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男之吻——小夏
小夏  发于:2010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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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勒出轩昂的俊朗,高挺的鼻梁衬托出堂堂相貌,有棱有角的轮廓刻划着成熟的男人味

……突然,夏宇天那黑白分明的幽深眼眸令纪曜不敢逼视,真挚的情愫更令他莫名其

妙地害晚了起来。
“哪有!”
纪曜大声反驳,夏宇天愣了一下,他突然这么激动干嘛?
“我哪有说我不想待在这了?我想唱歌啊,我好久没唱了耶。”只有纪曜自己明白,

这是心虚装大声的反射性掩饰,心中突如其来的感觉让他心虚,讲话不自然地大声。
“点歌、点歌!”纪曜左顾右盼地找歌本,想借此逃避夏宇天的视线。
“点歌、点歌!”听到纪曜说话的日本客户也高兴地复诵。日本客中文不怎样,不过

每当唱歌台湾人必说“点歌”,所以这两个字是他最标准的中文。
纪曜与日本客户翻找着点歌簿,夏宇天完全不知道原来这位永远在发呆、问他话在恍

惚、觉得跟他们在一起无聊透顶的浑小子是如此地热情洋溢、积极建设国民外交的模范

公民啊!
纪曜双手翻着歌本,脑海里却被其他的事困扰着。
他知道醉鬼长得的确不赖,住在一起什么样子都见过了,放假不修边幅、出门精神抖擞

、洗完澡赤裸的结实上身也常在眼前晃,让他又眼红又羡慕;可是为什么刚刚在昏暗的

照明下,他看起来却非常的不一样?
那诚挚的关怀,那深邃的黑眸,两者融合成一道灼热的视线,直直望进他的眼睛深处,

往下流进他的心,干扰到了规律的跳动。
他的心跳动得异常,却又让他觉得好像才开始跳动,因为截至刚刚,他才第一次清楚感

受到了心脏的跳动……
心脏跳着……动着……心脏跳着……动着……心在动……心……心——动?
心动?!
纪曜瞪大眼,皱紧眉,他的思绪往哪儿发展啦?
心动?跟醉鬼?跟他?为什么?
没天理!没道理!没可能!没这回事!
而且他最讨厌“心动”这部电影了,跳来跳去看不懂在演什么。
纪曜惊恐莫名地转头看了看夏宇天,夏宇天见他表情这么恐怖,不禁疑惑。
“怎么了?”不会是没他要的歌吧?那也不用这么见鬼吧?
纪曜没回答,反而把歌本丢给满脸错愕的夏宇天,火大地丢下一句:“唱歌啦!”然

后甩头移身至电脑点歌前。
时值七月半,撞鬼怪事多,讨厌的醉鬼闪边啦!

 

 

第六章
呜……他收回刚刚的话,醉鬼回来啊!
纪曜一个人坐在日本客户以及伴唱小姐中,坐立难安。
夏宇天去厕所了,留下他一个人,众人将焦点全指向他,他不知道该与明明不熟却硬跟

他装熟的日本客户傻笑什么,不晓得如何应付饥肠辘辘虎视耽耽的暴龙族群,可真是性

命垂危啊!
“我、我去一下厕所。”
生物本能告知纪曜若继续待在此处,极可能见不到明日的耀眼太阳。所以,他只好速

速地尿遁保命。
一打开厕所的门,就听到了乒乒乓乓的声响,乍以为厕所施工整修,没想到映入眼里的

却是奋力踢门的夏宇天。
“死日本人!不知道你在自大什么?什么烂同步发行,根本是你们经济下滑的赚钱措施

,把我们当白痴耍,自呜得意、自以为是、自取其辱、自己切腹别麻烦我帮你动手!”

夏宇天神情嫌憎,恶狠狠地咒骂,将门当仇人使力猛踹,激动地气喘吁吁,咬牙切齿。
纪曜惊愕他睁大眼望着他,搞什么?原来这家伙有精神分裂症。
夏宇天充血的杀人眼发现纪曜这位不速之客后,停止了动作。
两人相望两秒。
“我没看到。”纪曜说完就转身落跑,别人的事他管不着也不想理。
“等一下!”夏宇天的手掌却先一步压住了门。
纪曜转头看着他,夏宇天的表情已经没有了憎恶,反而微微瞪着他。
“你一定觉得我是神经病对不对?”
“我可没说。”语气却是:哎呀,被你看出来啦。
“日本人本来就很讨厌。”
“是。”纪曜点头。
“本来就是啊!”这臭小子,他又没胁迫他。“你难道不觉得吗?他们又色又无聊,发

明一堆没用的东西,根本就是一群哈美的妄想者!”
“是啊、是啊。”纪曜点头称道。
“本来就是啊!你真的不这么觉得吗?”夏宇天叫道,这臭小子敷衍个什么劲啊?
“觉得啊、觉得啊。”继续把头点得乱没诚意。
夏宇天瞪着纪曜,这小子就爱跟他唱反调,不一会,他撇嘴妥协。
“算了。”他从来就没喜欢他过,得到他的认同是妄想。
纪曜不是医生,也不可能是爱心传道士,在他的观念中。别人的问题当然别人自己解

决,插手的是白痴,尤其没报酬的死也不做。
两人回到包厢,大伙又开始拼酒。樱樱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帮纪曜倒酒,但却遭到夏宇

天的挡酒。
“我帮他喝。”这小子才成年,怎么能喝这么多?别说叶大姐会骂人,他自己也不希望

看到纪曜宿醉头痛。
说到酒,联想到醉鬼,马上唤醒了纪曜那天的记忆,他心头一惊,决不能让那天的事

重演。
“我自己喝!”纪曜惊慌地抢过夏宇天手中的酒杯,这家伙喝醉就会发酒疯,自己铁

定第一个遭殃,怎能让他喝?说完,仰头猛地一口权下。
大伙看他这么带种,兴致也来了。
“好!再来一杯!”日本客户帮纪曜倒酒,与他干杯。
干嘛这么拼啊……夏宇天实在不懂纪曜,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难懂呢?
夏宇天在心中保佑他别醉倒,然而就像纪曜总与他作对般,几杯黄汤下肚后,纪曜

已经昏昏沉沉,醉得两眼发痴了。
“纪先生,你真能喝啊,再来!”
日本客户将酒杯递给纪曜,纪曜的迷蒙视线中出现了一张人脸,他疲惫困惑地眨眨

眼,却还是模糊不堪,脑袋也热烘烘地完全无法思考。
“纪先生,喝酒喝酒!”
中,只见两片肥厚的唇大肆蠕动,纪曜抓不住焦点,感觉不出距离,只知道它们在蠕

动,蠕动来蠕动去……
霎时,那天的糟糕记忆又冲了出来,对嘴唇的极度反感迅速笼罩了纪曜,纪曜反射

性地就是送出一颗拳头。
“好——”
笑得开心的日本客户在毫无预警的瞬间挨了一纪毫不留情的铁拳,略带醉意的身子一个

不稳滚下沙发椅,连痛都来不及喊就跌到地上。
除了出拳者外,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纪……”
另一个日本客户话还没说完,纪曜就不由分说地直接出拳,打得他痛喊:“好痛!”
紧接着,纪曜变成了疯掉的机器人,开始暴走。
“呀啊——”
“别过来——”
夏宇天呆望此刻,一生中从没遇过酒品这么糟的人,今天可真是开了眼界。纪曜看到

谁抓谁,抓到谁打谁,众人是躲的躲,跳的跳,一片鸡飞狗跳。有人躲到桌子下避难,

有人跳上沙发逃跑,众人的尖叫与东西被扫到地上的乒乓当啷替音乐伴唱带加入了混乱

的和弦。望着全世界最美丽的科学怪人抓狂暴走,他艰困地想着自己有没有胆上前壮烈

成仁?
唉!他不成佛谁要归西?夏宇天认了。
“小纪……停下来……”
夏宇天小心地跨前一步,抓狂的科学怪人纪曜一察觉人类接近,立刻恶狠狠地准备大

开杀界,吓得夏宇天改变主意马上转身逃啊!
此时,科学怪人突然发觉电视传出的旋律有点耳熟而停止发疯,两眼茫然地朝电视望去

,才发现自己点的歌早已到了副歌的部分。
“啊,我的歌。”
纪曜拾起麦克风,一脚跨上沙发椅高高地站在上头,整个身体摇摇晃晃,像在跳醉拳

芭蕾。
“你好毒……好毒……毒、毒……你给我讲啥货……”纪曜不但唱得口齿不清五音不

全,还永远慢半拍。他两眼昏花看不清楚字,头昏脑胀跟不上速度,干脆自己改词,国

语翻成台语,乱唱一通。
“你好!呃!”唱到一半,纪曜突然恶心想吐,头不小心一歪——叩,牙齿撞到麦克

风。
牙痛头痛的打击下,纪曜的身子更加不稳,摇摇晃晃的双脚跟着踩空,咚地一声,从

沙发上摔到地上。
天哪!头怎么更痛了……
“小纪,你没事吧?”夏宇天边忍着笑边扶起纪曜。
“头好痛喔!”纪曜像个孩子般扁嘴,到底是谁偷袭他?
“头痛就回家吧。”
回家?“不行,我的歌还没唱完。”纪曜推开夏宇天,摇摇晃晃地去找麦克风。
“别唱了,回家啦!”
“不要!”
准备高歌,纪曜又踩上沙发,夏宇天跟着跳上沙发阻止他。
“改天我请你唱通宵,今天先回去啦!”夏宇天抢着纪曜的麦克风,纪曜边推着他

的脸,边扯着脖子大声高唱。
“你好毒……毒、呜、呜……你卖抢我麦克风……小心我跟你拼了……”
夏宇天一逮到机会立刻抓住纪曜的麦克风,纪曜生气地大声叫嚷:
“你少没品了!抢人家麦克风!”
两人拉拉扯扯,死抓麦克风谁都不松手,几乎要打了起来。
“放、手!”
抢不过人,纪曜干脆用身子去推撞夏宇天,沙发狭窄柔软,夏宇天难以稳住重心,跌

下沙发,但是他的手还是死抓麦克风不放,纪曜也死抓着绝不放手,于是被他拉着一

起重重摔到地上。
背部贴地的夏宇天正要痛喊之际,一种重重撞上他双唇的柔软触感堵住了他的叫声。
他被纪曜强吻了!
不过反应与纪曜天差地别,他既不觉得难堪,也不认为耻辱,这个吻当然更不是他的

初吻,他只觉得牙齿痛得快断了。
抢吻人家也就算了,然而纪曜非但不道歉离去,反而开始磨蹭起夏宇天的唇。
“干嘛抢我麦克风啦……我的歌……”想唱干嘛不自己点嘛,抢什么抢!
如果纪曜是清醒的,一定立刻切腹;如果纪曜事后回忆得起来,一定把夏宇天给杀

了。
困难地将纪曜推开,夏宇天受够了,他没见过酒品如此糟糕的人,又打人、又抢麦克

风,唱得五音不全,还不尊重智慧财产权擅改歌词。听朋友说自己喝醉后也会胡乱发酒

疯,但他相信再怎么抓狂也不会像纪曜这副德性。
他一把拉起纪曜。
“绝对不能再让你碰一滴酒。”惨剧一次就够了。
包厢早已空无一人,只剩电视上的伴唱小姐孤单地搔首弄姿,夏宇天将神智不清的纪曜

拖出房间,遇到惊魂未甫的日本客户,一见两人立刻退避三舍。
“真是非常对不起,下次再向你们赔罪。”礼貌地说完,立刻拖着纪曜跨出KTV大门


他说他完全失控,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揍人,他可是完全没印象,除了头痛得要死、门牙

痛得发麻。
怪的是,后脑勺还肿了一块。
夏宇天骗他有时候宿醉头痛可能头会肿一点,以免他找他报复。
纪曜长这么大才知道原来宿醉可以从外表看得出来啊,真神奇。
“小纪,田中先生说你很有趣,下次还要和我们合作呢。”
茶水间,叶大姐笑盈盈地对纪曜说。田中先生就是第一个被纪曜打肿脸颊的倒霉鬼


“有趣?”纪曜皱眉。
“对啊,他很赞赏你直来直往的性格呢。”不像他们日本人压抑惯了,所以对纪曜不

加掩饰的行事作风感到相当激赏与羡慕。
不过一到纪曜耳里,马上无一幸免地被误解。
直来直往?直接揍人不多 嗦吗?
纪曜表情难看地双眉一蹙。
那家伙该不会是被虐狂吧?要不然干嘛被打一拳后,渴求地送上另一边脸颊让对方再补

一拳?“小纪啊,你住在阿宇家还习惯吧?”
叶大姐笑容可掬地关心纪曜,与抢吻他的人同住一屋檐下,有没有每晚噩梦连连?
纪曜歪歪头,想了想。
“不错啊。”
他这个人的神经比手臂还粗,只要给他一条棉被,深山沙漠或是海边冰原他都有本事倒

头就睡。棉被也不用给他太好的,丝质软被与硬梆梆的破毛毯只要一盖到他身上,马上

摇身一变成为同等级货物。
“和阿宇没什么争执吧?”他要谋杀阿字时,阿宇有没有口沫横飞地与他谈判?
“没有啊。”他邋遢,夏宇天也随性,不会为了地板积一层灰、报纸堆成一座小山、一

篮子脏衣服没洗这种小事翻脸。
“阿宇会不会突然做出一些很难理解的事情?”他才被甩,真怕他会对小纪做出什么不

该做的事。
“会耶。”
“他做了什么?”叶大姐紧张地问,深怕惨剧已成真。
纪曜开始数指头地说着:“电视上如果出现日本人的话,他会跟电视吵架,如果出现

美国的新闻,他也会跟电视吵架,还有介绍香港旅游、马来西亚航空、荷兰郁金香、有

人学北京话卷舌,他都会很生气地与电视吵架。”
为什么纪曜可以明确地判断出夏宇天是在跟电视“吵架”,而不是谩骂呢?因为当画

面上播出那些东西的时候,夏宇天就会气急败坏地骂道:你干嘛播这些东西?!如果我转

台,别台也很不巧地在播那些东西,他就会更气地骂道:该死的!叫你不要播了,再一

小心我砸了你!
你说他可不可怕?
纪曜觉得惊异无比,叶大姐却松了一口气,笑道:“那是因为他喜欢的人都喜欢上了

那些国家的人,而甩了他。”
“这么多国?”太惨了吧?
“是呀,这么多国。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的人都很容易喜欢外国人。”
“可是他不是国际谈判者吗?”
“这就是工作与情感的冲突喽,不过还好谈判买卖并不需要喜欢对方的国家,只要了解

就行了。”但是他总是在回国后破口大骂。
“那也不用跟电视讲话吧?”害他在旁边都看得战战兢兢。
“那是他的习惯。”叶大姐笑咪咪地说:“你没发现他会跟周遭的东西讲话吗?不管是

什么东西。”
叶大姐一提,纪曜惊恐地想起来了。
“对耶!他会跟阳台的植物说:你好漂亮……骂坏掉的伞:你这把烂伞……还有哀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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