,为何会感到心被撕碎的痛?
想起莫封尘怨恨的双眸,心头一阵阵的抽痛。愿他能了解他的苦衷,不要恨他。
无力的躺回软榻,任由思绪一点一滴的抽离,任黑暗侵袭全身。
***
打从回御天门的那天开始,莫封尘把便自己关进劲松楼里;整整七天,除了灌酒,他不
准任何人接近他一步。
劲松楼的厢房里,莫封尘浑身酒气的趴在桌上,手里还拿着一个空酒瓶。
「莫封尘,你给我起来,看看你现在是什幺样子?堂堂一个御天门的御主,居然落魄到
这步田地,传出去能听吗?」
穿著鹅黄色女装的太尉,再度冒险踏进劲松楼,软硬兼施的想唤醒醉生梦死的莫封尘。
「滚,滚,谁准妳进来的!滚出去。」莫封尘大声的命令道。
「你要我滚很好,莫封尘,你给我听清楚,你继续做你的可怜虫,我再也不管你了。从
此刻起,我要放假一年,不管御天门的事了。」
太尉也愤慨的反击,她不想继续留在这样的人身边;要是不走的话,她早晚会失手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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