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在哪里——绪慈
绪慈  发于:2010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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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太爱一个人,害怕会把幸福用光。但是我看那个惟明本身就是一部幸福制造机,

只要你肯爱他,他就会更爱你。别担心了,他所付出的爱情,不会用尽的。」
「幸福制造机?」他从亭凤口中听见了一个好玩的名词。
「对啊,幸福制造机。他会爱你一辈子。」
◇◆◆
在街角和亭凤告别後,他走进了酒保的酒吧里面。
这天人有些多,加上新的店员还没招募到,酒保简直是忙得不可开交。
他在路旁看见了惟明的车,进到里头後找了半天却没发现惟明的人影,走到吧台,他

抓了酒保就问:「惟明呢?」
酒保愣了愣,面无表情,「刚刚有个哭得唏哩花啦的男人跑了进来,他说有个叫方晓

毕的浑蛋抛弃他,跟女人走了。他拿了我两罐威士忌,一瓶XO跑到包厢里头去。然後

,他的旧情人,也跟了进去。」
「旧情人?那个开麻辣火锅的火锅男?」哼哼,他都不知道原来惟明和那个火锅男曾

经交往过。
「最近我店里的小包厢每隔几天就破砸得乱七八糟,装潢费花了我好多钱,我现在穷

得已经付不出水电费了,先生,你要先替他们买单吗?」
「我比你还穷,先记帐吧!」他拍了拍酒保的肩,往小包厢里面走去。踹开门,再关

上门。隔绝了舞池外震耳欲聋的声响,包厢内显得宁静多了。
拿著酒猛灌的惟明眼眶红肿,那个火锅男则在旁边帮他倒酒。两个人见著他进来,惟

明别过了脸,火锅男则又吼了起来。
「你这小王八蛋,跟来干嘛?」
他没理会那个男人,直接就走到惟明面前,蹲了下来,凝视著惟明,「怎么又哭了?


「不干你的事!」惟明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人一旦失意,就会想靠酒精麻痹自己


火锅男抢著要帮惟明斟酒,但他快一步把桌子上的酒瓶拿了过来,让火锅男扑了个空


「你酒量不好,喝这么多会醉的。」瓶子里剩下下到十分之一的酒,是那个火锅男猛

灌惟明的结果。
「反正我只是你的监护人,醉死了,你再换一个监护人就好了。」惟明红著眼眶,把

酒瓶从他手里头夺过去,仰头对著瓶口,就这么喝。
「好啊,既然如此,我就换个监护人吧!」他耸耸肩站起来,准备离去。
「不行!」惟明大叫一声,突然抓住他的手,「你是我的,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如果你只喜欢女人,我也可以去变性,只要我变成女的,你就会喜欢我了对吧!」
「傻瓜。我有说过不喜欢你吗?」
「可是你……可是你……」惟明抓著酒瓶,神情恍惚。
「回家吧,我们回家再慢慢谈好不好?」
惟明回过头来,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久久之後才说:「……好……」
火锅男急忙向前阻止,「惟明,你忘记他是怎么对你的吗?像他这种人,根本不值得

你对他好!」
「是啊。」惟明点点头,「他是痞子,是烂人,是花心萝卜,还只爱女人。可是没办

法,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这么爱他。」
「而且爱死了。」他补充了一句。
惟明再点了点头,「而且,爱死了!」

第十章
回到家中,他把满身酒味、意识不清的惟明押进房去,惟明倒在床上,也许是见他安

然回来,放心了吧,笑了笑,便昏睡过去。
他瘫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夜很深,惟明睡得很熟,只是暑假的打工弄乱了他的生理

时钟。天没亮,他没办法睡觉。
选台器握在手中,他转呀转地,最後落定在卡通频道上。
他静静地看著,音量调到最小。萤幕画面上方浮现一行移动字幕,台风又要来了,这

一回是中度的,晚上就会登陆。
今年夏天台风特别多。
他伸了个懒腰走进房里,逛了逛再走出来,到厨房发现没吃的,就站在冰箱前发呆。

总觉得,台风要来前,空气就变闷,稀薄得供给不了他足够的氧气,血液似乎在凝结

,有种,将要窒息的无力感。
想起了什么,又走进自己房里。他在一堆杂物间翻出个有些旧的盒子,打开来,是那

年从上石流里唯一救出来的东西,一对天使的翅膀,哥哥留给他的,最後礼物。
看了几眼,他又把盒子盖上,将它再度埋进了那堆杂物中。就算天使真是淳安又如何

,那个小恶魔,已经被他列入拒绝往来名单了。他现在能爱的,只有惟明而已。
转了个身要离开,才回过头,却突然发现有个人影伫立在门口。
他吓了一跳:「站著下出声,你想干嘛啊?」心脏差点停掉。
惟明朝著他傻笑,醉醺醺的,喝得太醉,意识仍不清不楚,身形有些摇晃。
「你怎么不睡觉,又跑了出来?」
「我睡不著。」惟明走了过来,揽住了他。
「你身上酒味好重。」他推也推不开,只奸任惟明搂著。两个人,像连体婴一样,一

路走到客厅,窝进沙发里。
「去睡觉啦,别黏在我身上。」他眼睛注视著卡通频道,惟明则是靠著他的肩,打起

盹来。
「惟明?」他的肩头抬了一下,想把惟明弄醒,可是,惟明全无反应。只有那颗头显

得沉重异常,缓缓地滑滑滑,滑到了他的大腿上。
惟明就是,不想离开他身边。
过了好一会儿,电视上,卡通演到了片尾,旁白说著:『一天终於又平安的过去了,

感谢飞天小女警的努力!』
惟明睡死了,霸占著他的大腿,让他下半身不能动弹,完全失去知觉。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要亮。
他凝视著惟明的脸,手指,缓缓梳过惟明发际。
如果,真能永远在一起;如果,幸福永远不会用尽……
那就,太好了。
◆◇◇
隔天早上,惟明还是睡得像头死猪。他把握时机,衣服穿了就跑出去,结果,在外头

直待到中午才回家。
打开门,对上的,是惟明苍白茫然的脸。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回他离开,惟明就是这副样子,所以,他一点也不惊讶。
「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惟明见到他,大吼了出来。但是,可能因为宿醉的关系,

酒的後劲很强,他这么一喊,头就痛得蹲在地上站下起来。
「借酒浇愁、学人家喝酒,醉死你、痛死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他把钥匙丢在桌

上,匡啷啷地发出响声。再把讬亭凤洗好的衣服抛到沙发上,双眼一眯,有些睏了。
「好想吐……」惟明蹲在地上,抱着头。
「想吐就去厕所吐。」
他刚刚跑去机场送机,亭凤揪着他就在机场狂吻,上演离别记,还让他说了一百次『

我爱你』,他现在,真是累毙了,没有时间再陪惟明玩。
「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我在家里等了你一个早上,担心受怕了一个早上,你居然还对

我说这种话。」昨晚受的气还没消,加上头痛欲裂,惟明说话特别大声。只是不料,

这么一来又牵动疼痛的神经,惟明咬着牙,疼得叫了出来。
「你担心受怕干嘛?我有说过要跟凤姐走吗?」他蹲在惟明面前,觉得既好气又好笑

,「你啊,真是想太多了。我一没机票,二没护照,三没签证,还是个英文白痴,怎

么跟着人家去美国啊?」他无奈的摇摇头,「你这个笨蛋,自己吓自己,真受不了你

。」
「可是你的衣服全带走了,整个衣柜都空了。」惟明死抱着头,疼得无法思考。
「那是因为洗衣机坏了,我把衣服拿给凤姐洗。」他指了指沙发上的背包,「现在,

衣服全洗好了,我也都带回来了,你要不要自己确认看看?」
「可是……可是我早上起来……就见不到你的人……」
「我去送机,顺便拿回衣服。」
「可是……」
「你还可是?我人就在这里,还可是什么啊?」
惟明抬起头来,伸手摸了摸他,好像在确定他是真实存在,不是幻影般。
惟明就这样呆呆地盯了他好一会儿,但,慢慢地,脸却又垮了下来,紧接着,狠狠地

瞪了他一眼。
「又怎么了?」他觉得莫名其妙。
「你的脸……」惟明咬牙切齿地。
「我的脸?」
惟明抱着头的手突然往他这里袭来,将他推到在地。他的后脑勺「叩──」地猛撞上

瓷砖地板,发出了好大的声响。
他震得差点脑震荡。如果被撞得脑袋坏掉,就糟了。
「你的脸上都是口红印。」惟明恨恨地说。
他摸了自己的脸一把,发现真的有口红的痕迹。那个亭凤临走前的狂吻原来是这么回

事,真贼,问她舍不舍得他时,她还装做不在乎的模样。没想到居然心有不干,故意

玩他。
「洗把脸就好了,你别这么激动!」他费了番力气把惟明推开,想站起来,但,惟明

硬是又把他压倒,整个人坐上了他身,令他动弹不得。
「……」已经算不清楚是第几次被扑倒了,他沉默了一下,不懂为什么,每次在下面

的,都是他。
惟明俯身亲吻他的脸,吻着他的额,吻住他的眉,吻着他的眼。他叹了口气,只得任

惟明为所欲为。
惟明太重了,他实在没办法。
惟明的吻,缓慢而仔细,拭去他脸上留下的所有印记,然后,停留在他被口红染红的

双唇上,啮咬吸吮。
刚开始,惟明只是专注着弄掉那些痕迹,但吻呀吻地,舌头掠上了他的耳,在他最敏

感的地方,游移探索起来。
他心想,又要开始了。
「你为什么还要戴她送你的红宝石?」吻着他的耳,惟明发现他偷偷找回来的耳饰。
「她留给我的纪念品,很贵的。」手不由自主地攀上惟明的肩,眉也不由自主地皱起

,惟明真的很重。
惟明将那对耳饰拔下,丢进了垃圾桶里。他想要阻止,但惟明却将他的T恤往上一拉

,盖住他的头。倾身咬住他的乳首,喃喃唸着:「……你这浑小子……」
「很痛耶。」他被蒙在衣服底下,扭动着身体,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靠着肤触,感觉

惟明正在对他做的一切事情。
他是不想承认啦!不过,说真的,可能是次数累积着经验,惟明对这种事越来越熟练

,今天这一下,弄得他,连反抗的意愿都没有,完全把持不住。
舌头顺着腹部而下,惟明的手忙着解他的腰带、他的裤。他压抑着要脱口而出的呻吟

,拉链被拉下后,两个人之间出现片刻的沉默。但是没等多久,惟明的手就覆住了,

他受不住激情而勃起的下半身。
他倒抽了一口气。
接着,他又感受到一阵爱怜般的亲吻,犹如惟明一贯轻盈占据他心的温柔,柔软而坚

持地,落在他的灼热之上。
拜讬,他知道惟明很喜欢吻他,但是,不用连那个地方也吻吧!
推着惟明,想将惟明拉离自己,只是,那阵令人颤栗的感觉太过强烈,夺去他的力气

,也,夺去他的反抗。
他只能,任由惟明的唇恣意来回,撩拨起他无法抑止的情欲,进入惟明的口中,受湿

润的温暖包围。随后,将一切释放入惟明的嘴里。
喘息着,在悸动稍微平歇的时刻,他想,正中午就来个这么激烈的运动,现在,可以

停止了吧!
就在他放松全身紧绷的神经,拉下了盖在他脸上的衣服时,惟明突然又对上他的眼。
沾着他精液的唇,异样诱人,微微动作说着:
「我想要你──」
不是吧,还来!?
他没来得及拒绝,牛仔裤和内裤就一把被剥下。
惟明的手指探入了他的臀间。
他忍受不住而低声呻吟,感觉自己发出的喘息声,让惟明兴起一阵颤抖。
和惟明做爱,虽然会有些痛,不过老实说,还是有那么一点舒服的成份啦!
前列腺的刺激,跟女人的感觉,完完全全地不一样。
他不讨厌惟明,不讨厌这样的做爱方式,几次下来,甚至,有些习惯了。
只是,让他想不透的是……
为什么每回从这令人销魂蚀骨中清醒的时候都会发觉,自己又给惟明压在身下,而且

,被吃得一干二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每次被上的人,都是他?
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好痛啊……」他在惟明耳边,无力地喊着。
「那我慢一点。」惟明加深加长了动作。
◆◇◇
晚上,抱着发疼的屁股回到请了N天假的超商打工。
副店长冷冷地瞧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地将自己的衣服扒给旁边的淳安,骑着她的小

绵羊,呼啸地扬长而去。
「你姊又去兼差啊?」他问着慢条斯理地穿上制服的淳安。
「对啊,她最近比较忙。」淳安从冰柜里拿出由麦当劳买来的奶昔。
「她难道就不怕你又把店关了,跑回家去?」
「唉,我现在学会按收银机了啦!别再提那件事了行不行。那天要不是你突然跑掉,

我哪会把店关了啊!」淳安拿汤匙挖着结成块的奶昔,吃得挺愉快。
「如果不是你突然袭击我,我怎么会被惟明捉回去?」一切都是淳安自己惹出来的。
「唉,我就寂寞啊。都没人爱,久了,会心理不平衡的耶!你好吝啬,都不肯分一点

点爱给我。」
「我对你没那种兴趣!」他白了淳安一眼,进到休息室拿出水桶拖把,就拖起地来。
半夜没啥人,淳安翻看着自己带来的杂志。他忙着点货、补货、煮茶叶蛋,没空理会

淳安。
偶尔,会有客人急忙忙地跑进来,抓了件东西就赶紧往柜台结帐去。大多,都是家里

没存货,忙到一半才跑来买的保险套。
每遇上这种情形,负责结帐的淳安总是摆着一副臭脸,愤愤地用力押收银机。
没办法,现在没人爱,荷尔蒙失调,人就容易发脾气。
等客人走了,淳安就继续吃他那些奶昔,看他的杂志。
好不容易该做的事情都做完,该搬的货都搬完,时间也已经六点多了。
他来到柜台后,拉了张椅子坐下,忙了整晚,力气已经用尽,现在,就等着七点下班

而已。
淳安看着杂志,边看边发出奇怪的惊叫声。
他有些好奇,「你从刚才就一直在叫些什么?」
淳安刚好翻完了最后一页,很豪爽的,就把杂志递给了他,「借你看吧!」
原来,那不是他所以为的普通流行杂志,而是,以某个固定模特儿为主题所拍摄的摄

影集。
他翻了翻,对里头赤裸着背,在雪地里拍照的模特儿,感到莫名的眼熟。
他再翻了翻,听见自动门叮咚地响了,淳安高兴地喊着:「姊,你回来了啊!」
副店长仍然是那副酷酷的样子,「乖乖,去帮姊姊买杯冰沙,要摩卡的。」她看来有

些累,但是仍挺直着腰,走进员工休息室里。
他望着副店长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摄影集。那完美的背部线条,和书上的模特儿感

觉是一模一样。
「漂亮吧,她天生是吃这行饭的。」淳安哼着歌,就跑出去外头,替他的姊姊买提神

用的冰沙了。
里面的时间设定,是由现在慢慢地推回到过去,翻到最后,摄影集里头,偶尔会有出

现几张副店长的侧脸。看起来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拍的了,她脸上的线条柔和,就像株

大波斯菊般闪着耀眼的笑。
那时候的她不是如此冷艳,十多岁的年纪,有着分化未清的少女的纯真,和,少年的

气息。
短短的发,穿着中性衣服,看起来,就像淳安现在的样子。
她从里头出来,看见他手上的摄影集,瞄了一眼,「他怎么拿这东西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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