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深情————忆秋
忆秋  发于:2009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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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彻,今晚你就好好照顾展泽吧!我还有患者等著我去,所以先走罗!晚点再过来。』伸手向李国东挥手掰掰。

  李国东见季浩然竟然先溜走,也想赶快溜,才不会被问到有关当年的事,『总裁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去当展泽准备一些住院要用的东西,顺便叫我老婆帮展泽准备一点清淡的饮食再过来。』


  等不到寒彻的回应,李国东还是偷偷摸摸地溜之大吉,以免被他逮到问一大推问题,他可不能保证自己的嘴巴会不会全说了出来呢!不溜怎麽行嘛!

  晓得他们都和展泽一样故意闪避自己的疑惑,但愿现在寒彻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他只想要展泽健康起来,他从以前到现在一样不喜欢见展泽不健康的模样。


  之前,展泽有他无微不置的照顾才有健康的身体,但他现在一样是他在照顾却反而变得这麽憔悴,甚至於连他病了都没有察觉到,真该死!寒彻心里不断地自责著臭骂自己。

 


  『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可不可以不要理我!我不想要阿杰误会我们之间还有什麽暧昧关系存在。』

  封展泽一醒就好像变了个样,不断对寒彻冷嘲热讽和排挤他的照顾,还动不动就拿东西丢他。

  『不行!在阿杰回来之前我一定会替他好好照顾你,所以,展泽算我拜托你多少吃一点东西吧!看你瘦成这样,要是阿杰回来看到也会心疼的。』寒彻知道他是故意要远离自己的,不想虚弱的他太过激动,就顺著他的谎言说道。


  『东西我一定会吃,但是我不需要你喂,我只是眼睛瞎了不是手残了,不用你同情我。』

  『好,你自己吃,我不管你。』寒彻将手上的碗和汤匙递到他手中,等他拿稳才放手,『我出去一下,待会再来陪你,你慢慢吃别烫著了。』

  寒彻故意走到门边打开有关上,其实人根本就没有离开病房,因为,他想要看到展泽真实的一面一定非这麽做才行。

  封展泽凭著声音以为寒彻已经离开,手捧著碗啜泣,眼泪不断掉落碗中和手上,他不是故意要对寒彻恶言相向的,他只是不要他对自己这麽温柔、这麽好,不然他会舍不得这份感情的。


  在过几天寒杰就要回国了,他希望寒杰能够帮他离开,离开有寒彻所有所有一切的地方,他不要等到寒彻发现当年他的离开是不得已,然後在发生一些如当年的事。


  先前他也已经答应高玉娟不会说出真相,不会毁了寒彻的前途,要还给他一个正常的生活的,条件是要她不要在做出伤害他们兄弟的事了,她已经逼死一个寒雪了,他不希望她为人母亲的再将自己仅有的两个儿子逼入绝境。


  为什麽要哭!展泽你不是爱阿杰吗!你不是和阿杰过得很幸福吗!那为什麽还要落泪!如果你真的不再爱我、不再对我有任何一点感情存在,那你为什麽要大夥欺瞒我!?


  望著封展泽伤心欲绝的模样,让寒彻看得有如心如刀割,不停对床上憔悴的人呐喊著他的疑惑,连自己也跟著他一起落下深情的眼泪,也浑然不知。

  寒彻原本就是一个本性善良、温柔体贴兼开朗的人,所以在他抛下对展泽的恨时,就已经恢复他以往活泼开朗的样子,只是他不了解大家到底在隐瞒什麽!

 

  『浩然请你老实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还有,是谁捐眼角膜给我的!?我要知道一切的真相,拜托你告诉我!』

  寒彻趁展泽睡著了,到季浩然的办公室找他问个清楚,因为,他已经开始怀疑当年捐眼角膜给他的人就是展泽。

  『对不起!阿彻我不清楚当年你们发生了什麽事!而且,基於捐赠者的隐私,我们不能告诉你是谁捐角膜给你的,除非捐赠者本人或家属愿意告知,否则对不起!我无可奉告。』季浩然已经答应展泽不说,因此不得不对寒彻如此苛待。


  季浩然故意避开寒彻质疑的视线,低头猛看平常连碰都不碰的原文书,唉!寒彻呀!寒彻,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先答应阿杰和展泽不说的,除非是展泽本人,否则我看你要知道真相可能有的等罗!


  『难道你就不能看在朋友一场帮我查一下吗!』寒彻听他越是不肯透露,他就越是怀疑,他怀疑他们一定知道些什麽而不敢让他知道。

  『真的很抱歉!我身为这家医院的院长不能不以身作则,不然我下面那麽多人是不会服我的。』

  『好,竟然你们都不说!那就别怪我把展泽带走,但是我不能确定我会不会对他做出什麽事来!如果要阻止我可以,叫阿杰来跟我谈,我想他会知道我们在那里。』寒彻怎麽问他们都不说,那他只好威胁说要展泽带走,并要他转告寒杰半威胁道。


  不错嘛!你们竟然都不肯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想必这都是阿杰交代的,那麽我要他来跟我说个清楚,至於展泽我不会真的伤害他的。

  吓死我了!没想到他会亲自找上门,季浩然早知道聪明的寒彻已经开始怀疑了,只是他的聪明比较慢而已,看来只能等寒杰回来在做打算,展泽让他带走说不定是件好事。

 

 


  第七章

  林玉婷忧伤地坐在床旁的椅子上,拉起展泽纤细的手,『阿泽,别再苦了自己了,这些都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不是吗?为什麽还要折磨自己和他呢?』

  『玉婷姐,你不懂的!我这麽做是不想连累他,昨晚他离开的时候,他母亲的电话就立刻打来,她告诉我他要结婚了,要我离开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别再担误他的前途。』封展泽苍白疲惫的脸露出无限的忧愁,诉说著他不无奈。


  『为什麽那个死老太婆还是这麽自私,当初要不是她指责著要你把眼角膜给寒彻,并要你从此不得再和寒彻有任何交集,你们会过得这麽苦吗!何况都已经三年了,她难道都没有看见自己儿子过得是什麽样的生活吗!


  我真的不懂!她身为一个母亲为什麽要将自己的孩子逼入绝境!为什麽就不肯替他们想一想,为他们积点德呢!』林玉婷越说越气愤,对於百般阻扰自己孩子幸福的母亲实在很不认同,不觉得为他们感到伤心落泪。


  『别这样说她,毕竟她也是希望自己的小孩能够过得像正常人的生活,我并不怪她对我的所作所为,反而,我真的应该离他远一点,还他一个有妻子、小孩的正常生活才对。』反手握住林玉婷的手要她不必为自己感到难过。


  其实,自己何尝不是希望能和寒彻长长久久,但是他毕竟是个男的,他并不能替他们家生个接班人,因此,爱他又能怎样,不爱他又能怎样!

  现在的我只是个瞎子罢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为他分担一些事情,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为他洗衣作饭,这样的我如同一个废物,到不如离他远一点,还他一个正常的生活。


  『不知道该说你善良还是笨蛋!当年她唆使周丽丽毁了你们幸福的生活,让你和寒彻分离、误会,让周丽丽疯了必须待上疗养院一辈子,就样你还替她辩解,我看你根本就是个傻子。』林玉婷很不高兴他已经被高玉娟害成这样了,还在为她说话。


  『玉婷姐,我想向你请辞,阿杰过些时候就回来了,我会麻烦他安排我离开的。』

  『离开!你要去哪?你怎麽可以说离开就离开呢!我不答应。』

  林玉婷听到他泄气地说著要离开,难道他一点都不留恋他的朋友吗!真的很生气、又很激动的站起来对著他吼叫。

  封展泽低下头,哀愁地咬住嘴唇,双手紧握著被单,『我累了!不想在让自己困在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里,求你不要阻止我离开,也不要让他知道我要走,拜托!我真的好累………』泪水不禁落下。


  无言,林玉婷这下子真的无言以对了,见他困在这段感情里足足苦了三年,又见他现在如此坚决、难过,她实在不想让他更加伤心难过,抱紧他颤抖的肩膀陪著哭。


  或许吧!让封展泽离寒彻远远的,对他们来说无非不是好事,而且,在经过了几年後他们都会找到彼此的幸福也说不定。

 

  在展封泽的坚持下,只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出院反家休养。

  回到这个曾经与寒彻共度许多美好时光的家,但再次回到这里的感觉却已经不如从前一样愉快、自在。

  封展泽依旧无言以对,甚至於常常用言语冷嘲热讽地去刺激寒彻。

  寒彻也不想再给他任何压力,事事顺著他的意走,而自己一样照著母亲的意思跟周丽美约会,不过,像今天难得休假的寒彻却想好好待在家陪展泽,即时他不愿他的陪伴。


  和平常一样安静的屋内依旧沉静,展泽知道他就坐在客厅,只是自己开口,他一定会帮他的,可是他就是不愿意开口,凭著自己些许的记忆和感觉缓缓从房间摸索出来。


  他每一步都非常小心翼翼的移动著,尽量不发出一点点声响地往厨房的方向前进,不想惊扰待在客厅看报纸的寒彻。

  其实,展泽的一举一动都看在寒彻的眼里,从他踏出房门开始,他就已经心有馀悸地注视著他,深怕他一个不小心撞伤自己、或是被家俱绊倒,注视他的眼神直到他顺利走进入厨房才停止。


  过了许久,寒彻正觉得奇怪他怎麽到厨房这麽久时,展泽才缓缓地从厨房走出来,手上还多了一杯热牛奶。

  『让我帮你端进房间吧!』寒辙怕他被热牛奶烫伤,赶紧从沙发上起身来到他的面前问道。

  寒彻见他不语,细心地伸手想替他接过马克杯,不料自己不小心碰到他的右手背,让他下意识的缩了一下。

  『嗯,……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端回房的。』封展泽摇头。

  方才被寒彻碰疼的手正发出阵阵刺痛,展泽心里不愿意让他知道地闪过他,加快脚步要回房,可是又心有馀力,因为他一快就会迷失方向。

  『怎麽了,是不是那里受伤了?』

  寒彻见他微皱了一下眉头,好像忍不住什麽似的,还刻意不让他晓得的躲过他。

  『没有啊!不用你担心,我只是不想让你碰我而已。』展泽头也不回的直往前走。

  寒彻直觉展泽一定是刚才在厨房受伤了,不然他不会待这麽久,何况刚刚自己只是不小心轻碰到他的手而已,他根本就不需要有这麽大的反应。

  见他一付毫不在意的模样,寒彻有些生气的走向他,伸手扳过他的肩头,这一个动作又不甚将杯中的热饮溅出,再次溅到他烫伤的部位。

  『啊……好痛!你快放开我啦!』

  『怎麽!烫到了吗?』

  封展泽皱紧眉头,甩动肩膀不让寒彻的手搭在上面。

  『拜托别在跟我闹别扭了,快让我看看你哪烫伤了好吗?』寒彻相当有耐心,轻声对他要求著。

  听到他温柔的口语,封展泽不得不点头伸出手让他看。

  寒彻见他点头,拿下他手中的马克杯往一旁的矮柜放,轻手捧起他的双手检查,在他右手背上见到一片红肿,让他心疼极了,立刻拉著他往餐厅去。

  首先让封展泽在餐桌前坐下来,自己则赶紧拿来冰袋和医葯箱,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身前用冰袋先为他冰敷。

  『嗯……轻一点,好痛……』展泽被冰袋一敷刺痛了伤口,忍不住呼痛,并想缩回自己的手。

  『忍著点!』

  见他皱紧眉头呼痛,寒彻便放轻手中的动作,直盯著他红肿起水泡的手背,不禁发怒,『为什麽受伤了也不说,为什麽这麽不爱惜自己!难道就只因为讨厌我,所以甘愿让自己的伤口延误治疗到发炎也不想说吗?』


  听到寒彻第一次这麽生气的大声责备他,霎时,展泽空洞无神的眼眸被雾气占据,抿起嘴,忍不住将这些天自己忧郁的情绪哭出来。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你担心……等……等等就回房擦药了……所以……』展泽细声念著,不禁隐藏在深处爱他的心彻底瓦解了,不顾一切放声啜泣。

  寒彻见他哭得如此伤心,以为是自已弄痛了他的伤口,『怎麽,我弄痛你了吗!』心疼地捧起他受伤的手吹气。

  展泽不语猛摇头,肩膀也因为不停啜泣而抽动,不要对我好,我不值得你对我好的,寒彻你为什麽要这麽傻,傻到以前的爱人这麽狠心拒绝你了还这麽爱他!

  寒彻见展泽不语猛哭,蹙紧眉头,他不肯说,自己也不能逼他,只好将他搂进怀里任他发泄。

 

  『伯母,我想我必须跟您说清楚。』周丽美自从疗养院看过她大姐後,就一直要找个机会来和高玉娟谈谈,自己不是她大姐那麽笨,可以任她利用的。

  『说吧!』高玉娟一早就得到消息说封展泽已经确确实实和寒彻分手了,所以现在自己是最大的赢家,根本就不用怕眼前这个ㄚ头搞什麽花样。

  『伯母,我晓得您一心想要彻娶我,好可以和我们周氏企业合作,顺便替您生一个可以任你摆布的继承人,但是,我要告诉您,我不是我大姐,我有我的想法和意愿,不过,我会如您所愿和彻结婚生子,但是,我们不会回来大宅和您一起住的……』


  『无所谓,反正,我早料想得到你们是不会和我住,只要我的目的达成,我也就不会干涉你们的生活。』高玉娟耸肩,一脸无所谓道。

  『好,竟然伯母您没什麽意见的话,那我就回去要我父亲赶紧去筹备我们的婚礼。』周丽美起身拍拍身上高贵的洋装,高傲不屑的向高玉娟道别。

  待周丽美离去後,高玉娟心满意足的端起桌上的茗茶,一口一口细细品嚐著。

  『夫人,您这麽做好吗?』

  福嫂从刚刚就一直待在一旁听著她们的对话,怎麽听都觉得高玉娟的作法不对,当年她已经将自己的婚姻给毁了,之後还逼迫大少爷和爱人分开,甚至於不择手段损掉一个有大好前途的年轻人。


  现在大少爷好不容易找回自己所爱的人,她又要像当年一样从中破坏,如果被大少爷知道自己喜欢的人,被自己的母亲逼迫失去双眼後,又要独自背负背叛之名离开心爱的人,那麽他会怎麽想自己的母亲呢!


  『福嫂,如果你认为我这个做母亲的有什麽不对的话,那你大可离开我们家,我可不需要一个会管主人私事的仆人。』

  『夫人,我只是希望您可以为您仅剩的两个儿子的幸福著想一下,不要像逼死先生一样,把他们都给走。』福嫂还是忍不住要替少爷们说话。

  『哼!你真的很閒嘛!』高玉娟啄了一口茗茶,连看都不看福嫂一眼,『我看明天该从新找一个仆人罗!免得到时候自己被自己养得狗踩在头上。』

  被福嫂说中自己的痛,一向高傲的高玉娟有点不高兴瞪了她一眼,用眼神警告她要她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少管閒事。

  听见自己服侍了大半辈子的高玉娟,一付骄傲、狗眼看人低的模样,还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福嫂不禁为自已多年来的付出感到不值,要不是家里真的需要这一份薪水她早离开了,唉!福嫂叹了口气黯然地回到厨房。

 

 

  再过几天寒杰就要回国了,从那天展泽在他怀里哭过之後,他们的相处便开始产生微妙的变化,只是他们自己浑然不知罢了。

  趁著最後相处的机会,寒彻决定带展泽到一个空气良好、环境清净的地方渡假。

  寒彻匆匆地将公司的事全都丢给了陈秘书和李国东他们处理,只交代说要带展泽到户外走走,等寒杰回来他就会亲手将他还给寒杰,并且回来和周丽美完成婚礼。

  抛开一切烦恼与忧愁,寒彻开开心心的在厨房为展泽做早餐,将他爱吃的蛋饼和果汁一一端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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