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侍 第一部——涵轩
涵轩  发于:2010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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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去请来军医,军医替她号脉时无意中在她发上发现一根很小的鹅羽,军医一摸枕头,脸色顿变,又不声张。
将云掀帘进帐。
「皇上……」军医欲言又止。
「出去,这里没你的事了。」将云道。
「可若不及时救治,乐姬姑娘很可能……」
「那也是她的命。」真是绝情!
「皇上……」
「你对朕的决定有什麽疑问吗?」将云冷冷斜视他一眼。
「臣不敢,臣告退。」
「另外,替乐姬换一间帐篷,把她移往别处。」
「万万不可呀,乐姬姑娘此病来势汹汹,她现在可以说是一只脚已经踏在鬼门关里了,若又在移动时受了风寒,只怕她连今夜也撑不过了。」
将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立刻把她弄出去,你看著她,不许给她治,但也绝不能让她死。否则你就准备提头来见吧。」
不能治又不能让她死,这是多麽高难度的活儿,军医暗暗叫苦。
闻讯赶来的寒异,孙扬连外衣都顾不上披。
寒异没想到将云的手脚这麽快,「听说乐姬病了。」
「她严重吗?」孙扬甚至连鞋都没穿就跑来了。
「没什麽大碍。」将云口气淡淡的,像是在谈天气。
寒异忧心仲仲地看了乐姬一眼,想说什麽,但见将云反应冷淡,对乐姬生死全不关心,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整个军营都在传闻乐姬病入膏肓, 而且越传越离谱。事实证明男人大嘴巴起来,其长舌程度一点也不比女人逊色。
谣言越演越烈,将云丝毫没有制止和辟谣的打算。
这段时间,入夜後总可以听到凄凄切切的箫声,如凄如诉,闻者莫不黯然销魂。听著箫声,月半的将士们低声谈起了自己家乡的亲人,家中的老母妻儿,还有人唱起了月半的一首古老的民歌。「田径麦青兮,照我月明兮。夜半风动兮,疑是人泣兮。我母思子兮,望穿游子衣。我妻念夫兮,恐寒夫少衣……」
大概意思就是说「路边的麦色青青,他乡的月儿明明,深夜我听到风声,怀疑是亲人的哭泣。我的母亲思念儿子,天天对儿子的衣服盼他早归,我的妻子思念丈夫,总怕粗心的丈夫在寒冷的他乡忘记添衣……」
军营里有哽咽的声音,在空旷的营地上方时有时无,声声断人肠。
一日深夜,夜深人静时。月光如洗,采臣一头银发在月光下笼上一层素白的光晕,映得他俊美绝伦的脸白得近乎透明,眉宇间一缕淡淡轻愁,冰蓝的眼眸透著忧郁。他象幽灵一样无声无息飘进月半戒备森严的军营,如若无人之地。他的影子被凄清的月光拉得好长好长。
他一直很矛盾,明知这是一个有预谋的诡计的可能性极大,但他还是来了。
他躲在将云帐外偷听。
将云,寒异在谈论著什麽事。
「乐姬的病来得又突然又猛烈,不知她能不能熬过去。」寒异的声音里充满了叹息。
连寒异也这麽说,看来乐姬病发一事不会有假。
「朕已命军医照看她,若有闪失,军医就提头来见朕。」将云口气不咸不淡的。
采臣虽然打从心底怨恨将云的薄情寡义,但他也清楚得很──-像将云这种男人是不可能将太多的感情与关注投注到一个女人身上的。对於将云来说任何人都只是他手中一颗棋子,他只会在如何下棋上花功夫,至於棋子的命运,他全然不必理会。
「孙扬也非要守在乐姬身边,虽然有些不合规距,不过这节骨眼上也顾不了那麽多。乐姬一睁开眼若能看到一个亲近的人在身边,恐怕在她的精神上是一种很大的安慰。」寒异道,「不过她现在最需要的人一个是她的哥哥采臣,一个就是皇上您了,如果皇上能亲自前去……」
「知道了,等朕忙完这阵就去。」将去打断他。
寒异轻轻叹了口气。
采臣蓝眸泛起一层薄薄的水气。他真恨不得把将云心挖出来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乐姬竟然把自己的终身交给这麽个没心没肺的人,而他这个做哥哥的,眼睁睁看著妹妹受苦,却无能为力。
他敏捷地避开守夜的士兵,找到乐姬的帐子。
帐中薪烛黯沈,乐姬躺在床榻上盖著厚厚的被褥,一动也不动。
她平日里睡觉最爱踢被子,有时采臣一个晚上要起来为她盖好几次被子。她难得像现在这样安份地躺著,想必实在是病得不轻。
采臣的心被揪成一团。他可怜的小妹,从小被他捧在掌心呵疼的妹妹……
不远处,孙扬背对著采臣坐在案几前,支肘睡熟。大概是几晚上没合眼。从小到大,孙扬对乐姬的情意是从所周知的秘密,采臣这一刻对孙扬充满了感激。
「这样睡觉会生病的。」采臣找了件衣服披在孙扬身上,谁知他刚一碰到孙扬,孙扬的头就掉下来了。
采臣大吃一惊,定睛一看,哪里有孙扬的影子,不过一穿著衣服的稻草人。他脸色变了,用剑尖挑开床上乐姬身上的棉被。
只有两个枕头塞在被子里,头发也是假的。
「不好!」他发现上当立刻夺门而出,掀开门帘才发现不知何时外面罩了一张网,网住整个帐篷。
「就凭这样也想困住我。」采臣冷笑一声,拔剑就砍向乌金色的网。
剑象是砍在一团柔软无比的棉花上,使出的力道如石沈大海没了音信。网纹丝不动,连一点小缺口也没有。
「天蚕丝网!」他这柄削铁如泥的宝剑的克星。
他挥剑划破帐篷,失去了支撑,那张网就铺天盖地地塌下来将他罩在正中间。
「收网!」是孙扬的声音。
采臣被团在网中动弹不得,他看到将云和他的两个好友站在他面前,对他微笑。
「你们这两个混蛋,我把你们举荐给将云,你们反倒帮著他来设计我。」采臣犹作困兽之斗。
「我没有帮他出谋划策,」寒异一脸无辜「我只是不小心让陛下知道乐姬有哮喘病而以。」
「我也不是存心的,我也是在一次不经意间告诉皇上,天蚕丝是你那柄无坚不摧的软剑的克星。」孙扬连忙道。
将云站在他面前,一脸胜利者的微笑。「你只剩下一次机会了。」
采臣瞪著他,恨得牙痒痒。
「来人,把他带到朕帐中,朕要亲自审问此人犯。」
目道采臣被抬走,寒异站在原地,很得意地轻笑,意味深长地道「真是很怀念那段与采臣共事的日子呀!」
主帐中只剩将云与采臣两人时,将云亲自为采臣解开丝网,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解得很慢很仔细,像是要慢慢享受胜利的滋味。
采臣脱困了,将云也不出声,准备听采臣破口大骂。
采臣一把抓住将云的肩膀,劈头盖脑地就问「乐姬好吗?她的病严重吗?你有没有让人给她医治?」他一口气连问了几个为什麽。
将云剑眉微挑,用一种古怪的目光打量采臣,好象他是第一次见到采臣那般陌生,他研究采臣的眼睛许久,象是要看穿采臣似的。好半晌才道「你如今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闲情逸致关心别人。况且朕又能把她怎样呢?」
采臣冷笑「我太了解你这个人了,为了达到引我上勾的目的,你是不会在乎乐姬死活於否的。为了能让圈套更完美,更逼真,你是一定会以牺牲乐姬健康做代价的。」
将云哼了一声「你还真是了解朕,也不枉朕在你身上花了那麽多心思。」他又道「就凭你敢抓著朕的肩膀对朕一口气说了这麽许多大逆不道的话,换了是任何一个人,朕早就把他推出云斩了。」
「我是不是该跪下来谢恩呢?」采臣语含讥诮。
将云的脸色沈下来「不服气麽?这一局你又输了。」
「是,这一局我又输给你了,输给你的铁石心肠。看来把乐姬交给你实在是所托非人。」
「你後悔就把她带走,现在还来得及。」
采臣蓝眸中似要喷出火来,「可她已经是你的人,以後会跟你回皇宫,做你的妻,为你生儿育女……」
「那不是朕想要的。」将云无意继续听他的指控。
「你想要的?!你想要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你想要一统天下,想要万人敬仰,想要得到一切至高无上的权力与荣誉。当一个人想得太多,要得太多时,他会连做人最起码的温情也忘掉。」
「这就是王道精神,唯我独尊的精神。」
「王道?王道就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伤害或牺牲身边爱你关心你的人,无止尽的欲望与冷血吗?乐姬那麽维护你,生死关头奋不顾身地出来舍命救你……」
「朕不稀罕!」
两个一样强势的男人怒目相对,剑拔弩张。
「你明知这很有可能是个陷井,却还要一脚踏进去,朕真不知是该赞你的仁慈,还是该骂你的愚蠢。」
「明知是飞蛾扑火,我依然义无反顾,为了我世上唯一的亲人,这就是血浓於水的亲情,你永远都不会懂。」
将云深深吸了一口气「朕是真正的王者,一个至高无上的征服者是不需要感情的累赘的。」
「你既然不需要,当初你为什麽要去招惹乐姬。」
「自己送上门的女人最不值钱。」
「你──该死!」采臣眉宇间隐隐透出杀气,他瞪著一双蓝眼睛,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真不知道你有哪点好,值得乐姬对你一心一意。」
「朕却宁愿对朕一心一意的那个人是你!!」将云脱口而出。
采臣呆住了。
将云看著他,有点後悔。对著采臣美丽得象早春湖水一样的蓝眼睛,陷入沈默。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空气中有种微妙的情绪在二人对视的眼中曼延。

第十章 情 挑
将云看著他,有点後悔。对著采臣美丽得象早春湖水一样的蓝眼睛,陷入沈默。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空气中有种微妙的情绪在二人对视的眼中曼延。
将云深不可测的黑眸永远探不明冷或暖,喜怒哀乐也总是隔著猜不透。此时他的眼神里有火也有冰,有冷也有暖,有情也无情。就好象阳光折射过一粒水晶後的五光十色,复杂得让人看不清。
「我们不吵行麽?」将云的声音温柔似水。
前一刻的冷酷不复存在。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显然是古人的经验之谈。
眼前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他永远是先打你一顿,再给你一颗糖。
采臣咬著下唇。
将云的眼神又开始勾魂了, 「你说说看,为什麽朕每次遇到麻烦你一定会出现,而你每次一出现就一定会带来麻烦呢?」他修长的手指轻柔似梦,滑过采臣丝缎般光滑的脸颊。
采臣本能地倒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怕什麽!朕又不会吃人。」在采臣看来将云的笑容不单单是迷人两个字就可以形容的,简直是销魂蚀骨。采臣最怕他这样对他笑,笑得他的灵魂都不受控制地轻飘飘起来。
「你不是说要三擒三放的吗?我现在可以走了麽?」采臣转开头,不去直视他的眼。
「朕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既然如此,夜已深,我告辞了。」采臣想也不想就往帐外走。
「急什麽!」将云身形一闪,挡在门口,采臣不偏不倚一头撞进他怀里。
相仿的身高,让他们脸对脸,鼻对鼻,胸口对胸口,近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
「这算不算投怀送抱,莫非你存心蛊惑朕?」将去磁性的嗓音就在耳边,若有若无,懒懒的。
采臣有种冲动,想一拳打碎他的面具,问问隐藏在面具下的心,究竟意欲何为!
将云钢铁般的双臂突然匝紧他的腰。
采臣呆住了,全身僵直,将云强烈的气息包围了他,占领了他。呼吸间全是他的味道,惶然间是从未有过的充实,从未想过被这样一双有力的臂膀抱在怀中的滋味。
他心中是什麽在萌动,又在期待什麽?!下意识中他是不是在渴望将云有更激烈的行为?
在他的渴望与罪恶感到达颠峰的时候,将云却松开了手, 一瞬间,采臣有些恨他起来。
「也没有什麽不一样!」将云笑道。
「嗯?」采臣还处在自我挣扎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朕只是想抱抱看,看这个敢处处与朕为敌的男人和别的人有什麽不一样。」将云一脸无辜。
「事实上也没什麽不一样。」将云捉住采臣略显纤细的手,「可就是这双手,差点没把朕给射死。」他把采臣的手移到自己唇边,又故意用他刚毅的下巴去摩娑采臣的手背。他以看采臣内心矛盾挣扎对抗为乐。「如果让你再选一次……」
「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射出那一箭。」采臣坚决道。他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你的呼吸好急促,你在想什麽?渴望什麽?刚才朕抱你的时候,你以为朕会怎样?」将云将他耳边一缕银发缠在手指上,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睛雪亮雪亮,照得人心上最阴暗的角落也是通透明亮,无所遁形。
采臣的笑容很冷漠也很妩媚「你又能怎样?反正你也只会光说不练!」
「光说不练?你要来真的吗?」将云捧起他的脸,用舌尖绕著采臣的双唇,一圈又一圈。采臣朱唇微启,那狡猾立刻钻了进去勾引他的香舌,等他小小的香舌主动迎上去时,可恶的将云又缩了回去。
采臣恨恨地盯著他。
将云笑了,笑得很得意,他已经可以控制采臣的欲望。
他决定不再折磨采臣,狠狠吻住采臣柔软的嘴唇,猛烈的挤压似乎要榨干采臣肺里所有的空气。他的舌很蛮横也很温柔,纠缠住采臣的舌,搅拌采臣嘴里的蜜汁。
采臣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由自主动回应著他,青涩又热烈。
将云压倒采臣,撕开他的衣襟,贪婪揉蹉两粒无辜的小珍珠。采臣双臂环上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挺起胸膛,把自己的的胸口送进将云掌中。
快感,如潮。
绮丽,妖豔,眼前的世界,像雾像雨又像风。
他听到自己喉间发出叹息沈重铁,有著说不出的满足。
他一直都在渴望吗?从第一眼见到将云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渴望他了。
将云捉著采臣的手按在他胯下的肿胀上,教采臣如何爱抚,「你想要吗?想要就来求朕。「他的声音低沈。
采臣主动解开将云的裤头,将云暴露在他眼前,其硕大令他震惊。
将云缠住他的银发,把他的头压向自己的下体,「把嘴张开。」
采臣意识到这是一件屈辱的事,他的骄傲让他拒绝服从,「不!……」可他刚一张嘴,巨大的东西就有机可趁,挤进他的嘴里,堵住他的小嘴。他想抗议,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将云抵进采臣喉咙深处, 在他嘴里抽动。
「唔!」采臣抱住将云的大腿,想摆脱,无奈头发紧紧缠在将云手上,只要采臣有过大的举动,头皮就扯得生痛。
可当他看见将云脸上满足而陶醉的表情,他心里升起异样的快感,主动用舌头去挑逗将云。
「乖,你学得可真快!」将云满意地抚摸他的长发,炽热的液体喷了采臣一身。
采臣躺在他怀里,头晕晕的,人也轻飘飘的。
将云隔著裤子挤压著采臣的下体,手指熟练地在采臣股间凹陷处轻划。
「不……」采臣的身体像虾仁一样蜷缩成一团,将云的手坚决地蠕动,不肯放弃。
「我们不能……」采臣与理智作斗争。
「为什麽不能?有什麽不能的?!」将云舒展开采臣的身子,努力去脱采臣的亵裤。
采臣抓住他的手,两个人搂在一起在锦榻上滚来滚去。
「你要想清楚,你真的不肯吗?」将云扳过他棱角分明的脸。
采臣沈默不语,他闭上眼,眼角有两行清泪。
本来,他不是一个会流泪的人。从他懂事起就没落过泪。可现在……
将云深深注视他好一会,放开他。
「你真的不肯吗?你可要想清楚了,既然你不愿意,朕绝不勉强,别弄得好象朕强暴你似的。」将云的声音恢复了冷淡,他穿好衣服,「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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