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舞妖娆 下——隋心
隋心  发于:2010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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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独舞看着扶住闻人善腰际的鹰飞,却不知为何顿下了自己前行的脚步,看着那张年轻而富有朝气的笑颜,他发觉自己竟然微微失神了起来,在那一张与自己几乎有着八分相似的脸上,他竟然看到了让自己心底深处微微拂动的牵引……

伸手轻轻抚上眼眉,他们是那么的相似,他可是对镜看了千余年都无一丝感觉,可是为何这时,心却会不受控制的跳得越来越快呢,难道那一夜的灼热情动真的让他心动了吗?

“阿善,你不要紧吧。”鹰飞紧张的看着闭上眼软倒在自己身前的闻人善,心头紧紧的纠痛了起来。

伸手攀住鹰飞拦住自己的手臂,闻人善摇了摇头,气息极弱的回道:“也许是出来的时间久了一些,所以有些倦了,回去歇息一会儿便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满脸的责怪自己的神情,鹰飞伸手一捞,把闻人善抱了起来,“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都怪我非要拉着你陪我,才会让你如此难受,我送你回去。”

“鹰飞……”

鹰飞慢慢笑弯了起来的眼眉处却溢上一抹坚决,“听话,乖乖闭上眼。”

抱着轻若鸿毛一般的闻人善,鹰飞心头纠痛的时候,却浮过昨夜那被自己抱在怀中的感觉,不一样,他不是他……他究竟是谁……

夜独舞身子一旋,便跃落到了身旁的大树之上,望着树下鹰飞抱着闻人善渐行渐远的身影,倚着树干,慢慢的纠紧了刚才被晚尘换上的薄纱外衫的袖口,眼神越发的迷离深遂无垠……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秦渺烟看着夜独舞那在树上慢慢卷缩在一起的身子,美丽如画一般的眉心紧紧的纠结在一起,难道这千年集成的情劫,真的无法躲过吗?

鹰飞小心的把闻人善抱到了床上放好,然后拉过一旁的薄被为他盖好,倾身坐在了一侧,看着闻人善那张在睡时显得无比诱人的俊颜,按在心口处,那里竟然会随着闻人善的疼痛而疼痛,他不知道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可是,当他把闻人善抱在怀中的时候,却深刻的感觉到,他不是昨夜那个救了自己的男人,但是他为什么会心痛呢,他们之间那一丝无法看见的牵扯到底是什么呢?

破门而入,脸上溢满了焦急的菡萏,倾身看向了已经睡着了的闻人善,伸手一把纠住鹰飞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问道:“阿善,他怎么了……”

鹰飞看着菡萏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在乎与焦急,原先那集了一肚子的怒气却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竟然消去了一半。

“你到是说啊,阿善,这是怎么了。”

鹰飞从床边站了起来,把位置给他让了出来,让他与闻人善挨得更近些,“他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待平复了心情之后,菡萏看着那站在窗前一直望着自己一眼不眨的鹰飞,脑子这才似被雷劈了一般的把昨夜自己算计他的事情统统想了起来。

“鹰飞……你听我说,……那个……我真的是好意。”

抱手在胸前,鹰飞眼眉处的温暖浅笑敛去了,只留下一抹凝视,“告诉我,他是谁……”

他是谁……菡萏眼前浮过浓雾中,只披着一层薄纱慢慢隐去的纤细身影,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真的不知……”

观察着菡萏脸上那极不自然的神色,鹰飞微微眯起了一双墨黑深遂的眼眸,向来以人以温暖感觉的眼眉处微微一弯,与唇边勾起的浅浅笑纹竟然形成了一股魔魅而邪肆的风华,“是真的不知,还是不愿说?”

“我是……真的不知。”

菡萏看着鹰飞脸上那与平时极不同的魔魅神情,竟然发觉自己感觉到嗓子一阵的发紧,看着他竟然可以压制自己灵力的强大气势,不由得手心一翻,灵力透体而出。

就在他的灵力刚要对上鹰飞的那一刻,门上传来的三声敲门声,晚尘那软软的童音从门外传了进来,“鹰飞在这里吗?我家公子有请……”

鹰飞看着菡萏脸上那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神情,松开了抱在前胸的双臂,“这笔帐,我是不会这么经易的就算了的。”

伴着耳边掠过的悠扬笛声,一缕顽皮的清风,在拂面后卷起那袭白衫在空中轻轻飘舞了起来。

晚尘微微退后一步,轻轻的下了凉亭,只留下鹰飞看着夜独舞那闭阖着眼帘坐在凉亭外沿上面,映着清碧的湖水,形成的绝美画卷而微微失神。

这个男人,是他的至亲,他们的身上留着相同的血脉,可是好似从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刻起,他就对这个男人起了一丝不该有的情丝,可是那时,他却浑然不知,而当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心里究竟存的怎样一番心思的时候,却在那时深深的升起了一层连自己都无法解开的纠结。

好似有一缕看不见的情丝把他紧紧的纠缠了起来,挣不开,逃不脱,只能越陷越深的纠结成茧。

043——各有所思

笛声轻扬而飘渺,这是一只鹰飞从未听过的曲子,可是他却被吸引的慢慢的坐了下来,好似在心中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的生成,然后慢慢的融入到自己的五脏六俯之中,让他感觉自己仿佛也要成仙了一般的全身泛出一股子无法形容的舒服与惬意。

夜独舞睁开了一直闭阖着的眼帘,缓缓转身,身后是绿树与清澈的湖水交相辉映的美丽画卷,伴着微微拂面的清风,他的身影更显得飘渺虚幻。

看着那个缓缓走到近前的白色身影,鹰飞发觉自己竟然再也移不开视线,就这样被他吸引着,甚至觉得大口的呼吸都会惊扰了那张美丽的让人心神皆迷的画卷。

温柔而媚人的浅笑仍如以往一般的让人觉得夜独舞是那样的让人不敢直视,可是鹰飞却瞪着那双如墨一般的瞳眸,心头浮起似甜蜜又酸涩的滋味出来。

夜独舞纤手一撩衣衫,坐了下来,手中翠玉笛子轻轻一点鹰飞的额头,“你这孩子怎么变得越来越安静了?”

“爹……”恍然回神,鹰飞感觉着那离着自己极近的身子所散发出来的诱媚,脸上极不自然的晕起一抹浅红。

看着鹰飞脸上浅浅浮出的晕红,夜独舞却微微偏开了眼,把视线落入到了一旁的莲池之中,“这里的景色很美吧。”

看着夜独舞那美丽的侧脸,鹰飞发觉自已竟然是那样的迷恋,那样的无法自拔,可是,他却是他的至亲,他的迷恋与无法自拔却只能是自己心中一个应该深深掩藏起来的梦。

感觉着鹰飞那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是那样的灼热,夜独舞发觉自己竟然再一次的心动无律了起来,当下掩在衣袖下的指甲狠狠的掐进了掌心中,他不会知道的,他应该是不会知道的。

水南天下从雪寒峰旁上倾泄而下的寒水一分为二,寒水之北为北之奇域,世人称之为北域城,寒水之南为南之幻星,世人称之为南星国,南皇秦隐曾以手中的炎剑与北圣水铭忧的霜刀齐名水南天下。

伴着若隐若现的迷雾,寒水中由远及近的慢慢飘来一支飘飞着白纱的画舫,画舫前,迎着清晨的迷雾正昂首站立着一个身姿修长的蓝衣男子。

平静的面容上面沉稳如水,男子负手望着层层的迷雾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秋离,你在想什么?”轻挥衣袖,苏锦锈满脸不解的横坐在唐秋离的身旁的船弦之上,身子还随着船儿的移动在微微轻动,一袭紫衫也随着江上缓缓来风微微飘荡……

唐秋离,没有收回自己望向迷雾的视线,只是负着的双手移到身前,按在船弦之上,身子微微前倾了一些,声音几乎微不可闻,“锦锈,你有没有感觉到,公子变了……”

轻轻噘起嘴,苏锦锈眼前浮起了几日前,当自己心怀忐忑的出现在夜独舞面前的时候,一向对他们几人都无比严格的夜独舞竟然会那么轻易的便饶过总是泛着迷糊,不断惹祸的自己,“……我也不知道,不过,就是觉得公子与以往有些不同了。”

“呵呵……是什么人在背后说公子的坏话?”伴着若隐若现的迷雾,一道淡雅温和中浮着让人心神宁静安适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

闻言,苏锦锈连忙从坐着的船弦上面跳了下来,冲到了秦渺烟的面前,笑得有些讨喜的脸上浮着如孩童一般的撒娇味道,“阁主,你听错了啦,锦锈怎么敢说公子的坏话呢,锦锈是在和这个木头闲聊,锦锈都已经好久没有到过南星了,都不知道如今南星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与此同时唐秋离却是神态无比恭敬的躬身一礼,“秋离见过阁主。”

“……就你这小鬼头最会说话。”

伸手轻轻的抚上苏锦锈的发际,秦渺烟迎上了唐秋离向自己微微一礼的身子,浅笑宴宴的轻轻颔首,“怎么……有心事?”

轻轻摇头,唐秋离并没有言语。

微弯的唇边漾起的浅笑中浮着一抹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温柔,秦渺烟看着这个几乎是被自己带大的孩子,却没有点破,只是同样的站到了他的一旁,望向了被浓浓迷雾笼罩着的寒水。

“此去南星乃公子决意,你和锦锈就不要妄加猜测了,免得恼了公子。”

“是。”

虽然此时秦渺烟的容颜早已恢复过往,可是面对他,唐秋离却从来没有失了自己的礼数,虽然两人之间并没有行师徒之礼,可是打从他懂事之后,就清楚的知晓,他手中的利剑饮血乃是秦渺烟此生最爱的宝剑,当年,秦渺烟不仅把饮血送给了他,更是把烈阳剑法丝毫无保留的传给了他,秦渺烟这个男人是除了夜独舞之外,另一个值得他去尊敬的男人。

太阳慢慢的跳出厚厚云层,迷雾漫漫的寒水上浅浅的可以望见四外的辽阔水面,秦渺烟那迎风而起的身形中溢出的绝世风华,就犹如仙子落凡尘一般的绝美而不真实。

可是望向远处的一双眼眸中却是浅浅的失了焦,南星,那个自己无论如何都想再去看一次,可是十五年来却不曾踏上一步的地方,究竟会如何的迎接自己呢……

晚尘趴坐在船窗之前,透过那扇半遮着的纱帘,同样的望向了迷雾渐渐散去的寒水,不远处,夜独舞正睡得正熟,这几日,也许是心神有些不宁,所以,一夜没有睡意的夜独舞,此时才沉沉的睡着了。

晚尘看到了秦渺烟与唐秋离,苏锦锈三人站在船前的隐隐约约身影,可是却没有动,手中捧着一杯正泛着热意的清茶,头轻轻倚在船窗边上,一双泛着清睿的眸子里面掠过一个五彩斑澜的模糊身影,那个曾经差一点就要了自己小命的男人,还会不会如同他所说的那般,即便是叛天逆神,他也要囚着自己一生不放。

听着船子行过,外面微微浮动的波浪间带起的击水声与苏锦锈那特有的撒娇讨喜声音,仰躺在床上并未起身的鹰飞却只是望着头顶处,心中一片空白……

044——蛇妖紫弥

在南星的这片广阔土地上,作为南星的皇帝,秦隐当得并不称职,年轻时就为了学得绝佳武艺,上了雪寒峰,在朝中并没有自己的谪亲直系的他一直被朝中众臣排绝在外。

直至后来当他娶了当年雪寒峰上飘渺尊中的怜月尊主颜怜月,先皇才力绝群臣的谏议,传位于他,可是在位三十四年,秦隐更像是一个隐士一般的先是把手中大权放手于两相,后来又放于四子诚王秦忆知与五子寒王秦思绝。

看着那个坐在桃花树下的紫金袍服的男子,鹰飞就是觉得好似有些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可是偏偏又说不出究竟是那里不对。

男子微微抬眼,当他看到向他缓步而去的夜独舞之时,微微敛起一双浓眉盯着夜独舞面上遮着的面具沉凝了片刻之后,便站了起来。

“阁下……”

夜独舞微微翻袖,伸手揭下面上覆着的面具,微微转头间,那未扎起如泼墨一般的黑发,顿时泛起一抹独有的引人风姿。

“是我。”

“秦隐拜见公子,公子金安。”

伸手虚扶,夜独舞看着秦隐那张向来平静无比的脸上现出的激动,却只是柔柔一笑,“你还好吗?”

秦隐看着夜独舞那浅柔中泛着让人心头发暖的容颜,强忍着心中那快要控制不住的激动情绪,“秦隐,一切都好。”

抚着下颔,夜独舞看着秦隐那张泛着岁月刻痕,已不复年轻的脸,心头浮过一许感慨,“岁月无情,再相逢,你我已不复当年之心境了。”

随即偏转过头朝着鹰飞招了招手,“鹰飞,过来一下。”

鹰飞细细观察着这个被世人传诵出许多传闻,但是却从来没有被证实过的南皇秦隐。一头夹杂着几许白丝的长发在脑后整齐的挽着,秦隐有着一张清俊中透着威严的面容,一双浓黑入鬓的修长凤眉下是一双很有神的灰色眼眸,他的身材高壮而无半丝累赘,虽然看样子已年近花甲之年,可是,从他身上透出的那一股子味道却是连许多年轻人都未必能赶得上的。

秦隐看着这个与夜独舞长得极其相似,仿若曾经是在同一个模子里面扣出来的男孩,修长的凤眉微不可察的挑了挑。

鹰飞很是恭敬的朝着秦隐行了一个大礼,“鹰飞见过南皇。”不管传言如何,这个男人曾经却是自己多么遥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如今能这么近的与他接触,鹰飞自是心头百感交集。

看着那微弯的眼眉间泛着的柔软笑意,秦隐却是身子微微向后一侧,躲过了鹰飞的大礼,连忙伸手,“小公子客气了,秦隐哪里受得了小公子如此的大礼,如若觉得我秦隐还可一交,便莫要这样见外,唤我一声秦叔便好。”

“秦叔。”

起初,鹰飞只是觉得秦隐给他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却思不出出在哪里,可是当他凝视之后,这才发觉,那种不对劲来自于哪儿了。

秦隐先前坐着地方,竟然盘着一条如腕口般粗细,泛着紫金色的大蟒,初一见,会以为是秦隐的前衫长了一截,委拖在地,可是当他起身之后,整个蛇身便完全显露了出来。

顺着鹰飞的视线,秦隐同样转身扫了一眼,随后又在原地坐了回去,“不要怕,这是紫弥。”

而此时夜独舞却早已探身过去,在紫弥的身前坐了下来,看着那不断吞吐着的信子,探手抚了过去。

原本还吞吐着信子以人十分惊惧感觉的大蟒,竟然奇异的吞回了自己的信子,并且乖巧的任着夜独舞抚着他那并不光滑,但是却十分漂亮的蛇头之上。

“……紫弥,你可有想我吗?”

蛇头微动,然后在鹰飞的呆愣之下,原本还盘着十分紧密的蛇身却是涌动了一下,只觉得眼前紫光一闪之后,夜独舞的手下现出一个一头紫发并且身披紫袍的年轻男子,仍旧倦缩成一团,男子并没有睁眼,只是被夜独舞抚着的头却微微动了一下。

“公子,你这次……要收了我吗?”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暗哑,同时一种湿滑的阴冷气息散了出来。

夜独舞仍旧柔柔一笑,却未松开自己抚在男子头上的纤手,“此行,我把小蝶儿带了出来了,你可要见他一面吗?”

倦缩着的身子一挺,男子并未睁眼,可是却准确无误的迎上了夜独舞那泛着柔软笑意的眼眉之中,那是一张很美丽的脸,可是却泛着莫明的青白,给人一种极度病态的压抑。

微微勾起的浅笑中带着一丝轻讽,紫弥复又垂下了头,倦缩了起来,“小蝶儿……晚尘?……呵呵……那只小蝶儿可是怕我怕得要死,你就不怕他向一千年前的那次一样伤在我的手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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