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爱一场+番外——四月四日
四月四日  发于:2010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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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板才是卧底啊!!!他在帮里卧底许多年了!你们去杀他啊!!去杀他啊!!不要杀我!!

老大,这下你知道了吧?

我知道个屁!黑子捏枪的手都泛了白,这人已经疯了!他是在栽赃嫁祸白板!

黑子怒不可遏地把枪捅进了阿利的嘴巴,狠狠抵住他的上颚,暴吼道,老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想死就说实话!

阿利恐惧到极限竟然失禁了,嘴巴里被塞着枪只能含含糊糊地哭叫,是白板!真的是白……

砰!

黑子扣下了扳机。这一声枪响很闷,因为是顶着肉穿颅而过的。

老……大……周围的干部哑然无语,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好了,黑子拿着满是鲜血的枪,叛徒已经收拾掉了,现在没事了。

老大!还是早先那个质疑过白板的干部不怕死地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是栽赃我们查一下白板也没什么……

怎么查?黑子笑了,绑到这里来打个半死?

那干部一下子哑口无言。

你们要抓白板,有种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所有人都被黑子狼一样阴狠的眼神盯得头皮直发麻,那个干部手都有点抖,还是死撑着说,老大,白板这人确实有问题啊……

黑子瞬间举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只听黑子一字一顿地说。

谁再敢说这种话,我立马送他上路。

17.对岸

“白板,帮里的生意越来越难做,店子一家家地封,鲸帮都快被铲平一半了。”

黑子乖顺地偎在白板怀里,白板还是那样不轻不重地揉揉他的脑袋,“我知道。”

“如果不是靠那‘海上干线’,帮里已经撑不住了。白板,怎么办?”

“没事的,”白板将头靠在黑子的脑袋上,“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白板,”黑子小猫一样翻了个身半趴伏着,“我今天又杀了个人。”

白板的手一下子顿住了,“什么?”

“我杀了阿利,”黑子直愣愣得盯着白板的双眼,“他是警方的卧底。”

白板看着黑子的眼睛,漆黑一片像是洋娃娃一般,一点不像活物。

这是梦,还是现实?白板的精神最近都有一些恍惚,他歪着脑袋,没有说话。

黑子抚摸着白板的脸颊,亲了亲他的嘴巴。

“你别生气,我不想杀他的,只怪他偏要诬赖你。”

“诬赖我什么?”

白板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说,‘晚上吃什么?’。

“他说你是卧底。”黑子哈哈笑道,“还说你已经卧底许多年了,怎么可能?”

白板说:“是啊。”

“从你进帮的时候我就开始跟着你,”黑子又靠在了他怀里,“一晃已经多少年了吧。”

“八年。”白板说,“抗日战争都胜利了。”

“那我们是不是也离曙光不远了?”黑子笑嘻嘻地拿脑袋在他怀里蹭,“喂,白板,我们走好不好?”

“好。”白板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他,“去哪里?”

黑子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你真的愿意跟我走?”

白板伸手把他拉回来躺着,“真的愿意。”

那太好了,黑子忍不住把白板的手指头掰在嘴里咬,述说着他的计划。

现在道上这么难混,帮里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我们干脆带着兄弟们跑路吧。最后把所有的货都带上,漂洋过海,连人带东西一起逃到东南亚去,在那边转了手,钱一分,黑子又骨碌碌地爬起来,定定地望着白板的眼睛。

你说过要带我走的,我们跑去个没人的小地方,隐姓埋名,拿那些钱好好的过下半辈子,成不?

你不是本来就没有姓名吗,白板笑着说,成。

这可是你说的,黑子说,完了,你再说一遍,我拿手机录下来。

怎么,你还准备有一天去告我负心薄性啊!

黑子突然想起来什么,白板,你本来的姓名是什么?

我?白板笑了,我姓陈,世界的世,美丽的美。好名字吧?

是挺好的,黑子点点头,想了一下,我呸!你当我潘金莲呢!

那个不是潘金莲啊!白板哈哈大笑,下半辈子我不教你那些个功夫枪法了,我教你好好读书,好不好?

好,黑子觉得眼睛有点酸,重重地点了点头。

黑子宣布了鲸帮解散,愿意跟他走的就走,不愿意走的,自己看着办。

这句话照成了巨大的动荡,帮里一遍哗然,那些老干部许多都不愿意跟着黑子逃往国外,但眼下的形势却也是实实在在的不好办。很显然拜卧底阿利所赐,鲸帮已经暴露了,本市的公安机关和沿海的缉私局早已经对鲸帮实行了严密监控,再这样下去鲸帮彻底覆灭也只是迟早的事。

众人无奈,最后几乎所有的干部都决定跟着黑子一起走。当然再底下那些杂鱼炮灰,可就管不来了了。

如此数量庞大的集体跑路自然需要完美缜密的计划,白板和黑子商量了很久费了不少功夫才计划好。

一切准备就绪后,帮里的人陆陆续续地分批赶往计划好的小海湾。

黑子和白板是最后一拨到的。

黑子到达的时候手上还拎着野餐盒,白板,我们郊游吧!

夜里就要走了,现在还玩?白板温柔地笑着,好吧,我随你。

他们爬到海边的一个小山丘上,黑子眺望完大海就一屁股坐下,打开小餐盒。

一阵香味飘出来。

好香的煎饺。白板夹起一个塞到嘴里,你好久没煎饺子我吃了。

还说我,你比我还懒,你就煮过几次鸡汤我喝好不好。黑子吃得满嘴流油,边嚼边讲。

可是我的鸡给你吃过很多次呀,白板笑眯眯的。

那以后换我给你吃好了,黑子的脸皮早就锻炼出厚度了,开黄腔,谁怕谁啊。

白板指向大海,黑子,你看得见海的对岸吗?

你真以为我孙悟空啊,黑子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我怎么可能看得见。

可是我看的见,白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我真的能看见。

你的三只眼长出来啦?黑子眯着眼睛看天空,对岸有什么?

白板没有回答,他弯腰俯下身来,他的脸正好反对着黑子的。

他们彼此亲吻了一下对方的眼睛。

白板笑起来说,海的对岸有好多鸡,等着我去煮鸡汤你喝。

黑子,我们走吧。

夜里,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两艘准备妥当了的小货船停泊在海面上,被风吹袭得轻轻摇晃——恐怕要下雨了。尽管如此,众人还是决定趁夜出发。

大部分人上了其中的一艘船,帮里重要的老干部们和黑子则是上了另一艘:那艘船上面装着货。白板自然也在这艘船上,时间一到,抛锚起航。

船开了,迎风破浪而行。

黑子透过船舷上的窗户看着自己渐渐远离那片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土地。

未来是怎么样的,他并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己正要去一个有许多鸡的地方。

有一个男人会煮很多鸡汤给他喝。

黑子笑了。

“笑什么呢?”白板问他,黑子摇了摇头,“没什么。”

突然间,黑子的表情凝固了。

他猛地拍击着窗户,“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无数红蓝交替的亮点正涌向海岸。

“XX个XX的!”黑子破口大骂,“条子追来了!”

所有的人都慌了神。白板沉着道,快通知另一艘船,我们朝东南方向全速前进!他们追不上的!

黑子没有说话。众人便服从了白板的命令,和另一艘船一起向原定方向全速行驶。黑子还在紧紧地盯着岸边,开了十多分钟,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黑子这才转过头来,头一次没有事先询问白板的意见。

“不用通知另一艘船,我们调头,往西北方向开,快。”

众人不解,黑子掏出枪来大喝道,“快啊!!”

白板拉住黑子,“黑子,你要干什么?”

“用另一艘船做诱饵。”黑子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说完就拿着望远镜上了甲板。

18.黑夜

海上已下起了大雨。

黑子拿了望远镜站在甲板上,浑身淋得透湿。身体虽然挺冷,但心里很高兴。

事情不出他的预料,东南方早有海警拦截。现在,他们这艘船正全速向反方向驶去,虽然距离越拉越远以致于黑子看不太清楚情形了,但他知道那艘船果然做了诱饵,他们已经成功逃脱了。

再过一会儿,只要出了境……黑子觉得自己从未像此刻这么期待和憧憬过未来。

黑子听到身后咚咚的脚步声,他扭头看见白板也上了甲板。

“你来接我的吗?已经没事了,”黑子很开心地笑道,“雨大,都淋湿了,我们快进去吧。顺便告诉兄弟们我们已经跑掉了,哈哈。”

“兄弟们都睡着了。”白板轻声道。

黑子正想说你开什么玩笑,却发现船只已然停止了行驶,正漂泊在海面上。

黑子静静地看着白板。

白板抬手举起了枪,指向黑子。“跟我回去自首吧。”

黑子哈哈笑了,“别玩了,一点都不好玩。”

“自首吧。”

“你骗我的!”黑子歇斯底里地狂吼起来,“我他妈的不信!!!我不相信!!!”

白板没有出声,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悲哀。

“他们跟我说你是卧底的时候,我说没有亲眼看见我绝不相信。”黑子笑了,“没想到现在亲眼看见了还是不信。”

黑子凄凉地笑着,“你叫什么名字?跟你在一起八年了,我是不是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雷正。”白板说,“我叫雷正。”

“跟我回去吧……”

“我不跟你回去!!”黑子大叫起来,“你不是!你不是什么雷正,你是那个说有一天一定会带我走的白板!”

白板的眼眶红了,这是他第一次在黑子面前红了眼眶。

他梗咽着说,“我现在就是要带你走……”

“可是我只跟白板走,不跟雷正走。”白板的枪未曾放下,黑子笑了,继而大喊着,“有种你开枪打死我啊!”

“你不要逼我。”

“打死我啊!来啊!!”

漫天的风雨让两个人都湿透了,雨水打湿了白板的头发,冰冷的水珠滑过他炙热的眼角。

“别逼我。”白板举枪的手抖得厉害。

“要么开枪打死我,”黑子不再那么伤心,那么狂怒,他平静下来,甚至含着微笑,“要么和我一起走。”

海上一时只听得到风声雨声。

“你知道的,凭我做的事,跟你自首了也是要挨枪子的。”黑子哭了,大雨里看不见他的眼泪,他终是不忍看着白板这样在他面前红了眼眶,这样在他面前哭泣。

“白板,果然白板一场。我爱你,也是白爱一场。”黑子抬头看向茫茫黑夜,这里终将是他的归处。“你开枪打死我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白板像是早已明了,又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多少个日日夜夜里,他也曾这样子充满柔情,在要深深亲吻黑子之前,对他说:“闭上眼睛。”

黑子每一次都很听话地闭上了,这一次也不例外。

然后黑夜里,他没有再得到情人的亲吻。他听到一声枪响,像是多年前情人在他耳边的叹息。

有一天,我会带你走。

黑子的胸口涌出大量的鲜血。他软软地倒下去,白板抱住了他。黑子的眼前渐渐模糊,他不知道白板是不是正在流泪,但是他想为他拭去。

海上卷起了巨浪,夜空中一阵阵雷鸣。

一声炸雷掩盖了又一声枪响。

在风里雨里,白板紧紧拥住了黑子。

他胸口汩汩流出的鲜血正和黑子的交汇在一起。

最后,我还是和你一起走……

白,爱一场。

尾声

周中是本地人,最近在码头上找了份工作,活是累点,可薪水还不错。他家就住在这附近,为了省钱,他老婆总是带着孩子来给他送饭。

周中的孩子是个小调皮蛋,五六岁的男孩子,最喜欢满地撒欢,爸爸在吃饭,他不好好呆着,非要往海岸跑。周中只好放下筷子去追,这死小子,真是不跟我省心。

“爸爸爸爸!”小调皮蛋指着海面上驶来的一艘船,“那是什么?”

周中一看,“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那就是个货船!”

“不是的啊!”小调皮蛋嘟起嘴,“我不是说那个!”

“哦,你是说旁边的啊。”周中看了看,最近这块似乎不太平啊,“那是巡逻艇,上面都是警察叔叔,专门抓坏人的!你要是不乖,他们马上来抓你!”

“不是呀!”小家伙气哼哼地,爸爸怎么这么笨啊!“是那个大船上有两个抱在一起的叔叔!”

周中吓了一跳,赶紧仔细瞅了瞅,咦,没看见啊。

“哪有什么叔叔,还抱在一起呢,你电视看多了,”周中揪揪儿子耳朵,“以后不准整天看电视!”

“就是有两个叔叔嘛!”小家伙不服气,据理力争,“啊!两个叔叔开始亲嘴了!”

周中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这电视台里最近都播的什么鬼东西啊!周爸爸一爆栗敲他儿子脑门上,“以后再也不准你看电视了!”说完拉着小家伙就要走。

孩子眼泪汪汪的,就是有两个叔叔在亲嘴嘛,可他又不敢说出来惹爸爸生气,就回头望啊望啊,望那两个亲嘴的叔叔。

“咦!两个叔叔亲着亲着还飞走了!”小家伙一下子挣开爸爸的手,眼睛闪闪地望着天空,“飞得好高!爸爸爸爸!叔叔们飞到天上去了!”

周围的人都看着这个奇怪的孩子,周爸爸哭丧着个脸,这可怎么办哟……

风雨早已过去,海面上,波光粼粼。

——完——

番外:南柯

王爱国醒来对睡在他下铺的雷正说,“雷正我做了一个梦。”

“我还做了两个梦呢,”雷正迷糊着睁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这天都还没亮呢闹腾什么呀。”

“不是啊,是很长很长的一个梦。”王爱国干脆从上铺跑下来,要往雷正被窝里钻。

雷正无奈向里挪了挪,气道,“你分明是又睡得脚冰凉,想来把我当暖炉使!”

“说什么呢,”王爱国一边往被窝里拱一边把他的双脚往雷正大腿上贴,“我真是做了一个忒真实的梦,关于你跟我的。”

雷正被那双脚冰得一哆嗦,但还是夹紧了双腿给王爱国暖脚。

“淫梦还是春梦啊。”雷正没好气地说。

“诶,你别不信啊!”王爱国人舒服了,语气也变得惬意。“我梦到我是黑帮老大,你是卧底,后来你跟我一起殉情了。”

“啊?”雷正乍舌道,“你都做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鬼梦啊,这么惨。”

“什么啊,”王爱国撇撇嘴,“才不惨,梦里我乐得不得了,因为我的灵魂飘出来后就看见你的也飘出来了,然后就像那梁山伯与祝英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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