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魔焚火-------清尊
  发于:2009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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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有爱恋?可更多的是恨!难道二人之间只能交织在爱恨之间吗?无法解开?

爱吗?哈,不,不,这是不可能的!狐燊一定恨他!因为他,他才受尽凌辱。所以,他伤他,报复当日所受的痛苦!可,无爱又何来恨……

 

星魁愣愣地摊开手,接住从眼里掉落的液体。

身后的脚步声,惊醒了他。他回过头,朦胧地看到熟悉的脸,复杂的情绪一涌而上。

他,依旧邪魅,走至他身边,将他拉入自己的怀中,以责备地语气道:"你的轻功,毫无长进。"

他皱着眉,与他面对面,望进他深不可测的黑瞳中,他扬起一朵绝美的笑。"你恨我么?"

他垂下眼,眼睫覆去了里面的情感,抱紧他,将额抵着他的。"恨。"

他的心抽动了一下,觉得里面在淌血。"是吗?"他沙哑地笑,凑过去吻上他的唇。

他自然地回应,并反被动为主动。月光下,他们跪在悬崖上缠缠绵绵。

星魁睁开邪气的眼,抱紧狐燊,在二人意乱情迷之隙,猛地向后一翻--

顿时,拥抱的两人如巨石般落入悬崖。

惊险万分!

崖高数十米,任何物体落下去,都将粉身碎骨。但,相拥的两人并没有惊惶失措。定定地凝视对方,耳边风声急促。

急速地下坠中,狐燊叹了口气,抱紧星魁,翻个身,让自己在下,提起真气,护住两人,瞬时,二人便轻如棉絮,徐徐而落,直到狐燊的背贴上崖下的草地。

 

二人平安无事。

草丛间,虫子"吱吱"地叫着。

星魁趴在狐燊的身上,复杂地眼神,对上他深邃的眼。

"你果然护着我。"他没有表情地道。

狐燊深邃的眼瞬间变成邪魅了,他一个翻身,将星魁压在身下。"真不是个好孩子,用这种方式试探本宫。"

星魁沉默许久后,幽幽地道:"原来……我们真的很像。"同样对彼此是又恨又爱!

狐燊邪笑着低下头,咬上他的劲动脉,他痛苦地轻叹,揪紧他的头发。

"住手!住手!"该死的!好痛!

他松了口气,将唇移至他的耳边,低沉地轻笑。"知道吗?我是如此泄恨。"对上星魁的透出恨意的双眸,他沉下脸,用力拥抱他的身子,几乎要将他纳入体内。"就因为我爱你,才要死命的保护你。但,当我受辱时,我有多恨你?这种因爱生恨的感情是如此的矛盾!像火一样燃烧着我,每每使我痛不欲生!爱你又恨你,就像你恨我爱我一样。"他低下头,狠狠地吻着他,直到将他的唇咬破,舔着血,魅惑地低吟,"像这样,伤害你,使我体内的血液都在沸腾,看尽了死亡、鲜血,伤害自己的爱人更让人刺激。"

 

 


"混……混蛋!"他忍着痛,挤出二字。他怎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些话?

他自喉咙内发出低沉的笑声,放松了对他的拥抱,以修长的手指划着他的脸。"是吗?"

"哼!"他将脸一偏,脱离他的魔爪。这个人的心思,简直极端之至!

他扳正他的脸,熠熠生辉的黑眸中没了往日的邪气与玩弄,取而代之的是款款深情,温柔地教人望了便沉溺其中而无法自拔。

他迷惘地回视,盛怒的眼也变得专注。

无形的情丝透过眼神穿透了彼此的心灵,世界变得一片寂然,梦幻般的色彩在感情的激流中随波荡漾,神秘的紫纱将他们紧紧的包住了。

 

"火儿,我的火儿……"狐燊炽热的唇瓣摩挲着他的唇,沙哑着喃喃,"我是如此的恋着你,为何你总要拒绝我,反抗我?"

"……"他迷惑的半开眼,晶波流转,邪美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蛊惑人心。

深深地吻着,缠绵在无垠的夜空之下……

身体,竟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彼此。

在狐燊深入体内时,星魁流下了泪水。

原来,自己根本无法拒绝他!被恨蒙蔽的爱,要一层层地剥去外皮,露出最原始的形态,笼罩这不堪一击的脆弱情感。

***** **** ****

太阳一露红脸,"紫电堡"的门口便出现两条人影。

星魁睡眼惺忪地直打呵欠。可恶!他以后再也不露宿野外了。草地又冷又潮湿又硬,睡得浑身酸痛。

看看紧闭的门,懒得叫人开门,他纵身一翻,就越墙入内了。至于狐燊,随他怎么进,他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找张温暖的床睡。

 

正想回房,岂料有人叫住了他。母亲?

"露儿。"白轻羽一脸的担忧。"你昨夜去哪儿了?"

"是不是又去青楼了?"这几日露儿一直躲着她,令她想找她好好谈谈都不能。

星魁没想太多,打了个呵欠。"哪有的事!昨夜……我心情不好,跑山上去静心了。"

"那还得了!吹了一夜的冷风,有没有受寒?露儿,你是姑娘家,怎能像男儿一样到处跑?"语气又急又气又担忧。星魁顿时心生内疚。

 

"娘,我没那么娇弱。昨夜摔下悬崖也没事,风寒更近不了我的身。"他歉意地望着母亲。这个美丽的母亲,他一点都不想伤害她。

 

身后传来数道咳嗽声。

"什么!"白轻羽文雅的形象全破坏了,惊惶失措。"你摔下悬崖!有没有摔着?让娘看看!"拉过星魁,拉开他的袖子便检查。星魁一惊,急忙收回手,却还是让她看见手上的淤青。"天,你手都摔伤了!"

 

 


"娘,没事!这不是摔伤的。"星魁瞪了一眼身后的人,对方邪邪一笑。"昨夜……哥哥同我一块摔的,有他护着,我伤不了。"

 

"是吗?"白轻羽仍颦着眉,转头看向狐燊,见他脸色有点异样,她关心地问:"暮白,你有没有事?"

"没什么。"他淡然一笑,拉过星魁,进入房间,转头对她道,"娘,你先回去吧。"

白轻羽轻轻一颤,一股冷气袭来。房门,被一道劲风无声地关上了。她苦苦一笑,苦涩不堪。抬头望茂盛的树枝,心中却失落异常。为何……她总被排拒在他们的心之外?她是他们的母亲,不是么?

 

 


又是一阵轻咳,星魁皱眉。"你生病了?"这一夜他没病,他倒病了?

狐燊将他拉入怀中,头埋在他披散的黑发中。"别离开我。"他似乎忍着极大的痛苦。他明显地感受到他的颤抖。"你--"

"嘘--别说话,一会就好。"他闷闷地道,紧紧地抱着他。努力的把体内欲窜出的骚动压下,用真气将毒逼下。

"噗--"他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哥哥!"星魁震惊地大叫,狐燊松开了他,单跪于地,他跟着蹲了下来,按住他的手脉,惊道:"你……毒发了?你怎不解了它!"

 

狐燊闪动夜魅般的眼,把他扣至墙边,锁住他,居高临下地望他。

男人浓烈的气味和喷出的热气让他有股窒息的感觉。奇怪?以前从未有这种感觉!

"这是你三年前唯一留于我的东西,我岂能让它消失?留着它,方能让我时刻记着你呀!否则,我怕,怕仅剩的人性也会被魔性吞噬。"

 

星魁轻叹,稍闭眼,他将左手递到他的嘴边。"喝我的血吧,或许对你有用。"他的血至少能解九百种毒。自小,狐燊让他吃不同的名贵药草,压抑"冷雪寒针"的毒,不料使他的血也成了解百毒的上好药材。

 

 


他握住他的手,笑。"你真要我活?"

他低下头,不看他。"我不要再与你争了。我们之间的战争该结束了。"是的,该结束了。争了这么些年,累了,倦了。

他邪邪一笑,咬上他的手腕,用利齿咬开他白嫩的肌肤,直刺入血管,顿时,殷红欲滴的血流了出来。星魁忍着痛,看他将流出的血尽数吞进腹中。

 

"唔……"他用舌舔他的伤口时,他觉得又痛又辣,不禁呻吟出声。

窗外,摇摇欲坠的人影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目睹自己的儿子像野兽一般,红着眼,舔着自己女儿的血。她六神无主,脚步蹒跚地离开,心中骇然万分。她多么希望刚才没有看到那一幕!

 

 


**** **** ****

紫云雷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星魁的房门前,正欲推门,一道黑影闪过,挡去了他的动作。

"让开!"他温煦的眼中射出冰冷的箭。脑中一直闪着母亲焦急而骇然的话。

"暮白竟……竟喝露儿的血!天啊!这种事……"

他听不清母亲后面还说了什么,只骇然于狐燊喝星魁的血!他们之间的争执进行到杀害对方?若如此,他昨夜太不应该找星魁谈话了!

 

弄巧成拙!?

黑影阴森地扯扯嘴角,指向微开的窗户。

紫云雷虽不明白,但人已移到窗口。

只见星魁坐在墙边,闭着眼,而狐燊跪坐在他的对面,舔着他左手流出的血。

紫云雷惊诧地想进去阻止,立刻被乌虚鹇拦下。

"别打扰他们。"

狐燊放开星魁的手。"够了。"

星魁睁开眼,收回手,见还有血冒出,便取出金创药敷上。

"你觉得怎样?"他有点虚弱地问。

狐燊微微一笑,盘腿而坐,运功将被真气包住的毒给肆放出来,猛烈的毒一出来,便汹涌地扩散,但突来一团清凉,迅速的把毒素重新包围了起来,并吞食。许久,那团清凉散开,已将毒完全化解。

 

 


他收回散布的真气,缓缓地张开眼,脸色不再仓白。星魁已将手包扎好了,他困倦地打了个呵欠,好累,好想睡。微眯眼,瞟见狐燊唇边有血渍,他凑过去把他唇边的血给舔干净。

 

 


舔着舔着,人就软了下来,睡着了。

狐燊怜惜地摇头,将他抱至床上,拉好被子。

"看够了吧。"他朝窗口淡然地道。

紫云雷推门而进。"娘被你吓着了。"

狐燊优雅地一笑。"是吗?那我开个药方让她补补身。"

紫云雷发现狐燊又变回刚来时的温文尔雅,他叹口气,觉得筋疲力尽。视线飘向床上熟睡的人,迟疑地问:"你没伤害他吧?"

 

狐燊俊美的脸淡淡地漾开笑意。"如你所见。"

"明日走?不告诉娘?"

"我会留笔给她。"他望向窗外。"我不会让她忧伤的。你不必担心。"

"希望如此。" 紫云雷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去安慰受惊的母亲了。

狐燊坐在床边,盯着床上沉睡的人儿。

毫无防备地睡着了呢。看来,是真的放下了心中的蒂固,不再挣扎抗拒他了。伏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他的颊,眸中有着深情。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自己才能真情留露?或许,以后,他不用再伪装?

 

 


"真的是累了呢。"

就连这鬼王的身份,也累了。可,一日成为鬼王,便不能轻易地脱去这外皮。魔性已深入心中,无法拔去。

"或许会将你伤害得更彻底。以爱的名义。"合衣躺在他身边,将他揽入怀中。

"不要再恨我,火儿。"贴在他耳边,喃喃。

睡梦中的星魁皱了皱眉,呓语一声,自然地钻进狐燊地怀中,睡得更沉了。

狐燊这才安心地闭上眼。

***** **** ****

鬼煞宫•火刹殿

充满诡异香气的闺房里,弥漫着醉人的龙涎香,女子娇喘的声音自粉红色的纱帐内频频传出。杜丽瑰娇曼如玉的丰满身体只由一条黑色性感的轻纱裹着,美丽令男人疯狂的身躯懒懒地躺在棉絮床上。身边,两名英俊健强的男子中魔般的趴在她身边,双手不停地抚摸她的肌肤,为她带来无限的刺激与快感。她完全沉浸在迷人消魂的感官刺激下。

 

 


房外,进来一名清秀甜美,两眼都空洞的少女。

"什么事?"杜丽瑰喘着气问,并不时地呻吟着。

"回殿主,宫主和……少主回宫了。"少女如实以报。

"什么!"纱帐内的人突然阴沉地叫道。她面目可憎地震住了帐内的两个男人。妖艳的美目闪烁着凶狠的光芒。那个女人也回来了?哼,狐燊保护着的少年,她恨之入骨!

 

 


狐燊,这个叫她又爱又恨的男人!竟那般无情地拒绝她的求爱!

想起刚入宫时,她年方十六。当时她被"火刹殿"的前任殿主掳来宫中,她的恐惧无法言语。每日过得提心吊胆。然,一日,在湖边看到一个沐浴在阳光下的俊美少年,她以为他是天人!竟是如此的让人看了心生好感。多日的打探下,方知他是"风魔殿"殿主!

 

 


多么年轻而俊美的少年殿主啊!

由于常受姐妹欺负,她偷偷地跑到湖边哭泣,将心中的恐惧和不满以哭泣发泄。

一次又因姐妹的欺辱,她跑到湖边痛哭,突然响起一个好听的男音。

"哭有什么用?"

她一惊,抬头看向来人,竟是他!那沐浴在阳光下的美少年!挂着泪珠,她就这样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露出一个深沉地笑。"进了这座魔鬼宫,你就要舍弃你的人性。别人欺辱你,你要等待,等待到有能力回击他。一味的软弱下去,下场只有死!"

 

她骇然,她本是千金小姐,知书达礼,从未想过这种可怕的事。

"别人狠,你要比别人更狠!"说完,他扯着邪笑转身,迎上奔来的一名十来岁的少年。那是个拥有绝美容颜的少年,却有着让"鬼煞宫"所有人人忌妒的纯真!

 

他忌妒那纯真的少年!

忌妒他受到狐燊的保护,忌妒他有他的怜爱!同样是进"鬼煞宫",他凭什么有如此纯的神色,而她却要染一身血腥与罪恶!

她不甘啊!

十年来,她彻底堕落了!

当她羽翼丰满了,仍抱着一份傻傻的心,向那人吐露真心。那人已是众人骇然的"鬼王"。他浮着冰冷的神情,嘲弄地道:"你以为我会要一只破鞋?且是一只百人用过的!哈哈哈--少天真了!"

 

 


"少天真了"!

她苍白了脸,羞愤难当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原来傻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

她恨,怨、悔、愁……谁能知?谁能知?

而那绝美的少年,虽变成不言不语的傀儡,但她知,尽管那人已散失人性,仍是恋着那少年!即使成了傀儡,他仍是纯真!她却一身污秽!真是讽刺!

 

三年前,他突然失踪,她高兴了好久,而那人终于变成真正没人性的鬼王了!只有把自己心爱的人杀了,那么,算是真正的无情。她笑,也好,也罢,他无情更好!即使自己得不到,那别人也别想得到!

 

 


好不容易平静了心,但,他竟然没死!

所有的不甘与恨意汹涌澎湃了!她一定要他死!

初火--

一定要死!

 

第十章

鬼煞宫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一道道似由金粉汇成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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