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橙子有意的腆腆肚子。我想，那个什么橙子学校里的数学老师现在在法国的那个小子真
比我蠢，居然，不做爸爸。
“小功，过得好吗？一个月你到哪里去了？游振铭欺负你吗？”橙子笑，牵着我的手往里走，象
…小时候，我妈牵我。汗，是因为橙子要当妈妈了，才给我这种感觉吗？感觉自己象被妈妈牵着
的小孩子。
“我哪敢欺负小功啊，我找他都找得要断气了。”游振铭说谎严重不要打草稿，简直出口成谎。
我恶恶瞪他一眼。你没欺负我，那是头狗熊在压制我！猪！
“啊，我的孙孙子--”白胡子老头龙爷穿着花汗衫花七分裤出来了。孙孙子……他怎么排出这名
字来的。他一来，我和游振铭自然靠边呆。看着他对橙子宝贝一样捧着，想起他对我吹胡子瞪眼
镜要我负责任，他一直以为橙子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固执坚持到连游振铭也鼓眼鼓睛的要相信
是我的孩子了，觉得我还不够蠢吗？想笑，也笑不出来。其实…我想，我倒希望那个孩子是我的
。游振铭，我一直没问你，为什么你可以把自己的感情隐藏那么久在我身边，虽然我是迟钝，但
是也不能否认你隐藏太好。如果…如果橙子不寄那些照片给我，如果我不是傻呼呼在婚礼当天跑
掉，你可否就是打算那样……看着我与橙子结婚，然后继续以好朋友的角色呆在我身边，还是离
开，或者也在某一天说找到了你愿意和她终生厮守的女人与她携手教堂，然后我们两的儿子或女
儿再来指腹为婚或结拜兄弟什么的？我一直没问，一直没问，游振铭也一直没说，似乎用身体就
能说明一切，就能体现一切。
过龙泽尔身边，我发现，他什么时候低了头在整理实在已经很完美的餐桌。我回头，那两个人，
新来的两个男人，一个黑发一个金发，一人拥美女一个，谈笑着过来。不过……我脑袋里某根神
经一扯。一把拉过游振铭，咬耳朵。
“游振铭，你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我问。
“嗯，我没觉得，哪里不对吗？你是说那个金头哥中文很遛吗？”他答。我给他一个白果眼。那
奇怪吗？那奇怪吗？白胡子老头的娱乐室就有很多老外说的很顺中文。
“蠢，我说的是那个，”我指指黑头发的那个。
“他，嗯，的确有点怪。”游振铭总算聪明。“怎么会想和比自己大那么多的女人结婚呢，看上
去，也不差呀！”游振铭左手托下巴，右手端左手肘，一副深刻思考状。
……
不是说那个，猪。我直想踩他一脚。我是说他忽闪忽闪的眼神总是射向龙泽尔。那个男人跟游振
铭差不多高，头发不长不短正合适他的脑袋形状。短袖衬衣里面套T血，休闲裤，很男人味。如
果游振铭是懒散型，龙泽尔是优雅型，他就是成熟型。嗯，好像谁呢？在我知道的有限的明星里
搜索，我觉得他带点韩国男人的气质。
“喂，看什么呢？”我听到游振铭不悦的声音，拉了我手臂一下。
“我觉得，那个男的……”游振铭眼睛一鼓。“和龙泽尔有问题。”我赶紧说完整句话。
“你…”游振铭眼睛更大：“有病！”
“你……”我气，呆子，还说我有病！你等着看好了。
“嘿，小泽，介绍一下，”花姿子拉着黑发男子过来龙泽尔面前。
紧张，兴奋，我拉拉游振铭朝他得意一点头，示意他跟着看。
“森，我未婚夫，和小蚊子一样，只有你没见过的，嘿，森，打个招呼啊！”花姿子挽着黑发男
子的手笑。
……
什么什么，等等，没见过的？难道他们不认识的，难道我猜错了？我干脆踮着脚，一步一步猫过
去，非弄个清楚明白不可。我选择了一个最佳视点，即能清楚的听到他们的话，还能观察到他们
眼神的位置。
“你好，龙泽尔，泽丹的弟弟。”转眼龙泽尔已经抬头，主动伸出手出来。他的眼神…蓝色平静
无波澜。脸边就是一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厉害厉害！不愧是龙泽尔，那个表情变化术简直已经
登峰造极炉火纯青与我等菜鸟不可同日而语。
“你好，森。”黑发男子也握住他的手一下，飞快松开，很快！正常人觉得该是那样子的快，我
目测也就三秒钟吧，最多三秒钟。
“你这是干什么啊？”游振铭何时到了我身边。
“嘘--”我示意他闭嘴，继续观察。
“喂，你们两个……”有声音响在后面。“喜欢蹲在桌子下吃饭吗？”我和游振铭齐回头，小蚊
子。叉手在胸前，俯视。我才发现，果然，我和游振铭是蹲在大长餐桌下的。现在，满屋子的人
都看着我俩。
“呵呵，呵呵，我的腿…不舒服，蹲一下，蹲一下。”游振铭傻笑缓缓起身。
“我…我也是……呵呵”我跟着起身。蠢死了，丢脸死了。游振铭，你这个蠢家伙！总害我和你
一起出洋相。
开餐，吃饭。
还好是中国菜。白胡子老头一个劲给橙子夹菜，什么是孕妇该吃的，什么是孕妇不该吃的，吃什
么补什么，什么多吃点。想想自己真的小孩的太爷爷一般。哎，说来也可怜，这老头八成是要绝
后了，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孙子是同性恋吧。我的眼睛又扫过去龙泽尔，他吃饭，优雅的吃饭。咻
，我又扫过去，黑发的森，他正和端菜过来的花姿子对笑，也是无懈可击的成熟男人做风。我再
转头，泽丹和金发的小子，小萝卜。哦，他叫罗勃特，美国人。森的合作伙伴。森自己开的广告
创意公司。听花姿子说，小蚊子是第一个男朋友的儿子，没结婚就生了他，然后丢给她外婆，十
五年没管过。有个性！哦，我是说泽丹和小萝卜很亲热，他们两是恋人吗？
“喂，你的头干嘛老像个探照灯似的转啊！”游振铭抱怨。他塞了一口的菜。我瞪他，你懂什么
，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做…的家伙！
“哼！”才听完游振铭的嘟唠。右耳边传来强哼。我慎重的转过去头，小蚊子，今晚第四哼了，
你到底哼什么呀？
“看什么呀！”他还斜我。我……
“小功啊……”有人称呼我。
“啊？”我转头。是龙妈，她笑眯眯端着一盘东西。“我听说，你最喜欢吃这个菜，特地为你做
的。”龙妈是日本人，一说话一点头一微笑，“黄瓜鳝鱼汤。”
黄…黄…黄瓜鳝鱼…汤，我看过她的手上，呃，一截截，一筒筒，是黄瓜…鳝鱼……
“哇--”还好我及时冲到卫生间去呕。
“咦，是我弄错了吗？小功不喜欢，还是我做得不好？”我还可以听到龙妈强烈自责的不解。
“难道，小功也害喜了？”这是…白胡子老头的声音。害喜……呕，我继续呕。
“没事没事，大家吃饭吧，小功的胃一向很娇气，可能是中午吃坏东西了，没关系的。”这是游
振铭嚼着菜说话的声音。
游振铭，你……你……你不知道嚼菜说话是多么不礼貌的行为吗？
我…呕……黄瓜鳝鱼汤……再也不要…吃。游振铭！！
我肚子饿了，很饿，很饿。因为在龙泽尔家的晚餐我几乎没吃到任何东西，从龙妈亲自特意给我
一个人做了那道黄瓜鳝鱼后。我还一个劲的使劲道歉，不是不喜欢，龙妈的手艺好得没话说，实
在是中午吃多了，胃不舒服。妈妈的，我中午连食物的味道都没嗅到过，被游振铭弄得生不如死
的摊在床上动弹不得。
“游振铭，你快点呀，我要饿死了！”我看着电视，有气无力。真的快饿死了。回来的时候在超
市买了很多东西上来吃，还是饿。我逼着游振铭给我去下面条。
“马上好。”游振铭在厨房应声。除了饿呢，我还觉得累，压抑，郁闷，灰暗，没前途，不抱希
望…等等之类的情绪。我躲了游振铭一个月，也没有得出什么实质性的结论。我喜欢他，我讨厌
他，因为他们都说，我喜欢的是游振铭，那我们又已经超越了朋友关系，我觉得，我应该是喜欢
他的。要不，先前，也不会觉得那么难受，在我看到游振铭落寞的神情，在他离开我的时间里。
可是，今天看到橙子，有心痛，像潮汐一波一波在心里涌。原来，我可以骄傲的站在她身旁，扶
着她，护着她，享受为人父的喜悦。却……只能看着她笑笑说没关系，看其他无关的男人围着他
，让我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呆在她身边，让我觉得有负罪感。说到这里，那个金发的小萝卜，一直
围着泽丹和橙子转。让我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想脚踏两只船。是的，首先，他与泽丹在一起很亲
热，然后对橙子，也很关心。趁着某个空闲的时间，我拉橙子到一边，问她怎么认识小萝卜和森
的。她说，在到龙泽尔这边来的路上碰到的，正好在爬那个坡，爬得很辛苦，就碰上他们两，他
们就过来扶，到门口才知道，原来是去往一处的，所以在笑。橙子做幼儿园的钢琴老师。龙爷想
接她到自己家住，橙子却没有答应。她一个人挺着那么大的肚子住。担心，我很担心，可也知道
，她不会接受我任何帮助和建议。而其实，龙泽尔一家都是相当好的人，除开行事比较古怪。想
到龙泽尔，我又想到森，他们两，绝对…有什么！咕咕，我肚子在响。
“游……”我正要扯嗓子喊。
“来了。”游振铭端面出来了。“吃吧。”他笑得单眼皮眯成一条线。哎，我……算了。吃面。
“你明天也该去公司上班了吧！”游振铭看着我吃面说。“菊花都问了我好几次了，问你什么时
候休完假。”
“什么呀，我不是告诉她先请两个月假再说嘛！”我嗦面在嘴里，含糊回答，这菊花李总脑袋真
是绣花麻袋。
“哦，原来…先请两个月假再说，是吧？”游振铭斜倒沙发，翘起二郎腿，拖鞋撩脚上一荡一荡
，一脸被我抓到证据的表情。想想，才明白他在说我跑出去的事，怎么，还想怎么样啊？人也被
你逮回来了，整也被你整过了，你还那么一副你好像抓住红杏出墙的老婆的死样子。我懒得甩你
！
“要我回去做什么啊，龙泽尔的单，足够她大捞一笔了。”我继续吃面。
“对，是可以捞一笔，不过……”游振铭摇头摇手指，又是一副得道高僧老学究的模样。“女人
的心，是永远满足不了地。她说，龙泽尔准备出自己的散文心情日记，想拉到手。继续派你做先
锋啊。”
“什么？”我塞一嘴巴面的站起来。怪了，我这一个月天天和龙泽尔住在一起都没听过他要出什
么散文心情日记的…计划，她菊花李总怎么知道的。
“为什么一提到龙泽尔的事，你就激动，我就知道，你家伙对别人安着什么心思？”游振铭也唰
的站起来，对我叉腰竖眉拎耳朵。
“你……”有病，神经病！游振铭，我成小功被你弄成早衰或英年早逝，那是迟早的事。不过，
说到龙泽尔的事……我突然间又神经一扯。
“喂喂喂，”我拉了游振铭坐下，“你觉不觉得，龙泽尔今晚很奇怪？”看到游振铭眼眯的危险
讯息，我接着说：“我说他和森，我认为他们两一定认识，并且有过什么。”游振铭的丹凤眼一
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脑袋忽左忽右的瞪我。
“干什么？”
“你有病。”你！这两天，我和游振铭都相互自责对方有病。
“你听我说，”我拿这头蠢熊没办法，当初到底怎么会怪我迟钝的。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瞧不出睨
端。“我观察他们两一晚上了。”
“我知道，整个吃饭的时候，你的头就像监狱楼上的探照灯，转个没停。”游振铭拿了遥控去换
台。
……游振铭，真想甩你一巴掌。看你那副事不关己的神情！我知道明白你嫉妒龙泽尔比你帅比你
有形比你风度，更觉得我对他怎么怎么。但是从某个层面来说，他对我们两的感情撮合是作出了
贡献的。晕，我怎么在想这些有的没的。我是该调动游振铭的君子成人之美，好朋友互帮互助的
思想。想想，龙泽尔也挺孤单的。何不……
“游振铭，”我严肃的喊应他。“我觉得，龙泽尔和森肯定是旧情人或老相识，”游振铭转回头
看我，“至少起码，我觉得他们应该是认识的。”
“哼，哼哼……”游振铭哼笑。“你觉得？你的感觉什么时候对过？”
游振铭你…真让我……好吧！
“我们打赌！”我来了神。
“哦？好啊！”游振铭总算兴致来了。“赌什么？”
“就赌龙泽尔和森的关系，看他们是不是认识的？”我胸有成竹。
“赌注呢？”游振铭开始阴笑。
“嗯，如果我赢了，你就得任我对你做一件事，不得有任何反抗，”我开始得意。“而且，如果
他们真有什么的话，就撮合他们！”我的什么心态开始跃跃欲试。
“哦？”游振铭的丹凤眼睁大了。“也就是说，反之…也一样罗！”我想他误会我的意思了，他
这样让我以为…以为他在认为我急于漂白我和龙泽尔的事，而他要将龙泽尔结局掉才安心。汗，
什么人。
“那你干脆也请假，我们着手实行这件事？”
“你蠢的很啊！”游振铭敲我一脑袋：“干嘛要请假，菊花不是说，想再拉龙泽尔的书吗？我们
就继续上班继续负责龙泽尔，又能拿全职工资，多好！”游振铭朝我一仰脖子。什么东西！我承
认你稍微比我聪明一点，有必要这么傻拽吗？哼！我坐下继续吃面。
“呵呵，小功，我先去洗澡，床上等你，哦哈哈哈……”游振铭长笑而去。
等我杀了你，阉了你！如果你今晚还敢对我怎么样。我嚼面，就像嚼游振铭。
“叮咚！”门呤响。这时候谁呀？我看钟，23点15分。还是端着面去开门。
“咦？那个你……”来人无视我的惊讶，进来。“小…小蚊子？”
“哎，将就。”他进门就把大包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