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这两个人中总是大哥在让步和容忍着这个臭男人。
大哥对他还不算好吗?早上洗漱的水端到床前,服侍他穿衣沐浴;为他打理府里头的
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大老爷心情好的时候要吟诗作画,大哥还会在旁边给他磨墨;他
心情不好,大哥就会温言软语地相劝,还会弹好听的曲儿给他解闷;生病的时候,一
步不离地守着他、服侍他;就连......就连......好吧,先申明那不是我自己要看的
,是不小心找大哥时发现的......大哥还被他压在下面......明明都哭着求饶了,他
还不放过大哥!士可忍孰不可忍!(小秀啊!想想你自己吧,你求饶的时候徇要是真
停下来了,你会哭得更厉害吧!)
我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一推碗说:"今个儿的晚餐可是大哥亲自为某人做的,可惜某
人不领这个情!小心被噎死啊!我吃饱了!"
是气饱了!刚向门口走去,就听见那死男人在后面对徇说:"徇啊!管管你老婆吧!越
来越没规没矩了。"气死了!最气的是徇还连声答应着。
走到花园的凉亭里,我气得直踢脚。远远看到大哥急急地赶过来,眼泪在眼眶里晃来
晃去,在遇见大哥以前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关心着我,即使是我的亲生父亲。
"阿秀。"大哥叫着我的名字说:"害你为我伤心了。"
我再也忍不住扑进大哥怀里哭了起来,明明不是亲生的兄妹,明明结拜的时间不长,
可不知道为什么,好喜欢他,好喜欢他!不是像喜欢徇那样的,不是妄想待在他身边
,只是想看到他幸福,看到他快乐。
"大哥,即使你不喜欢女人,也应该找个更体贴的人来爱啊!"我说出了我的真心话。
"哈哈哈!"大哥却笑了起来:"傻丫头,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奇对我很
好,超出了你的想像。"
"如果他对你好,就不该打你!"我叫道。
大哥苦笑着摇摇头说:"你这丫头,硬是要我把丢脸的事情说出来不可。我们俩打打闹
闹惯了,谁也没认真。不过这次奇是真的生气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
大哥这次笑得有些凄凉说:"说起来还真和你有点关系。"
和我有关系?我有些糊涂了。
"你可能无法体会。我和奇很相爱,在一起也很快乐,甚至可以说我们认为自己找到了
一生的伴侣。可是,人生的神奇就是在于你永远无法知道以后。在你没有满足的时候
,你可以去期待以后,因为不知道;但是,如果已经拥有了呢?你就会恐惧这样的幸
福会消失吗?这样的爱什么时候会消失呢?当我们彼此再没有爱的时候又有什么可以
证明我们爱过呢?"
我想我有点明白了。我突然记起在大哥被打的那天,房间一屋的垃圾里有样不应该出
现在那里的东西--一张撕得粉碎的美女图。我脑海里灵光一闪,惊叫了出来:"那
个......大哥,你该不会让大伯他纳妾吧?"
大哥那时的表情像夕阳西下时的晚霞。
"难怪......大伯会那么生气,他该不会以为你移情别恋,想把他推出去?"
"呵呵!"大哥又笑了说:"不是。他还不至于会那么想我。他是个在各方面都追求完美
的人,在他心中容不得一点可能使他和我发生缝隙的东西。"
啊!原来是这样!
我说:"大哥,虽然我讨厌他,但我得说这件事我支持大伯的做法。你怎么能让个女人
和她的孩子插进你们之间呢?这绝对会是个悲剧。"
"是不是悲剧我不知道,世间又会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悲剧和喜剧呢?我只是有的时候
觉得很悲哀,我们太渺小了,相对于我们所处的世界,想通过生儿育女去延续某种东
西的这种心情是每一个人都有的,我有什么权力去剥夺奇的这种要求呢?而且,就像
朱颜易逝,花木凋谢,到最后,又有什么会留在世间呢?"
看着大哥有些悲切的容颜,说实话我不太懂大哥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这个世界对
我很简单,生活,尽量使自己生活得快乐,这就足够了。爱一个人,首先就得爱自己
,这些是我真真切切的想法。最终我得出个结论,大哥只是想太多了。
我说:"大哥,即使我容颜老了,可我还是我啊!也许世人会改变对我的态度,可这又
有什么关系。花木是会凋谢,可是,它毕竟有过最美的时候,那样死去它也很快乐吧
!而大伯如果在乎一个孩子也不会对你那么生气了,如果他都不想要那种权利,你又
何必去逼他呢?"
"哈哈哈......"大哥又笑了:"你这丫头,总是会让我吃惊。"
我最喜欢看大哥笑了,我常常想如果大哥不要想得太多,一定会有更多的机会笑。可
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知道他心中最在意的却是:他和他没有一样是他们共同所
拥有的东西,而爱情和回忆又是如此易逝。
从凉亭回到屋里,徇一脸焦急地迎上来说:"老婆,你到哪儿去了,别带着宝宝到处乱
跑,受了伤怎么办?"
我突然很生气,"你说,男人是不是都那么介意有没有孩子的问题啊?"
徇小心翼翼地看了我脸色半天才说:"有当然最好了。但是,你要相信,在我心中你永
远最重要!"
我呕!
我嘴角上翘!
徇听了我说的话,说:"我可以肯定,大哥他根本不介意没有孩子。但是,我也可以理
解冷大哥的心情。就像现在,这个孩子......"他伸手摸着我的肚子,(问我惩罚?白
痴!你不知道女人有反悔的权利吗?)把耳朵凑上去听了听笑着又说:"这是个证明,
证明我们那么相爱。当他长大,就像我们的爱情开花结果,当他出现在我们眼前,就
在提醒我们珍惜我们曾经拥有过现在仍然应该去珍惜的东西。"
我想啊想,突然起了个念头。
"徇哥哥!"我极尽温柔地叫了徇一声。
徇翻了个白眼说:"你又想干嘛?"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又看了看我的肚子。
他怪叫一声!
"徇!"我想我很认真:"我们还可以生,一年一个也行,到时候你的每条腿和手臂,甚
至背脊后脑袋都有人给你捶。这个,这个孩子......我想......"
我突然就哭了起来,很想很想哭。徇把我拥进了他的怀中。"过继给大哥他们吧!这是
我们应该做的。只是一年一个也太难为你了,就两年一个吧!生个七八个就够了。"
去死!你当我母猪啊!
可是我却坚信即使我成了母猪你也一样爱我。
我和徇兴冲冲地跑去把这个决定告诉大哥他们。刚走到走廊徇就拉我躲在了窗下。
大伯站在门口正和大哥说话。
"你的脸没事吧?"他说。打都打了,才来问一声,没良心的男人。至少拿个药吧!
"给你!"他递出一瓶东西。
"什么?"大哥问。
"你管是什么东西,擦在脸上就行了。"
"可我看不见伤在哪里。"大哥笑着说。
"你别太过分了!"大伯吼道:"我还没生完气,"大哥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大伯的面
前,轻轻触了触他的嘴唇说:"对不起。别生气了。我在这里给你赔罪还不行吗?所以
......你给我搽,好吗?"
大伯猛地把大哥揽进怀里,他把头靠在他的颈窝说:"下次,别再提这样的事。我心里
很难受。难受极了!"
大哥的眼睛有点湿润,他答应了一声说:"再也不会了,我只要记住我和你真实的相爱
就够了。请你原谅我。"
大伯像个孩子点了点头,突然非常恶心地笑了起来:"原谅你?好啊!但要看你怎么做
了?"他一把撩起大哥的衣服,摸上了他的腰臀。
这个死色鬼!
徇一把把我拉了开来。"非礼勿视哟!明天再告诉他们我们的决定吧!"
哎!真是丧失机会,徇偏偏在身边。
远远地听不见了大哥的尖叫和大伯的声音。
"你的脚还是这么冰,都快春天了!放进我怀里。"
"不要!你又要搔我痒。"
"啊!"
"你说实话,是不是移情别恋才想把我推给别人啊?"
"......"明天,我会告诉他们我爱你们全部。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