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妃娘娘------linge
  发于:2009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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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瀚历270年6月中旬,宇帝亲率大军迎敌,同行者,除声势显赫的大将凌飚将军外,还有朝中名妃晴妃。妃子随军出征,乃国之异事。遂,中原各国,众说纷坛。

 

赤地千里,满目荒夷。位于坞克特平原北边,火光点点,正是宇瀚大军的扎营处。
我坐在营中,看着皇帝和凌凯正灯下在商议军情,指点江山。不由得有点迷迷茫茫起来。

 

这次西征,朝中老臣曾出面阻止过:“千金之子,尚坐不垂堂。更何况皇上是一国之君,娘娘乃金玉贵体,岂可轻易涉险。望皇上三思。”

 

但他们的进谏很快就给皇帝驳回了:“月朝西桎两国也是由国君亲为表率,立于阵前。如朕不亲自出征,岂不是令众士兵失望,贻笑天下么?且现在内患已去,大局磐定,正是除去边关威胁,扬我宇瀚国威的大好时机,众卿难道要朕放弃吗?而……至于晴妃随军的事,朕自有主张,你们也不必说了。”

 


而皇帝在私下却对我做了解释:“最近你的毒发作得越来越密了,但那些饭桶太医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只有带你西下找翠明王了,可能他身上有解药能除你身上的毒,就是没有,他也是一代神医的闭门弟子,多多少少知道你奇怪的发热症哪里得来的。所以西行一趟还是必要的。况且……。”

 


这时,皇帝亲了亲我的粉腮一下,“他和我们的纠缠这么深,不亲自去解决行么?”

 

好啊——在我面前提他的风流韵事竟然还敢大言不谗,落地有声,怕我不知道吗?我一把推开他,就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抱胸,冷冷的笑道:“你就知道翠修在月朝,说不定他没有回去呢?”

 


“他会去的,现在的他需要权势,也需要你……。”皇帝淡淡的笑着,猿臂轻揽,就把我抱回了怀中。“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晴儿,朕再也不会放手。”

 

不会放手……
不会放手……

 

从回忆中抬起头,我看了看在灯光下气度深宏,龙章凤篆的皇帝。真的不会放手吗……


 


八百里云和月。来到异地已经差不多一个多月了,我独自一人走出军营缓缓的漫步。照样是蓝天白云,鸟语婉转啊……
但,同一天空下的人却要互相残杀。

 

想起我路过战场的情形,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水深激激,蒲苇冥冥,野死不葬鸟可食!
真的是人间一大惨状!

 

“冷么?”身边突然传来声音,接着便是一件深黑的披风落了下来。

 

我转头一看,竟然是凌凯。“你怎么来了?”

 

凌凯单膝向我行了礼,便道:“这里是危险的很,娘娘还是少孤身出外的好。”

 

“是吗?”我拉了拉那件披风,有点高兴。皇帝毫无芥蒂重用凌凯,而凌凯仍然效忠皇帝,是我此料未及的,但却是最令我开心的。

 

“娘娘有忧心的事?”

 

“没有,忽然有一些怪怪的念头了而已。”

 

“怪怪的?”凌凯好笑:“不要告诉我,你在感叹生命如丝,宛如蜉蝣之类的?”

 

他看得出来,我吃惊的看着他。

 

“你的心思很好懂。”他低笑,声音也转低了“所以,我和皇上都猜得出来。”

 

猜什么?猜字谜吗?我有点不满的看着他,想不到凌凯久经沙场也不明白这道理,最简单的也是最复杂的耶!

 

我刚要反唇相讥,却听到凌凯大吼一声:“小心。”

 

接着一股冲力涌来,我便给推到一边了。而一枝羽箭正插在我身边的不远出,那羽头尤自在不停的摇动。

 

好险!我抹了一把冷汗,差点就变箭猪了。

 

“娘娘不要走开,我去去就回来。”凌凯吩咐了一声,便身形暴长,直如飞云一片,像羽箭飞来的方向追去。

 

“喂……。”
我刚想喊住他,却发现那羽箭摇了两下,便掉了下来了。而箭上却没有箭头!

 

难道放箭的人不是想杀我的。

 

我忙把羽箭拿过来一看,竟然发现箭的下端绑了一卷小小的纸条。我拆了下来,一看,里面只有一行蝇头小字:“13日未时,槐柳岭见。”落印是一枝翠绿修长的竹子。

 


翠修?他竟然就在附近?

 

我立即站起四眺,却见大地一片茫茫,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后来凌凯空手回来,想必是追不到翠修了。我暗暗心安之余,又不得不佩服翠修的眼力和功力,在不伤到我的同时,可以控制好时间和力度,就是绝顶的高手也未必做的到……

 


这件事,我没有对皇帝说,也不让凌凯张声。但心里已经暗暗下了决定——独自去见翠修。

 

大战已经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了。但我还在烦恼,如何去见翠修呢?

 

就在这时,皇帝掀开营布走了进来,眉宇之间,竟然有风逸飞扬的神采。他一伸手,便过来抱住了我:“晴儿,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回去?不是还没有打吗?”我吃了一惊,呆呆的问皇帝。

 

“这次我们两军的人数相当,可能要用阵地战在佾涯平原一决胜负了,这场战很快就会结束,晴儿,到时我们就可以凯旋而归了。”皇帝剔起了剑眉,开始用鼻尖在我的粉颈上摩挲。

 


自大狂!不是被我传染了吧!我用力拉了拉他的鼻子再弹回去:“你以为你赢定了,用兵者的道、地、将、法,你占了几样啊?”

 

“呵呵,……兵者,诡道也。这个你不懂的。”

 

我气结。就是我不懂你也不要说出来啊!“哼哼,你和别人划下道道,还说什么诡道啊,难道你还可以明修盏道,暗度陈仓啊?”

 

“这倒也不是。”皇帝哈哈笑起来,一下子把我压在身下,进行全身搜索“这仗不同以前的,大家恐怕都是半斤八两,使不出什么诡计来,全是靠士兵的士气,临场发挥而已。”

 


“那你还不去喂饱你的士兵,跑来干嘛?”

 

“哈哈!”皇帝笑了几声,“士兵朕早就喂饱了,现在也轮到你喂饱朕了吧。”说着,便动手去解我的腰带。

 

喂饱你?你当我是奶妈啊?我翻了翻白眼,想不到皇帝人高马大,原来还没有脱离哺乳期啊!

 

“晴儿,朕有预感,你会成为朕的胜利战神的,你信么?”皇帝亲了亲我的白皙颈项,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漆如墨晶。

 

“信啊!”我笑笑,信你得了狂想症!

 

“到时,朕就帮翠明王登位,让他解了你毒……。”

 

“等一下,翠修也是月朝国的人吧,他怎么会帮我解毒啊?”我奇怪的问皇帝,翠修应该是和我们对抗的才对啊。

 

“晴儿,这你就不明白了,现在领兵和掌握月朝大权的是翠明王的同父异母的兄长月近申,他和翠明王明为兄弟,实为政敌。一年前的修的兵败,让他们更是势同水火。所以,这次战役不但决定宇瀚,月朝,西桎三国的关系,也牵涉到了月朝的内政问题了。如果月朝战败,翠明王修也必然会夺位,这是肯定的了。“

 


“那翠修是站在我们一边的……。”想到这里,我莫明的兴奋起来了。还好,不是和翠修敌对啊……

 

“他站不站在我们这边朕不知道,但是他是一定不会和我们作对的……亲亲,你想太多了,这些由朕来解决,你就乖乖的给朕疼爱就行了。”

 

疼你的头啦!你弄得我很疼才是真的!我连忙避开皇帝的攻击。

 

开玩笑!要是给他弄得我全身乏力,那我还拿什么去见翠修啊!

 

“皇上,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啊……喂,别摸啦……啊!……”

 

“唔……,朕警告你,你再打朕,朕就用粗的。”

 

哼!谁怕谁啊?

 

“本宫用你警告的方式严重地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动手动脚,我就在这里大叫‘非礼’。”

 

“哼哼!朕非礼自己的妃子?”

 

“啊?没有皇帝非礼妃子的吗?”

 

“有啊,现在就是了!哈哈……”皇帝奸笑加饿狼扑羊。

 

“哇——!”我大叫,外加一拳黑虎偷心招呼过去!就是没什么作用也要心理平衡。

 

呜……为什么大战快完了,我却要天天和皇帝打小仗啊!


 


24
6月13日已时 宇瀚军营本营


今天皇帝一早就随凌凯出去了——看来是有重要事发生了。


我偷偷的掀了一下营帐,瞄了眼天色,是差不多时候了——童进差不多时候要给我送饭了。
于是,我忙趴在软塌上龙飞凤舞地写下几个字:“外出非凤亭一游,勿忧!”便一骨碌地钻进软塌下,用那些绣花的大毛毯把自己遮起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童进的声音:“娘娘,我送饭来了。”连唤了几声之后,便是沙沙的脚步声,食物放置的声音,接着——抽气声和跑出门的声音。


我从缝隙中看了看,马上爬了出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到门外探头一看——嘿!果如所料,
尘土飞溅,马蹄踢扬,大批人马正向非凤亭的方向奔去。而我门前的侍卫全都撤走了!


唉!我叹了口气,为什么同一条计用这么多次,那些人还是上当呢?


不过我也不敢怠慢,马上就把换好衣服和早就准备好的人皮面具,趁着混乱,牵来了一匹马,装着随大众出发一样,直取非凤亭。
幸好留营的人不多,主力兵员好象是给皇帝调出去了。
我怀疑宇瀚和西桎、月朝已经开战了,不过皇帝没有告诉我,应该是不想我担心吧。


差不多快到非凤亭附近了,我吁了口气。我的易容水平虽然是不高,但是在这兵慌马乱中倒没有人看出来。


就是这样,我趁他们分头寻找的时候,从小路上绕过非凤亭,东行到了槐柳岭。


槐柳岭上苍苍郁郁,风吹木叶,满山松涛。


我放马自行,刚要不知道如何寻找翠修之时,忽然听到了从山脚下传来的丝丝琴音,我凝神一听,竟然是我曾在醉英楼听过琴音。


我心中一喜,原来翠修已经来了。


沿着琴音,快步而行,转过一条弯路,眼前已经拓然开朗了。


柳色纷摇,落花翦翦随风,绿叶的翠影婆娑了一身。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不是翠修是谁呢?


琴声乍然而止,想他也看见我了吧。


“等你很久了!”清脆的声音有着隐含的喜悦。
我却有点不知所措。“恩……皇上不准我单身外出的……所以……。”


“我知道。”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他走了过来,挽起我的手便放到嘴边细细吻起来,魅惑的眼睛闪着幽光,宛若寥夜的星子。


“怪我么?”


“怪、怪你什么?”给他吻住的手好象蜡油烫过一样。又麻又痛。


“唉!”他叹了口气,放开了我的手,只是看着我。俊黛的琼眉间闪过蕴水的柔情,“我明知把你放在家里,一定会让宇律齐找到的,但我却没有带你走……。”


“但,方晴,你切万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真心,如果那时不是月朝中的形势一发不可收拾,非要我去处理的话,我一定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而且那时你受伤了,我不想你再奔波……。”

 

“恩!”我点点头,对于翠修的急于解释好笑,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什么啊。


“你原谅我了?!”晶亮的眸子闪过狂喜。


“恩!”从来没有怪过,何来原谅之有。


“那你会跟我走罗?”翠修嘴角津津,喜不胜收。


“跟你走?为什么?”这和我原谅他有关系吗?


翠修听了却一楞,“方晴,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啊!”


“那跟我走。等我登基了后,你就是我的皇后,我决不会辜负你的。”说着,他已经用力抓紧了我的手腕,生怕我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走似的。


我痛得皱了皱眉:“我喜欢你,但是不会跟你走!”我从来没有深思过自己对翠修的感情,似是朋友又像是情人。但我可以清楚知道的是,我对他的感情没有深厚到自己会放下一切跟他离开。

 

但是翠修却暴怒起来了,“那你想留在宇律齐身边为他争风喝醋,争权夺利吗?方晴,我可以给你更好的……。”


争风喝醋,争权夺利?我睁大了眼。我没想过啊,为何翠修要这样说呢?


“是因为你给我更好的,所以我就要跟你走了吗?”我楞楞的问他。


翠修一颤,抓住我的手就松了下来。整个人也像失了魂似的,喃喃的垂下了翦睫。
半晌,他才苦笑一声:“方晴,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你还是不识情滋味啊!”


什么?


翠修的话就像是荷叶上泻过的水的一样,似是留下了一点痕迹,却又什么也没有。


“……如果当初我拦下你不让你去见皇帝的话,如果我坚决带你走的话,现在所有的都会不同了。一步错,步步错,方晴,我希望我还有挽回的机会。”


既然有了结果,那又何必“如果”呢?我定定着看着他,忽然想告诉他,我不和他离开并不是因为皇帝,是因为找不到和他离开的理由,而且宇瀚皇朝里也有太多我放不下的东西了,亲人,朋友,怎么能说放就放呢。我张了张口,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而翠修却笑起来了,他轻轻的抚着我头发,像抚着一匹上好的丝缎一样:“方晴,不知道有没有和你说过,但是我真的这样觉得:‘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而是因为可爱而美丽。’很适合你……

 

“可以和我合奏一曲吗,像以前那样……。”翠修敛容轻颦,似喜似嗔。拉着我的手走向琴边,缓缓坐了下来。


“好。”我想起了以前和翠修的奏琴,是我拨了一个音,他接着连上,琴瑟和鸣,那时是何等欢跃。


“还是以前我们弹的那一曲《萧萧雨》……。”翠修说着,便“铮”地一声拨动了琴弦,刹时,妙音遽起,如霓裳轻舞。


这时,翠修就俯身到了我耳边,红唇间呼出了阵阵的热气:“方晴,知道什么是千里传音吗?”


千里传音?我一楞!
用内力逼出的声音,可传千里。其音为魔,可乱人心神!但此音早已失传百年,翠修为何忽然提起。


“就算你要留在宇瀚,我也要你以最高的身份留下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方晴,就让我来帮你在宇瀚皇朝立下辉煌的功绩吧……。”柔柔的声音,但是在翠修的唇边吐出,却有着不可质疑的魄力。

 

一股热流忽然窜上了我的背部,我的手指一颤,琴音突变,直如雨打芭蕉,珠落玉盘,铮锵不绝!


此时,我的耳边好象有千军万马在舞动,心脏也随着琴音而急剧的狂跳,就似要蹦出我的喉咙一般。


我颤了下手,想停止琴音。但却给翠修按住了,逼使我不得不弹下去:“我刚才握你的手的时候,按到了你的脉门,似有一股不知名的内力萦绕,方晴,你最近可有发热头晕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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