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前夜——夜色鬼魅
夜色鬼魅  发于:2010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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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清楚,我,只卖一次。”
“呵,你叫‘只卖一次’吗?”男人笑问。
“你--”
“那么,”男人趋身向前,微眯了眼,“回答我的问题。”
“苏韶。”
又是一个下雪的圣诞夜,哦,不,是圣诞前夜。傍晚时,天飘起了雪花,给原本浓郁

的节日气氛更添一分惊喜。路灯下是一个细瘦的身影,溅了泥水的运动鞋,蓝色的旧

牛仔裤,半旧的烟色长风衣,滑雪帽压平了刘海,眼睛就这样被藏了起来。
“来一杯咖啡。”
“请拿好,谢谢!”收好钱,已经有些冻僵的双手忍不住取了一杯热咖啡捧在掌中,袅

袅的蒸汽升上来,朦胧了清冷的视线。
“麻烦,一杯咖啡。”
慌忙腾出手准备,却在抬头的一瞬间凝固:“小铎,你怎么跑出来啦?在下雪啊,万

一摔倒了,或者生病了怎么办!”
“韶哥,我没有那么脆弱啦。”苏铎撒娇的抢过咖啡,冲苏韶皱了皱鼻子就无赖似的

靠了过来,苍白的皮肤被热气熏出一片桃红。
苏韶摸了下他脸颊,解开风衣把他裹了进来,两个人头挨着头,静静的靠在一起。
“小铎,明天去医院,要听医生的话,有哪难受都要告诉医生,不可以任性,不可以

用那些刁钻的问题难为医生,不可以......”
“不可以让爸爸妈妈担心,不可以偷偷把药吐掉,不可以欺负护士小姐,不可以..

.”贴在颈窝的小脸气呼呼的接过苏韶的话来,越说越小声,最后已经带出了委屈的

颤音。
叹了口气,苏韶搂紧了怀中几乎只剩一把骨头的躯体:“乖,小铎是最坚强的,小铎

一定会赢的,是不是,小铎还要给哥哥盖一座大城堡的啊!”
努力的吸吸鼻子,苏铎抬起头:“那,韶哥要来看小铎,还要有礼物!”
“好。”
一辆黑色的别克加长轿车停在了路边,一名黑西装的男子走到两兄弟面前:“请问是

苏韶,苏先生吗?”
“你是谁,有什么事找韶哥?”
“小铎。是,我就是苏韶,你不用说,我知道了。不过,请你稍等一下。”温柔的声

音在面向黑衣人时瞬间变得清冷。
熟练的把摊子收好,又把钱箱和钥匙装在袋子里交给苏铎,拦了出租车送苏铎坐进去

,向司机交待清楚地点,终于放心的起身,却被苏铎抓住了手:“韶哥!”
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记得要听话!”替他关好车门,轻轻退后,转身,“韶哥!

!”苏铎干瘦的手指扒在车窗上,灰棕的眼睛盯着苏韶。
不动声色的深深吸了口气,苏韶转头冲苏铎笑了笑:“乖!”
瘦削的脸犹豫了一下,慢慢退离车窗。很快出租车红色的车尾就消失在了灯光的尽头


黑衣男人嘴角擒着一丝笑,低头俯视面前缓缓走来的男孩,普通的衣饰,过瘦的身体

,背着气的面孔看不太清楚,可是在明显高了一头的他的面前,身体挺直,两道清冷

的目光透过黑发仿佛要盯到他的心里--一个特别的男孩!
“请吧,苏先生!”也许是察觉了他玩味的眼神,他的背挺得更直了。
车一直驶向了郊外。本城最大的娱乐场,不在市中心,而是在郊外,就是面前的这座

几欲在红色强光中燃烧的建筑。然而车确驶进了地下车库,七拐八拐的停在了一个电

梯门口。黑衣男人用密码和指纹打开了门,当电梯的门在两人身后关上时,男人向苏

韶伸出了手:“我是洪武。”
苏韶看着这个突然有些柔化的男人,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伸出了手:“我是苏韶。


“哦,我知道!”
被洪武这样一说,苏韶抽回手,僵硬的退到了电梯内侧。而洪武几乎有些惊讶的发现

了那飞上脸颊的两片红云。
一个敏感而又容易脸红的人啊!
电梯停在了29楼。在洪武的引领下,苏韶走进了那个房间--那个终于改变了他一生

的房间;见到了那个人--那个让他恨了半生,爱了一生的人。
还记得他们的第一次对话,面对那个几乎是瘫坐在沙发上,火红色丝绸衬衣一直敞到

第四颗扣子,以至露出大片胸肌,并且顶着一头乱发的男人,他却涌起了莫名的紧张

,两个人几乎同时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先说清楚,我,只卖一次。”
然后--
“呵,你叫‘只卖一次’吗?”男人笑问。
“你--”
“那么,”男人趋身向前,微眯了眼,“回答我的问题。”
“苏韶。”
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男人懒洋洋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向外走去,在经过苏韶时稍稍

顿了一下,躬身伏到苏韶耳侧吹出一股热气:“江劲。”
而瞧见苏韶略显不自然的神情似乎又让男人更高兴了一些,在门口反身瞧着跟上来的

苏韶:“还有,不准蔑视我的发型!”
是啦,这就是那家伙对他提出的第一个“不准”,比起之后的那些,苏韶永远永远铭

记着这一条。一行人出了房间,直达顶层。偌大的空间居然仿照罗马角斗场而建!暗

红色的灯光,旋转着。人已坐了半满。
苏韶被带进了左手尽头的化妆间,虽说是化妆间,可陈设几可媲美总统套房。一进门

,江劲又一下子瘫进了沙发,仿佛这人从来就没长出脊梁来。苏韶看过去微微皱起了

眉。
之后,苏韶就被一大群据说是全国一流的化妆师,造型师给彻底包围了,像个木偶似

的摆弄来摆弄去,还不时把完成的他展示给沙发上无聊的喝着酒的男人品评,可那只

是半睁开眼的男人就只会一路的摇头,把全体人弄得越来越紧张,当然不包括完全不

被重视的苏韶。最后,那个十足妖艳的主管已经快哭了!
当全员都不知如何是好时,江劲一晃一晃的走了过来,拣起早先被扔到地上的苏韶来

时穿的衣服:“换上它。”
总算松了一口气,苏韶竟然带着高兴顺从的换回衣服。江劲看着从换衣间出来的苏韶

,走近他,伸手就摘掉了他的滑雪帽,另一只手五指向上慢慢的将他过长的刘海归入

指缝,一双过分好看的眼睛就这样曝露了出来:乌黑幽深,水亮晶莹,还有细长上挑

的眼尾。
“桃之夭夭。你有一双危险的眼睛。武,”江劲转向一直靠在一边的洪武,“拣到宝

了。”
外面乍起的音乐吓了苏韶一跳,其他人却霎时兴奋了起来,场子里是一波又一波的欢

呼。
江劲伸足了一个懒腰:“到时候了,走吧!”
有一个人的手霎时转冰!
怕吗?
怕!
可是唯有如此,才能保有得来不易的一切,至于这身子,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破碎了

,不是吗?那么,再破碎一次也没什么吧!
“各位先生,女士,晚上好!很荣幸今年大家又一次来到了我们的圣诞狂欢夜,希望

今天所展示的珍宝能够给这个平安夜带来一点--娱乐!”这就是本城最负盛名的圣诞

狂欢,几乎世界各地稍微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在这一夜来到空中角斗场,并且至少带

来一件稀世珍宝参加拍卖,而这其中最吸引人的当然是各种在正是场合无法展出的所

谓“珍宝”,比如秘密,比如人。最后,获得最高成交价的卖家可以向场中参加拍卖

的任何人提出一个要求,而这个要求时必须被满足的!
江劲一行人坐到了正面的贵宾室,拍卖很快就开始了。
第一件展品就获得了200万的高价,那是五角大楼明年的武器购买计划。接下来一件又

一件出人意料的物品被摆在了场中央的红丝绒展桌上。而成交价也越抬越高,不到一

个小时已经接近3000万。突然随着旋梯由地下升起,一个男孩出现在光柱正中,劲瘦

的身上一条过紧的黑色紧身裤使得每一处细小的曲线都表露无疑,而上身的蓝丝绒T

恤也是紧紧的裹在身上以至光束下胸前的两点突起那样明显的诉说着诱惑。男孩安静

的站在全场的中央,任无数贪婪,邪恶的目光盯在身上,疯狂的要将他吞噬殆尽。
3500万--这是那个男孩的价钱。而他的买主已经急不可耐的带着胜利品就这样中途离

场了。
苏韶一直望到那队身影消失,交握的双手已经变成了淡青色。
当主持人叫到江劲的名字时,苏韶像被电到了似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江劲闲闲得抬

眼看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脸准备就绪的表情让江劲迅速的窜上一股火来:“怎么,

等不及去卖啦?”
挺直的身子微微的抖了一下,苏韶咬紧牙,卖,是的,就是去卖!
跟随礼仪苏韶一路穿梭,终于看到了那架银光闪闪的旋梯,站上去,合闸,升起--七

道强光一下子照的他的身上,反射性的他抬手遮在了脸前,“哦--”台下一片轰然,

然而这不成熟的举动似乎隐隐点燃了黑色的欲望,好几道价牌已经迫不及待的举了起

来,“谢谢,先生女士们!看来我们的宝贝有点不太适应,让我们给他几秒钟时间好

吗?”

“小韶,全靠你了,小铎的希望就全靠你了。”中年夫妇面对刚刚收摊回家的苏韶,

颤抖的如风中残叶。
希望,是的,为了希望!
苏韶深深吸气,放下了双手,用力的挺直了背。主持开始介绍了,苏韶却一句都没听

清,只有剧烈的心跳泄漏了他的紧张。
开始叫价了。
“500万!”
“700万!”
“1000万!”......
“3700万!”
“哦--”这是目前为止全场的最高价了!苏韶忍不住向那个方向望去:一个四十岁左

右的金发男人,深碧色的眼睛,让他整体看起来像一头豹子,一头充满企图的盯着猎

物的森林掠食者!
“呵呵,3700万,大手笔啊安布罗斯公爵!不过,瞧那一双眼睛,他值更多--4000万

!!”挑战者出现了!右下方,男人鲜艳的沙滩衬衫紧绷在臃肿的身体上,灰色的小

眼睛狡猾的斜向公爵。
“4000万,澳洲船王伊萨多先生,4000万一次!”
“4500万!”
“安布罗斯公爵4500万一次!”
“4700万!”
“4900万!”
“5000万!”
“哦,多么好的平安夜啊,还是让我们简洁一点吧!6000万!!”当主持敲下木锤时

,公爵冲着苏韶举起瓷白的右手吻了吻无名指上硕大的钻戒,不是优雅,而是妖异。
结束了。
退回到江劲身边的苏韶有点愣愣的,6000万,这就是他的价钱!很好,他可以得到其

中的20%,就是1200万--1200万可以救小铎了。
也许是站久了,苏韶突然感到一阵无力,不知何时站到了身后的洪武悄悄的扶住了他

的腰,宽厚的手掌上有一股热里传了过来,苏韶回头感激的望向洪武,这是他一夜中

得到的唯一的温暖。
然而,这一夜,还有很长......
为什么,这么冷......为什么......
“劲哥,你的手......”
而江劲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只是发狠的盯着豪华的大床,两具赤裸的躯体:一个扭曲

着倒在血泊中,另一个被绑成屈辱的姿势,一半在床上,头肩沉在床单中垂向床下,

汗湿的发结成绺粘在颈上,白到发青的皮肤上到处都是黑紫的虐痕,粘稠的精液在晨

光中显出异样的光泽,靡乱的腥臭弥漫在房间的角角落落。
“劲哥,你的手在流血啊!”一名手下刚碰到江劲的手边就被他一把甩到了一边,把

抢丢给洪武,他大踏步走到床边扯开污染了的床单,挑断绳索,用自己的长外套将奄

奄一息的身子密实的包好,“武,剩下的交给你了!”
边向外走,江劲低头瞧着怀中失去知觉的人,从不好好扣上的衬衣使得他的脸直接贴

在他的胸前,那么凉,好看的眼睛紧闭着,被长长的刘海掩住,“他妈的。”就是这

双该死的眼睛让他打破整个计划,当公爵用力的分开他的双腿准备占有他时,他就是

用这双眼睛望向窗帘缝隙中射进来的晨光,而那恰是他藏身的地方,这双平日被刻意

掩藏的眼睛因为胆却而有一丝迷蒙,却因为绝望而越发清明,那一刻他觉得他就要死

了,所以,他开了枪。

不久后,因为归来的人,整个江宅陷入了一片混乱,而那个风眼正是暴跳如雷的江劲

:“你他妈的在干什么,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先看他,该死的放开我的手!!”
“好了张医生,你就听大哥的话吧,不然下一刻整栋楼都会被吼翻的!”看够了笑话

终于决定挽救大家的翠衣女子动作迅速的把所有的医生护士赶到另一边的大床前,自

己则抓起“风眼”的手,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很久没吼了,准备一次吼到爽吗?”女人不怕死的继续嘲笑。
“女人,你现在是治伤不是报仇!”江劲被浇上来的碘酒弄得一呲牙。
“哦,劲哥觉得还不够用力吗?!”随即裹纱布的手大力一按。
“欧阳雀凤!!”果然是火上浇油!
“呵呵,要拆房吗!”欧阳雀凤晃着手术剪跃跃欲试。
“哼!”决定不与女人计较的江劲移向大床,而其实是一声闷哼的呻吟抓住了他的注

意。“怎么样?”
“噢,身上的伤到是不特别严重,鞭痕和烫伤都已经处理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的体温太低了,并且还在一直降低,如果这样下去会,会有生命危险的!


“怎么会这样?”坐到床边江劲轻轻抚上苏韶的脸颊,果然冰凉沁体,整个人青青的


“呃,不太清楚。”
“不清楚!!!!”江劲一把抓起医生的衣领,头上青筋毕现,在医生的眼前几乎是

磨着牙:“那你清楚什么!!!”
“劲,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间!”洪武刚进门就看见这头疼的状况,赶紧止住江劲,

转头拍了拍只剩半条命的医生:“有法治吗?”
“有,有,关键是保暖恢复体温。”
“那还不赶快!!”吼完了,让一众人在边上忙乱,江劲伏身凑到苏韶脸前,小脸一

股一股的寒气升上,唇角的伤痕异常艳丽。
江劲不禁想起,被公爵带走时那纤细却挺直的背影,在房间里,眼看着他如受惊的小

鹿被扒光了衣服,闪着红光的雪茄狠狠的摁在好看的锁骨上,咬紧的唇倔强的不肯放

出一句呻吟,被捆吊在床上,被鞭打,被强捏开口口交,被弯着,被折起,原本一切

的一切都顺利的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着,可为什么早已看惯这些的他会需要用尽全力才

能保持冷静?然而,在最后的一瞬,那双圆睁的眼睛,那种清冷,那种绝望,那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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