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不要玩..."修文当场摇起鼓，脸上笑着，"还蛮好听的..."
等进益往前走时，突然身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打到，回头只见修文笑的很开心。那软木塞打在身上并不痛，发射的同时会发出声音，加上修文已经不是小孩，却流露出那种童稚，有点冲突、但也很合谐。

"干嘛一直打我？"进益笑着问。
"谁叫你小气？连妈祖都知道..."
进益脑中灵光乍现，他知道修文指的是哪件事了？笑着说："我让你打没关系，我们先别回台北，等等去台中好了..."
修文沿途忙着将软木塞压进管口，然后发射打向进益，也不顾路上的人潮，玩得不亦乐乎，"台中有什么好玩？"
"你有去过台中公园吗？"
修文摇头。
"那就去台中公园，反正我也没去过..."话才刚说完，修文又朝他打了一记。
进益笑着，"你那么恨我吗？一直打..."
修文点头，"你现在才知道！"
直到两人上了开往嘉义的巴士，修文才安静下来。
"我们坐火车去台中好了，我好久没坐火车了..."修文说。
进益点头。
第042章
天敌与共生 (42.面对)
或许是因为天还没亮，就起床赶去看日出，再加上旅途劳顿，修文上了火车明显有倦容。
"你睡一下！你看起来好累..."进益说。
修文摇头，"坐过头怎么办？"
"你睡...我没有要睡..."
修文点头，微笑着说："那我眯一下...到了叫我喔！"
进益也笑了，"不把你叫醒，我一个人回去吗？"
坐的是平快车，要到台中还有段时间。望着修文进入梦乡，进益让他靠着自己肩膀。微风不时从窗外拂着修文的发，淡淡的阳光照在他脸上，弯翘的睫毛牵引着自己的目光，无法离开他的脸。天气有点闷热，修文脸颊泛着晕红，久违的风景再度出现。偶而望向窗外，所有景物迅速地往后退，水田闪着金光，映照出炫目的光芒，天空很蓝，白云懒洋洋地一动也不动。进益喜欢这样平和、愉悦的气氛，时间虽然依旧在走，但或多或少有暂停或趋缓的错觉。

无论是拥着修文、或看着他安睡的模样，甚至此刻肩头感受到的重量，那都让自己感到一种满足，很深也很真切的一种感动，难以形容，也无法说出口。

快到台中时，进益才把修文叫醒。两人穿越地下道之后，步出车站。
"我们晚上住台中吗？"修文问。
进益点头，"难得出来，玩够本再回去。"
"那要住哪？"
"车站附近很多，我们先找住的地方，休息一下，再去公园。"
修文点头。
避开了"宾馆"，以及那种设在大楼公寓间的"饭店"，修文最后挑了整栋建筑是单一饭店的地方。
"这种很贵...要好几千..."
"昨天是没办法，我妈说要找安全、舒服的地方睡..."
进益点头。
听到一个房间要两千捌时，进益迟疑了一下。修文望着他，没有特别反应，随后点头，拿出身分证，办理住房手续。
两人上了十楼，地上铺着地毯，壁上嵌着鹅黄色的灯，窗外可以远眺附近景色，视野不错。进益打开房门，心中不免发出惊叹，房间很宽敞，还有个客厅，一个沙发。床也很大，更棒的是浴室附了个按摩浴缸。

放好行李，修文立即脱了鞋，"还是光着脚舒服。"
"浴缸那么大，晚上泡个够本..."进益说："我们一起洗澡好了..."
发现修文没动，只是淡笑着。
"当兵也是大家一起洗澡，又没什么？"进益补充。
"我又没说什么..."修文从背包中拿出短裤，背着进益脱下长裤后换上。
进益摇头，"你当兵记得要大方一点，才不会怪怪的..."
修文点头，"我知道。"随后将牛仔裤挂在椅背上，"我脚好酸，我们晚点吃饱饭再去公园。"
"要不要我帮你按一按？"
修文跳上床，靠着枕头，"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
"你躺好！"进益坐在床沿，双手按着修文大腿。
修文带着笑意挣扎，连身体都扭动着，"不要啦！好痒..."
"那抓小腿就好..."进益坐在修文脚边，抬起修文的脚先是靠着自己腹部，然后施力，搓揉腿腱部位，"这样舒服吧？"
"嗯！"修文很自然地闭上眼。
进益抓完右脚、换左脚，然后跪着将修文的脚架在自己肩上，用力按摩小腿。
"身体要不要顺便抓一抓？"
"不要...我怕痒..."修文睁开眼，发现进益满身是汗，"你要不要先去冲一下？"
"好！"进益脱掉了上衣，顺势嗅了一下，随后丢在地上，"都是汗臭味..."接着脱下长裤，从背包里找出内裤，往浴室走，"真的不一起洗？"

"昨天那么小气...现在又变慷慨了..."
进益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修文，带着无奈地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在生气？"一边走回床边。
修文别过头，"我是气你昨天很凶..."
进益躺上床，"对不起，昨天是因为忽然被你吓到...我那边很敏感..."
"你怎么知道你那边敏感？"
进益愣着。
"因为谢颖文吗？"修文问。
进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跟谢颖文无关。
修文望着进益，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那现在随便你摸可以了吧？爱计较...又爱生气..."说完闭上眼睛，乖乖躺在修文身旁。
发现修文毫无动静，笑着说："拜讬你摸我可以吗？快啦！"
修文笑了，侧过身，抚着进益胸膛，"以前可以，现在就不行...小气鬼..."看着进益也笑着，忿忿不平地说："男生女生差那么多！"

等自己手指移向进益乳头时，发现进益的反应果然敏感，脸上有了另一种表情，同时胯间逐渐凸起。
进益自己也发觉了，腼腆地说："我没骗你吧！你摸够了没..."
修文得意笑着说："还没..."当他把手探向进益内裤边缘时，进益并无抗拒，也没有任何动作，"可以吗？"
进益轻轻点头。
修文于是将手探了进去，抚弄着，国中那次初体验的记忆，点点滴滴苏醒了过来。只是这一次光线更亮，自己也不再怕羞，索性拉下进益裤子。眼见进益没有异样，心中像是得到满意的证明，又将内裤拉回。

"这样不小气了吧？等等一起洗澡...这样才公平..."进益说。
修文没有回答，直接躺回进益身旁。
"换你眼睛闭起来..."进益说。
"干嘛？"修文纳闷。
"放心，我不会摸你的啦！我帮你洗过好几次澡，你忘啦！"进益笑着说："你眼睛闭起来，不然以后换我说你小气..."
修文怀疑地看着进益，"那你要干嘛？"
进益微笑着，尴尬地说："我不能摸你，只好亲你！快啦！眼睛闭起来..."
修文带着试探的口气，"你好像很喜欢亲我？"
进益点头。
修文微笑着，"亲我比亲谢颖文舒服吗？"
进益没回答，直接翻压在修文身上，然后吻他。起初很温柔、然后很深，彼此舌头交缠，再次尝到久别的甜蜜滋味，进益只觉自己像要溶化。修文则感到进益的重量，以及坚挺。机会难得，要好好把握，进益吻了好久好久...

等彼此身体分开时，尴尬与窘迫的感觉在两人之间骤然升起，连沉默都显得不自然。
两人后来一起沐浴，也泡了澡，仿佛只为履行约定。话很少，顶多相互凝望，气氛不致沉重或陌生，但也不像熟到不能再熟的朋友，全无挂碍...反倒像是刚认识不久的朋友，却被迫袒裎相见，约莫那样的气氛...

两人在附近吃过晚餐，不约而同决定不去公园了。回饭店看电视，后来玩起蜜月桥，气氛才松缓些。
"我们今天裸睡要不要？"进益睡前突然问。
"我又没输我干嘛脱？"修文笑着问，"我也没说你要脱啊！"
"就今天可以这样玩，以后不行..."
修文望着他，没有说话。
进益全身脱个精光，躺在床上，然后拉起被子，"我脱了喔！愿赌服输..."
那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时刻啊！修文也搞不清楚，最后他也脱了。进益拥着他，两人的体温在被窝间传递、扩散，只是感觉依旧怪，像卡在天堂与地狱的交界，不上不下，一切趋向未知。

"以后为什么不行？"修文勉强开了口。
"这样不太好..."
"喔！"修文说完转了身。
"你今天要摸就随你摸...以后没机会了喔！"
"知道！"修文答的有气无力。
进益随后翻了身，压在修文上头，"是你自己不摸！可是我还是要亲..."
两人赤身相拥，毫无间隙。进益甜蜜依旧，自己的话语像是安全阀。修文则觉进益的身体像是绑住自己的铅块，紧密的吻则是无形透明的绳索，牢牢系住之后，就要往黑夜的大海之中深陷并沉溺，永远无法翻身。

第043章
天敌与共生 (43.实现)
如果可以一直吻着、拥着彼此入眠，那必定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一件事。进益浑身发烫，脑袋却什么也无法想！也没在想。身体塞满了渴望、甜蜜、与不舍，事与愿违的话自己总说得太早又太快，真正想说的，却又说不出口。

他知道修文和自己都同样兴奋着，因为欲望、因为肢体上的亲密碰触，因为感觉，也可能因为"爱"。可是要再进一步，进入修文的身体，彻底的拥有他，自己不敢，也没有经验，光想便觉修文一定会很痛，搞不好会拒绝，更何况，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启齿？自己无法承受要求未遂但却可能引发的负面影响，眼前的时机并不适当，两人的关系也不该只是欲望的满足而已，未来还很长...

当自己的嘴唇离开修文的唇时，两人同时睁开眼，修文脸上出现那种镇静不语，心底却有某种决定隐然成形的神色。除了冷言冷语、不理不睬的必杀技，最后定让自己乖乖束手就擒。这则归属于甜蜜束缚的一种，通常是对自己有好处，只不过，他经常困惑也猜不透。

"你还欠我一件事..."修文下巴靠着进益的肩，左手置在他胸膛。
"什么事？"进益一边努力思索着。
修文微笑着，"应该算是我欠你啦！"
"我想不起来..."
"等早上起床，我帮你洗澡，这样我们就扯平了..."修文淡淡地说。
进益想起国中时修文手受伤时的那段回忆。
"你是突然想到啊？"进益笑着问。
修文淡笑着，"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里吗？"
"你是说外表、还是个性？"
"外表啦！"
进益摇头，然后尴尬笑着，"不会是奶头吧？"
修文坐起身，摸着进益的大腿直至膝盖，"我最喜欢这一块...你穿短裤很好看！"
"那剁下来送给你好了。"进益笑着，自己第一次听见修文这个说法。
修文也笑出声，随后躺回原处，"那你呢？"
"我喜欢你的嘴，笑起来好看，亲起来又舒服..."
修文开玩笑地说："是跟谢颖雯比吗？"
"才不是！你嘴不笑的时候就是上扬的，这种人不多，你小时候就很可爱..."
"我不喜欢人家说我可爱...几岁了还可爱？"修文表达抗拒。
"还有你头发也很好看..."
修文大笑，"头发有什么好看的？每个人都有啊！"
进益轻轻叹了气，"我是说那种有风吹的时候，就会觉得你头发很好看，如果你再笑，真的很好看..."
换修文叹气，"说了半天，还不是跟可爱一样意思..."语气充满自艾自怜。
"我说好看喔！我没说可爱..."
修文话锋突然一转，"那你跟谢颖雯上过床没？"
进益没料到修文会这样问。这不像他作风，自己突然语塞。
修文静静看着他，像是从他脸上的表情研判，然后找到答案。
事实上是没有，他只吻过谢颖雯，而且并非出于全然自愿，比较像是发展关系过程的一种必然，他们算是男女朋友，因为时候到了，所以赋予形式上的意义。接吻已是他所能接受的极限，更何况，也不是自己主动的。

修文嘴角扬起，正经地说："到目前为止，这辈子你要我做的事，我只有一件没做..."
进益仔细回想，"有吗？"
"你眼睛闭起来..."
进益心里颇多犹豫，但还是乖乖闭上眼。当阳具感到被一股温热所包覆时，进益急忙睁开眼，发现修文正含着，连忙抽开身体，"你干嘛？"

"你国中的时候要我帮你吹，我不敢，现在帮你啊！"
进益不知该拒绝还是接受？
修文显然有备而来，"谢颖雯也帮你吹吗？"
进益露出诧异的神情，同时摇头。
"你躺好...只有今天，以后没机会了，你自己说的..."
进益突然察觉自己的保护阀，其实也把出路堵死了。修文不是开玩笑，他很认真。自己还以为将来"进可攻、退可守"，但事实不然...只是要如何修补？自己全无头绪。

当修文再次用嘴含住它，并将手爱抚自己胸部时，自己只觉不断胀大，身体像通了电，不由自主发出低吟，到后来连下半身也用力、臀部自然紧缩，脚掌挺直。

"这样...很舒服，等等会出来..."
修文手没停，他并不熟练，纯粹依着进益身体的反应及脸上的表情实验并摸索，"出来就出来..."
发觉即将抵达高潮的瞬间，进益半跪着，右手握着代替修文的嘴，使劲上下滑动，左手拥着修文，然后接吻。接着压在修文身上，持续吻着。

进益的嘴唇咬得很紧，后来像瘫痪般地停住然后缓移，连温度也快速变换，从炽热到低温。他的身体呈现同步变化，像把紧张的弓，随后慢慢松弛，抽动着身体，一股股热液喷了出来，劲射在自己身上以及胸部。

进益像是气力放尽地躺在修文身旁，"休息一下，等等换我帮你..."
修文起身，用舌舔了进益慢慢萎缩的部位。
"很脏...你干嘛？"
修文躺回原位，淡笑着说："亲我..."
进益没有犹豫，就当这吻是最后圆满的句点。
亢奋逐渐退去，心跳慢慢恢复正常。"换我帮你..."进益说。
修文跳下床铺，找了面纸，摇着头，"我先帮你擦一擦，等等洗澡..."
"你不要吗？"
修文依旧淡笑，不过神色坚定，带着毅然决然告别的味道。
"那等你要的时候再说..."
修文擦去了身上的白色黏液，然后靠向进益，"你都说没以后了，那就算了...反正我们谁也没欠谁...这样也好..."
进益叹了气，"我不是那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修文又抽了两次面纸，擦着进益的下腹部。